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偷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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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低眉不语,她知道,今天凶多吉少——
她若是答应滕爱,那么自己在众多陌生男人面前衣不蔽体的消息必会传到程余耳朵里,她今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她若是不答应,那么滕爱这种道上人都要怕三分的女人,怕是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左右都是她吃亏,不如为自己保留一份颜面。程欢正欲拒绝滕爱,却听一直不做声的印木凡开了口:“滕小姐,余哥有令,这个女人谁也碰不得。”
滕爱眸子一紧,梗着脖子看向印木凡:“木凡,你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要替她推三阻四?你别忘了,我是程余的女朋友,我的命令,就是程余的命令。现在,我命令她,跟我走。”
说罢,滕爱冲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瞬时,几个黑衣人上前,拉住程欢,作势拖走。
印木凡及时挡下来,声色俱厉:“滕小姐,程欢是余哥未来的贴身保镖,您要是耽误了她的训练进程,就不怕余哥怪罪?”
滕爱比划了个“停”的手势,拖着程欢的黑衣人顿时停步,却并没有收手。
眯了眯眸子,滕爱凑近印木凡,一字一顿:“你说她,是程余的贴身保镖?”她话语里的醋意与愤恨,印木凡听得真真切切。
男人点头,正欲示意滕爱放人,却见滕爱突然笑得更开;“哎呦,这不更好么。你也知道,我手下的人可各个都是行内精英。不如就让程欢跟他们切磋切磋,也算让她攒攒实战经验,怎么样?”
印木凡面露难色,正欲继续跟滕爱交涉,却见程欢回眸淡淡一瞥:“好。”
印木凡怔怔地看着程欢走在黑衣人的包围中,步履沉稳,背影却单薄。
亦如她从台上摔下来的那一晚,就算被看场子的人请走,就算他们要断了她的手脚,她也一声不吭,一句怨言与求饶都没有。
印木凡深吸口气,这个女人太不寻常
电梯停在21层。
程欢看着轿厢上方静止了的数字,些微怔忪。四米之上,便是她最想要去的22层。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她的目标,就好像有些一直灰暗不明的事物突然明朗了,看得见摸得着了。
程欢激动到手指都跟着颤抖,只要能报仇,这些小小的刁难又算得了什么?
她却远远低估了滕爱的斤两。
混战在五个黑衣人中间,程欢势单力薄。汗水已将衣衫再次打湿,额前的发黏腻在她的皮肤上,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却又不断地有新鲜血液流出。
多半时候,程欢都是被人重重摔向地面,再被另一人拎起,踢上小腹,腰,甚至是胸。
印木凡一直站在门外,身侧,程余脸色铁青。
程欢一次次被踢中,摔倒,印木凡终是看不下去,轻声提醒程余:“余哥,要是再这么下去”
程余深吸口气:“不急。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程欢趴在地上,气若游丝,片刻过后,却又咬牙撑着站起。
她抹干净嘴角的血渍,微微勾唇。她清楚,滕爱所谓的切磋,不过是想让她多吃些皮肉之苦,如果自己不让她满意,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对付这样的人,最简单不过。她要什么,便尽可能地满足。亦如对付程余,有**,就不怕他坚不可摧。
看着程欢再次站起,程余轻勾唇角。
印木凡却紧皱着眉。
他越来越不懂,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惊人的毅力与韧性,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让她像颗顽强的草,不管受到多大的欺凌,都会咬着牙□下来?
程欢又一次被踹中,踉跄几步后,终于眼前一黑,倒向地面,如断翼的蝴蝶,破碎,单薄,飘渺。
跌落的那一瞬,有个身影,急蹿而去
“就是她,你们以后都不要理她,她是个乞丐,”程余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程欢,用鼻子哼了口气,“你们都听见没?”
