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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荣飞的梦幻人生-第78部分

小说: 荣飞的梦幻人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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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产品是小型切割机,图纸是从北阳农机厂“剽窃”来的,技术处做了图纸的转化工作,增添了不少功能。原来搞的家具项目也没有下马,等于双线并举了。家具项目是在部里立了项的,下拨的专项资金1200万,规划建设一条年产值达到2300万的家具生产线。既然是部里立项的东西,将来就有个验收的问题,北重当然不能轻易下马。目前的机制下企业的自主权不高,北重虽然是万人大厂,手里可供支配的自由资金并不多。开发民品全靠这1200万了。这个时候,部里的目光盯住了重庆,几个早已没有了军品任务的厂子正在轰轰烈烈地上摩托车,引进日本的生产线生产建设雅马哈、嘉陵等品牌,部里的资金都投入了西南,留给北方企业的自然就少了。卢续上任后的首要任务便是跑部,那时好像还没有“跑部钱进”这个词,所以荣飞在计划处内部会议上说出这句话时引起卢续的大笑,那天他正好参加处务会,闻言不禁大乐。
  当上下都盯住了资金问题时,荣飞坚信北重民品的成功之路在于体制与机制,在于人员的培训。否则民品将是工厂止不住血的伤口,不搞民品是等死(军品很快没有了),搞民品是找死!这些耸人听闻的话并没有引起上层的重视,荣飞幸苦写出的关于体制与机制改革的方案在一群领导传阅后被束之高阁了。卢续曾经找荣飞谈过话,话题是民品的机制与体制,从谈话内容看,卢续对于机制体制的认识是有一定高度的,但并不认为荣飞所说的急务不是资金而是运行机制。这就像现有物质还是先有精神的争论一样,卢续认为,总得将民品先搞起来,才能谈机制与体制,否则不是空谈吗?他承认荣飞有些思想,但不认可荣飞的全部看法。
  这段时间荣飞每天都在加班,希望从开始即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机制来。但现实给他泼了地一瓢水。
  邢菊就在荣诚总店住下来,当晚陶莉莉在总店给邢菊接风,饭菜都由服务员送到楼上。荣飞提出让她下学期到财经学校旁听会计学的建议被邢菊否决了,且不说荣飞能不能办到,她实在是拉不下面子跟一帮小孩子坐在一块儿念书。她说她的底子太差了,干不了高深的脑力劳动,就在店里当个服务员吧。邢芳不想让三姐干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但邢菊坚持,荣飞说那就试试出纳吧,这个技术含量低。以后摊子会越来越大,需要人的岗位会越来越多,荣飞给邢菊解释了出纳的工作,邢菊想想自己好像可以干得了这个。邢菊忽然问,我来之前没人干吗?陶莉莉笑道,怎么会没人干呢?店铺又不是第一天开。邢菊立即说,那岂不是我抢了别人的饭碗?这不行。荣飞心道,邢家姐妹的道德感就是强,凡是损人利己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他知道邢菊是真心的,解围道,我看这样吧,三姐从村里来,对菜不陌生,店里没有专职的采购,我看三姐你就干这个吧。至少会替陶姐把把关。从前买菜都是有人送上门的,价钱肯定比菜市场高。总店有一辆三轮车,如果菜不够时谁有空谁去买,并无专人。
  邢菊想想,这样行。我不怕跑路,认下道就没问题了。
  晚饭后邢芳陪邢菊洗了澡,一直待到十点多才由陶莉莉要来的车送回厂。邢菊钻进松软的散发着香气的被窝想,多亏妹妹找了这么个有本事的男人,否则自己真不知怎么过这个坎。



