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偷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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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无力地吃着程余烧得菜,只觉味同嚼蜡,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做程余的男人在她生命里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好的坏的,都像是刻进了她骨子里一般,想忘都忘不掉,最后受苦受难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着实是在煎熬,一方面恨他,想要报复他;一方面却又好像不可自拔地陷进他的温柔陷阱里,怎么也逃不出来。
程欢抬眼,看清跟前慢慢咀嚼的这个男人,她到底该怎么办?
然而未及程欢多想,家中门铃便急促地响起来。
程余蓦地停筷,能够不让门外的保安间接通报而直接按门铃的人,没有几个。程余猜出了个大概,抹抹嘴起身,临走前按住想要跟着起身的程欢,“好好吃你的饭。”
不出所料,来人是滕跃。
程余恭敬地将滕跃父女二人迎进来,安顿他们坐好后,自己进厨房烧水沏茶。
程欢一直呆在厨房没敢出来,见程余进来了,她轻声问:“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程余正欲安抚她说不用,却听滕跃冷笑一声,“程公子,你这是金屋藏娇呢?”
闻言,程欢怔怔地站起来,看着腾跃那张阴冷的脸,有点手足无措。程余不动声色地将程欢挡在自己身后,对滕跃躬身微笑道:“滕先生,您是我的客人,我理应为您沏茶倒水,您请入座。”
滕跃见程余竟敢无视掉自己的话,气得狠狠冷哼一声,转身会客厅。
程欢才出这老头子大概是不满意自己在这里,更在看到滕爱也在客厅里后,明白了些许。这人想必就是滕爱的父亲,也就是滕氏集团的创始人滕跃,那个黑白道同吃的老家伙。
头脑聪敏的程欢立即猜出他们这番父女一齐到访是何目的,便下意识地想要帮程余度过这一关。她接过程余手里的托盘,“让我来。”
程欢的右手还打着石膏,程余不同意,程欢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倔,“余哥,如果你不想害我,就让我去。”
程余不由得笑出来,这女人最近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他就喜欢这样的程欢。这才是以前的那个倔强又坚强的程欢,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用一双不服输的眸子盯着你,虽在隐忍,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得到她眸中的不羁。
程余松手,随她去。程欢勾唇淡笑,而后两手小心翼翼地端起托盘,缓缓走进客厅,在滕跃父女面前跪坐下来,用左手一一倒茶。
做完一切之后,程欢学着日本女人,低垂头,跪着退下。这倒让滕跃心生好奇,对着跪坐在一旁的程欢道:“你到底是程公子的什么人?”
程欢不敢抬眼,只是轻声回答:“我是余哥身边做事的下人。”
滕跃询问性地看了程余一眼,程余只好点点头。滕跃见程欢模样长得极好,便不由得露出几分欣赏,“那你叫什么名字?”
“程欢,”程欢轻微抬眼,“我叫程欢。”
“程欢程余余,欢欢,余欢愉”滕跃喃喃自语,“呦,你们俩这名字搁一起,还真像是亲兄妹。”
这一句话,像是点醒了滕爱。她紧紧攥起拳头,如果程欢真的是程余的亲妹妹,那么他们势必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他们不顾世俗的反对走到一起,她滕爱也可以凭此搞臭程余的名声。
滕跃的这一句话,也让程欢身子一怔,而后她慌忙垂头,并不敢多说什么。倒是程余,笑着打趣滕跃:“滕先生,世上同姓的人多了去了,程家至始至终都我一个独子,我倒希望能有兄妹,所以我一直对滕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程欢心里“咯噔”一声,完了,程余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在他准丈人面说把自己准媳妇当成亲妹妹看待?程欢吞了口口水,程余最近的确不正常到恐怖的地步。
意料之中的,滕跃顺利地被程余这最后一句话激怒。他只差拍案而起,满脸愤恨地质问程余,“小子,你刚刚说什么?把我女儿当亲妹妹看待?”
程余暗笑,这老狐狸前几日还拼命反对把自己女儿嫁给他,今天怎么就变脸比翻书还快了?他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默哀?
