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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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快落下泪来了。
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她?
就算她再不情愿,也知道徐厚所言不假,为了不落到被人剥除衣裳的下场,她只能用颤抖的小手,笨拙的解开嫁衣。
旁边的徐厚也没看她,径自快快脱了衣服,把外衣全都扔到床下去。
“这样总行了吧?”
浑厚的声音透过被子,清楚的传进两人耳里。
“行是行,但还不够!”黑老七哈哈大笑。“贴身衣物也丢出来。兄弟你的裤子,跟新娘子的肚兜都脱了。”
“这样你们就肯走了?”
“当然,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马上就走,绝对不会耽误你们的良辰。”黑老七拍着胸脯保证。
事到如今,她也别无选择了。
秋霜咬着牙,也不用徐厚开口,自动解开肚兜的衣结,把绣着蝶恋壮丹,还染着姑娘家暖暖温度的肚兜,交到他的手里,然后就快快翻过身去。
裤子跟肚兜都扔出被子,黑老七把衣裳都收走,果真说到做到,吆喝着挤满了新房的男女们。
“好了,咱们闹够了,留他们自己享受,别打扰他们了!”他带头往门外走去,就听到大批大批的人们,跟随在他的背后,如退潮似的离去。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还贴心的关上房门时,蜷在被窝深处的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危机尚未完全解除,她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必须应付。
赤身裸体的徐厚,就躺在她身旁,跟她窝在同一条被子里。
她紧咬着唇瓣,还在思索着该怎么办,就感觉背后陡然一凉,冷风从外灌入,被子被人掀开了!
还来不及尖叫出声,徐厚已经手脚迅速,用整床红色被褥,把她包裹起来,按照先前的每一个夜晚,圈抱着她预备睡觉。
“这是迫于情势所逼。”他解释着,把她抱得紧紧的。“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说谎!”她指控。
“我哪里说谎了?”
“你不是说,不会占我便宜的吗?”
“我没有啊!”他大声辩驳,为自己申冤。“你看,我的左手右手,虽然都好想摸你那身细皮嫩肉,却还不是乖乖的。”
“但是,你的眼睛在看啊!”酥白的肌肤,被红褥衬得更美,延伸入被褥的娇嫩起伏,形成最诱人的曲线,虽然被褥子遮挡,但是他紧拥她的怀抱,还是能清晰感受到,她曼妙的身段。
徐厚吞了吞口水,坦白承认。
“太美了,我忍不住。”
“那就把眼睛闭起来!”她警告着,在他的注视之下,肌肤愈来愈是娇红。他这么看着她,她觉得觉得觉得觉得好奇怪
彷佛,有无数的小蚂蚁,随着他的视线游走,在她的肌肤上爬啊爬,让她被他瞧见的肌肤,都敏感的刺痒着。
发现他还在看,她怒冲冲的叫。
“快闭。”她提醒他。“你说过,不会占我便宜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虽然称不上什么君子,但是向来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只不过有生以来,他头一次这么后悔,自己是如此讲信用的人。
“闭就闭。”他忍痛放弃“美景”,狠心闭上眼睛,嘴里还在嘟嚷着。“小气,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反正,不许你睁开眼睛。”她非常坚持。
“知道。”
“不许看喔!”
“知道。”
“真的真的不许看喔!”她还不放心。
“啰唆,我说不看就不看啦!”
