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流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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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的站定在苏夏面前,宛如墨玉的眸子盛满暖意,苏夏抬眸,在那一瞬苏夏觉得迎春花遽然开放,一大片一大片的,似乎来到盛春之际。“柳言说过,不论苏夏什么时候找柳言都不会存在困扰。柳言愿意背负苏夏承担的一切。”柳言说的很慢,几乎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烙印在苏夏的心里,苏夏在若干年后想来,心里莫名的都会生出温暖。
苏夏微微的有些哽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乖,成绩又不是太好,而且总是忤逆你。有时候自己想来都觉得自己坏透了,有时候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有时候我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杀了。”
柳言双手捧着苏夏的脸,宛如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般,轻轻的擦去她滴下来的泪珠。苏夏觉得很尴尬,赶忙将头一偏,但被柳言阻止了。“别动。”温润的指腹轻轻的拭去滑落的泪。“因为苏夏值得我如此对你,因为你的眼睛很干净很纯粹,没有被社会的污浊所浸染,你拥有的是他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所以你值得。”柳言言语笃定。“况且你很勇敢,勇敢的说出你的追求,并且为它为之努力,你明知道最后的结果可能不会成功,但你依然终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并且逐步向它靠近。人的可贵很多时候不是太过懂得趋利避害,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苏夏愣住了,她根本没想过柳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苏夏淡淡的叹了口气,“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的眼睛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干净与纯粹,在我心里这样的词汇只会出现在书中。也许是浸染久了,也便似从骨子里带出的一般,谁又分的清谁是谁呢?我很怯懦,面对父母给我安排的道路,我走的如此心不甘情不愿,但我还是在这条路上行进着,至少在短期内不会改变,以前我看过一段文字,里面描绘的是如我一般大的女子,她很叛逆,不喜欢读书就是不喜欢。她上课睡觉,听音乐,玩手机,看漫画。心情不好便翘课,早退。她抽烟喝酒,有时甚至夜不归宿。她早恋,甚至堕胎。她说她的青春是一场放纵的游戏。问她可曾为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后悔?她说如果生命还能从来一次她愿继续疯狂一次。你知道吗,我竟然很羡慕她,甚至可以说是嫉妒。当时我看完这段文字时,我问我自己——苏夏,你现在多少岁了?你知道吗,我竟然忘记我多大了?我掏出笔计算,我看着纸上赫赫写着的16岁,我觉得很讽刺。16岁的花季,我做过什么?我便在那里仔仔细细的回忆,从我忆事起到现在”苏夏掩嘴轻笑,“我脑海竟然一片空白,我根本就没有关于自己放纵的记忆!我总是按部就班的上课,读书,争取做一名好学生,但很可惜,我没那个天赋。出现在脑海中最多的画面就是坐在教室里,面对着宛如小山一般的习题,而我就是埋首在题海中的可怜虫。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像那名女子一般的挥霍自己的青春。但我没有那个勇气,所以我只能隔着文字去羡慕她的恣意洒脱。”
柳言安静的听着苏夏的诉说,偶尔伸出手来拨弄着苏夏滑落下的发。笑了笑,“如果可以重来你会选择她那样的生活吗?”柳言漫不经心的询问,“上课睡觉,早退,旷课,抽烟,喝酒,早恋,堕胎。苏夏你又真的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吗?你就如此确定她的人生是洒脱不羁?那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
苏夏沉思了许久,“不,我不会过她那种生活。因为我被世俗的‘三纲五常’束缚的太久了,我的思想早就迎合了社会主流意识。我学不会放开,学不会走向自我沉溺,我的选择有意无意的渗透了社会主观因素。与古代时刻遵从三从四德的女子别无二致。想想,不由的觉得悲凉。我的青春宛如一场冗长没有内质的电影,呈现的皆是病态的苍白。有时我不经反问自己,苏夏,你年轻过吗?”自嘲的笑了笑,“没有,从来都没有。你的生活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生的气息。虽然你的面庞仍旧是如此年轻,为什么我却闻到一股腐烂的气息。从你的心里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无法遏制,你亦无处逃遁。”
柳言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苏夏冰冷的指尖,似乎在安定她那颗惶恐的心一般。“苏夏,你羡慕的只是属于青春的那份洒脱,那份明媚。而不是和你一般大的女子她追求洒脱的那种决绝破碎的方式,甚至不惜毁掉自己也不自知。你自省坚定,很好,你虽说是羡慕她的恣意,但你却不会用她那种决绝的方式来求得自己青春的绽放,因为你知道拿是错的,没有人会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而依然会选择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柳言用他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覆上苏夏温凉的手背,并缓缓握紧,似乎为了安抚苏夏心中的那抹不安于惶恐。语调低柔但很坚定的回答:“你的青春不会是一场冗长没有内质的电影,每一段精彩的背后都意味着一段长时间的蛰伏,躲在阴暗逼仄的角落里,独自一人面对种种恐惧,黑暗,一种看不清未来道路的茫然,内心深处的怯懦迷茫,理想与现实的揪斗,你内心的挣扎,混沌,最终会回归于平静。那时你就冲破桎梏你内心的藩篱,一切便豁然开朗,你会发现此刻阳光正好。”
苏夏眸光依然迷茫,但隐隐的能看出坚定的信念。“真的会是这样吗?”
