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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登堂入室-第5部分

小说: 登堂入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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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头!”

    这一刻,他都忘记了,夏家已败落,他也不是那个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夏老大了。夏之遥眼泪啪就掉下来了,“爸,对不起”如果不是她爱上了顾铭城,如果不是她去求叶念离开,如果叶念没有想不开而自杀,夏家也许就不会沦落至此。

    她这一哭,夏义就更着急了,”哪个混账小子敢欺负你?老爹带人去砍他!”他拍着桌面欲站起身,适才想起自己的双腿已在六年前的一场意外中残废。夏义脸色霎时就变了,现在他非但保护不了夏之遥,反倒要依靠夏之遥才能继续生存。他叹气,“闺女,爸拖累你了”

    “爸,没有,你别这么说!”夏之遥担心夏义担心自己,连忙抹去眼泪,挤出一个笑容,“我现在挺好的,真的!南腾,我又遇见他了,他还给我介绍了一份好工作。还有小九和贝贝,他俩现在也很好,您知道贝贝喜欢小九吧,现在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可就小九那个榆木脑袋死活看不出来!”

    这话题转移的恰到好处,夏义也跟着笑了起来,“小九这小子,不笨,就是脑子转的慢!”

    “可不是嘛,这几年,多亏了他俩照顾我。”

    “等爸出狱了,一定好好谢谢他们!”

    出狱夏之遥在心里暗自叹息,非法经营再加上曾涉嫌黑道走私,这罪名当年定的很重,一判就是二十年呐。夏之遥心里这么想,面上却笑着顺着夏义的话,“恩,到时候他俩结婚,咱给送个大红包!”

    “遥遥,再过两天就是你生日,爸现在也送不了你啥东西,”夏义说话间从兜里拿出个编织的蚱蜢,“我记得你小时候就爱缠着我编这编那的,这个你拿着,别嫌弃啊”

    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夏义居然会用到嫌弃这词。夏之遥心里一阵心酸,接过狱警递来的蚱蜢,强忍着眼眶的酸意,“我好喜欢,谢谢爸。”

    探视时间已过,夏之遥离开看守所后兀自乘坐去了城西的海湾度假村。

    路上接到贝贝的电话,贝贝对着电脑屏幕,指头点击着鼠标。“遥遥,你过两天不是生日么,咱们得出去庆祝一下!我在网上看团购呢,你想吃什么?火锅?烧烤?还是自助餐?”

    “都行。”车窗外绿意盎然的风景划过,夏之遥勾了勾唇,无意识的便将手臂伸展到车窗外。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选自助餐了!好吃又划算!我最爱吃大杂烩!”贝贝一提到大餐就特别激动,是个标准吃货。

    “小姐,不要把手臂伸到车窗外,太危险了!”此时班车上只有夏之遥一位乘客,很明显司机是在提醒她。她抱歉的笑笑,讪讪的收回手臂。

    “贝贝,我今天去海湾度假村,晚上就不回去了,不用给我留门了。”

    “去那里做什么?”贝贝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海湾度假村可是顾家的产业,万一再闹出什么事可好。“不如我今天闭店,过去陪你。”

    “不用。”夏之遥用指尖划拉着车窗,“我只是去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贝贝捧着杯香芋奶茶,心神不定。她翻出手机电话簿一个比较陌生的号码,拨过去。没想到陆南腾在h城出差,贝贝顿时泄了气。“贝贝,是不是之遥出事了?”

    “没,没什么。”的确也没什么事,只不过贝贝思量着防范于未然更好。

    “我处理完手头的事,今晚就赶回去。”陆南腾见她欲言又止的,也无心工作,但是手上这份合同很重要,必须与客户谈得七七八八后,才敢交由助理手上。

    “恩,谢谢南腾哥。”

    挂断电话,她一转身,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小九吓了一跳。她从凳子上弹跳起来,神色有些微紧张。

    小九上下打量她,“你又搞什么猫腻呢?怎么看都是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一说话准惹到贝贝,她气得直跺脚,“你一天不埋汰我,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

    小九“嘁”一声,“你还真会往脸上贴金,小爷没空埋汰你!”

    贝贝脸都绿了,一脚踩过去,狠狠地碾了小九一脚,小九痛得直嘶气,抱着脚嗷嗷叫,可见贝贝使了多大力气。她这才算顺了气,神清气爽的瞟了他一眼,“自作自受!哼!”