第五十五节圈子

  李德江关心明华投资北阳的事。但又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说办就办的。于是在星期六——2月1日晚上,约荣飞出来吃饭。地点在解放路的贵阳饭店。李德江叫了几个朋友,王林倒是没来,来的都是基层的干部,有新华街派出所副所长曾亦可,工行解放路分理处主任吴厚川,办公厅秘书二科科长佟旭,以及程恪的司机路锦东。李德江做东。他将荣飞介绍给曾亦可等人,李德江只是介绍荣飞是北重的干部,很有前途的希望干部,却没说明华等的背景关系。荣飞自然不会吹嘘自己。从他们的熟稔程度,荣飞知道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人在江湖,不知不觉地便会组成好多圈子,或者就生活在圈子里。对于此,荣飞对此的认识比刚组圈子的李德江还要深刻。官场是个奇妙的所在,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如曾亦可此类的下层官员是最重要的,如胡友荣程恪则距离太远了。千万不要看不起底层的官员,很多事情都是坏在他们手里。
  荣飞注意到这个圈子是以李德江为首的,这样就比较好办了。因为碍着李德江,这些人不会对荣飞过于冷淡。李德江叫来的这几个人中,听过了职务的介绍,貌如弥勒佛的吴厚川是荣飞刻意接纳的对象,但不能在表面上体现出来。酒过三巡,荣飞妙语连珠,后世许多内容贫乏的段子搁在此时颇有震慑他人的功效,长着一副娃娃脸的佟旭闹着要荣飞再讲一个,刚才他们正讲了个“现代版”的包二奶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副局长,因与女下属发生婚外恋闹得身败名裂,被市委撤职开除党籍了。荣飞记忆里对干部的处理百分之九十是因为经济问题的,因婚外恋被党纪政纪处理的真是凤毛麟角啊。“佟处长既然要我说一个,我就讲一个。各位都是官场中人,冒犯之处莫怪。”佟旭长相年轻,年龄却是在座中最长的,熬了小二十年才当上个科长,和李德江的级别一样,说起前程来哪里比得上李德江!偏偏架子还大,荣飞一声声的佟处长叫的他很舒服,“所谓临文不讳,你说就是。”荣飞笑道,“那好,我便说个组织部的故事,诸位可知组织部有六不用之说?”诸人立即来了兴趣,“如何六不用?快说。”“第一,说自己不喜欢女色的干部不能用,因为他缺乏诚信,假话连篇。”众人大笑,“第二,第二是什么?”“第二,说见了漂亮女士不动心的人不能用,因为他缺乏爱心和**,动力不足;第三,说只守着老婆过一生的人不能用,因为他缺乏创新精神,因循守旧;第四,说常年只包一个二奶的人不能用,因为他缺乏开拓意识,思路狭窄;”此时众人已经笑倒,许多词语第一次听说,只觉得新鲜生动,“第五,说二奶多了应付不来的人不能用,因为他缺乏统揽全局的能力,软弱无力;最后一条,说自己经常被情人弄得焦头烂额的人不能用,因为他缺乏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难保一方平安。”
  李德江拼命忍住笑,“荣老弟,你可真是的,这些东西从哪儿搞来的,真是生动形象。看来这位副局长被撤职是不冤了,二奶,这个词真他妈的形象------”
  曾亦可笑问,“小荣你成家了没有?”
  李德江说,“他那里成家了。大概对象也是刚找的。我认识,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子。下次见了,我一定劝邢芳离开你,你小子太花了。”
  荣飞不服,“说个笑话就是太花了?这是讲你们官场上的,你们倒是应当对照检查一下自己。一定要做到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众人再笑,均觉得荣飞实在是个妙人。一餐饭五个人喝掉三瓶酒,期间荣飞去厕所时,李德江跟出来,不经意地问深圳那边有没有消息。荣飞说已经有了规划,准备投一个成衣厂,大概在170万左右。李德江点点头,他放了心,可以回去给程恪汇报了。“荣老弟,这几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尽可找他们办。”荣飞知道李德江是想将他拉进这个圈子里,说了声谢谢。
  李德江叫喊结账,被荣飞抢先付了。李德江知道荣飞有钱,也不和他争了,其他人却认为是荣飞巴结。李德江提议去打打牌,荣飞听了很是亲切,此时不会有麻将馆,却不知他们去哪里,只好跟着他们挤上路锦东的尼桑,来到北阳宾馆,李德江不到柜台上办登记手续,直接带着众人乘电梯上了七楼,用钥匙打开了707房间,从柜子里取出副麻将牌,将立在墙角的一张折叠桌支起来,铺上毛毯,哗啦一声将麻将倒在桌上。路锦东大声喊服务员过来倒水。荣飞知道这间屋子一定是市委或者市政府的包间,供领导们娱乐的。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什么样的娱乐都是从官场开始玩到民间。等大众起来普及这种游戏,领导们就会寻找其他的乐子了。
  “荣老弟先来玩几把?”吴厚川对荣飞说。
  “不太会。我给各位大哥搞服务吧。”
  “哪里用你。服务员是干什么的?”佟旭架子最大,率先坐了上座,动手洗牌。
  吴厚川和李德江坐了对门,最后一个位子路锦东与荣飞谦让几下,路锦东坐了,荣飞搬了把椅子坐在吴厚川身后看他们玩。
  记忆里是玩过大的的,荣飞看他们不过是一块钱打底,更觉无趣了。因为没零钱,佟旭玩过几把便叫荣飞换点零钱来,荣飞下楼到总台换了二百元的零钱拿上来,在他们每人面前放了五十元。吴厚川要给荣飞钱被荣飞按住手,“别动,牌桌上是只收不出的。否则你的手就背了。”“哈哈,还有这个讲究。”
  打牌最见人性。荣飞对此颇有心得,麻将这东西真是国粹,它大雅大俗,大富大贵。如果把象棋比做清丽俊俏的菊花,把围棋比做淡雅高贵的兰花,把扑克牌比做娇艳妩媚的月季,那麻将就是烂漫光艳的牡丹,它国色天香,绝世无敌,人见人爱,雅俗共赏。麻将最见人性,有心计的人打牌轻松自如,即使输的厉害,也得体大方,决不骂牌;目光短浅的人,出牌毛糙,不讲究策略,喜欢急功近利;心胸狭窄的人,斤斤计较,把牌捏的死死的,宁可自己不和,也不让别人轻易和牌。一圈下来,荣飞就知道佟旭的牌风最臭,许赢不许输;曾亦可大大咧咧,路锦东只顾自己,吴厚川心黑,专做大牌,而李德江最为高明,不仅顾自己,还能照顾到他人。看来李德江在仕途上绝对比其他几个人厉害的多。
  荣飞给四个人添着茶水,看着牌局。四圈下来,佟旭大概输掉七八十元的样子,曾亦可却是大赢家。荣飞想,难怪七八十元的输赢就让佟旭跳脚,论灰色收入,他这个秘书科长恐怕真比不上派出所和银行分理处。看看时间尚不到十点半,佟旭建议再来四圈,输家不说走,赢家自然不能说,于是丢风换座,吴厚川说自己要洗个澡,让荣飞顶上自己,荣飞只好勉为其难,接了老吴的班。这四圈却累出大牌,一条龙,清一色不断,气氛也就热烈起来。老吴洗澡速度快,从浴室出来后捧了茶杯站在荣飞后面看,见荣飞放弃了必和的一把清一色成全了曾亦可的一条龙,一下子输出去小三十元。荣飞惋惜地说打错了打错了,脸上却是平静如常。老吴嘴上没说心里却佩服这个青年是个人物。人对钱财的追求几近天性,能做到舍弃到手的钱财的人如果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所谋者大。对人情世故颇有研究的吴厚川就此认定荣飞是个可以共事的人。荣飞要让回座位,被吴厚川死死摁住,四圈下来,荣飞大概输掉二百多,按照一块钱的底子,算是大败了。其他三家在这四圈里都是赢家,佟旭和路锦东都是眉开眼笑,路锦东还荣飞的五十元,荣飞死活不要,牌桌上的钱是有借无还的,我不能坏了规矩。佟旭也就不再提还钱的事。看看已经快一点了,李德江说明早程书记要下乡,于是散伙。下楼的时候,吴厚川握握荣飞的手,“老弟有空去我那儿玩。我是还想听听老弟讲的笑话啊。”“一定一定。”荣飞笑着说。李德江将荣飞拉到一边,“程书记关心那件事。希望你催催他们。”
  “放心吧,春节前一定会签署有关协议的。只是许多手续办起来很是麻烦,希望李哥跟程书记提提。”
  “这个不是问题,找我就可以。”



