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凌烟乱 >

第34部分

凌烟乱-第34部分

小说: 凌烟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缦舞看着有些想笑,难不成书生都是这样,爱用女孩子家才使的刺绣荷包的么。强忍住心头笑意,她定定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究竟打算干什么。
  安思远从荷包里取了两锭明晃晃的银子,轻轻置于桌上,推倒缦舞面前。
  “安公子这是何意?”缦舞蹩了蹩眉。
  安思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煞有其事地解释道:“这里有两锭银子,一锭是还方才姑娘出的酒菜钱,还有一锭算是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的。”
  缦舞抬眸看了他一眼,伸手从桌上取了一锭银子揣入怀中,接着又将另一枚银子缓缓推了回去,笑得恰到好处,看不出是谄媚还是嘲弄。
  “姑娘,这”安思远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被退回来的银两,又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缦舞。这年头还真有跟钱过不去的人?
  缦舞气定神闲的笑了笑,好像从不把这钱看在眼里似的,缓缓开口解释道:“你还我的酒钱我这儿就不跟你客气了,只是,救人时若还惦记着别人报答,那我活着也未免太累了些。安公子请把这钱收回去吧,毕竟,你的性命总不止值这点银两吧。”
  好一张伶牙利嘴,安思远分明是被缦舞讽刺了一道,可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佩服起这个女子来。一身武艺不谈,更怀有侠胆仁心,以及女子特有的嘴皮子功夫。
  安思远将将张了张口,似乎又有什么要感慨的言论欲待发表,连个声儿都来不及发,就见缦舞“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疾步往门口敢去。
  他没弄明白,这个女子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连声招呼都不打。于是顺着她离去的背影扭头望了过去,之间缦舞再门口迎上了一个白发白胡子老者,一贯保持着淡漠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义父!”缦舞急匆匆地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华扁鹊的手,活像是见到了亲爹似的。
  没想到会在南溟遇上缦舞,而且看样子还是她特意守候在此的。华扁鹊一时有些纳闷儿,“丫头,你怎么来了,看你的样子,可是有什么急事?”
  缦舞稳了稳许感激动的心情,将轻寒练就了《云笈九经》被魔性反噬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讲予了华扁鹊,期望能够请他回去救治轻寒,为他剔除魔性。
  谁想,华扁鹊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拒绝了缦舞的请求。
  “这是为何啊义父?”显然,华扁鹊的拒绝让缦舞大失所望。
  华扁鹊伸出手掌按在缦舞肩头,以示平复她的焦躁难安的情绪,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这丫头就是这点不好,一旦脾气急躁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么。我虽不能够救治轻寒,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应该能够帮得上忙。”
  “谁?”缦舞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华扁鹊捋着胡子,笃定地说道:“修业寺——悟心大师。”
  修业寺在江湖上算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寺庙,坐落于南溟城外的某座山上,距离南溟倒也并不远,骑马过去三个时辰方可到达。
  江湖上知道修业寺的人并不多,也是,出家人本就清心寡欲,甚少掺和武林众人的是是非非,更何况像修业寺这样,寺中僧众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人的小庙,就连寻常百姓都从来不会去这等小寺庙上香拜佛的。
  所幸华扁鹊同修业寺的住持乃是多年至交,这才对修业寺有所熟悉。
  虽说江湖上修业寺的名号知者甚少,但倘若一说悟心大师,恐怕必然会引来一阵唏嘘良久。
  话说这悟心大师,并非修业寺住持,却是连住持都要对他以礼相待的人物。算辈分,住持怎么也该称他一声师叔了。
  悟心大师的名号在江湖上那可是响当当的,多少武林后辈前赴后继地想要一瞻大师尊荣,怎奈悟心大师向来深居简出,见过他样貌的人屈指可数。
  愈是神秘之人,江湖上对其的传言就愈发神乎其神。
  有人说,悟心大师不但武功独步天下,哪怕是凌烟山庄庄主轻寒同天绝门门主凤珝这两大高手联手,都未必能够和悟心大师过得了三十招。
  又有人说,悟心大师早已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乃是现世活佛,天人是也。
  当然,华扁鹊最清楚不过,所谓流言,只因为它能令传播与倾听者感到各种激奋情绪。这里头的水分,可是掺了不少。
  然悟心大师修为高超这一点,那诚然是毋庸置疑的。
  得到了这些消息,缦舞哪里还能够继续待下去,匆匆向华扁鹊告辞之后,就怀揣着临走前华扁鹊交予她的书信一封,让小二重新牵了马来准备离开。
  一脚放踩上脚蹬,身后就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姑娘,缦舞姑娘请留步。”
  回头一看,竟是方才那个书生安思远。
  “你怎么还没走?”缦舞不解,连他的小僮都已经和他会合了,这人怎么还在这里没有离开。方才她只顾着和华扁鹊商谈要事,倒是把这人给忽略了。
  安思远在缦舞面前三步站定,对她抱拳道:“小生刚才无意间听见缦舞姑娘说要去城外修业寺,可是真的?”