程余不卑不亢地回着话,“滕先生,我知道您之前一直反对我们的婚事,所以我也认真地思考过了。我想我的确如您所说,配不上滕爱。所以我决定还滕爱自由,绝不做他的牵绊。”
这一句话说的,给滕爱和滕跃都说急了。滕爱狠狠剜了一眼滕跃,滕跃无奈叹气,对着程余道:“女婿啊,以前是爸老八股,老顽固后来滕爱跟我说了你的很多事,我就觉得,或许你还真就是我们滕爱的真命天子”
程余勾唇轻笑,这老狐狸为达目的甚至不惜拿自己女儿当棋子,如今又亲自登门算是表明希望他们二人成婚的态度,程余愈发的不懂,这滕跃左一出右一出的,到底是想演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的第三更看,俺日更了哦,打滚~明天继续~
☆、余23欢 威胁
程余淡笑,微点头,“滕先生果然消息灵通。”
“唉,”滕跃摆摆手,“你是我的准女婿,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重视?哦对了,听滕爱说,前几日你们俩去了趟金新月?”
“是。”
“谈的怎么样?”
程余沉吟片刻,“基本谈拢,只差最后敲定。”程余声色渐弱,如果不是因为程欢在金三角那边遇难,或许当天就能把事情给定下来,印木凡和滕爱办事倒真是不如自己果断雷厉。
滕跃听出程余话中的萎靡之意,便故作关心地皱起眉来,“哎呦女婿啊,你也知道,现在这生意都不好做金新月那块硬骨头,我也是啃了十好几年才啃下来,如今金新月那边的人,对我的话言听计从。所以年轻人,树大好乘凉,你懂吧?”
程余依旧勾唇淡笑,他懂,他当然懂,只是滕跃这颗大树,要乘起凉来,恐怕没那么舒坦。
滕跃早已停止交谈,仅是静静地倚靠在沙发里,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滚着另一手拇指上的扳指,惬意地只差哼小曲。
彼此都是聪明人,程余知道,滕跃话中的潜台词是:如果想拿下金新月,不是光靠滕爱就可以的,还必须过了他这一关.
如何过关?
滕跃拉起女儿的手,“女婿,以后,我就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了。”
程余一怔,就连一直跪坐在地上的程欢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记得程余一天前才对滕爱冷脸以对,竟然还说出了“结了还可以离婚”这样的话。如今却是父亲领着女儿亲自上门讨婚事?
程欢不由轻笑,这滕爱倒真是朵奇葩,带着父亲一起出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见程余迟迟不做声,滕跃这老狐狸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清咳一声,沉了沉声色,冷冷道:“怎么,难道不想跟你的未婚妻结婚?小子,你可别忘了,是你的未婚妻祝你一臂之力,才会有幸接触到有关金新月的一切”
程余深吸口气,不等滕跃数落完,兀自回话,“你们到底想怎样?”
“结婚啊,”一直躲在父亲背后装乖巧的滕爱脱口而出,而后带着歉意地吐吐小舌头,“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婚期将近呢,请帖我都已经开始定制了”
这一句话,震住的不光是程余和程欢,还有一直在撮合这两人结婚的滕跃。滕跃立即偏头,对着滕爱瞪了一眼,狠狠的神色让她不寒而栗,她却依旧不怕死地继续说下去,“爸爸,之前你是不是说过,将来我会嫁给余哥?而且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余哥?爸爸,谢谢你的祝福。”
“我”滕跃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滕爱紧了紧滕跃的手,目光有意无意地瞄向程欢的位置,滕跃这才长叹口气,重新堆起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女婿啊,其实说来说去,爸来只想说一点,既然已经订婚了,就不要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我滕跃,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受半点委屈。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等到我亲自解决问题的时候,对谁都不好,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滕跃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程欢。
程余明白滕跃的意思,如果想要大家都相安无事,那么程欢必须得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这对程欢来说也许是唯一的出路,也是最能保她安全的出路。
程余情绪顿时更加遭,有点不耐烦地起身送客,“劳烦滕先生您费心了,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从程家出来后,滕氏父女二人一同坐上车后座,滕跃立即劈头盖脸地责骂起来,“你不是说只拿婚事来威胁他吗?看你的意思,倒是真想嫁了?”
滕跃本来是答应了女儿来跟她演场戏,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巩固滕爱在程余心中的地位,这样才能更好地达到他的目的。只是他没想到,女儿的话里分明有几分真实,这让他大吃一惊。
滕爱收起在滕跃面前一直以来的乖巧之色,轻蔑地动了动唇角,“爸,您当初那么放心我一个人深入程氏当棋子,如今我想再深入地假戏真做一回,您怎么还不满意了?”
