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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月皇三嫁-第5部分

小说: 月皇三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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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师兄主动说,所幸一解心中疑虑,叶依擎随即指向冰玉煌,询问:“ 此人有何功劳,居然劳烦你堂堂烈王亲手送来医治?”
  烈无苍心头一动,走近叶依擎,在其耳旁低语:“他的身份!师弟,如我说,他是灵月月皇你可信?。” 
  叶依擎不可置信间,双眸顿时圆睁,怎么可能会同时有两个月皇?
  烈无苍说完后,嘴角微勾,道:“师弟如今知道他的身份,可还愿意救治?”
  叶依擎惊讶来
  得快,去得也快,不假思索就道:“救,为何不救?我眼中只有病人,其他一切皆与我无关。”
  烈无苍意料之中的答案,眸光颇为赞许,口中却吐出了相反的话:“依擎,你跟着我几经周转战场,这性子丝毫没有变化。”
  叶依擎随即调侃笑道:“所以师兄是人人敬仰的战神,我就只是个无名小卒。师兄放心,此人就交给小弟,你与德王还有大事,我就不留了。”
  烈无苍闻言望了沉睡的冰玉煌一眼,眸光微闪,轻“嗯”一声随即转身出了医帐,路光阴将面具轻轻放在床头,跟着烈无苍离去。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冰玉煌在微微的疼痛中醒来,眼前朦朦胧胧,身下绵软,她不是在校场中自戕,可此地是何处,疑惑间,不由用力睁开双眸,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和的脸孔。
  叶依擎站在床边,见冰玉煌醒了,关心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冰玉煌眉心微蹙,出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会在这里?”
  叶依擎看冰玉煌说话中气已足,微笑道:“这里是曜日军营,我是这里的大夫,是师兄,哦,烈王和德王将你送来的,特意要我保住你的命。”
  冰玉煌闻言,微微苦笑,幽幽叹了口气,连死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叶依擎大致亦能猜出来龙去脉,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一朝之间国破家散,见他此时苦痛交织,不由出言安慰:“既然上天不让你死,你就好好活着。能活着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怀念逝去的一切,你若死了,那所有存在过的一切就真正随烟消散了”
  冰玉煌眸中伤痛闪过,低声道:“多谢你的好意!”
  叶依擎身边的药童已将止痛散,止血药,白色棉布带准备好。
  片刻后,叶依擎迎着冰玉煌的眼,温和道:“现在我要给你拔刀,以防你疼痛难忍动弹,要将你上身绑在床边,还请你忍耐一会儿,口中含住这个。”说着递给他一块儿叠好的棉布。
  冰玉煌闻言浑身微微一震,垂眸看着胸前的刀柄,心中几番挣扎。
  叶依擎见她神色怪异,以为她怕疼痛,也不急着催促,任他做好准备。
  心念几转,心思无奈,冰玉煌微微抬起双眸,看着叶依擎轻轻道:“如今,我已是曜日阶下之囚,没有任何价值可与医师你交换。可,我还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医师可否应允,若医师答应,他日医师若有何差遣,我虽为囚,定也竭力相助。”
  叶依擎不料如此,以前的王者,如今这般,恻隐之心一动,答道:“不知是何事,叶某能为有限,若能帮到你,尽力为之。”
  冰玉煌心下
  一松,轻叹:“医师之德,我定铭记在心。我只希望拔刀时,帐中只留医师。待会儿医师看到什么令你惊讶之事,还请为我保密。”
  叶依擎一听尽是如此简单的事情,笑道:“叶某答应。如此,我们现在可以拔刀了。”
  冰玉煌眼眸轻轻合上,算是答应。
  叶依擎吩咐药童出去,把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随后取出布条,将冰玉煌上身固定,这才开始解去冰玉煌的外衣。
  冰玉煌双眸合着,直到叶依擎突然讶异出声,才微微睁开。
  叶依擎再解开外衣时还无在意,直到里衣初解,露出了里面缠绕的布条,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竟是一红,双手赶忙放开了解到一半的衣服,看向冰玉煌,恰好对上她睁开的双眸,讶异出声:“你、你、你!你竟是” 
  冰玉煌镇静异常,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叶依擎道:“还请你帮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叶依擎稍稍压下心中的震惊,看着她道:“你的身份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冰玉煌微微苦笑:“知道的人都死了,如今只你我知道。医师你继续吧,不必有所顾忌。”
  叶依擎看她澄净泰然的眼神,心中感叹万千,说不出是敬意多谢,还是怜悯多谢。
  冰玉煌重又合上双目,叶依擎敛气凝神,拔刀上药一气呵成。
  一切都做好后,叶依擎亲自打了水,帮冰玉煌擦掉额上沁出的冷汗。冰玉煌抬眸感激一笑,随后又吃了一粒药丸沉入睡梦中。
  烈无苍交代路光阴和大将做好灵月接收准备后,不知不觉又到了军医处。却见两个药童守在门外。
  药童见是烈王急忙问礼:“见过王爷!”
