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新欢:旧爱-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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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堆满了爷爷的回忆中度过每一天,当日子过的越是混沌,反而对回忆越发的清晰。爷爷教我理想、教我坚毅、教我从容,他托着我成长,告诉我坚定的心会是一颗种子迟早会在我的生命里开枝散叶的繁荣。
可我始终不想面对爷爷不再活着的事实,因为我不知道,原来一个葬礼就结束了人的一生。我的世界都动摇了,突然就失去了支撑我的肩膀,不知道来日中又有什么还能架构起我的坚定,那颗种子还没来得及发芽就随着爷爷一起消失了。
越想越伤到底该怎么做,谁能给我一个坚定的心?”
看到最后一句,周放有点发愣,静静的看着,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把单页的纸折了起来。
寒假到来,又是一年,除夕前两天的早上,莫铭去楼下取报纸,打开邮箱忽然看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包裹。拿出包裹一看上面的接收人是张莫莫,却没有任何寄件人的消息。莫铭好奇的拆开三层包装,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小纸盒,掀开盖子,只见盒子里空荡荡的,盒底却静悄悄的躺着两粒种子。
周放在法国的日子越来越忙碌,要学习的课程越来越多,最初还能动不动回国,后来就没什么时间了。一直到第二年的冬天,周放跟着导师研究一个课题无暇回国,就安排李察德给莫铭寄了第二份包裹。
而这个冬天这对周放来说也是个人生的转折,圣诞节刚过,乔老就给了周放整个乔氏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如此极度的荣宠无法不让人骄傲,20岁的周放被推上了一个越发不可一世的台阶。在这有些荒唐的日子里,周放过的倒也还算肆意。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左右,周放也没有回国,只是安排杭青和李察德定期去暗跟一下莫铭的消息,毕竟距离遥远,一旦他在法国步入正轨后就有些自顾不暇,尤其是这半年来更是丁点儿也没记起。
六月份,周放和几个朋友在马赛出船游海,两天后从船上下来回到酒店没多久就接到杭青的电话说张莫莫重病,进了医院两天后就去了ICU,目前没有缓解。
周放一惊,忽然厉色责问他怎么不早说,杭青难得有些着急的声音说已经找了他两天了只是联系不上。周放仔细问了莫铭的具体情况后就定了最早的航班赶回了北京。
到L市之前周放已经通过吴伯宇在京的几个三甲医院的关系联系到L市一院长曲建升并开门见山的谈明了来意,曲建升虽然对他的保密要求有些不解但还是尊重他的意见没有对莫铭父母提起这件事。
直到周放赶到L市一院时才正式见到曲建升,曲院长跟他详细谈了谈莫铭的病情,周放越听越心急,要求避开莫铭父母单独进ICU见见莫铭,曲建升不好阻拦,只好帮着安排。
换上隔离服进到重症监护室,推开中门,第一眼就看到莫铭毫无声息的静静躺在监护床上。半年多不见,五官变化不大,只是每次看到她都比上一次要显得逐渐成熟。
周放轻轻走到床边,慢慢的弯下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的看着她,看她安安静静的闭着眼没有一丝意识,睫毛轻垂,鼻端插着输氧管,唇色泛白。她的发丝软软的滑在白色枕头上映衬着苍白的小脸看上去可怜至极。周身处处都是各种线、管连接着不同的仪器,周放看到这一幕,想起她在酒店阳台上精气神十足的样子不禁难言的心疼和自责。
过了一会小心的拿起她的左手,感觉她的指尖微微的冰凉,慢慢握在手心,蹙着眉凝望着她的脸极轻的呢喃了一句,“莫莫?能听到吗?”
莫铭没有任何反应,周放也知道她在炎症的昏迷中,只是看她这憔悴的小样子,想着自己这半年惬意的要死的生活,忽然越发的心疼和懊恼起来。不知不觉从掌心握着她的手变成两人五指交叉、十指相扣,周放的指腹微微揉蹭着她的手背,细腻的感受让他的心头一漾竟说不出的温柔。
两人这样安静的过了一阵,周放看她昏迷的样子百般焦急,要出去跟曲建升谈谈会诊的事情,慢慢放下她的手,站起身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莫铭极轻的出了一声。
周放一愣,马上回头走到床前,紧紧盯着她不敢出声。眼看着她皱起眉,依然没有醒,似乎正在梦里,睫毛闪了两下。周放轻叹一口气,再次转身迈了两步——只听到莫铭微微的低语呼唤了两个字,“周放”。
作者有话要说:多嘴的说一下姑娘们还记得第十七章《处变不惊》里,莫铭去石家庄参加演讲比赛时跟一参赛女孩儿起了冲突,周放帮着解围后握着莫铭的手走了那段吗?如果没印象,可以回去看看,当时写莫铭第一次被握着手却有着十分熟悉的感受,原因?over here。
第百六四章 灯火阑珊处
低的几乎不可分辨的呓语落在周放耳畔犹如霹雷,震的他身形一僵,瞳孔猛地收缩,一个急转身,望着依然昏迷的莫铭,整个人木木的定在原地。
完全肯定两年前那晚莫铭根本没听见自己的回答,两年来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但刚才又绝不是幻觉,这声呼唤从何而来?周放内心狂跳,呼吸都开始发紧,手指微颤轻捏着她的指尖,俯身轻轻的靠近莫铭的脸庞,抿了抿嘴再次小心的喊了声‘莫莫’。只见她虽然没清醒但皱着的眉毛却缓缓放松,淡粉色的小嘴唇弱弱的翕动了一下,周放眼睛一酸险些掉泪——她的唇形分明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名字!
