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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凌烟乱-第4部分

小说: 凌烟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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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缦舞紧闭的双眸似乎起了丝异样,细长的眼睫颤动数下,却并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过了不知多久,当缦舞身上的痛楚渐渐平复,恢复到了原有的状态,她缓缓睁开双眼,嗅到似有若无的淡淡沉香,猛一惊醒,只见自己正身处于凤珝的怀里。
  凤珝拥着她斜倚在床柱上,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正低垂着注视着她,一瞬不瞬。
  在凤珝的瞳仁中望见自己的倒影,缦舞一时慌了手脚,伸手将凤珝推开了去,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好些了么?”凤珝没有挽留亦没有勉强,任由缦舞从自己怀中跳开。
  缦舞错愕地抬头,这才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来。又因为头痛得晕了过去么?她凝起细眉,这已不是第一回了,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叫自己被回忆钳制住了手脚,接二连三地晕倒。她从未觉得自己像此刻这般失败过。
  又是一滞。她陡然想起了轻寒。
  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已是入夜时分,然而,轻寒仍是没有出现。不出她所料,轻寒并没有来。一阵失落划过心头,她深深吸了口气,一颗心还是肆无忌惮地猛烈跳动。
  分明并不愿意看见轻寒为了自己以身犯险前来天绝门,但为什么,当真不见他踪影时,心里仍免不了感到隐隐失望?
  希冀这种东西,或许真是不应该存在的。
  将缦舞的情绪尽收眼底,凤珝多少感到有些难过。在她的心里,莫不成只有轻寒么?呵,又能如何,在缦舞眼里,自己不过是相识不过数日的魔教异类,或许,还可能是敌人。
  凤珝轻叹了口气,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只顾着低头理平自己心绪的缦舞并没能看到。
  夜里,外头下起了雨来,拍打在屋檐上,窗上,地面上。
  缦舞站在窗前,淅淅沥沥的雨丝给屋子外的景致蒙上了一层天然窗纱,看不透彻,看不明白。
  大约,现在她的心境也和外头的景色一样了吧。朦朦胧胧不能自知,无数个场景面容在眼前交杂凌乱,让她的思绪变态不能平静。
  凤珝能够如此放心的丢她一人留在房里,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确保她逃不出这天绝门,甚至,连她的房门都未必能出的去吧。她只是走近了那扇门,就能感受到门外三三两两的气息,隐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若是她贸然冲了出去,恐怕得不偿失。
  不过,凤珝并未难为她,这一点缦舞已经不感到有什么意外的了。虽说至今未能弄明白这个眉目妖异的男子为何对自己青眼有加,至少一时半会儿他不会伤害自己,这已足够让她安下心来,静心思量下一步从天绝门逃离的计划。
  夜雨阑珊,忧悒难眠。
  缦舞的心绪纠结于轻寒的安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伤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便被缦舞自个儿给否决了。轻寒是谁,他可是自己的师父,凌烟山庄的庄主,别说四五十人,就算是翻上一倍,也未必能够动得他一根毛发!
  她缓步回到床上,并不急着躺下,坐靠在床柱上微微失神,不一会儿便不小心睡了过去。
  缦舞睡得极浅,不停做着梦,或许,连梦都称不上,只是些细碎凌乱的片段,在脑海中交叠放映。这些片段中始终只有一个人,白衣翩翩,当风临江,却是背影示人,看不清面貌。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缦舞昏昏沉沉尚未醒来的时候只觉门被推开,她本能地惊醒,只见到了一名婢女模样的小丫头端着一脸盆的水走了进来。
  那小丫头将面盆放在架子上,恭恭敬敬地对着缦舞道:“缦舞姑娘,请梳洗下吧,门主在厅里等着您一同过去用早膳。”
  缦舞终究是弄不明白凤珝打的是什么主意,沉着脸点点头就将小丫头打发出去。
  小丫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那儿绞着手里的帕子,似是有几分担忧,“门主吩咐了,要领着姑娘过去用早膳的”
  缦舞抬头仔细打量了这个小丫头,八九岁的模样,身子骨看着弱弱的,虽算不得漂亮,倒也生的娇小可人。错了神,她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难得这冷冰冰的缦舞姑娘亲自开口问她姓名,小丫头脸上顿时一红,羞赧似的答道:“奴婢没有名字,被门主收留之后被赐名泠雪”
  泠雪,名字倒是十分雅致,亏得凤珝想得出来。只是缦舞又是一阵思忖,她没有想到,天绝门乃是魔教,凤珝身为门主竟还会做出收留孩童的事儿来?还是说,真正的凤珝并不如江湖传言那般奸邪?