    从六年前离开g城后,这是夏之遥第一次来到海湾度假村。可一切又仿佛很熟悉,很多景象都没有改变。高大的梧桐树,碧绿的草坪,湛蓝的天,碧蓝的海。

    她在海边的礁石上坐了很久,天色渐渐暗下来,黑压压的云急速汇聚,无边的天际仿佛一张无形的网,低气压下她几乎喘不过起来。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夏之遥抿了抿唇,g城的夏天天气很无常,时不时就会来一场暴雨,将一切冲洗得干净透明。

    果真,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还在从海边行至月半湾酒店的路上,就哗啦啦下起了瓢泼大雨。她不能做剧烈运动,快速奔跑也是严令禁止的,于是只能大步的走着,等到了月半湾大厅时,整个身子都处于半湿状态,头发滴答答的落着水。

    月半湾的消费是极高的。可夏之遥想,就今晚奢侈这么一下,待明天日出时,她拿了自己的东西,便离开。

    909房间。

    服务生给了她房卡。

    六年前,也是在这间房,她同喝醉的顾铭城滚了床单。

    其实过了六年,她也不确定当年留下的印记还在不在。走到床边,蹲下,这屋子里的所有木质家具都是原木的。她稍稍推开床头柜,探头,看到洁白墙壁上,那小小的几个用刀尖刻出的小字时,心里一阵抽痛。

    顾铭城&夏之遥,永远相守。

    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刻下来的呢?

    一夜慌乱后,她在他的怀中醒来。因为前一天晚上醉意太浓,顾铭城尚未清醒,她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套在身上。

    他睡觉时的样子很无害,阳光盘旋落下来,连脸庞弧度都柔和了几分。她从床上跳下来,拿出钥匙链上缀着的小军刀,稍稍推开床头柜,在隐蔽的地方,刻下那几个字母。

    然后,又是欣喜,又是紧张,又是担忧的。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下,她在清晨时分逃走了。

    那个军刀她还随身携带,这行字还遗留在此,可是命运却与她所设想的南辕北辙。

    听到开门声时,她愣了一愣,回头看见来人时,更是惊诧得连手上的军刀都跌落在地毯上。

    服务生歉意满满道:“抱歉,夏小姐,我们顾总今晚要用这间房。您看,我再给您另外开一间,所有开销为您免除一半,可以吗?”

    夏之遥缓缓站起身,她这会儿才觉得冷,被雨水浸湿的棉t紧紧贴合着身体曲线,冷得她直发颤。她有些无措的将视线移到那服务生身侧的顾铭城身上。她的形象那么狼狈,可顾铭城却是衣冠楚楚的,一派闲适的,就这般优雅的出现在她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不屑一点点轻视。

    她点点头,声音干涩,“好。”

    从抬脚的第一步起,夏之遥就垂着头,行至顾铭城身侧时,她不敢作停留,反而加快了脚步。可顾铭城的动作却更快,他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回来,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小服务生惊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在顾铭城冰冷眼神的扫视下,立即退出房,并且“知情识趣”的带上房门。

    夏之遥还在怔楞之中。

    门合上的那瞬间,顾铭城一个甩手,夏之遥的背脊撞上了门背,手柄咯在她的腰眼处,她疼得皱眉。而顾铭城双手撑在她的头侧,蓦地垂下头来,两人视线交接。

 第08章

    part8夏之遥,你真挺贱的。

    顾铭城一定是喝了酒,夏之遥闻到了他呼吸间散发的酒味,他离她太近,他身上的那种熟悉的淡淡的薄荷气息浮在夏之遥鼻端,她觉得局促,不安。心里隐隐担忧会发生什么,在她思考如何反抗时,顾铭城却是放开了她,朝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点燃,吞云吐雾间眯着眼睛看她。

    “下雨了,回不去。”她其实压根就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顾铭城一怔,随即轻笑,“行啊,夏之遥,学聪明了。”

    方才惊慌中落在地面的军刀此时躺在顾铭城的脚下,他挑了挑眉,垂下身子将那小军刀拾起来,“还留着呢?”这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年,他从瑞士给她带回的生日礼物。

    兴许是这灯光太暗淡,兴许是夏之遥被雨水浸的神志不清,她竟觉得此刻他的眉眼间有些柔和的味道。顿时,她晃了神。

    可是下一秒,他蓦地嗤笑,迈着步子走到窗户边上,扬手将那军刀丢了出去。动作没有一丝犹豫,一气呵成。

    而夏之遥舒了一口气,好在他没看见那一行小字。

    “夏之遥,你真挺贱的。”顾铭城讥嘲道:“我记得那时候你说我是在这里上了你对吧?谎话编得可真好!虽然说那天我醉的不醒人事了,可还不至于分不清躺在我身子下的人是谁!”

    夏之遥握紧了拳,长指甲嵌进肉里,她疼,撕心裂肺的疼。怎么他就以为那晚上躺在他身下的人是叶念了?他怎么就认定了她说的是谎言?她还能够在怎么解释?