你来我往的争论声,不一会儿就会响起,整夜都在床榻之间回荡,直至夜深人静,也未曾休止。
。
。
第五章(1)
暖。
浸润着全身的暖。
真丝的被衬,溜过她的肌肤,带来如蝴蝶羽毛轻刷似的酥痒。真丝的包裹无处不在,暖是暖得舒服,却随着日光洒落入屋,稍稍变得热了点。
她在梦中轻吟,娇嫩的身子软软挣扎,比真丝更滑软的肌肤,溜出丝绸的束缚,贪得一丝丝的凉意,让她在梦中,忍不住弯唇而笑。
只是,没了丝被的裹束,她的身躯却直接贴上,圈抱她整夜的牢笼。
那牢笼跟真丝相比,显得那么热烫,却又意外的舒服,非但没让她想要挣脱,反倒本能的贴上,娇懒懒的摩擦着。
粗糙与柔嫩,在梦与醒间摩擦,像是两头冬眠的兽,无意识的相互厮磨,全心全意的享受着,肌肤相亲的愉悦,贪恋得难以餍足,交缠处贴得愈来愈紧、愈来愈多。
比被褥更沈的重量,将她压入床榻,她仰头发出猫儿般的咪呜,身体比心灵更早习惯了,这样的重量、这样的气息。
她轻叹着,纤细的腰被结实的手臂圈绕,挪凑到最合宜的位置。她本能的攀附,柔软的曲线贴着那身粗糙,丰盈软嫩的酥白,在那健硕的肌肉下透出红晕,乳尖的花蕾也随着,一次次的摩擦,悄然绽放。
难以言喻的温润,从她腿心漫开,是她从未有过的经验,泊泊的温润止都止不住,淌湿了她的腿间,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夹紧双腿。
她无法夹紧腿儿。
因为,那热烫的牢笼,也箍住了她的腰,所以她夹紧的,是腿间粗糙而结实的肌肉。
好热。
她轻轻喘息着,却被那热度吸引,纤细洁白的腿儿,如紫藤缠松般,在最热烫的地方揉擦着,因为一阵阵难言的欢愉而战栗。
这是她作过最瑰丽的梦。
坚实的牢笼,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在她腿间挪移,压得更紧、抵得更深,相互之间不再有半分空隙,每次的辗转相磨,都沾染上她的温润,她的芬芳因热度而漫开,浓郁醉人。
在她腿心之间,好像有一个地方,既娇嫩又敏感、既贪恋又胆怯,每每被触及的时候,难言的欢愉都会让她娇吟出声,温润有如泉涌,濡湿了彼此。
那欢愉愈攀愈高,让她开始胆怯,却又贪婪的抵摩,每次每次都当成是最后一次,却又难以停下。
那牢笼也不肯放过她,抵靠得好深,将她的双腿挤开,执意贴上她最娇嫩的那个地方,不许她逃离,还不安分的抵磨着。
温润之泉被缓缓榨取,她被牢笼紧抵,无助仰起小脸,张开润润的红唇,吐出如兰般的暖暖气息,只觉得莫名渴望,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渴望些什么。
厚而暖烫的唇,蓦地擦过她的小嘴。
最初,那只是不经意的摩擦。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昏沈的明白,那就是她渴望的东西。当厚烫的男性双唇,再度回到她嘴上时,她毫不反抗的献上红唇,任由对方贪婪的吮尝,乖乖任由烫舌喂入她口中。
那唇、那舌,跟她一般笨拙。
但,也一般贪婪。
舌尖舔遍了,她口内的软嫩,直到她粉雕玉琢的小小脚趾,也禁受不住的蜷缩。她的红唇在贪婪的品尝下,被吻得有些儿红肿,她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喘息的片刻,当那厚唇离开时,她甚至轻声抗议,伸出双手圈绕,不肯让那美好的感觉中断。
蒙眬之间,她睁开了眼,望见那张已逐渐熟悉,且如同她一般茫然的粗犷大脸。
他望着她,像是也刚被从美梦中唤醒,神智还沈溺在美好中。
她忘了羞、忘了恼,忘了一切一切,只顺从本能而行,娇娇的凑上前去,伸出软糖似的舌尖,轻舔他的嘴角,轻吟着抗议他的不肯分享,渴求那美好再度降临。
软腻的舌尖,是最难抵挡的诱惑。
他陡然发出一声低咆,大手捧住她晕红的脸儿,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占据她嫩红的芳泽,热烈的吻着她。
那狂放难羁的欲望,让他吻得好深,压抑的欲望在溃堤时更显癫狂。就像是饥渴的猛兽,在美食当前,于理智清醒的时候,还能勉强忍住冲动,但在将醒未醒的时候,就只能束手投降。
他纠缠着、需索着,同时也诱哄着,当她羞涩的由他诱导,伸出软嫩的舌任他吸吮,甚至主动纠缠他的时候,他因欢愉而全身颤抖,将她拥抱得更紧。
这粗鲁的动作,微微弄疼了她。
“痛”她模糊低语着,却丝毫不介意他的粗暴。
但是,这一声娇吟,却惊破了这场春梦。
健硕如熊的身躯,陡然之间像是被下了咒,硬生生的僵住了。
不仅仅是他先前调皮贪婪的唇舌,就连他的全身上下,都变得像是石头般僵硬,蒙眬半闭的黑眼,也惊愕的瞪到最大。
当徐厚惊醒后,那无声的愕然也穿透秋霜的神智。她醒得比较慢,但不代表,她感受到的惊愕,会比徐厚来得少。
原来,这不是梦。
他们唇贴着唇,在对方的眼里,看见自己的表情。
原来,这是真的。
他们僵硬着,一动也不动。
原来,他们摩擦的是彼此、他们厮磨的是彼此、他们亲吻的是彼此、他们妩摸的是彼此、他们贪恋难放的是
“哇!”
率先大叫出声的,竟然不是她,而是徐厚!