  缦舞甩了甩头,一番梳洗之后便随着泠雪来到了厅里。
  凤珝早早的已在饭桌前候着,一见缦舞走进来,抬首朝她笑了笑,道:“缦舞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门主挂心了,不是自家的床褥睡得自然不能安稳。”缦舞的脸上写着不善。
  “如此可真叫凤珝难做了,不然我遣人去凌烟阁将姑娘的床铺一同带来,你看可好?”听着便是荒诞无稽的话,配上了凤珝戏谑的表情,只叫缦舞不住地拧起眉心。
  “你打算软禁我到什么时候?”缦舞忍不住问道。
  “软禁?姑娘多虑了,凤珝不过是想留姑娘在我天绝门小住几日,何来软禁一说?在这天绝门里,姑娘大可以随意走动,无人敢拦。”凤珝的话听着倒并不像是作假,可他偏要再加上后头半句,“反正轻寒庄主似乎也没有要来接姑娘回去的意思,多住几日又有何妨呢?”
  一说起轻寒,缦舞的脸色黯了下去。凤珝说的并没有错,轻寒仍是没有来找她,连个风吹草动都没见着。果然自己是被师父抛弃了么?缦舞垂着头,失落和忧悒一同袭上心头,难过却又辩驳不得。
  师父——轻寒,你当真如此薄情寡义?
  缦舞的反应尽在凤珝意料之中,其实他这番话就是有意说给缦舞听的,要的就是让她对轻寒失望,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将她留在这儿,留在自己身边。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同桌吃饭,面上皆是恬静无波,心里掀起的涟漪波澜早已不知多多少少。
  相对两无语。
  缦舞自顾自地一口一口扒着饭,凤珝虽也往嘴里送着饭菜,视线却是始终如一地落在缦舞的身上。十年,自己苦苦等待追寻了十年之久的人此时就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共食一桌。他本该满足的,却为何又想要得更多?
  早膳过后,也未询问缦舞的意思,凤珝执意同她去院子里散散步。缦舞明知自己应该拒绝才是,但也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连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
  头一回来这天绝门,和想象之中很不一样。
  没有想当然的黑暗、压抑、沉闷,反而是亭台水榭、鸟语花香,宛若梦中仙境,这一比较之下,凌烟山庄竟逊色许多。
  两人并肩踱步于院落之间,凤珝遣散了所有下人。缦舞环顾四周,发现一直隐于角落中的那些人也不知何时退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下,果真是只余下了他们二人而已。
  前一夜落了一晚上的雨,知道破晓前方停了住,院子里弥漫着阵阵青草的馨香,清淡得致,沁人心脾,似乎就连心上积聚的烦闷也被一扫而空。
  兴许就是这青草的香味,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缦舞有些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浑然不再是那个时常要在人前故作沉稳淡定的凌烟阁阁主。
  此时此刻,她不过就是寻常少女。
  在凤珝的眼里,再美的景致或许都抵不过眼前这个着杏子红单杉的妙龄女子,乌黑的发像最先盛开的暮色,带着柔软而细腻的微光。
  美若画卷,缦舞就是那画中走出之人。
  “缦舞姑娘觉得这里可好?”凤珝嘴角噙着笑,目光灼灼地凝视缦舞。
  全然陷入美景之中忘乎所以的缦舞,没有听出凤珝话中深意,尤是自得其乐般地欣赏着四周景致,随意地点头“恩”了一声。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缦舞的回应使凤珝不由地笑了起来,恰巧缦舞转过身来,望见了那一抹绝色倾城的笑容,不由呆滞了片刻。他眼角眉梢情意绵延,如河流中摇曳的水仙,自美自持却不自知。
  难以想象一名男子,竟能拥有如此美貌,顾盼之际,倾国倾城。
  这使缦舞又想起了轻寒,那个棱角分明,面庞清冷如月、忧悒如莲的男子,虽是难得的柔美精致,却也及不上眼前这人的妖娆媚态。
  “缦舞姑娘对凤珝看得可满意?”
  一抬眼,缦舞这才惊觉自己盯着凤珝直愣愣地看了半晌,面上一热。
  《凌烟乱》苏窨 ˇ人剑两难全ˇ
  缦舞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遇上这个男人,自己原先努力保持的风度几乎全部崩塌,都已不知丢了几次人了。
  可凤珝所想与缦舞的大相径庭。在他眼里,缦舞能够在自己面前尽显小女儿的娇憨之态,诚然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他来说如此。
  二人并肩而行,缦舞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收敛,免不了又会让凤珝看了笑话去,只一心低着头,盯着自己裙裾下若隐若现的脚尖,将身旁那道灼热的视线统统格挡开去。
  气氛一时静得诡异。
  “门主。”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名男子,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眸子——金银双色!
  在看到男子瞳孔的颜色时,缦舞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冷气,金银妖瞳,江湖上曾有传言,得金银妖瞳者,可得天下!
  没有想到,如今在这天绝门见到了传闻之人?