柳言爱怜的抚摸着苏夏的头,轻轻的凑到苏夏耳边,“会的,相信我。”
第六十章 前尘往事
”只见苏夏慵懒着站着,随意的靠着书桌,她那头宛如春草的秀发散落在白色的印花衬衫上,长发随着刚刚掠过的风舞动着,手臂微微向上举着,纤细的手腕上带着一条做工精细的手链,在阳光下泛着柔柔的光但依旧让人无法忽视。“苏夏,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柳言那宛如阳光般的笑容似乎在这一瞬盛开在苏夏的心里。“这手链让我想到了阳光,我把阳光戴在你的手上,冬天你的手就不会冰凉了,记住阳光就在你的手腕上。”苏夏闭上眼睛,将脸微微向上仰着,感受着阳光的温柔,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你在看什么好东西啊!”符蓉含笑走过来。
苏夏对符蓉展颜一笑,“没什么?”并将袖子轻轻的往下捋。
符蓉一脸的不相信,“没什么,你还看的这么入神?”
苏夏不予置评,扬着脸享受着暖暖的日光。
符蓉突然凑到苏夏耳边低低道:“你知道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什么了?”
苏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你想些什么?”
符蓉冷哼,“你总是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主。”略微的抱怨了两句立马转上正题去了,“告诉你一件大事”符蓉还故作神秘的买了个关子。
“有话快说,下面那句你应该知道吧。”苏夏揶揄。
“你这家伙,病好了你就敢在姐姐面前逞威风。你想死是不是。”说着伸过手去要掐苏夏的脖子。
苏夏赶忙告饶。
符蓉横了她一眼,继续道:“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了一排的宝马。搞得跟车展似的,只差没几个高挑亮眼的美女模特衬着了。”
苏夏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有一次刘月曾低低的说道——他本来就是贵公子。但表面上依然风轻云淡,同时不忘打趣符蓉,“哟,是不是没把你这个美女叫上去啊!”苏夏恶作剧似地笑话符蓉。
符蓉横了苏夏一眼,“要我去,除非是阿斯顿·马丁V8才衬得上我如此高华的气质。”最近符蓉迷上了丹尼斯·吴,把他以前演的《甜蜜间谍》挖出来都给看了,她记忆最深刻的一个片段就是丹尼斯·吴开着银色的那款阿斯顿·马丁V8在首尔街头开车的场景,她觉得巨帅。
“恶恶恶”苏夏抚着胸口假意恶心符蓉。“果然人不要皮天下无敌!”
符蓉轻轻拧了一下苏夏的腮帮子,“让姐姐意淫一下不行啊!少打击我!”
苏夏赶忙赔礼:“是,是,是,在下唐突了符蓉姐姐。”
符蓉闻言双眼瞪的溜溜圆,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苏夏,你这个死人!”符蓉之所以这么激动,立马想到了网络上那个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的女子,并且还很有勇气的传到网络上去。不由的一怔恶寒。
苏夏佯装无辜,一脸疑惑的看着符蓉。“干嘛一副猫被踩到尾巴的模样。”
符蓉要紧牙齿,从牙缝里挤出——苏夏
苏夏顿时感到有冷风过境,浑身凉飕飕。
铃声很合时宜的响了,符蓉走到苏夏面前恐吓道:“算你走运,我恨不得算了”符蓉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苏夏将上课的书拿出来,心里暗暗思索:“难道柳言果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妈,你怎么来了?”柳言随口道,也没见他给他母亲端茶,让座什么的,只是淡淡的问一句。
似乎他母亲对他儿子这般不恭顺的态度也没表现的太多的不适,随意的在柳言办公室扫了两眼。伸出涂着红色的豆蔻轻轻的将些许散落的头发往耳朵上搭了搭。言语间含着淡淡的嘲弄:“难道这就是你选择的生活?”并伸出手轻轻的拂过柳言办公的桌面,“你看,还有灰尘。”说完,便掏出金丝滚边的手绢,将自己的指尖慢慢的擦拭着。
柳言眉头都没皱一下,“我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这里很平静,我很喜欢。”说着转头看着窗外。
“你怎么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当初我之所以没阻止你来这里教书就是以为你只是散散你,等过了一段时间你自然就会想通。言儿,你让我太失望了!”那衣着华美的女士由于说这段话的缘故,身体不由的轻轻颤抖。
过了许久,等心境平和一些之后继续缓缓道:“你爸爸也老了,他随不说什么,但我还是感觉到他对公司的事有点力不从心了。人啊!还是要服老。”语毕,不经之间似乎透着苍然。