  缦舞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思,如实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安思远的两手一拍,眼角眉梢都挂上了喜悦之色,“不瞒姑娘,小生此行也是要去修业寺,姑娘若是不嫌弃,你我二人同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缦舞从来不会以貌取人,但眼下她确实是赶着时间搬救兵救人,她打量着安思远一身弱不禁风的模样,蹩了蹩眉。
  像是猜到了缦舞的心思和顾虑,安思远赶忙抢着开口:“姑娘不必担心拖慢了行程,小生虽看着身单力薄,骑马还是会的。而且如今天色已暗,姑娘一人赶夜路委实凶险得紧。”
  听了这话,缦舞的嘴角下意识一抽。带上这个书生恐怕才更凶险吧。她在心里头喃喃暗忖。
  “对了,你那小僮呢?就是那个燕燕什么来着”缦舞左看右看没见着方才那小僮的身影。
  “燕青。”安思远好心提醒。
  缦舞摸了摸鼻子,一脸的不以为意,“哦,就是燕青。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们又分开了?”
  安思远释然一笑:“他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
  缦舞点点头,“哦”
  “这回我可是带上了银两放在身上的。”安思远又补充了一句。
  缦舞忽然觉着太阳穴隐隐发胀,带着这个家伙上路,可别真给她惹些什么麻烦才好。
  事实证明,缦舞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两人策马驰骋,扬起尘沙无数。
  缦舞一面骑马飞奔,一面偷偷瞄了眼与自己不过差开半个身位的安思远。这厮果真如他自己所说,没给她耽误时间。而且,他的骑术出乎意料地精湛,连缦舞都看得叹为观止。
  “喂,我说安公子,你不是读书人么,怎么也会骑马?”缦舞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幸亏侧着脸,不然非得被呼啸而来的风呛个半死。
  安思远似乎早就料到了缦舞会这么问,立马应答道:“小生虽是读书人,但自小生活在北方,会骑马这再正常不过了。”
  “原来如此。”缦舞的应答声几不可闻,要不是他亲口告知,她还真没看出来他是北方人。打小在南方土生土长的缦舞,一直以为北方人都该是人高马大的,没想到今日见着的这个安思远,倒是生的比南方男子还要秀气上几分。
  “怎么了缦舞姑娘?”感觉到缦舞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安思远好意提醒了一声,“骑马的时候不看着前方可是很危险的。”
  缦舞脸上一燥,急忙扭过头去专心骑马。果真是太过失态了,黑灯瞎火的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楚,却被对方嘲弄了一番,缦舞在心里小小不满了一下。
  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抱怨,缦舞已然在黑暗中望见一处光亮,逐渐靠近后接着门前悬着的两盏灯终于看清楚,门匾上清楚写着三个大字——修业寺。
  《凌烟乱》苏窨 ˇ入修业心计未可知ˇ
  一踏进修业寺,里头的布置陈设让缦舞和安思远都实实足足地吃了一惊。按说这修业寺香火不旺,外头大门也是早已因年久失修而显得陈旧不堪,里头本料着也好不到哪儿去的,谁想这一进来,确实能让人惊愕不已。
  大雄宝殿上的释迦摩尼佛祖像,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金身辉煌,直教人瞠目结舌。两侧供奉有十八罗汉像,皆为纯金打造,未有半点含糊。
  同那扇用寒酸形容都不为过的大门相比,里头的布局简直大相径庭,说它堪比皇宫大院也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这果真是寺庙?缦舞环视四周,只差唏嘘而已。这哪里是山野寺庙,简直就是豪宅别院。
  也不知这样一出寺院怎的早些未被世人发现,倒是白白埋没了。只是,也不知这般奢华谁人意思,佛祖可未必高兴。
  缦舞打量着周遭陈设,心中无限感叹,却未曾表达出口。
  甫一站定下来,从后侧方走出了一袈裟披身的老和尚,看上去也该和华扁鹊一般年岁了,一把花白胡子几乎长到了胸口。
  老和尚向着缦舞与安思远作了个揖,淡淡开口道:“老衲清凉,不知二位施主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一听“清凉”的名号,缦舞赶紧毕恭毕敬地回了一礼,此人不正是华扁鹊同自己提到的修业寺住持么。
  “原来您就是清凉大师,晚辈深夜打搅,实在是迫不得已。”说着,缦舞从怀里掏出早先华扁鹊给她写下的介绍信,递于清凉,“此乃晚辈义父华扁鹊之书信,还请大师过目。”
  清凉接过了书信,仔细阅读了一番,并确认了果真是华扁鹊的笔迹,面上的拘谨稍有散开了些,收起信件复又开口道:“原来是故交之女。不知令尊如今可好?”