这是天意?还是冥冥中的注定?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在脑后,周放懵了,震撼了,激动又狂喜,突然之间仿佛在自己心尖上烙上了一个痕迹。他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柔柔软软带着些发烧时的微烫。
周放此时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可再一瞧她憔悴的小样子又更加心焦,连忙站起身疾步出了监护室。
曲建升一直在监护室外间透过中门看着他们俩,对于周放这一吻显然惊愕之极。他很难想象一个16岁的小姑娘早恋的问题,尤其对方还是一个这样成熟并气度惊人的年轻人。
猜测不出周放的来历——眼看着他从一辆低调的甲A牌照专车中下来,一起下车的还有通过北京某三甲医院院长联系到的自己的年轻人吴伯宇,而另一辆车里还有两个领国家津贴的胸外科专家。这些已经颇为让人惊讶,没想到正在疑惑的时候周放走出来满是焦虑和担忧的说,“今天下午,我这边会接两个梅奥医学中心的人过来,麻烦曲院安排会诊程序吧。”
曲建升从医多年,当然清楚美国梅奥医学中心的肺科研究世界闻名,越是如此越惊愕难言,还没等说话,周放又诚恳低调的拜托他无论怎么解释都不要跟莫铭的父母提起自己。曲建升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满腹的疑问同意并着手安排这场史无前例的、杀鸡用牛刀的专家会诊。
第二天,莫铭从昏迷状态醒来,第三天离开重症监护室,一个星期后出院。全程中,周放都未曾露面,莫家也对此一无所知。自此,曲建升卖了天大的人情,莫家逢年过节的探望,这样的礼数一直持续了十年有余。
这次意外的肺炎耽误了六月的中考,莫铭虽然痊愈,却因为错失中考而郁闷,几经思量,铁了心的决定自学高一,来年直接报考一中的高二年级。
而周放从此之后越发的对莫铭放不下,但以后毕竟大多数时间身在法国,既不能近身跟着又不能委托别人,想了很多办法都不成。
这时正赶上李察德也是中考完,他家在平安里,乔安娜自然希望他报考四中,可李察德巴不得离家远些坚持要去丰台的十二中。在乔安娜眼里最佳选择就是人大附中和四中两个顶尖学校的高中部,听李察德坚持去十二中气的要死。
周放看着乔安娜郁闷的样子心眼儿一横,颇为‘诚恳’的跟她谈了一下午,这下好了,既满足了乔安娜对重点高中的期待又满足了李察德远离家庭的需求——于是李察德就被莫名其妙的踢到了L市一中。
告别了身边的‘狐朋狗友’,李察德远赴他乡,离京前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戚戚然的在L市呆了两个月都不知道周放为什么把他扔这儿来!直到第三个月周放从法国回来带着他去莫铭学校外走了一遭,险些切腹的李察德才彻底知道,原来当哥哥的可以不厚道到这种地步!
对于周放的痛恨自不必说,可打小儿还是跟哥哥亲,有了事儿还是周放护着他,如此恨爱有加的哥俩还真是难找。在周放万般嘱咐下,李察德开始了照顾、维护、监督、报告的红娘生涯,可每想起自己悲催的命运就是各种碎碎念。
第二年五月乔老寿宴,李察德在乔府和周放见面,非拉着他去书房私聊,周放闹不过跟着他去了。
李察德闲适的一坐,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哥,你想没想过你心心念念一手养成的媳妇儿如果初恋不是你该怎么办?”
周放斜了他一眼,“李参谋长有几个月没抽你了吧?!”
李察德脑门一黑,“啧!我说真的呢!!”
周放冷声,“少废话!”
李察德大不赞同,“那可不是啊,眼看莫铭越发招人,又是情感青涩的小姑娘,万一她到一中后被人勾搭了去怎么办?”
周放耻笑,“撑的你没事儿干了,想撩拨我是不是?你还嫩点。”说完就要走。
李察德一把拽住他,着急的说,“哎,哥,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 L市一中里可是人才辈出啊,帅哥才子的,你能保证的了?”