“你”滕跃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是当真的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女儿,却是背板他最深的人——
五年前,程氏一日间易主,昔日的大毒枭程向东莫名隐退,换上了他刚成年的儿子程余接任一把手的位置。从那一刻起,毒品界不再风平浪静。
在新任董事长程余的带领下,程氏大刀阔斧地进行了内部重组,并且以迅猛之势进驻房地产业,拥有了更加自由的洗钱渠道,毒品贸易也由以往的单纯走私变为自行产供与走私相结合。
这让一直稳坐毒品界第二把宝座的滕氏有了危机感,不光是因为程氏的自我完善让他们觉出了危机重重,更是因为滕氏这个同样做着毒品生意的黑暗集团,因为程氏的存在,而岌岌可危。
滕氏掌握着金新月的人脉,收货价格低,但却总是打不开亚欧市场。深究原因,正是因为这位刚上任不久的程氏一把手,使得程氏的市场占有率大幅上升,甚至几近垄断。
——程氏再这么蓬勃壮大下去,他们滕氏将再无容身之地,最后只能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惨淡经营。
滕跃这个在黑暗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家伙自是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毁掉程氏,然而几次三番的打压顶多是小打小闹,对程氏这个日益庞大的集团企业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胁。
急了眼的滕跃最后只能使出杀手锏——滕爱。据说程余最喜烟、酒和女人。或者说,这三样东西世上男人都喜欢,更何况是居高位的程余。商议过后,当时一心为了父亲的滕爱决心进入程氏,用美貌和智慧祝父亲一臂之力,偷来程余的客户清单,并且搅乱程氏的核心
但不幸的是,棋子也是有感情的,更何况,程余待她不点也不薄,滕爱动心,在所难免。
知道自己有愧于父亲的滕爱缓了缓声色,“爸,还是放弃吧,程氏如今已经坚不可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伤到它分毫况且,我又不是没帮过你,我把他最重要的那批货走丢,他若是真的狠下心来查,怎么可能查不到我身上?爸,你想过我的安危吗?”
“你是滕氏的一员,你有责任为了滕氏赴汤蹈火。”滕跃气得嘴角都在颤,他当真的没有料到,一直准备坐等程氏渐渐分崩离析的他,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滕爱知道再跟这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父亲说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只好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女婿,以后,我就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了”“怎么,难道你不想跟你的未婚妻结婚?”
滕爱深吸口气,“爸,这就是证据——这婚,我结定了。”
有了滕跃和滕爱这一闹,刚刚有了些许温馨的程家,再度陷入冷寂。程余扶起一直跪坐在地上的程欢,“以后别这么傻了。”
程欢笑着摇头,“我的存在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更惹了很多误会,如果我不打消他们的误解,心里会过意不去。”
程余听着,突然就嗤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说,就这么留在我身边当所谓的女佣,你的心里就能过意得去,就舒服了是吗?”
程欢无意与他玩这些文字游戏,瘪了瘪嘴,回房。
程欢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在听到滕爱说已经定制婚礼请柬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就疼了那么一下,有点尖锐,但却一瞬而过。她是恨程余的,所以他近来所有的温柔和体贴,都是她的幻觉,幻觉。
至于婚礼程欢轻笑,不知道她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参加自己的婚礼
这边厢,程余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客厅里抽着烟,手里,是一沓厚厚的资料——果然是她。
滕氏父女二人离开后,私家侦探便悄悄上门,将调查到的一切送交程余手上,同时,还附上了一张整容前后对比图。虽只是动了几刀,但细微的差别,加上年龄的增长,竟真的只是跟当年的小程欢有些相像,而非绝对。
程余虽在此前已经靠着模糊的记忆判断出这个程欢就是当年的程欢,但在看到确凿的证据之后,还是难以抚平心绪。他的程欢,真的回来了?
程余紧紧握着拳,是什么感觉?激动?兴奋?还是不知所措?
他不否认,他喜欢她,就跟十几年前一样。更不否认,这一阵子的相处过后,他也开始慢慢爱上了她。可是为什么当他真切地得知所有真相的时候,又必须要推开她?
程余暗恨,滕跃那只老狐狸不光把自己的女儿送来自己身边耍美人计,现在更把矛头指向程欢,如果自己依旧留着程欢在身边,他就是在害她。
程余长叹口气,狠狠吐着烟圈,当年他冷静而理智地推开程欢,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她,留着她在程家,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危险,或许她压根就活不到今天。可到了如今,就在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她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再一次上演那些隐忍而悲情的戏码?
命运,这就是命运吗?
☆、余24欢 过夜
程余这边,因为先前有滕跃过来放话,如果想要顺利拿下金新月的货,就必须要对他的女儿好,甚至可以考虑结婚。所以程余暂时对滕爱的态度,也稍有缓和。
滕爱决定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地将婚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