围成一团的小伙伴们拼命点头,也学着程余的样子,用鼻孔出气,蔑视着程欢,然后,跟在程余身后,亦步亦趋地跑开。
有几个太忠心的,因为深谙头儿的心意,探头,朝程欢吐了几口吐沫。
粘稠的液体打在她赤‘裸的小臂,略带褶皱的衬衫领口,以及,她的脸。
程欢不哭,为了弟弟,她不哭。
只要能让弟弟吃饱饭,将来有学上,晚上可以在温暖的房间里睡觉,程欢什么苦都可以忍下来。包括,程余手下对她的谩骂,殴打,甚至是凌‘辱。
所以她虽记恨程余,却不得不敛起愤恨之色,扬起小脸,对着程余笑得甜美。
哪怕,下一瞬,迎接她的可能会是程余一个漠视的眼神,或者是程余转身离去的背影,再或许,是他的那些忠实走狗们,对她的拳打脚踢。
程余从不亲自动手,也从来没有指使过谁,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我最讨厌她。”
总有人深谙他的话,亦如程欢,深谙这个男人乖戾的秉性,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臭毛病。
程欢再一次被踢倒在冰冷的地面,瘦小的身子磕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手肘被擦破,腰背被踢痛,头发也被揪得一阵阵尖锐而又钻心的疼。
程欢默默地想,挨完了这一通打,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家,是不是就可以喂弟弟吃饭,是不是就可以洗个干净的澡,睡上一觉。
她又疼,又累。
突然她觉得雨点般的拳头好像瞬间消失了,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世界开始变得颠簸。
她深陷一片温软中,鼻尖萦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程欢勾了勾唇,朝那方襦软靠了靠
☆、余06欢 多疑
程欢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慵懒地散进来,漫不经心。
微低眉,程欢看清覆在自己腿间按摩的手,再抬眼,正对上印木凡担忧的眸子。
见程欢并无异样,印木凡仿佛松了口气,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水,扶着程欢喝下。
程欢言谢,咬着牙,忍痛躺下来。
印木凡为她盖上薄被:“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程欢没有说话。哪里不舒服?
心里。
她梦见了弟弟,梦见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梦见了那个叫做程余的男人,夺走了她此生的所有。
她心里不舒服,她想哭,她想停下来休息。
可是说出来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个男人能替她拔出心里的那根刺?还是能替她亲手将程余送进深牢大狱,让他独自面对着高墙度过下半生?
没错,这才是她要的。
她从来就没打算让他死。死亡对于他来说,未免太仁慈。她,要让他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孤独终老。
失神间,印木凡自顾自地开口:“医生已经给你看过,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可以好。但是程欢,下一次不要再这样逞强。”
程欢并未答话。
不是她想不逞强就可以的,踏上了这条路,便处处都是身不由己。而她从决定毁掉他的那一天起,便早就不在乎生死。
印木凡叹气,帮她翻过身,撩起衣襟,蘸着药膏的手掌覆上来,轻按。
程欢体会得出,他的力道在纠结。不用力,便无药效;但用力,却又怕给她弄疼了。这与在训练场里那个冷血无情的他判若两人。
程欢抿嘴,也许,身不由己的不光是自己。她扭头,看着印木凡的眼,正欲问出自己许久以来的疑惑,却听手机铃响。
印木凡接起,简单应了几声“是”后,收线,把药膏放到程欢跟前:“记得早晚各擦一次,”顿了顿,他轻叹口气,“余哥要见你。”
“现在?”程欢脱口而出,话语里难掩惊愕,“我现在这样,怎么去见他?”
印木凡替程欢苦笑,有什么好怕,方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他又不是没看到。
程欢打了厚厚的遮瑕膏和粉底在脸上,虽然无法完全掩掉嘴角的淤青,但至少看起来不那么怖人。
印木凡不解,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其实让余哥看到你的伤,或许你会得到更多保护。”
程欢却笑,拉扯到伤口时,微动了动眉心:“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没来由的一问,让印木凡怔在原地。
程欢一直都知道,在这个黑暗到没有光明的地方,始终有一个人像是暗藏的光源,隐隐照着她。
虽然他曾经有所意图地去武馆接近她,虽然他训练自己时如没有情感的冷面杀手,虽然,他的地位仅次于程余和滕爱。
但程欢知道,这个男人,跟他们并非同类。
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程欢想,在这样一个地方,能遇到一个让她能够沐浴到阳光的人,实属幸事。
亦如席让,让她在艰难的岁月里,有活下去的勇气。
印木凡并未接程欢的话,他只是指了指程欢嘴角的伤口,继续劝她:“有的时候,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也需要一些小手段”
程欢摇头,“余哥或许能够保护我一时,但却不能时时。况且,我只是个‘女佣’而已,受不受伤的,对余哥来说没那么重要。”
她清楚,“女佣”一说若非出自程余之口,滕爱又怎么会妄自推断?自己又怎么会遭她毒手至此?
