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三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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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煌静静跟着烈无苍的脚步,不多时来到了叶依擎的帐篷,二人先后进入,同时在帐篷内的还有张碧艳、夜归乡以及一些来拿药的士卒。
一路上夜归乡都与叶依擎在一起,夜归乡也感诧异,烈无苍竟对自己如此掉以轻心,疏于防患,似乎真不将他放在眼内。叶依擎知晓他身份后竟以礼相待,无丝毫鄙夷之心,两人交谈良久,甚为相契,夜归乡只当他是随军医师,却在言语间突然知晓他与烈无苍居然是师兄弟,心中顿时迁怒,可内心深处对叶依擎颇又欣赏,脑中各种想法交战,一时无法作结,态度不由转冷。叶依擎性子本就极为和善,虽然见夜归乡猛然冷意,只当他回到故地勾起伤心往事,亦不见怪。
叶依擎与见是他们两人,眸中诧异,叫道:“师兄!”
烈无苍卓立帐篷内,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退下!”他的近卫守在帐篷边,防止任何人靠近。帐篷内中只有烈无苍、冰玉煌、夜归乡、叶依擎四人。
时间一点一滴溜走,良久后,只有烈无苍一人从帐篷中走出,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明星隐灭,晓风习习,皇城之上遥远的天际渐明,美丽夺目的朝霞渐渐扩散,越散越广,镰刀似的残月慢慢变暗,变虚,直到淡得与放亮的碧空融为一色。
曜日帝城之外彩旗飘扬,九九八十一面象征曜日皇族威仪的旌旗在帝城正门…玄丞门外,由禁卫军分列两旁一字长蛇阵排开,早晨的微风时起时落,耳旁飘荡着飒飒旗响。禁卫军身穿暗蓝劲装,个个身姿挺拔,眸光敏锐,身配削铁如泥的明鸿刀,悬挂身侧,一手按刀,一手执旗,目不斜视,自有一股整齐划一的气势。
日虽未出,文武大臣却早早来到帝城等待,按照品阶高下站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品阶不同,朝服颜色便不同。
站在最前的是身着绛紫色蟒袍的亲王:梁王、祥王、明王、玉王,这四人皆是烈无苍的兄长,当今皇帝的皇叔。能够有资格与亲王同站一处的便是曜日首宰宿淮卿,一袭淡紫色长袍,区别于亲王朝服,但同色系的紫则说明他之身份的尊贵,看来面容清秀,眸敛精光,头上发髻以简洁的一字簪簪起,其余的发丝服帖的铺散在背上,姿容秀雅,身姿飘逸绝伦,竟是一翩翩佳公子,年不过三十,与烈无
苍年岁相仿,任谁也想不到曜日国首宰重位居然会让如此年少之人担当。其他的官员从一品直至六品依次排下去。
天际隐隐射出万丈光芒,穿透云层,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线,青石铺就的地面,映出旌旗和众人狭长的斜影,随着光线的微移,影子在青石上亦随之缓慢的移动。随着太阳将出,众人渐渐感到身边清晨的凉气慢慢消散,一股暖意随之升起。
正在众人摇首祈盼之时,一声尖细而又嘹亮的嗓音破空而来,划破了等待的静寂。
“皇上驾到!”
众人闻声将身子转向玄丞门,目视门中,只见两行六名身着彩衣的宫女手提镂空金银绞丝香炉、拂尘先出,随后但见十六柄双龙扇缓缓威仪出现,走出玄丞门之时随即散向两旁而立,黄色绸带轻柔飘动,众人知这是华盖,帝辇将至,随即按礼朝拜,看到帝辇前走出的御前带刀侍卫时,一同高呼:“臣等叩见吾皇,吾皇德韶,曜日永照!”
