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色生香-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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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九剑,归属各大势力,在云朝之内形成了势力均衡。任何一个大宗师地死去,都会引发剧烈的势力波动。
庆王麾下拥有苏起和苏起地剑庐,在宗师这一块的实力相当深厚,所以起兵谋反,怎么也有很高的神算。
但如今苏起却被凌玉击杀,庆王丧失了一张大宗师的王牌,实力之损失,不亚于少了十万军马。庆王谋反能否成功,这件事情又在人们的心中默默盘算了起来。
天下势力,将会因此产生什么变化,谁兴谁衰,谁枯谁荣,这都是难以计算清楚地事情,但有件事情却一目了然。
凌玉杀了苏起,这个人竟连大宗师也杀地了,那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人能够杀他?
招贤阁的高手们被吓破了胆。虽然这群都是亡命之徒,但亡命之徒也不会白白送命。更何况大宗师在修炼者地心中,那是崇高无比的存在,几乎近似于神的存在,连神都死了,他们哪里还有勇气与凌玉对抗。
凌玉却悚然抬目,他嘴角有一缕极淡的冷笑,他丢出苏起的头颅,等的就是这一刻。
凌玉出手了。
左手掌,右手刀。出手便已经用处全力。
左手分宝华光斩,朝着面前的三人斩去,来自于混沌时代,鸿钧老祖亲创的招式,在凌玉手中犹如一道红色的霞光,飘渺无比的砍向奇音三绝。
奇音三绝正是心神沦丧的时候,他们一直被近在咫尺的苏起的头颅吸引,所有的斗志都被化解的一干二净,哪里会想到凌玉突然出手。
但即使是这样,三个七品高手还是及时的回过神来,举起了各自的法宝招架。
一笛、一锣、一琵琶。
这三样宝物,是曾经在道宗十八洞天修炼过许多年,虽然称不上一流法宝,却也是难得的好东西,在这三人手中使出,配合独特的阵法,亦有万人难挡之勇。
但如今,这三个人在仓促之下,只能用出不到三成的功力。
而凌玉那一斩,却是十成功力,而且分宝华光斩在鸿钧手中创出,目的便是切割法宝,可谓是破除天下法宝的利器。
红色霞光碰到三件乐曲,便传出尖锐的声音,只见那道霞光犹如锯子般轻而易举的将三件法宝给破了,都割成了两段。
奇音三绝惊慌失措,之前看到苏起的头颅,便已经信心全失,如今凌玉在一招之内便毁去三人法宝,更是让他们确信,凌玉的力量远在八品之上,甚至都可能超过了九品。
如此情形,他们怎敢再战,三人发了声喊,便掉头朝人多的地方逃去。
可惜凌玉右手之刀却已经到了。
他右手所握便是千银秘豺刀,用出的那招,亦是杀掉了苏起的“惊夜”。
完美无瑕的惊夜划过空中,那道不可思议的银色弧光,在空中转了个圈,便干净利落的将奇音三绝的脑袋割了下来。
当三个头颅在空中飞舞,鲜血冲天而起时,整个校场阁上都安静了下来。
犹如是冷风将所有人的表情,将所有的声音都凝冻住,他们的眼中只有不敢置信的震惊。
只用了两招,凌玉只不过是左右手各出一招,便杀死了奇音三绝,就杀死了招贤阁中最厉害的三个七品高手。
一招破器,一招夺命,连多余的步骤都没有,就那么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将人杀掉。三具尸体轰然倒下,直到这时候,奇音三绝的头颅才从空中落下,滚到庆王的脚边。此刻的庆王哪里还有一点大云朝藩王的样子,就如同是个吓破了胆的老头子,满嘴只顾着叫嚷:“护驾!护驾!护驾!”
招贤阁众人更不敢上前,纷纷退到庆王身边,将他护了个严实。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抵抗(上)
“还有谁……”凌玉的冷目扫视四周,“还有谁,想拦我?”
还有谁?还有谁敢拦凌玉?还有谁敢拦杀死了九品大宗师,两招杀掉奇音三绝的高手?