  烈无苍心下诧异,师弟治病为何将他们遣出,于是出声问道:“叶医师可在帐内?”
  药童急忙道:“师傅正在给刚刚送来的人治病,让我来守在门外,以防其他人进去。”
  “哦”烈无苍颇觉怪异,故意问道:“那本王可能进去?”
  两药童对视一眼,眼中闪着犹豫,不知如何作答。
  正在此时,叶依擎哈哈一笑,挑起帐帘道:“师兄,你别吓唬那两个小娃儿了,现在进来吧,我刚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随后将手中血染的布条和血水交给药童,让他们处理。
  烈无苍进屋后,一股药味铺面而来,叶依擎进屋后又拿起蒲扇,坐在药炉前,注意正煎着的药。
  烈无苍哂然一笑:“师弟,难得见你自己煎药,何不交给药童去做?”
  叶依擎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眸光微闪,随后抬头看向烈无苍,装出一脸苦相
  :“这还不都是师兄你的错,你特意交代了要我好好治疗床上的人,我岂敢怠慢了。”
  烈无苍自然看见了他突然停了一下的手,未再接话,起身步至床前。冰玉煌静静躺着,只是微拧的眉宇,显示他睡得并不安宁,烈无苍注意到他枕旁的面具,不由伸手拿起,细细摩挲。
  叶依擎看着烈无苍动作,不由出声犹豫着探问:“师兄,你打算如何处置冰玉煌呢?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虽然是灵月的一代月皇,可如今已经一无所有。”
  烈无苍凝注着手中面具,笑道:“师弟,你今日的好奇心可是大大多过了往日。”
  叶依擎似乎也觉这样不太妥当,但知道冰玉煌是女儿身的真相,师兄所谓的担忧并不会出现,于是顶了回去:“师兄,咱们彼此彼此。你今日来我这儿的次数也不少。”
  烈无苍顿时失笑,回首笑道:“师弟,你嘴上功夫见长。”
  叶依擎接道:“多谢师兄夸奖了!只是师兄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烈无苍转眸看着叶依擎,笑语:“师弟,若是你为每一个敌国皇族之人求情,我真得好好考虑一下,是否换掉你这个军医了。 ”
  叶依擎顿时噎住,无奈叹道:“师兄,我说过你。而且,我对那些人也不关心,他们可没劳你亲自送来我这儿医治 。”
  两人随意交谈,片刻后,药煎好了,叶依擎小心翼翼的将药倒出来,晾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床边,轻声叫道:“冰玉煌,冰玉煌,醒醒,吃药了!”
  冰玉煌听到声音,缓缓睁开双眸,一番休息,精神比刚来之时已经好了许多,见叶依擎关心的眼眸,轻语:“劳烦你了!”
  叶依擎见她精神好了些,高兴道:“不麻烦,不麻烦,药好了,你趁热喝。”言罢,起身要去扶冰玉煌,不料烈无苍已经先他一步。
  冰玉煌感到身下支撑的手,一看,竟然是烈无苍,顿时挣扎,伤口又有些见红,烈无苍见状,轻轻调整了姿势,粲然的眸光微凛,沉声道:“灵月是否还有人丧命,全在你一念之间。”
  冰玉煌闻声不得不放弃了挣扎,额上沁出了丝丝冷汗,紧紧闭上双眸。
  叶依擎正好端着药递到冰玉煌眼前,突闻此话,登时瞪了烈无苍一眼:“师兄,你别吓唬我的病人!你看,伤口又裂了!”