年仅十五岁的烈元皇做于帝辇之上,剪裁合体的龙袍衬出了少年帝王的庄重龙姿,一条条盘旋飞腾的巨龙,腾云驾雾,象征皇帝身份的尊贵。
当今曜日皇帝年龄虽少,心智却不可小觑,被众人高高稳抬的帝辇上,少年天子庄严威仪,平和出声:“众卿平身!”虽与平日无什么区别,但若细观天子双眸,却无法忽视其中的激动和喜悦。
当初先皇烈无玄为太子取名时,已含了吞并天下的雄心,故为太子取名烈元皇。元为首,皇即帝王称号,先皇取名不避名讳,雄心壮志昭然昭告世人。其在位期间,曜日兵强马壮,民丰物富,烈无苍当时已经开始征战,只可惜烈无玄天命有限,其雄心未能实现,下遗诏封烈无苍为摄政王兼兵马元帅,其兄长明王烈无过同为摄政王,宿淮卿为顾命大臣,身兼宰相之职,梁王烈无庸、祥王烈无忧、玉王烈无诟作为宗室之人亦可参与重要政事裁决,共同辅佐年纪尚幼的太子。
烈元皇声音一落,众人缓缓起身,面朝帝辇而立,四下无声,万籁俱寂,唯有锦衣华盖翻飞的窸窸窣窣声。不过一会儿,大地微有震动感,众人屏息凝视远处,声音越来越响,马蹄声夹杂脚步声,气势雄浑,渐行渐近。
烈元皇眺目远望,眼中喜悦激动更甚。
只见难以忽视的金芒耀射四方,那到天神一般耀眼的身影渐行渐近,随着时辰推移,此人的面容渐渐清晰,正是得胜而归的烈无苍。
烈字军旗遥遥飘动,烈无苍身着战袍,身姿挺拔,目光坚锐,霸气十足,身下沧溟良驹,目不斜觑,昂首向前,微微抖动一下脖颈,纯黑色的鬃毛随着飘动,在日光下,顺滑
光丽,泛着耀眼的光泽,一人一马,端得气势威仪。
错后于烈无苍,后面紧随四人,两名大将分别是夏孤城和柯不危,两人皆为皇朝猛将,夏孤城年还未至而立之岁,柯布危久经沙场,虽年已至知天命之年,却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另一人季竹宵则长于排兵布阵,出谋算计。还有一人是灵月归顺帝王路光阴,现在的德王,尽管未正式册命,但诏书既至,身份便算确定,不容他人亵渎。
在这几人之后是六名副将,依次排开,皆着战袍,战衣随着微风飘起,英姿勃勃,其年岁皆在三十左右,身后即是部分大军,对列整齐,战袍一色,面皆刚毅凛然,手中精致的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冷冷银光,起步向前行进的队伍,步伐起落间整齐划一、刚劲有力,昂扬的威威气势,震慑人心。
烈无苍在距曜日帝烈元皇不到百米之遥时,右手轻抬,夏孤城接令,声响如洪钟,遥送将令:“顿步!” 同时举起手中象征将权的宝剑,众将士行进的步伐一霎那将顿住,帝城之外的行军声顿时戛然而止,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到能听到。众人观此情形,便可知曜日军队之训练有素。
烈无苍身子一扬,战袍飘扬,已潇洒干脆利落的下马,身姿威严岸然卓立青石之上,帝城之前。身后夏孤城、柯不危、季竹宵、路光阴,以及六名副将一并下马。跟随烈无苍向玄丞门中央的皇帝走去。
烈元皇早已按捺不住,吩咐让帝辇落地,随后迫不及待走下帝辇,伫立富丽华贵的辇前,眸中欣喜凝视着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眼前的烈无苍即众将军。
烈无苍身形潇洒,前行的步伐稳重有力,眸光坚毅,暗含精光,却又澄澈,这种清澈与精明算计看似矛盾的眼神竟然共存于他身上,刚毅冷峻的面孔,在日光下笼罩上一层薄芒,陡然生出一股庄严。在据烈元皇还有三步远时,他猛然停下脚步,双手撩起战袍,单膝向曜日帝王行礼。
烈元皇怎可让皇叔对己行此大礼,三两步极快奔至烈无苍身前,竟忘记了帝王礼仪,如民间侄叔般,俯身阻止烈无苍动作,眸中欣喜不容分说,激动道:“皇叔,快快起来!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玄丞门前站立的宿淮卿闻声,眸中不赞同一闪而过,但他双眸垂下,无人看到。梁王见到久未相见的弟弟,双眸喜悦不觉定在他身上,对于皇帝的作为虽觉不妥,却并未放在心上,原来他与烈王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在皇室中较他人关系更为亲近。明王眉头一皱,心下已有计较,玉王、祥王神色如常。大臣们如何想法,个人自有考量。
夏孤城等人此时已跪在了青石之上,同呼:“臣等叩
见吾皇,吾皇德韶,曜日永照!”
