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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农村孩子的蜕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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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占明答应他不让他为难,并承诺活不着工资了有他想办法,不叫彭工为难。彭泽林便联系了丈人家的孟传新和幺佬,让他们组织一班搞预制的工人过来。

老家过来的人干活很能吃苦,起早摸黑的都没有怨言,就是出不来多少工程量,一来是包价太低,才二十五块钱一立方,二来他们施工的正好是难度最大的急流槽,因为是“U”型整体式模板,装卸起来都非常麻烦,根本就出不来活。

看到孟传新他们越干越赔,彭泽林不忍心了,与幺佬、大哥商量,他们也理解亲戚的难处,最后决定撤人。

明显的价格不合理,彭泽林不是不能向老板反应实际情况,正因为是他找的自己老家人,所有才开不了这个口,就算知道吃亏了也不能由他出面调价。

与常老板说明了施工队要撤的理由,老常也没有说调价的话,也没有说补给他们来回路费,彭泽林便自己掏了一千块钱交给幺佬,叫他们回去后把买车票后没花完的钱分了,算是自己对他们的补偿。

第二十七章 易主

 第二十七章易主

最终还是被彭泽林预料到:果然赔了。

从送走幺佬他们那刻开始,彭泽林就暗暗发誓:“从此不再找人到商丘干工程!”

也不能怪彭泽林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要知道他与妻舅和幺佬关系非常好,就连彭泽林的朋友,他妻舅孟传新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他们还见过一面的,但他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告诉过他妹妹,就这点,也值得彭泽林敬重的啦。

要不是常老板答应不让他们赔钱,他才不会叫他们过来呢。这下倒好,钱没挣到,还让彭泽林掏了一千块钱的腰包,并且让他觉得丢人了,毕竟他们是冲自己过来的啊!

送走了孟传新,彭泽林便与常老板他们商量把急流槽的加工单价提高一些,不然还是没有人肯接手的。老板们也都同意了,在后来进场的施工队,最终的价格比原来的高了几十,差不多翻了一倍,就那也没有能赚到多少钱。

在常老板的工地干了半年,彭泽林见到了老板的老板。原来这个活并不是常占明亲自从项目部接的,而是他老板从项目部接的活再转手包给他的。一丝失落涌上了彭泽林的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

大老板到工地视察工作,从几个老板讲解到他亲自了解、检验,他对彭泽林的技术很是欣赏,特别是彭泽林对各类型施工都有着丰富的施工经验,这点让大老板很是心动,遂动了挖走彭泽林跟他干的想法。

常老板自然是不答应的啊,好不容易请到一个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的人才帮自己,他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在碰了几回钉子后,大老板对常占明采取了施压手段,三天两头的来工地找茬,有事没事的找借口把几个小老板熊一顿,把老常他们几个熊的不知道如何应付,见到他来了就想躲。最终肯定是躲不过去的,只不过被训的更狠而已。

看到老板们相互的抵触和不满,彭泽林有些不忍心了,干过多年工程的他深知挨整的滋味,晓得这样僵持下去的后果,绝对是对常老板他们不利的。

心里经过几番思量、反复斗争后,彭泽林决定站出来。与常老板聊了很多话题,从开始接触到现在熟悉,以及工地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出现的,都一一剖析开来,俩人一起探讨,寻求最终的解决办法。

常占明也很清楚这样与大老板抵触是没有好结果的,除了给工程增加麻烦还是麻烦,虽然大家都很明白后果,却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一直僵持着,任由事态一步步的恶化,眼看都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得罪顶头上司,长此下去还怎么合作啊?

彭泽林也舍不得离开常占明,从自己到工地,这个老板还是非常照顾他的,除了工地施工中有时不能按照彭泽林要求的标准走,导致了一些返工现象外,彭泽林对这个老板还真的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于大老板,彭泽林也不是没有一点看法,毕竟自己是常占明请来工地帮忙的,就这样被调走跟他干算怎么一个事呀?对他不了解不说,就他那对待常占明几个老板所采用的强硬手段,彭泽林就看不下去。

彭泽林觉得很无辜,也替老板们感觉不值,无端的惹了这么一个麻烦,让大家心里都不痛快,这都是招谁惹谁啦?大老板现在差不多天天来工地找茬,一副不得彭泽林誓不罢休的无赖相,让所有人都一筹莫展。

其实,大老板对彭泽林还是不错的,每次到了工地都见见他说说话,问寒问暖的关心彭泽林的起居生活,还一再要求常占明他们要保证彭泽林的生活习惯,尽量做他爱吃的大米饭,炒点好菜,不要使他有了受屈的想法。

