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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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遥头痛不已,却也不得不从。顾铭城想必已经从胡紫玉那里得到消息或者说自己查到了什么,不管是哪个途径得到的“结果”,夏之遥觉得自己都已经踩在了刀尖儿上。可从听筒中,她也并没有分析出顾铭城的情绪有何异常,或许是他太会掩饰。
到了酒店,刚挨着座椅就看见顾铭城从经理室走出来。他走到秘书位置上时夏之遥立刻起身。“顾总。”
顾铭城低低的“嗯”了一声。“走。”
“什么?”
“晚上七点约了国外的客户在海湾酒店谈生意,我们现在过去。”
夏之遥抿了抿唇,露出防备的神色。
顾铭城已经抬脚朝电梯走去,语气仿佛十分轻松自在,带着点些许的揶揄。“放心,那么重要的场合,我没心情找你的麻烦。”
到了海湾度假村,首先拿了房卡上楼去休息,夏之遥忐忑不安的倚在床头目光盯着窗外远处绿意盎然的山头。顾铭城在电话里威胁她在见面时却又和颜悦色,明明那天因为孩子的事愤怒到如斯地步今日却仿佛无事一般,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夏之遥揉了揉作痛的太阳穴,不知为何眼皮突突突地跳了起来,她努力平复着呼吸,但胸腔里的忧心却一股股如潮水似的涨了起来。
她想事情太入神根本就没发现钟表时间已经指向了八点,待她意识到时连即对着镜子快速整理着装发型打开门的瞬间却愣在那里。
她不知道顾铭城在自己房间门外站了多久。可是他猩红着双眼额角青筋突起的模样与下午时的淡然简直是天差地别,夏之遥心里一阵慌张,下意识的便在他往前逼近时向后退却。
夏之遥捡起顾铭城扔在地上的文件,是她——六年前在某医院的流产记录。虽然早知道易序的可靠值得信赖,但是他的神速以及严谨滴水不露仍让夏之遥赞赏。
也是这时夏之遥才明白顾铭城带她来此地是有蓄谋的
“你既然都已经查到了,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夏之遥表面看起来平静,手指却紧张得绞在了一起。
“你杀了他——”顾铭城每说出一个字都觉得血液一股股往脑门上冲。
“不是正合你心意?”
顾铭城眸色一凛。“夏之遥——你居然敢——!”
这一刻见到顾铭城愤怒的、压抑的、又似乎有点懊恼的情绪,夏之遥惊愕的发觉自己突然间想笑。她扯着唇角讥诮道:“我清楚的记得,你告诉过我——如果我怀孕了,你会亲手送我们母子上路这句话,我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记!”
记忆回放,顾铭城清晰的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句话。因此,他更加恼怒,一只手钳着她的颈子几乎将她提起来抵在墙上。夏之遥只有脚尖勉强可着地,挣扎间双手握成拳雨点似的落在他肩头。顾铭城是吃人一般的表情,双目里冒着火焰。“那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你怎么这么狠毒?”
“狠毒的人是你!”夏之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拳头落在他身上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又伸到自己颈子处拉扯他施力的手指。“我透不过气”
在夏之遥眸光几乎涣散的那一刻,顾铭城猛然回神倏地松开掐在她脖颈的手指。瞧见软腻凝白的肌肤上那触目惊心的红印,顾铭城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几下。
他蹲下身,仔仔细细的看着抚着胸口喘气的小女人,壁灯折射在她绒绒的侧脸颊,微微泛着红光的样子直叫人觉得心疼。他被自己这可怕的想法惊倒,眯起了眸子,嘴角一点点下沉。“夏之遥,你真是——自寻死路!”
“呵是吗?我倒是很庆幸,她没有你这样冷血无情狂妄自大的父亲!如果让我的孩子叫你爸爸——那我才真的是生不如死呵呵”
她一字一句如刀子似的直插在顾铭城的心窝。瞧见他渐渐暗淡的眸色夏之遥心中痛快极了。“你想要那个孩子对不对?你在乎他对不对?只可惜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听他叫你一声爸爸!顾铭城,这就是你的报应——是你折磨我折磨我爸的报应!”