招贤阁的人都低着头,连气都不敢多喘,生怕凌玉找上他们,又是一刀把他们的头也给掳了去。
凌玉扫视一圈,他目光到处,高手们都纷纷避让,简直像是怕凌玉的目光会杀人。
凌玉满意的笑了笑,收起惊夜,攥着徐季的手道:“我们走,看还有谁敢拦我们。”
徐季心中亦是波涛澎湃,尤其是看着凌玉丢出苏起的头颅,徐季瞬间便想到今日所看到的,江州城上空的血幕,大宗师之间,不晓得爆发了多么凄惨的战事,才有如此的结果。
但毫无疑问,凌玉已经把这结果的功效发挥到了极致,今天他只消能够走出去,便是对庆王最沉重的打击,无论是庆王的军马还是招贤阁中的高手,信心已经十去八九,庆王的大业,恐怕就要落空了。
凌玉拉着徐季穿过人群,果不其然,根本没有人敢出头阻拦,高手们都只是低头避闪,反而让出了一条路来。
这条路是如此之宽,凌玉和徐季两人并肩走着,周围刀枪林立,但没有一丝寒光可以射到他们的身上。甚至连冷风都被边上的人墙遮蔽住,唯有天空中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凌玉身上,让他显得尤为触目。
一月的这一天,是云朝历史上最为壮烈的日子。
北疆八百里加急快报送入京城,数十万人的城池岌岌可危。而江州庆王也选在这一日起兵谋反,在云朝南方掀起腥风血雨。
也同样是这一天,大宗师苏起丧命与凌玉手下。老凌家凌雪部队被妖兽军团吃掉,而凌玉连番血战后又潜入庆王府,施施然的将徐季救走。
这一日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昭示着。这片大陆将会有什么样地未来……
庆王谋反,在云朝历史上。被称为吉庆之乱。
名字十分的吉祥,可事实上,这却是一场牵动了数千万百姓,死伤不可计数的血腥战争。云朝建国百年来,还从未遇到如此大的劫难。
吉庆之乱地开端,乃是北疆蛮族空前进犯。接近二十万蛮族大军疯狂进袭北疆三卫,这二十万人,几乎等于蛮族倾巢而出,他们不知中了什么邪,连老窝都不管。就像蝗虫似的扑击人族城池。
以通常蛮族和人族一比四地战力对比来看,要想挡住这二十万蛮军,除非动用八十万人族军队。若是没有天木堡之败,云朝勉强还能凑出这么多军队,但是如今,满打满算在北疆三卫里面,只有五大名将手中的三十万军队可用。要想抵住蛮族进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除了蛮族之外,侧翼的十万妖山中,又如流水般涌出数目庞大的妖兽。以往从不介入人蛮之战的妖兽们,不知为何,竟毫不顾忌的参战了。它们弥补了蛮族数量上的缺陷。拱卫蛮军的侧翼。并且给云朝人巨大的心理震撼。
在蛮、妖夹攻之下,北疆三卫中的宣府城一击而溃。长于突袭地骑将李玉仁和擅于攻击的攻将常春为保存实力。并未太多抵抗,便带领本部军马退入同州城,和御将谭盾合并一处,接近二十万军队屯聚同州之内全力防守,谭盾准备固守同州,以待后援。
只可惜,边疆的将领们未料到,现在最需要援助的,反而是深居内地的朝廷。
因为叛乱的战火,已经难以遏制的弥散开了。
不可否认地是,弥勒教选在这个时机让庆王谋反,确实是妙到巅毫。凌玉把弥勒教势力赶出江州,等于挖断了三大教派中佛家的根脉,但弥勒教在云朝内根深蒂固,虽然没了江州,可南方还是多寺庙多教徒,并不能一时清空。
若假以时日,凌玉必定能把这些弥勒教地余孽一一清扫干净,但所耗费的时间必然很长。
佛印儿便是抓住了时间差,他在凌玉尚腾不开手清理弥勒教余脉的时候突然发动,不仅把江州夺了回来,而且在南方一带,到处都有弥勒教徒做为庆王大军的内应,使得叛军逆流而上,进展十分顺利。
区区五天时间,庆王大军便已经从江州出发,顺着长江而上,水路并进,攻陷了郴州府、衡州府、吉安府,原本屯兵十五万加上各方起事的弥勒教教徒,总共合兵二十万,犹如一股洪流般,朝着陪都南京进发。
陪都南京,是云朝中除了京都之外最重要地城市。云朝本起源于南方,第一朝皇帝便定都南京。
但中兴戡乱后,永隆帝认为北方蛮族乃心腹之患,都城必须接近北方才好控制,于是便花费十年,迁都京城。
但为安抚人心,南京仍旧为云朝陪都,在南京还是设立一套正儿八经地六部官员体制,俨然两个都城。
如果庆王真的攻下南京,接手陪都所有官员,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自封皇帝,并定都南京,与云朝划江而治。在内阁看来,庆王与蛮族本来就有约定,蛮族攻陷云朝北疆后,一直推进到黄河,而庆王依托长江御守,中间留有一条缓冲带,若是两边得逞,那现在的云朝朝廷,就只能缩在长江和黄河之间苦苦支撑,两面受敌了。
这个状况,是大部分云朝人都不想看到的,但现实却不可逆转的朝此方向而去。
云朝早就陷入无兵无将无钱无粮甚至连一点信心都没有的窘境,朝野上下一片悲凉,没人相信,在这种时候,还有谁能力挽狂澜。
远在京都的大员们都悲观至此,更何况离叛军近在咫尺的封疆们了。
临江府与吉安不过几百里的路程,庆王大军攻下吉安后,只需几天时间,便可长驱直入,踏破临江城门。
临江知府戴汝昌正准备逃跑,他也不算是个没种的官员,只是大厦将倾,非他一人之力可以挽回,若不是书呆子,谁也不会留在这儿送死。
“快些快些,没用的东西都丢了。”戴汝昌看着夫人们恨不能连尿盆都捎上,直气的跳脚,“这是什么时候了,逃命要紧,要这些没用的东西作甚!”