  像是感觉到了缦舞惊愕的视线,男子瞥了她一眼,眸中仿若静躺着一潭冰凝寒水,那一眼,必然会让寻常人等冷进骨子里。
  缦舞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不由地想,此人绝不简单。
  凤珝的目光淡淡扫过错愕不已的缦舞,唇角微微扬起,眼中深意一闪即逝,最终又落在蒙面男子身上,“什么事?”
  男子恭敬地答道:“回禀门主,嬿婉来了。”
  一听嬿婉的名字,缦舞又是一惊。师姐怎么到这儿来了?
  “只她一人?”凤珝漫不经心地问。
  “是。”
  “去请她进来吧。”
  “是。”
  朝凤珝投去审视的目光,缦舞并不知道这家伙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知道师姐行事为何如此鲁莽,单枪匹马来到天绝门,岂不是送死来的!
  当嬿婉被蒙面男子领进来时,缦舞恨不能将她再给推出去。此地毕竟是天绝门,即便是轻寒亲自来了,也未必敌得过这里的上千人,更何况,一个凤珝已是很难对付,在他的身边,还有那名震江湖的金银妖瞳!
  这可真是把缦舞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觉得自己整颗心几乎就要跳出胸口。可事到如今,嬿婉都已进了来,说得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凤珝饶有意味地看着风风火火踏进院子来的嬿婉,虽是婀娜多姿,但如今也因焦急显得带上了几分疲态,“嬿婉姑娘,上次一别不过短短一日,怎么,这么快就想念凤珝的臂弯了么?”
  “哼,难道门主至今还未醒悟?嬿婉当日不过是与门主做了场戏,用这段时间,我曜堂众人早已潜入天绝门,取走了赤霄宝剑,枉你自诩风流机警,却没料到这一点么。”嬿婉哪里肯是服输的人,凤珝对她话中带刺,她自然也要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字字嘲弄,句句讽刺。
  唇枪舌剑,谁也不甘落后。
  蒙面男子不知何时早已再一次隐入难以察觉的地方,缦舞四下望了望,竟不能感觉到这人的气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蒙面男子似是与自己相识,一时又想不起来。
  漫漫长河似水流年,回忆里,究竟有多少故人被遗忘在角落。缦舞隐隐泛着头疼,赶忙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眼前的形势似乎并未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嬿婉深知自己不是凤珝对手,虽逞一时口舌之快,却也不敢贸然动手。以她的盘算,只要再拖上一会儿,曜堂与影堂的弟子就能赶到支援。
  说白了,其实嬿婉也是太过紧张缦舞的安危,独自先行闯了进来,如今想要后悔也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与这个狐狸般狡猾的男人周旋上一番。
  “赤霄宝剑。”凤珝冷哼了一声,满是不屑的态度倒是让嬿婉始料不及,“区区一把赤霄宝剑,难为凌烟山庄这么惦记,轻寒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徒弟牺牲美色,啧啧,凤珝着实佩服。”
  显然,这话听着像是在数落轻寒,实则连着嬿婉一同鄙夷了一把。这让嬿婉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哦?美色之类,虽说难免俗了些,但也着实有效,门主难道不这么认为么?”嬿婉含笑的眼眸中露出恨意决绝的精芒,若说“目光如炬”能够成真,恐怕此时的凤珝身上早已是千疮百孔了吧。
  面对嬿婉的冷嘲热讽,凤珝毫不在意,微微笑了笑,眉目之间流转而出的,是连嬿婉也不能及的妖娆多姿。
  这样一个妖孽般的男子,如何会将嬿婉之流看进眼里?
  仅仅这一笑,便让嬿婉再也辩驳不得,想说什么,终是底气不足。
  见嬿婉迟迟不语,凤珝又道:“凌烟山庄觊觎赤霄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凤珝并非眼残,若是连这些小小计谋都不能看出,那我天绝门又何以在江湖上立足。嬿婉姑娘回去告诉你家庄主,他的如意算盘并非打错,只是,算计错了对象罢了。”
  一听凤珝终于放下狠话,嬿婉再不能克制心中怒火,她早已看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很不顺眼,一字一句皆能叫人火冒三丈。嬿婉握紧手中长鞭,暗自运气丹田。
  嬿婉的武器乃是她手中猩红长鞭,只听得“嗖”的一声,长鞭灵蛇般紧贴着凤珝面门一掠而过,半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往凤珝胸膛划去,快如闪电。
  原以为能够轻易得手的嬿婉一愣,带她回过神来之时,一柄青光霍闪的长剑横在凤珝胸前,长鞭在剑上缠了三四圈,嬿婉腕上使力,竟不能将其抽回。
  凤珝并未移动,不躲不闪甚至不抵挡,面上始终如一的浅笑令缦舞猜不透这个男子心中所想。再抬眼,蒙面男子闪电般出现,横剑挡在凤珝身前,与嬿婉僵持不下。
  僵持不下?恐怕未必。
  莫说是嬿婉这等正与之角逐的当事人,即便是身在一旁的缦舞也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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