第五十六节审视

  荣之贵和魏瑞兰挨不过王老太的逼迫,冒了严寒来北重看儿子。自与儿子因婚恋之事吵翻后,荣飞回家的次数骤然减少,每次回家都是匆匆来去,放下给奶奶买的食品一类的东西后便走了。给老太太的营养品是越买越高级,连燕窝粉都买上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钱。令魏瑞兰奇怪的是荣飞的工资真的交给自己了,连厂里人劳部门打印的工资条都一起给了她,荣飞的钱从哪儿来的?
  对于和儿子的分歧,荣之贵夫妇并不认为有什么错。抚养他长这么大,供出他大学毕业,难道没资格在这个问题上说话?何况这是为他好啊。所以荣飞的态度令他们极其气愤,随着时间的推移,荣之贵夫妇心里的愤怒变成了疑惑,荣飞有另外的经济来源是无疑的了,难道老母亲说的是真的?那五万元真是荣飞挣来的?五万元是多大一笔钱,想到这儿,夫妻俩不约而同对儿子产生强烈的好奇,感到真的太不了解儿子了。所以当王老太郑重其事地要求他们到荣飞厂子去看看荣飞时,荣之贵立即答应了。
  利用休息日,夫妇二人乘了公交车,自东向西穿越整个市区,来到西城的北方重机。他们之前真没进过厂里,说是北阳人,城市的好多地方都没去过,这西城他们几乎没来过。向门卫问清单身楼的所在,夫妇俩向厂子的深处走,即使是萧瑟的冬季,北重仍表现出一流的整洁与大气来。荣之贵和魏瑞兰不禁感慨纺织厂的杂乱脏来,同样是国营企业,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军工厂不是地方企业可比的。”荣之贵比妻子算是见多识广。
  俩人没想到厂里还专门辟出大学生公寓楼,说清自己的身份,问清荣飞的房间,管理员说荣飞加班不在家,替他们打开荣飞的房门,李卓考研去了,房间空着,“这个就是小荣的床,你们休息一下,我给小荣打个电话告诉他你们来了。”管理员客气地说。
  以魏瑞兰的标准,荣飞的房间算是整洁了,除了书桌上几本书有些凌乱外,其他的都算井井有条。服务员给他们送来一壶水,“你家荣飞可是有出息的,这二年来的大学生里他是第一个提拔的。”
  “提拔?什么提拔?”荣之贵问。
  “你们不知道?”服务员惊讶地问。
  他们有些尴尬。确实不知道荣飞被提拔,他刚来厂一年半时间,从子弟学校出来也不过半年时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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