对于这个不是很熟悉的领导,彭泽林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从他的言谈举止上,彭泽林看出了他的不凡,肯定他将来能成就一番事业,每次谈到将来的打算,大老板都会有一些不算明朗的目标和打算。

这点是与彭泽林相同的,因为他们都不是那种甘愿平凡过日子的平庸之辈。

因为现在他只是一个靠关系接小活的二包头,在常占明面前是大老板,也自然是绝对的领导,但在真正的工程面前还算不上角色,毕竟干工程靠的是真正的实力。

跟了他,也就意味着彭泽林将要承担的责任会更加大,肩上的担子也会更加重,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负责一个工地的预制生产那般轻松的,大老板有了计划,不管实施起来有多困难,彭泽林也都该义不容辞的去推行、去实现。

最让彭泽林感动的有一点:“彭工,以我的关系,你的才能,咱们弟兄俩合作,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的;将来我也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咱们一起合作,一起发财;只要有你王哥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落下兄弟你的!”

大老板那掏心窝子的话很具有感染力,曾让彭泽林激动几阵,认为自己跟了大老板,情况不会很糟糕的,起码眼下的窘境都会脱开,那些麻烦之类的也都会迎刃而解的。

看到老板常占明脸上很难再见到往日的洒脱,彭泽林不忍心了,再次与自己的老板商量,最后一次问询对策,常占明苦闷的咧咧嘴,不置可否的态度,证明他包括那几个合伙人也都拿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

彭泽林知道,并不是没有办法的。

可彭泽林是整件事件的中心,他们也不能不照顾彭泽林的个人感受,他是冲这个工地来的,是冲常占明来的,他彭泽林与大老板本来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现在要是动他的脑筋,谁好意思不向他捅破那层窗户纸?

常占明不敢说,当初请彭泽林来的时候,曾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让他受委屈的,现在把他推出去,如何开口?

常占明那几个合伙人更是不敢说,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彭泽林的个性,要是惹急了他,一甩屁股走人,事情不是越办越砸么?大伙儿又该如何面对大老板呢?

所有人都为难,彭泽林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除了自己站出来,别无他法,就当是献身,何况也没有那种严重、没有那样糟糕,自己挺身而出,可以解决大家难得处理的大难题,大老板要的是能带给他帮忙的伙伴儿,只要自己尽心尽力的辅助他,做到问心无愧就不会有啥事的。

至于最先请自己的常占明一帮人来说,现在自己在不在也都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他们按照自己定下的规矩实行,就不会有事情发生,何况自己走了也能帮他们的,只要他们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按照大老板的意愿去做!

彭泽林与常占明谈了几次话,将自己的想法对老板说了,常占明也明白彭泽林的苦心,他的站出,意味着将要脱离自己的视线,以后再有任何事情他都将无法照应,也就是说彭泽林与他常占明不再有主雇关系的存在。

简单收拾了属于自己带的随身物品,彭泽林俩人随王老板上了他那辆老红旗车,正式迈入了随王经理打拼近十年的第二次人生,先被安排到商亳五标、六标和三标工地,与近十个小包老板打交道。

五标工地是王经理民权的两个亲戚和商丘市李军三人合伙经营的工程,干的也是小型预制构件;六标是七标常老板的儿子与宁陵的几个人合伙干的,同样也是小型混泥土构件的预制工程;三标有两个工地,分别是一工区和二工区,一工区是宁陵逻岗的三个人合伙承包的,二工区也是宁陵逻岗的人承包的,老板是彭泽林介绍的老熟人翟强。

除了三标二工区彭泽林没有监管,其他的三、四个工地都有彭泽林的足迹,特别是每个工地从进场开始,制作模具、提供施工配合比到批量生产混泥土构件,都是由他一手策划并一步步投入施工的。

对于六标,期间本来出现过一段时间不用彭泽林帮忙的,后来因为计量报不上去,常宝林便找他爸常占明和王经理出面,劝说彭泽林还接着过问他们工地的事情,并答应一定不会在工资待遇方面让彭泽林吃亏,最后由王经理担保,彭泽林才勉强答应了还管他们六标的资料。

谁知人言竟是没有一点可信的,彭泽林在六标又干了三个多月,到最后,他却没有得到当初所有人作出的承诺,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有拿到。

彭泽林问常占明怎么办,常老板推说他儿子常宝林也为难,他们工地没有赚钱,所以他也当不了其他合伙人的家,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常自己则更是没办法,毕竟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想起自己不干时是王经理信誓旦旦的打的保票,彭泽林便问他怎么办,王经理也显得很气愤,大骂六标的几个头不讲信用,还找他们商量过,最终也是没讨回一块钱,令彭泽林很是郁闷,觉得商丘人太没信誉,乖自己开始过有相信他们了,气归气,倒霉的也只有他自己,真正事到临头,谁也不会坚持原则办事,彭泽林就成了牺牲品了。