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其实,他好像真的在乎这个孩子
顾铭城瞳仁里翻滚着惊涛骇浪手指使力几乎捏碎她的肩胛。
窗外夜色深沉,浅白色的窗帘被窗缝溜进来的夜风吹得拂拂扬扬。
夏之遥乌黑的发被风吹得沾在沁着冷汗的额角,她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痛快的光芒,而顾铭城的心却一点点地下坠,仿佛坠至无底深渊,最荒凉之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耳间是呼呼而过的风声和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末了,顾铭城的狠绝本性在骇人的寂静中暴露的彻彻底底。“夏之遥,你欠我一个孩子,必须还给我——”
夏之遥瞪大了眼睛,在他欺身压进时惊叫——
第18章
part18死亡临近
仿佛进入了无止境的噩梦。
她的力气不足以反抗理智被掏空的顾铭城。最后结束的时候,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听见他再一次重复。“夏之遥,这是你欠我的。”
从最初的哭泣到最后的茫然,夏之遥睁着一双乌黑的却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顾铭城被她的死气沉沉惹得心里火烧如焚,手钳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将虚无的视线定在他脸上。“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摆出这副不情愿的样子?”
夏之遥全身酸软连哭得力气都没有,因为最初的大喊大叫这会儿再开口声音也哑了。“我欠你什么了?”她眼睛红的骇人,又重复一遍,“我欠你什么了?”
在她语气平缓却决绝的质问下顾铭城竟忽然失了神,他静静地盯了她两秒钟,沉声道。“孩子。”
夏之遥伸手去推他,他纹丝不动的伏在上面。她又气又急又屈辱,头疼的几乎要爆炸。“呵呵孩子?”她渐渐地歇斯底里起来,“没错,我的确是怀孕了,可你不是说不要他吗?一个注定不受欢迎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生下他?你又不爱我,你那么伤害我,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顾铭城,你无耻——就算是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也一样的会——不、要、他!”
在她偏执的怒骂下顾铭城眯起眸子倏地扬起手来,夏之遥红着眼睛气势盎然的倔强的直视他,“你打啊,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不会为你生孩子——”
顾铭城再一次发现自已以为坚不可摧的引以为傲的理性与淡然在她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这个女人越来越能够影响他心底最深处的那块儿地方,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动作,都毫无意外的在他的思绪里带来或多或少的涟漪。这让他愤怒、不安、甚至是恐惧。
他应该是恨她的。
可为什么又到了现在这一步?
他拼劲全力才克制住自己心底冒出来的那令人惊心的念头。他告诉自己,从头至尾,他都只爱叶念一个人。他恨她,恨她杀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有这晚。
对,是孩子。他想要那个孩子,他要她,也是为了让她还自己一个孩子。
“由不得你选择。”顾铭城箍着她的颈子重新带向自己,又一次卷土重来。
她晕过去时犹记得东方天际泛了白,可是看不到太阳,那一刻,她甚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看见阳光。
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她起身想去洗漱,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清洗过了。可是洗的再彻底,都洗不干净了
起身时有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穿好叠放在床头的新衣物,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有,就怕看见自己苍白的无血色的脸会再想哭。
这是间总统套房,出了卧室去开大门,才发现已经被锁死了。手机也被顾铭城拿走了。夏之遥缩在墙角,那种绝望的感觉再一次一*袭来。
中午的时候他回来时带了饭,夏之遥还在墙角蹲着,等他走进了,她用一种陌生的怨愤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放我走。”
“先吃东西。”顾铭城不痛不痒似的,也不拿她小猫伸爪似的样子当回事。
其实她早该明白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有暴虐因子。
她坐在餐桌旁一动不动,任由顾铭城夹了香喷喷的虾饺搁在骨碟里,又盛了一碗清淡的鸡汤在瓷碗中。
“我请了美国**医院的骨科专家,你的手腕并非不能医治。”顾铭城不急不缓说道。
夏之遥抓在衣角的手指倏地捏紧,心却一点点的下沉,末了,她勾着唇讥嘲的看着他。“这又是一笔交易吗?可是我宁愿一辈子都拿不了画笔,也不愿意跟你有任何瓜葛。”
顾铭城怒气上涌,直接甩了碗碟,“夏之遥,你不要不是好歹!”
夏之遥冷笑。“你对我,安过什么好心吗?”
那骨科专家性情古怪得很,他费劲了心思才请得动他,还必须得带着她去美国就医,她倒是一点不领情。顾铭城气得站起身狠狠地踹倒了椅凳,双手手掌撑在她面前的桌面上,压迫似的朝她靠近。“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
其实他说的没错,与他斗智斗勇她没那高智商,与他比狠绝毒辣她没那心肠,向他叫嚣宣战,受苦的终归还是自己。
于是,她安静下来,不哭不闹甚至不说话。贝贝和小九一定在四处寻她了吧?还有陆南腾,一定也很担心,要怎么样才能够摆脱顾铭城呢?