他像是被烫着似的,也顾不得粗鲁,火速把她推开,全身光溜溜的就跳下床,大脸上还满是惊慌。
“我”他后退。
失去他的体温熨烫,她周身一冷,羞意上心头,忍不住匆匆用手环抱自己,试图遮挡着,与他厮磨之后的证据。
“我”他又后退。
她遮得住腿间的湿润、紧绷娇红的乳蕾,却遮不住酷红的脸儿,跟被吻肿的红唇,无助望着他的模样格外惹人怜。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我真的”他咚咚咚的后退再后退,都已经退到门边了,却愈来愈是惊慌失措,根本顾不得,自己连一件衣服都没穿。
她愈来愈冷、愈来愈羞,还觉得愈来愈委屈,不知怎么的,眼圈儿一红,一颗晶莹的泪珠就这么滚了下来。
徐厚被那滴泪,吓得跳了起来,比看见千军万马还要惊慌。他双手乱摇,几度张嘴闭、闭嘴张,最后只能惨白着脸大叫一声。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说完,他急忙打开门,光着屁股就逃出新房,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原本是真的要哭了,但是看到他那狼狈而逃的模样,却一时忍都忍不住,竟然嘴角弯弯,在眼眶含泪的时候,就噗吓笑出声来。
徐厚那惊吓过度的模样,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想到这么高大威武的男人,有胆子接了相爷的委托,独自从江南要将夜明珠带回京城,不论是面对土匪或山贼、尖刀或巨斧,都能够面不改色,应付自如的堂堂男子汉,竟然因为吻了她,就吓得面如死灰。
他逃出去的时候,甚至忘了穿衣服,还一边逃一边发出惨叫,活像是被人占了便宜的是他,而不是她这个黄花大闺女。
属于他的气息,还萦绕身畔,她拉起被踢开的被褥,躲在被子里头,却还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的吻、他的抚触,在她身上留下的感觉。
他逃走的时候,唯一带走的,就是沾惹上身的,属于她的温润。
无声无息的,她在被褥里拥抱自己,觉得好羞好羞,羞得再也不想见人,却也怎么也忘不了,他吻着她时的滋味。
她偷偷的伸出小手,抚上被吻肿的唇儿。
那感觉,还那么鲜明。事实上她怀疑,自己今生今世,是不是能够忘怀他带给她的那种感觉。
红润的嘴角,在小手的遮掩下,无声的弯起,漾出一朵比蜜还甜的笑。
好奇怪呢!
秋霜偷偷的想着。
她其实满讨厌这个逮到机会,就不忘戏耍她的臭男人。
但是,她却是一点儿都不讨厌他的吻。
被晒得暖暖的被褥里,传出轻轻的笑声,一声接着一声。那声音好低好低,却是真真正正,欣喜不已的笑声。
离开黑家寨之后,徐厚的态度全变了。
一改先前的好整以暇、慵懒从容,他的神情与态度,都变得如临大敌,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僵硬无比。
他非比寻常的严肃,就连黑老七都不敢惹他,更不敢出言嘲弄。明明是整个黑家寨,所有人都看见,他光着屁股逃出来,还惨叫不已的“盛况”,但是所有人都聪明噤声,连提都不敢提。
徐厚扫来的眼光,可是冷得他们骨子发寒,本能的知道,只要胆敢多问上一句,项上人头就有可能不保,当场被砍下来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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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众位女眷们,也不敢多问,更不敢提及,明明是新婚之夜,为什么床褥上却没有落红。
她们以为,那就是徐厚心情大坏的原因,却又不明白,新娘为什么唇儿弯弯,笑意藏都藏不住。
在尴尬的气氛之中,徐厚驾着篷车,载着笑咪咪的秋霜,在众人担忧的挥手送别下离开了黑家寨,继续朝着京城方向前进。
天气凉冷,但是坐在篷车里的她,却觉得心情好极了,只要看到徐厚那坐得笔直,僵硬如石的背影,就会噗笑出声。
瞧他一路上不言不语,她也觉得无聊,主动开口问道:“我们还会遇到下一个村寨吗?”
沉默。
“大概什么时候到呢?”
沉默。
“还会遇上你朋友吗?”
沉默。
“你下一个朋友也是山贼吗?”
还是沉默。
就这么一路保持缄默,不论她问东问西、主动攀谈,甚至开始谈论起树上的花、天上的云、路边的小狗小猫,他还是不言不语,连一个字都不吭,活像是舌头被人剪了似的。
中午的时候,他停下车来,替她煮了一锅兔肉野蔬热汤,却在吃的时候,坐到远远的地方去,还背对着她静默吃喝。
下午的时候,他继续驾车,还是处于聋哑状态。
不论她怎么问、怎么说,直到口干舌燥,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是默不吭声,僵着背脊驾车,活像是跟马儿有仇似的,急着要赶往京城,快快到达目的地。
到了傍晚的时候,按照惯例,他找了一处临水的树丛,生起营火准备晚餐,也将毯子铺好,预备夜里休憩。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