    顾铭城朝她走近了点,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那薄衫还贴着她优美的曲线,凹凸有致的,他的眸子幽暗下来。“不过也没关系,后来我不是又把你睡了么?”

    他走过来,高大的身影遮挡在夏之遥面前,她两腿灌铅似的沉。

    “夏之遥,你说实话,当时是不是特窃喜呢?呵,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我睡了你,却没救夏家,虽说你爸坐牢是咎由自取,可没有我的推波助澜,警察局那帮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那证据呢!”他扔了烟头,火星撩在地毯上,发出嗞嗞的声音,顾铭城抬脚踩熄了,垂了垂头,又抬起眼看夏之遥,他扯起唇角,神态恣意。“我还真没想到,我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忘不了我呢”

    夏之遥咽了咽发疼的喉咙,说话间声音已嘶哑。“我真的很爱你,顾铭城。”

    窗外想起轰隆震耳的雷鸣,浓黑的夜幕划过一道道亮光。

    顾铭城紧紧地蹙起眉头,恍然。而夏之遥却突然轻笑起来,她的脸色苍白的似一张白纸,“曾经。”

    顾铭城倏然眯起眸子,眼睛里划过阴鹜的光芒。夏之遥却撇开视线,偏着头,视线虚无的定在窗外无际的黑色夜空中,“从六年前,你用我爸威胁我逼我屈服的那晚起,我对你的爱就已经消失了。我留着那把军刀,只是为了提醒自己——曾经有多年少不懂事,才会爱上你。如果说我还对你还有一丝感情的话,那只可能是怨恨。”

    她竟然还敢怨恨他?

    顾铭城冷笑,“该恨的人是叶念!是被你害死的叶念!而是有什么资格提怨恨?”

    夏之遥连呼吸都痛,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亮晶晶的,隔着朦胧的水雾,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即便是看不清楚,也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的厌弃。

    夏之遥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大声讲过话,可是此刻,她却仿佛是豁出去了,破罐破摔了。“你生日聚会那晚,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我,不是叶念!是她骗了你!我什么都给了你,可第二天你就牵着她的手,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你的女朋友,这对我公平吗?”

    他永远无法想象,那一刻用她是怎样的心情掩埋她心底的秘密,含着泪祝福他们。她是真的打算退出的,就让顾铭城和叶念去幸福,只要他开心,她躲在角落里独自舔着伤口也无所谓。

    可是,在那不久后,夏之遥大病了一场,发了高烧,迷迷糊糊中胡言乱语的,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等她病好了,顾铭城的妈妈胡紫玉意外的出现在她病床前,拉着她的手十分温柔的说:“你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就嫁进我们胡家给我当儿媳妇!”

    她细细品味处胡紫玉话中的意思时,从不敢置信到欣喜若狂,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阿姨,铭城哥他真的愿意娶我?”

    胡紫玉拍拍她的手背,“怕什么,有你顾叔在,铭城他出不了什么乱子!”

    她真是傻,还以为顾铭城终于知道了她的心,愿意接受她自小便存的爱意。后来,直到叶念出现在她面前,指责她的插足,夏之遥才意识到事情并非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原来,她在病中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已经是顾铭城的人这话,被夏义给听了去。夏义哪里容得了自己宝贝女儿受这么大委屈,当即登了顾家的门,说什么也要顾铭城负责。顾铭城的父亲顾森是明白事理之人,自家儿子做的混账事他是认下了,可婚姻大事他也做不了顾铭城的主。

    夏义近年来虽然渐渐洗白,可说话做事外加背景什么的,免不了仍是黑吃黑的做派。他又是逼迫又是威胁的,顾家哪怕是不愿意,碍及夏义雷厉风行不管不顾的手段,也不得不应承下来。

    当她得知真相时,第一反应是向顾铭城解释。可他已经不肯理她,把她当做瘟神一样,恨不得她立马从这世上消失。

    曾有那么一刻,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是想过放弃的。

    可是她终究是贪心了,因为顾铭城尽管是不情愿,最后也答应了同她订婚,尽管那是在夏义的胁迫下,可她却像是吸了毒的病人,就那样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叶念求她离开,她舍不得,拒绝。她怎么也想不到叶念会跑去跳楼。那样决绝,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此刻,顾铭城双目通红,用一种恨极的目光瞧着夏之遥。她胸腔里的委屈也一阵阵涌了出来。“你当初也可以选择不答应跟我订婚!就算是我爸逼你顾家了,你顾铭城不是最能干的么,就为了那么点股份,就受我爸我的胁迫了?是,我对不起叶念,可你以为害死她——没你的份?”

    夏之遥一辈子的恶毒都用在此刻了。她用脚趾头也不会想到有那么一天,她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指责顾铭城。

    顾铭城的额角青筋都暴起,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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