柳言神色微微动了一下,闭目想着他大哥,不由的硬了硬心肠。“苏老爷子身体安康的很,什么服老不服老的。”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呢?”柳言的母亲沉痛道:“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你大哥的事耿耿于怀,我们当初也是为他好。况且叶琳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提起叶琳,她语气颇为不善。
“但大哥了,他从一开始就是无辜的,为什么你们要去伤害他呢?”柳言很是激动。
“那是一个意外,我们也没有料到会是那样。”闭眼心痛道。“他也是我的孩子,难道我和你爸就不难过吗?”换了口气,坚定道:“事已至此,伤心哀叹也是无用。”
“我只记得你们跟大哥灌镇定剂时的场景。”柳言冷笑,并学着他大哥的声音:“不,不,不,我不吃镇定剂,不吃,不吃我只知道当时大哥拼命摇头,但你们还是硬起心肠给他灌下去。他是你们的儿子啊!你们怎么能对他作出这种事!”
“如果我不那么做,他会跟叶琳一起走,跟她黄泉路上做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做这种事情,我只好用这种方式留住他,哪怕他以后在也无法恢复,我也要留住他。他是我的孩子啊!”说完这些,柳母眼圈泛红。
“妈,我心意已决,我不想再回去了。你也不用再劝我什么了。”柳言闭眼,他要忘掉柳家的是是非非。
第六十一章 学校骚动
那保养的看不出年纪的女子过了许久,眼神里带了些许疼惜,但依旧坚定道:“言儿,那是命,躲不掉。我来嘉华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的。”
柳言见他母亲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由得面色凝重。
老头子,他还没死心。他对水榭”在柳言耳边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语气轻轻宛如游丝。聪明人跟聪明人交谈从来不需要把话说的太满,只需几个词,几个单纯的动作,他便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动串联起来。
此语一出,立马在柳言心中激起千层浪来。闭眼,凝神,双拳不由的握紧,脸部线条冷硬,呼吸不由的有些急促,似乎在拼命的压抑隐忍克制着。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逼我出手,我不想卷入这场纷争,拼命的想置身世外。为什么那些人偏偏不肯放过我。我虽不欲与任何人为敌,但他人也不能触犯我的底线。脑海中又不自觉地浮现大哥清癯消瘦的脸容,他那沉醉在画卷中的恬淡笑意。但,这一切都不存在了。他们却把他给毁了,毁的这么彻底。靠着镇定剂,安眠药过活。大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们还不放过他,他要抢他的水榭。人如果被欲望蒙蔽双眼,果然会泯灭人性,即使是昔日一起拼杀的兄弟也会反目相向。
过了许久,等柳言在次张开双眼时他如墨的眼眸已然恢复清明,澄澈。似乎刚刚的犹疑痛苦只是一个幻象。“你的意思我明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但请你下次来的时候,别弄的如此张扬,这里是学校。”柳言负手而立。
柳母此行的目的达到了,细枝末叶事她也便微笑的应允,全当做一个顺水人情。
柳言默默的陪着母亲下楼,“言儿,你很久都没回家了,哪天抽空回来一趟。你爸爸也很想你,虽然他嘴上不说,但看的出来。”柳母轻轻的拍着柳言的手,爱怜的看着现在出落的如此俊秀的小儿子。
柳言默然。
“难道你不看看你大哥?他最近都念叨你好几次了。”柳母淡淡说道,虽然极力隐藏但依然能听出苍然。
柳言心神微微一动。
柳母刚巧捕捉到儿子略微的松动,不由的卖力劝道:“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啊!我看呐,择日不如撞日,你就今天回家得了。”柳母眉眼间全是笑意。
其实说实在的,柳言也想看看自家大哥,虽然知道大哥这样是最好的,但还是不能不怨。柳言也没表示明显的拒绝,也就顺着自家母亲的意思,回家看看,顺带着跟柳老爷子缓和缓和关系,反正会迈出这一步的,这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何况有些人欠债,也该是时候催一催了。当初自己在嘉华教书就已然洞悉到自己不可能会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既然他们搅皱这池春水,我柳言也会奉陪。眼前突然出现苏夏淡笑的脸容,我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