这一刻程欢清醒无比,她于他,不过是个可以为之卖命卖**的下人。正如他于她,只不过是根扎在心里的等待被拔除的刺。
如此而已,无他。
程欢忍着一身的痛,起身。
临别前,印木凡叫住程欢。他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形似乎把程欢整个人罩了起来,温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进皮肤,程欢只觉得背后发暖。
男人沉了沉声色:“你是余哥的女人,所以,对你好,也是我的任务之一。”
他的话,说的正经八百。只是程欢分明感觉得到,身后人的呼吸里,微妙的急促。
程欢只身前往隔着几条街的CITY夜总会。
寸土寸金的A市,程氏大厦和CITY占据着市中心的大片土地。白天里气派的写字楼,黑夜里热闹的夜店,似乎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会闻得到他程余的味道。
霸道,残忍,目空一切。
程余仰面坐在沙发里,手中酒杯轻晃,淡黄色液体妖媚地荡漾。他见程欢站在门外,也不示意她进来,只是细细品酒。
程欢咬牙坚持,虽然浑身的伤痛让她虚弱异常,但也绝不会打扰他的好兴致。
她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她最不怕的,也最习惯的,就是等待。
半晌,程余勾手,语气慵懒:“程欢,过来。”
他总是喜欢用这样的姿势和语气来招呼她,似乎她就是一条忠厚老实的狗,主人不允许,她不踏进半步,主人招招手,她便乖顺跑上前。
程余一把揽过程欢,她腿部脱力,重重跌进他的怀。
她靠他极近,连他嘴里淡淡的酒香都能闻到。程欢面容绯,躲过男人灼灼的注视,低眉盯着他胸前第三颗纽扣。
这个角度的视线,最妥帖,也最安全。既能避开目光直视,又能用余光瞥见他的表情。
敌明我暗。
男人紧了紧手劲,皱眉,鼻尖贴上她的胸口。良久,才抬起头:“什么味道?”
药膏的味道已算同类药品中最轻的,却还是被他闻了出来。
程欢心里一沉,他的警觉性太强,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所以当初他就算在情动之时,也会迅速察觉到覆在背部手指的异样动作。
与这样的男人斗智,她只觉喘不过气。
程欢张了张嘴,犹豫半晌,还是隐瞒了下来。
“今天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摔伤,所以涂了点药膏。余哥要是不喜欢这味道,我现在就去洗掉。”
“木凡给你上的药?”程余捏起程欢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程欢目光毫无躲闪:“不是,是我自己。”
程余凝视她半天,时间仿佛静止一样。程欢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剧烈,快速,杂乱无章。
她怎么就忘了,警觉与多疑,往往结伴而行。
半晌,程余玩味着轻笑:“真的不疼吗?”
程欢一怔,不明所以。
“这里,还有这里,真不疼?”
他的手指用力按向她受伤最重的几处,程欢疼得“嘶”了口气,随即咬紧牙关,展颜。
作为一个杀手,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肉盾,她不该有痛感。
男人眉心拧得更紧,不期然间,他勾手按倒程欢,翻身而上,死死压着她,目光里赤‘裸着的欲‘望,似乎能将程欢点燃。
“程欢,滕爱是我的女朋友,但你是我的女人你明白么?”
他在她的耳边呵气。
气流不急不缓,温软异常。有那么一瞬,程欢竟会有种错觉,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程余,和现在眼前的这位,并非同一人。
程欢眨了眨眼,眉心微蹙。
他弄疼了她的伤口。
程余低眉,看着她身前的大片淤青,手掌覆上来,轻轻摩挲。良久,就在程欢因这片温柔与舒软放松戒备时,男人突然加大手劲,狠狠按下去。
程欢被疼痛惊醒,倒吸口凉气。
男人手劲不减,覆上她的耳边:“可是你虽是我的女人,却是见不得光的。而滕爱则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所以”
程欢吞了口口水,点点头。她什么都懂——
今天下午的事,想必程余已经知晓。而他方才的第一句是在告诉她,有些时候,她不必忍气吞声任人欺。但第二句却又让她清楚自己的地位,更让她把握好分寸。滕爱,是有他程余罩着的。
程欢很想笑,程余时时处处为滕爱考虑周全,如果他知道陷他于不利之地的人正是她,会作何感想?
程余的手一路上移,覆上她的胸,因常年握抢而磨出薄茧的手指,一下下地碰触她的粉嫩。
她在他的身下,不自觉地僵硬。
程余明显喜于见到程欢的动情,他埋头,张嘴含住另一颗粉嫩,黏腻的舌尖轮刮一圈后,舔舐,吮吸,最后牙尖轻咬。
程欢抑制不住地轻吟,微扭。
她在他的跟前,从来都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动。她只需尽力地满足他,给他展示他想看到的,奉上他想拥有的。
程余的技巧远在程欢之上,女人半分清醒,半分迷离,空气里飘散的不再是淡淡的药味,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