周放听这话倒也一愣,想想自己高中时候,动不动就扑个满身的女生们——要是真有太优秀的少年,还保不齐确实有点犯嘀咕。
李察德大喜,不敢表露出来,继续忧心的提醒,“哥,我只能看着莫铭的人身安全,这小姑娘的心嘛,我可看不住要知道女人的初恋基本上都很重要,都别说初恋,哪怕暗恋这辈子即便不是刻骨铭心也是常挂心头啊!不过你也别多想初恋没几个成的,大不了以后你替补呗?!”
眼看着周放脸色越来越青,李察德追补最后一刀,“没事儿,反正哥你自来万花丛中笑想得开,女人们初吻什么的献给你的大有人在,少莫铭一个也不少是吧?”
虽然得到了一顿暴扁,李察德疼的呲牙咧嘴的时候还是打心里美的冒泡,看着周放阴雨密布的脸就知道自己被流放的恶气终于报了仇。
于是三个月后,一中高二年级开学当天,李察德果然看到周放惊倒一众少男少女的风姿惊人的站在高三年级的楼梯口对着自己冷飕飕的笑。
一朝情牵,负载十三年。
回顾起这十三年的时光,李察德越发的想做一声长叹,如此的两个人——不说这中间来来往往的人与事,就单他们这一件件扯不断的缘分与巧合,难道真有前世的因缘?
讲了一圈儿故事,李察德再抬起头看到莫铭的时候,她正愣愣的望着自己眼眶微红,分不出喜悲,一直静静的沉默。
李察德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又说,“莫铭,故事有点长,我也没想到当初我们俩的辨识度那么低说实话,真不知道周放为什么从来没跟你提过。这次这事儿长这么大就没听说他醉过,那天他真是醉了才会变成你看到那个局面。他一开始在鲲鹏怀里,跟鲲鹏腻腻歪歪的喊你的名儿,后来我和鲲鹏出去买啤酒把他挪一边靠着周培蕴,谁知道我们回来后就变成挂培锦身上了你也知道周培锦那德行,我们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生抢,再说也没太出格就先那么着了”
莫铭轻摇摇头,“你不用解释,我从没有真的因为这个跟周放生气,我怎么会不相信他?”
李察德挠头,“那那你这么多天是为哪出?”
“我当时是看到生气,但是第二天就没气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周放。我们中间好像隔着太多东西,又能跨越又不能跨越。”
李察德还是叹了口气,慢慢的挤着话,“你认识我们十年了,而我们却认识你十三年,张莫莫同学,你这奇妙之名可也诳了我十三年了,现在是不是就算为了弥补我也应该把这事儿化解了吧?即便不能原谅谁,但周放是无辜的,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还有什么比得过这个重要?我跟你一样讨厌乔仪婞,她跟我妈有无数冲突,曾经把我妈伤的体无完肤,我甚至从不当面喊她大姨但是我爱周放,因为他是我哥,他值得我爱。你呢?莫铭?人没几个十三年,煽情的话我不会说,但是我只知道,周放爱你,爱的可以没了自己,这,从始至终没人比我看的更清楚。”
李察德舒了口气,看着泪汪汪的莫铭又微微笑了笑,转头看着早已矗立在不远处的乔安娜,又对莫铭说,“莫铭,你回去倒一下日历96年8月20日在北京周放初见你的那晚阴历是七夕齐妙的生日和你第一次在古城小吃见到周放是同一天莫莫,还需要多少个巧合才能证明这段缘分?如果这不是注定,人生还有什么是注定?想必你也知道我妈和richard的故事,我曾问过她‘委屈吗’,她说‘委屈’,我以为她委屈的是得不到richard的爱,她却说委屈的是这辈子找不到那么一个再可以让她那么爱的人最后,我妈让我转告你好好爱周放,别委屈了自己。”
莫铭一转头,哽咽的看着抿着嘴儿乐的乔安娜,眼睛一烫,泪啪嗒落了下来。
和乔安娜母子分开后,莫铭把齐妙交给刘迪,跟刘迪交代了下就独自打车走了。
下了车,莫铭看着眼前三年多未曾踏足的园景心中一阵说不出的酸涩,初秋的季节,庭院的乔木依然直耸挺拔,墨绿色的叶片在傍晚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霞锦般金红色的光,静悄悄的荷塘里虽不见荷花,但高高低低的茎杆托着莲叶依偎着碧水轻轻的舒展着,门前的草坪也仍茂密而齐整。沿着白色石块的路走到门前,莫铭按照记忆输入了秘控码进了别墅。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落日余晖闲散的晕透尖拱窗上的彩色玻璃,在客厅地毯上投射出一块儿块儿的妩媚的光,曾记得是哪一年的某个午后,两个缠绕嬉戏的人儿就在这样的窗下,深情微醺了整个记忆。
“莫莫时间真是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