烈无苍眸中难得温情、严厉一闪而过,反手抓住烈元皇手臂,拇指食指微微用力,轻捏住烈元皇手腕。
烈元皇觉痛,激动的眼眸诧异,不明所以看向烈无苍。
烈无苍神色肃然,眼眸一扫,与他的目光对上,个中深意不语自明,烈元皇一怔,霎时明白了皇叔的良苦用心,心中孺慕之情更深,手不觉放松了力道,双目陡放精芒,卓立在前。任由烈无苍行跪拜之礼。
烈无苍借势步子微移,稍拉开与他的距离,电光火石间再次跪拜在地,浑厚的声音响起:“臣烈无苍拜见吾皇,吾皇德韶,曜日永照!臣幸不辱哈皇命,蒙皇上厚德庇佑,收服灵月,得胜归朝!”
身后曜日兵士自有指令,一手握兵器,一手抚膝,成千上万的士兵齐刷刷跪拜,同声共起,气势雄浑,惊天动地:“吾皇德韶,曜日永照!吾皇德韶,曜日永照!”
那一瞬,万人朝贺,气吞八荒,声震天地,动荡山河,赫赫军威,余响不绝,摄人心魄,在场之人无不升起一股豪迈骄傲之情。
烈元皇冷静片刻才压下心中涌起的骄傲与激动,用略带欣喜的嗓音传声道:“众将士平身!各位为我曜日抛头颅洒热血,是我曜日的英雄!是我曜日的功臣!诸位请起!朕定当论功行赏,犒赏诸位!”说着率先扶起烈无苍,随后亲自扶起夏孤城、柯不危等人。
众将士见皇上万金之躯,竟不嫌所为之事卑微,俯身亲切礼待众人,心中温热,感念之情顿生、为帝王尊重与重视的喜悦溢满胸口,更热了一腔为国为曜日的热血。
身后的大臣面露喜色,官场虽然诸多是非,彼此立场迥异,但能见曜日国土再扩,国力增强,却是同心所向,顿时附声同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烈元皇乍见路光阴,而且还带着紫色面具,即冰玉煌曾经所用过象征皇位的面具,心中暗忖,已然猜出,温和出声道:“若朕猜的不错,这位应就是朕亲封的德王!”
路光阴再次恭敬行礼,证实曜日帝王的猜测:“臣冰玉陆叩见吾皇!”这一跪代表灵月的彻底臣服。
烈元皇俯身虚扶路光阴,道:“德王,无须多礼,如今德王已是我曜日亲王,如朕之兄弟,望德王在曜日如在故乡,莫觉生疏。”随后似乎才发现他面上的面具,遂笑道:“不知朕是否有幸能见德王面容?”