戴汝昌一气之下,连摔两个心爱的瓷器,把下人和夫人都吓的心惊肉跳。
“老爷,真要走么!”小夫人娇娇的哭着。“不走?不走难道把你留给庆王么?”戴汝昌气不打一处来,“只收拾细软,马上就走!”
“老爷若走了,临江城的百姓如何是好啊?”原配夫人毕竟出身命门,识得大体,“这几日,从外面涌来十多万难民,全在临江城内,若是城破,他们岂非要被叛军屠戮?”
戴汝昌迟疑了下,他也是儒生教养,老师那里学来的为官之道可不包括临阵退缩。可又想到现今情形,戴汝昌叹道:“妇人之见!就算我留下又如何,还不是陪着那些百姓一起去死。如今朝廷危在旦夕,就连阁老们都束手无策,我一个小小知府,手上只有一千府兵,能挡住叛军么?”
“可将百姓丢弃,毕竟有违天伦!”大夫人面色谨肃,“请相公再三思量。”
“我意已决,休得再言。”戴汝昌一拍桌子,起身道,“立刻就走!”
如此闹腾了一天,这一家老小连带佣人家仆,竟有上百人之多,为防被人看到,所有的马车都停在后院中,准备从后门直接出临江北门,向北逃去。
戴汝昌站在车头,回望自己的府衙,他心中也颇有几许不忍。
临江与叛军最近,这里也是难民们蜂拥而至的终点,若是他在,全城百姓还有个主心骨。可如今戴汝昌一走,等于将这城内几十万人拱手送给庆王,任凭谁都会于心不忍。
“出发!”戴汝昌叹息一声,断然下令。
“是!”赶车的兵勇齐声呐喊。
可车轱辘才响了两声,却又噶然中断。
戴汝昌心中一跳,怒道:“怎么回事?还不快赶路磨蹭什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抵抗(中)
“大人……大人……”赶车的兵勇怯生生道。
“兔崽子,讨打么?”戴汝昌怒极,正要大骂,可是抬眼看时,却发觉在车队之前,自家后门口上,正有两人突兀的站着。
这是临江知府后院,戴汝昌今日要走,早就派府兵清场,怎么可能还会被人踩上门来。
踩在后门之上的,乃是一个年轻人,面色如玉,唇红齿白,一头乌黑长发用白玉冠挽在身后,俊俏的都带上几丝妖媚。
这位少爷沐浴在临江的阳光下,手中握着把扇子,自是儒雅不凡。
而身边那位伺候的姑娘,则令人感觉到,国色天香也无非如此,沉鱼落雁也稍逊几分。那姑娘穿着一身素雅长裙,却偏偏又令人觉着色彩浓艳到极点,而与庸姿俗粉不同,这姑娘天生就是冷漠的气质,走在哪里都令人不敢直视。
但在那位少爷身边,却是小鸟依人一般,让人看到了都不由赞叹一句绝色之配。
戴汝昌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皱眉,看那两人绝非普通百姓,都已经踩到自家门口了,戴汝昌不会傻到相信那只是路过而已。
“哪里来的野小子,知府衙门是你乱闯的么?”手下有开道的兵勇,气冲冲的靠了上去。
戴汝昌刚想拦住,可那兵勇已经如片叶子似的飞走了。
“且慢!!!”戴汝昌大震之余,阻住了兵勇们进一步围攻,对着门前那少爷拱手道,“在下临江知府戴汝昌,敢问这位少爷是?”
“临江知府?”凌玉嘻嘻一笑,“临江城有知府么?”
晴眠月抿嘴,嘴角漾开的笑容。令周围人如沐春风:“我听说有一个。叫什么戴汝昌的,不过是个缩头乌龟,听说庆王大军打来,立刻带上家眷跑咯……”
“所以说么,这临江城有知府等于没知府,居然还有人敢承认。”凌玉一边摇头一边摇扇。
戴汝昌听着那两位句句冷嘲热讽。脸色也沉了下来,生硬道:“在下便是此地知府,两位有话便说,无需讥讽。”
凌玉定睛一瞧,貌似才认出来:“原来真是戴大人啊,不知急匆匆的。是要赶去哪儿呢?”
“本官去哪儿,难道还要你管么?”戴汝昌怒道,“快说你姓甚名谁,不然休怪我手下兵勇无礼了。”
“叛军即将攻城,知府却倾家逃跑,还有脸说有礼无礼。”晴眠月嗤笑,“听说戴大人也是儒家出身,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就没一点体念国家百姓的心思呢?戴汝昌被闹了个红脸,多少有点恼羞成怒:“你们究竟是谁。再不说,本官就要治你们地罪了。”
“哈哈,好大地官威啊。”凌玉走到戴汝昌的马车面前,若有似无的触摸了下马匹。
那匹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