  缦舞见清凉的神色缓和不少,心里也算是微微松了松,语气依旧恭敬地答道:“义父老当益壮,这阵子还出了空音谷四处云游济世呢。”
  “济世?”清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呵呵乐了起来,“这老顽童若果真有这份济世之心,哪里还会等到这把年纪,以他的性子,估摸着是在谷里闷得慌,找借口出去吧。”
  字里行间都透着股子熟人间才有的打趣。缦舞细细琢磨着,看来自己这义父年轻时候就不怎么安分呐,要不然怎的如今一把年纪了人家清凉大师还能揪着他的软肋直戳呢。
  一阵简短的嬉笑过后,缦舞并没忘了此行的目的,于是开门见上地道明了来意,期望能够当面恳求悟心大师救人一命。
  一番急切解释之后,清凉明显顿了顿,眉心微蹩,似是无奈又似是惋惜,“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然施主来的诚然不是时候啊。”
  缦舞愕然,“大师此话怎解?”
  清凉面色不改,缓缓回道:“施主有所不知,悟心师叔前些日子方闭关修炼,要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才会出关。闭关期间他定然是不见任何人的,即便是老衲,也未必能够见他一面呐。”
  “这可如何是好?”四十九日,等到那时候指不定轻寒都已经入魔已深难以救治了。缦舞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这事拖不得啊,事态紧急,可否请大师通融一下,晚辈求您了。”
  清凉摇摇头,“不是老衲不想帮你,只是悟心师叔的行为素来不是老衲能够揣测左右得了的,恐怕”
  恐怕?这一恐怕,恐怕轻寒就此将要着了魔道了!
  缦舞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都险些掉下来。只是她自然也明白,清凉大师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这样了,即便是看在与华扁鹊的多年交情上,他也没必要同她开玩笑不是。
  “不如这样。”清凉见缦舞的样子,于心不忍,毕竟出家人积善行乐,自己总不能见死不救,他劝解道,“今日天色已晚,二位施主先在寺里住下,明日一早姑娘将令师尊接来本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待悟心师叔出关之前,老衲也能勉强支撑一段时日。”
  原本失去了最后一线生机,此时清凉又在黑暗中为她掌了一盏明灯,叫缦舞又惊又喜,连句感谢的话语都说不全了。
  一直站在一旁未曾出声的安思远,此时也算是弄明白了状况,转而对缦舞劝慰道:“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清凉大师都如此说了,姑娘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好生休息一夜,明日才好有力气赶路不是。”
  此言倒也不无道理。权衡再三,缦舞只得暂且接受了这一方法,毕竟,这是眼下能够解救轻寒的唯一方法。
  清凉给二人在后院备下了厢房,而后便指了路由着他俩自个儿过去,他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径自回房打坐去了。
  因为只有一盏灯的缘故,安思远掌着灯把缦舞送去她房里。
  回房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安思远试着找了个话题,试图打破这种略显尴尬的困境,“恕小生好奇,可否问问缦舞姑娘,你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缦舞姑娘这么不辞辛劳到处奔波,想必你二人定然是师徒情深吧。”
  师徒情深。缦舞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有一霎那的恍惚,只是师徒么?呵,倘若只是师徒之情,恐怕她未必如此上心吧。
  她低着头思忖了一会儿,灯光忽明忽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声音悠悠然,在这般寂静夜色中竟显得有些空灵,“我师父乃是个卓尔不凡的人。武功独步天下鲜有敌手,仅凭着一人之力建立了山庄,还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武艺超群,才智更是毫不逊色。”
  不知为何,缦舞一面如此说着,脑海中一面浮现起轻寒的模样,一身玄衣身姿绰约,当风临江宛若谪仙。
  只是这么想着,她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起来,连她自己也都未察觉。
  安思远凝思片刻,忽然理所当然地问出一句:“敢问令师尊今年高寿?”同缦舞想的不同,此时在安思远的脑海中出现的形象却是个同清凉大师差不多岁数的老者,仙风道骨,飘飘然的模样。
  “噗嗤——”缦舞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高寿,被轻寒听见指不定那张脸能憋得多青呢。
  “怎么了,小生可是哪里说错了?”安思远百思不得其解。
  缦舞敛了敛情绪,回答他道:“我师父不过而立,尚且年轻得很,哪里是要用‘高寿’来形容的。”
  安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