路光阴急忙出声请罪:“还望陛下恕罪,臣得见天颜,一时激动竟望了此事。”言罢,抬手微微去掉了面具,万分小心的将面具覆在手中。
烈元皇与在场众人,乍然见到路光阴容貌,不觉赞叹出声
,其母容貌本就美丽,若不然灵月先皇也不会做下强抢臣妻之事,儿随母貌,自然俊逸无俦,再者路光阴亦是文武韬略,气质风采更不在话下。
烈元皇抚掌大笑道:“难怪德王要这面具呢?这等人才,朕真是相见恨晚!”语中微带夸张,一则赞美其貌,一则恭维其才,丝毫不显唐突,至于他的真实身份,烈元皇早已心知肚明,但此刻他即是灵月亡国之君,曜日的礼遇断不可少,并且还要越发优待。
烈元皇一手执着路光阴手臂,一手执着烈无苍手臂,看着二人,笑语:“朕今日真是大喜,皇叔归来,又有德王远道而来,今日特为二位设宴,聊表朕心。”
随后烈元皇弃辇不用,与烈无苍和路光阴并行,二人稍微错后与烈元皇,此乃国礼。身后明王、宿淮卿、梁王、祥王、玉王相随,紧接着几位大将和副将跟随,以示皇帝的重视,最后才是一帮文武大臣鱼贯而列,蜿蜒前行,去往设宴的庆功殿。
☆、踏入烈府
昨日烈无苍进帐后,吩咐叶依擎将冰玉煌、张碧艳、夜归乡一并带至烈王府,所以他们几人昨夜未在城外随军,已经回到了王府。
烈王府的管家危百尺因着烈王师兄弟的关系认识叶依擎,听到房门来人禀告,脚下生风,匆忙出府迎接,见到叶依擎先出手双眼放光,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这小子,总算回来了!”
随后左观右望,诧异道:“怎么不见王爷?”
叶依擎退开身子,摸了摸被危百尺拍痛的肩膀,笑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圣上明日要亲自迎接大军。你的手劲儿怎么还是这么大,骨头都被你拍散架了!”
危百尺听如此言语,笑意更深:“越痛这不就越彰显你我关系非同一般!”随后眉头一皱,不可思议道:“你整日随在王爷身边,随军行走,竟然还是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架子,若我是你,早学武健体,也不知你是如何受得了沙场上那般艰苦的生活!”
叶依擎苦笑连连道:“危百尺,你这张嘴,咱们先进府,到时我再给你详述在灵月发生的事情。”
危百尺登时喜笑颜开,笑语不断:“这才算好友,知我者非你莫属。走吧!”随后对身边小厮吩咐:“把叶爷的马车拉到后院!”
说着拉起叶依擎就要向王府中走,叶依擎急忙道:“等等!你别这么急!”
危百尺讶异出声:“怎么?你还有什么事?”
叶依擎转身向王府门口的马车出声道:“张姑娘,归乡,你们下车吧!随我进府。”
危百尺神情几转,霎时诧异转为暧昧的了然,低声覆在叶依擎耳边,笑道:“你这小子,去了次灵月居然还顺带拐了人家的姑娘!”
“哪儿有什么姑娘!”叶依擎耳根微红,募然斥道。
眼尖的危百尺自然看到了,本打算继续逗笑,不料看到了走下马车的人,眸光顿时凝注,忘记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夜归乡坐得较靠近车边,第一个踩着马凳下了车。危百尺年岁与烈无苍相仿,跟随在烈无苍身边多年,有些事情他亦知晓,此时乍然看见夜归乡,也不由得一惊,眸中出现的不是恐惧和愧疚,而是对烈无苍此举的不解和疑惑。
倏忽之间,危百尺收敛起刚刚的讶异,有些事情王爷回府后自然知晓,这时正好张碧艳探出身子,只见她面色白皙,眉目清雅,身姿袅娜,缓缓走下马车。危百尺停歇的戏笑瞬间回到脸上,瞪着叶依擎道:“叶依擎,这姑娘你如何给我解释?这么娇美的姑娘,你小子艳福倒是不浅!”
叶依擎收回望着马车的眸光,瞪了危百尺一眼,警告道:“百尺,你别胡乱猜测,我们
没有什么关系,我一个男子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