她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夜不能寐,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顾铭城总是要处理公务的,她说要泡澡,进了盥洗室后反锁上门,找了刮胡刀片取出来,在净白如玉的纤细手腕上划上了一道,然后打开一池的水,将手腕放在水里。
意识渐渐模糊时,她仿佛听见了筱秋银铃般的笑声。
幸而她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有这样可笑的一生、幸而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没有爱过她。
第19章
part19“知道吗?你这样;我会觉得你爱上我了。”
顾铭城觉察到异样是在听见水滴敲在瓷板上之后;他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连敲了几下浴室门都不见反应,心下一惊,抬脚重重地朝木门踹去。
一眼便看见浴缸里殷红的水,夏之遥面无血色的跌坐在浴池边几乎半条右手臂都在池水里垂着。
他抱起她,叫她的名字,也不见她回答。
一路上连闯了三个红灯几次惊险的躲过碰撞,顾铭城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到医院。
这是家私立医院;收费昂贵,是顾家常年来所用的。前来诊治的医生唐辞是顾铭城的多年好友;医术高明,毒舌万分。
唐辞调试过输液管后又瞟了眼夏之遥露包扎好的右手腕、颈子里的点点红痕;摸着下巴啧啧了两声。“这得是被你折腾完受不了了就自杀了?你这是饿了多久?”
顾铭城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眸子里射出的冰刀叫唐辞立刻举双手投降。“得,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怎么样了”顾铭城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若是再晚上两分钟是不是她就真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笼在她紧皱着眉头的小脸上,一张脸一丝丝血色都看不到。
“死不了。”唐辞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旋即又觉察到右边嗖嗖射来的冷箭,他立刻含笑改了口,“伤口虽然长,但是并不深,所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
顾铭城攥紧了拳头,眼睛凝视着病床上的女人。“但是什么?”
唐辞看了眼顾铭城还穿着拖鞋的脚,他太了解自己兄弟了,永远是处事不惊泰然自若,能让他神经错乱的女人还真见过。唐辞清了清喉咙,往旁边挪了一挪,确保他说出这结果后自己的人身安全。“她的右手曾经受过重伤,原本可能还有治愈的机会,可加上这次的刀伤之后”唐辞决定说得委婉一些,“悬了。”
顾铭城握住她的右手时心里发紧,那纱布上的点点血迹刺的他眼疼。“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唐辞审时度势:“那倒也不一定,毕竟我不是变态的骨科医生。另外,医学奇迹偶尔也是存在的。”
奇迹顾铭城黑眸一凛,“你可以出去了。”
唐辞摸了摸鼻尖,十分欠揍的说“顾总,你这样过河拆桥,不觉得有损英名?”
顾铭城眉一挑,动了动手腕。“你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我保证会把你拆卸重装了。”
打架斗殴这类事唐辞觉得与自己的优雅形象太不相符所以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唐辞走出病房前还不忘最后揶揄他一下。“顾总,刚刚自杀过的人在身体上和生*理上,都不能受刺激。”
看着顾铭城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唐辞伸了个懒腰觉得通体舒畅。
昏昏沉沉的睡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夏之遥醒来时手腕仍旧传来隐隐疼痛。她吃力的坐起身,顾铭城正倚在床头歪着身子眯觉,眼眶下是淡淡的青色痕迹,大约是一宿没睡的原因。
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铭城,他睡着的时候眉眼也比较温和,凌厉之感全然不见。
她还活着,活着是不是就意味着要继续受折磨?
下床前她拔掉了手背的输液管,光着脚踩在长绒地毯上倒也不觉得凉,全身没力气,所以走路也很轻。病房里有洗手间,她扶着墙壁一步步走过去,打开水喉洗了把脸。
顾铭城皱着眉头睁眼前的第一个动作是伸手去摸床上人的手,却不料抓了空。他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听见盥洗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下了床立即冲过去。盥洗室门没关,他蓦地推开了,看见她左手撑在水池边上受伤的右手捂着胸口艰难的喘气。
他竟然舒了口气,握在门柄上的五指也放松下来,意识到她是犯了哮喘。拿了药递到她嘴边,夏之遥却执拗的靠着墙角蹲着,宁愿呼吸困难也不肯理他。
“这么想死,为什么不把伤口划得再深一点?”她越是这副厌恶他的样子他就越是生气,说出的话就更尖酸刻薄。
夏之遥冷冷地抬眸红着眼睛瞪他:“我没有求你救我。”
“是我多此一举!”顾铭城气得牙根痒,强行钳着夏之遥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她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