  冰玉煌抬眸看向叶依擎,感激闪过,道:“叶医师,我心中有数,无碍的。”言罢,就要抬手去端药
  叶依擎看到,顿时关心道:“你别动,我喂你就好了,要不然伤口更不好愈合了。”
  叶依擎话落,用汤匙将药送到冰玉煌嘴边,心想自
  家妹妹吃药时都是这般吃的,自然而然也就移到了冰玉煌身上。
  冰玉煌知他是好意,可自己向来不这样用药,这种用法甚苦,远不如一饮而尽舒服,于是委婉出声道:“叶医师,麻烦你将碗放在我嘴边,我自己饮下去就好。”
  叶依擎猛然反应过来,心中暗咒,自己怎么糊涂了,尴尬笑笑,照做。等烈无苍走后,又重新换了一次药。
  


☆、押往曜日

  距离拔刀那日已过去了两日,她的伤口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太过动作,冰玉煌知晓现今形势容不得她慢慢修养,再三恳求,叶依擎才勉强同意她在帐内微微走动,但不许超过半个时辰。
  出乎意料的是路光阴这日居然来到帐中。
  冰玉煌正背门而坐,恰好在用药,听到帐帘掀起的声音,以为是外出的叶依擎回来,温和道:“叶医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语落却不见爱谈笑的叶依擎回话,冰玉煌放下药碗,回首一望,眸光霎时一顿,嘴角惊讶顿时收起,随后起身垂眸,却是起得急了,眉间暗拧,手不由抚上伤口的位置,出声道:“叶医师有事刚刚离开,你若找他有事,请坐在此稍待。”
  路光阴注意他神色不对,心中一动,想要看他怎么了,可脚还未踏出,冰玉煌已向床边走去。
  路光阴知他很他,有意避开他,手不由紧握成拳,收回了迈脚的冲动,说出了此次的来意:“灵月已经正式并入曜日版图,除却取缔了京城和皇宫,以及京城官职,其他并无多大变化。所有地名称呼皆照旧,各地官员若愿归顺,依旧保有他们的官职,百姓照灵月旧俗生活。如此,你可以放心了。”
  冰玉煌行至床边,倚着床栏坐好,微微合上了双眸,但路光阴的话也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耳中。跳动的心,萦绕着纠缠不定的思绪,她此时此刻不知用何种心境来面对眼前之人。说恨,她此时竟是淡了,皇族中人路光阴不除,烈无苍亦会除去,以绝后患,只不过如今烈无苍借了他的手,事半功倍。或许她已料到会有这一天,才想到先臣服,意图自己的诚意可以保全族人。却不想曜日帝王心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又怎会给自己留下无穷后患。是她自己感情用事,一厢情愿。
  话音落后,路光阴静静凝视了冰玉煌片刻,眼中千言万语闪过,暗叹一声,这才起身道:“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养,明日,烈无苍就要启程回转曜日。这一去曜日,你以后要好好保重。”说到这儿,语音微顿,接着道:“你恨我,那就好好活着,我等你来报仇。”言罢,似心中石头落地,转身出了医帐。
  帐帘落下后,冰玉煌才缓缓睁开双眼,怔怔地望着路光阴刚才站立的地方,似追忆,似感伤。
  叶依擎回到医帐时,听药童说路光阴来过,见冰玉煌此时神情落落寡欢,不由着急道:“刚刚路光阴来过?他对你说什么了?怎么心情不好?”
  冰玉煌闻声,收起眼中的落寞,迎着叶依擎担忧的目光转移话题道:“我无事,路光阴告诉我说明日就要启程回曜日了?”
  叶依擎见她
  如此询问,以为她担忧以后在曜日的日子,赶忙安慰道:“师兄这人做事有他的章法,我也不懂,他为何如此匆匆回去。那年收复百群,待了足有一个多月。”
  叶依擎见冰玉煌眸中有了兴趣,也就多多讲了一些烈无苍在百群的事,最后作结:“所以,你不必太过忧心,以我对师兄的了解,他绝不是滥杀之人,既然留下了你的命,定然有他的用意,再者不是还有我吗,你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
  冰玉煌受叶依擎诸多照顾,心中感激,轻语道:“多谢你了!”
  叶依擎顿时笑道:“你还这么客气,以后就不要说谢了,太见外了。我看你跟我家小妹差不多年岁,却足足比她要愁了许多。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现在身上的担子已经没了,以后你就开开心心的过。”
  冰玉煌心中苦笑,她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不得悠然,当月皇时不会轻松,如今成了亡国之奴,已经是没了轻松的权利,此时竟有些羡慕叶依擎的小妹,从他言语中感受得到对妹妹的那份疼爱,这平常的亲情到了皇家却最难寻得。
  叶依擎见她听自己提起妹妹时,眸中一丝羡慕闪过,想起那日拔刀情形,心中总还有些愧疚,不由出口道:“也不知你有没有兄长,你若是不嫌弃,就认我做个大哥?”言罢,才突然觉得有些唐突,脸上不禁透出尴尬。
  冰玉煌在国破家亡之日,不料在曜日军营中竟会遇上如此心善之人,心中一股暖流滑过,也知道他是那日识破自己身份,觉得唐突,如此一来,也好让他安心,于是道:“我怎会嫌弃,只是我的身份,怕到时连累了你。”
  叶依擎闻言,面露喜色道:“不怕,不怕,这就说定了。”
  冰玉煌微微点头,心下感念叶依擎一番好意。却也清楚,以后一定不能去找他帮忙,免得害了他们一家 。
  翌日,天色大亮,曜日军队已经整顿好行装,准备回转曜日。
  叶依擎扶着冰玉煌站在车队旁,已换了身平常的棉布衣服。
  冰玉煌轻问叶依擎:“烈王是否对你说过,今日如何处置我?”
  叶依擎闻声,道:“这倒是未交待。他既然没说,你就安心与我同坐一辆车,我在车内多放了些垫子,你的伤口还要注意,免得在路上颠簸。”
  两人低语时,恰好烈无苍和路光阴前后走过,周围等候的兵士见统帅走过,皆半跪道:“参见王爷!参见德王!”
  叶依擎扶着冰玉煌微微俯身,烈无苍微瞥两人一眼,未作停留,走到自己的战马前,翻身一跃而上,双目威严,气派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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