第二十八章 红颜知已

 第二十八章红颜知已

所有人的事不关己高高挂的处事作风让彭泽林大为恼火,从三标一工区反悔不用他开始,他那时还没有怎么生气,毕竟用不用自己是他们的权力,唯一不满的是他们利用了自己的劳动成果,却没有付出半分报酬。

常宝林的不信守承诺,让彭泽林再次伤心了,当初劝说自己的到现在都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出头,让彭泽林独自承受委屈,却还找不到发火的对象,不是没有,而是他不想闹的沸沸扬扬的。

如果他只管一个劲找王经理要说法、要结果,王经理也只有向六标他们施压,彭泽林也不可能得不到工资,毕竟他确实付出了劳动,只是他没有那样做。

后来三标二工区翟强的老婆又挑起了事端,说彭泽林不常在三标工地呆着,总是随王经理在几个工地之间来回的跑,她觉得出工钱有些冤,除非是彭泽林呆在她工地哪儿也不去,萌生了不想继续让彭泽林管她工地的念头。

其实这是翟强又一次犯下的错误,不该让没有干过工程的女人搅进男人的工作圈子。

翟夫人的观点很明确,但她的认知却如此肤浅,女人毕竟是女人,她脱不掉女人见识短的习气。

她不了解彭泽林的工作性质,要是想捆住彭泽林,不是年前的月工资三千就能办到的。她根本不知道的是,就算待遇给的再高,也不可能束缚住彭泽林的自由!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就擅自对彭泽林下了断语。

彭泽林得知后,主动提出退出三标,不再过问他们工程上的事情,也就彻底与翟强解除了雇佣关系。

其实,三标不再发彭泽林工资后,彭泽林还是一样要管他们的工地的,因为都是王经理的工地,那个有事了王经理自然是带着彭泽林赶去处理的,形式没有了,实质没有变,就是少发了彭泽林的工资而已。

按说,彭泽林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还和以前一样的上班、领工资,没必要与钱过不去。

彭泽林就是彭泽林,那个高傲、孤僻的教父级人物,他是不会让自己迁就任何人的,更不会象个小丑似的生活,要听别人的闲话、遭受别人的白眼、拿着别人既不情愿掏出的钱,那样他没有心安理得,他会鄙视自己的。

翟强,在鹤壁就是彭泽林的老板,俩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早已逾越了老板和员工的界限。如果不是彭泽林过于耿直,完全可以与翟强、李建德合作至工程结束,皆大欢喜的好聚好散,虽然现在也是朋友,但结局毕竟不是如意。

那样的话,翟强、李建德俩人也不会因彭泽林的离开而失去了对工地的信心,他们也不会等到项目部撤出鹤壁后才记得要去算账,他们也不会在彭泽林算的明明白白赚钱的情况下,演变成了之后的赔进去几十万。

所有一切一切的根由,就算因为彭泽林对俩老板失去了信心。彭泽林曾提醒过翟强的,他没有干脆的阻止事态的发展,那是他与彭泽林之间合作第一次犯下的错误。

有的错误能犯,有的错误不能犯,这也与相关的人有关。

在五标工地,几个合伙老板也是貌合神离,经常为一些小事儿相互埋怨,这也让彭泽林夹杂在中间很为难,知道也不是可以合作到底的主。

他是管施工技术的,控制工程质量是应尽的本分,这就与老板的素质有关。重视工程质量,是取信于工程行业的立足之本,也是必须要达标的硬件要求。老板的立场不一样,幻想靠偷工减料作为主要利润的来源,终将贻误工程。

彭泽林的突出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一点不论是王经理,还是五标的几个老板都不得不承认。

从最开始打出第一块板,到预制件批量生产出来,记得当时五标项目部的总工和工程部长到了现场,看见正在指挥施工的彭泽林就问:“你们生产的这些三角板和扇形板都是干什么用的啊?”

干工程的不认识这些倒也属于正常,因为这些预制件都是第一次在商亳高速上使用的,原来需要防护的都是使用片石,对那些才从学校毕业没几年的施工管理人员来说,不但没见到过这么多的成品板,见连办公桌上摆的构件设计图纸的奇怪线条,对于他们来讲也都算作是新生事物。

“这是边坡防护用的拱形骨架的拱脚和拱架呀,咱工程部不是有路基防护图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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