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梦的迷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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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让李沁沁的身上到处是淤青的掐痕,她的心与身体麻木了。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立即,马上离开这个家,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心里响起:到哪儿去呢?父母亲在遥远的A城,至于朋友,她是个很要面子的女人,她不愿意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与不幸,即使是种丛。生活不相信眼泪,她不想让自己的痛苦成为无聊生活中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人们常说,心是无限大,李沁沁觉得这句话很可笑,一颗心到底能装下多少无法说出的痛苦?当它盛不下的时候,也会爆炸,那时不是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就是将别人炸得粉身碎骨。她的心已经快爆炸了。
在阳台上从中午至坐到天黑的兰西已经冷静下来,窗外已是万家灯火,楼下那棵老榕树在灯光中显得尤为安静与祥和,对面咖啡厅里往来的人们在柔和的灯光里微笑着的脸与屋外老榕树的安详在静谧的夜中相映成画,不知是谁家人儿的双手正在拨动着琴弦,谁家母亲正在声声唤着孩子回家,谁家锅里的菜香正在挑逗着人的食欲,苍茫的夜,总是让在外忙碌的人们归家的脚步匆匆。兰西想起了李沁沁第一次做饭给他吃时的情景,那时的李沁沁什么都不会做,买了一本菜谱,为了书上的那些算术单位“钱”“两”“克”还特意买了一杆称,并且为了达到书上所列数据的精确性要求,硬是将材料、调料等一样一样的用称称过后才入锅,结果味道还是不对。兰西还记得当时的李沁沁样子非常可爱,两道柳叶弯眉皱着,一脸疑惑:“是书上写错了还是我的称有问题?”,一气之下发誓要封厨。那时的他们尽管过着月光族的生活,但总是很快乐。而现在呢?“生活总是很无情,人们在生活中削尖了脑袋前行,可最后却像俄罗斯神话中的瘦牛一样,喜欢吞噬自己喜欢的东西,吞得越来越多,却是越来越瘦。”兰西叹了一口气,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尽管李沁沁说Jack是朋友的男朋友,但一想起李沁沁搂着自己叫Jack时那副心醉神迷的样子,还特别说了那三个字。兰西的心里就禁不住要发狂。“到底是哪里错了?”兰西一拳打在了门框上。手已然破了皮,有了血痕,但他却感觉不到痛。
他很后悔,没有告诉李沁沁那晚在酒吧的真相。其实是Jane在向兰西哭诉黑熊在电梯里对她的性骚扰与平日里对她的打击。作为上司的兰西觉得,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安慰Jane的。越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人们越容易弃之若敝履。相反,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越是具有挑战性。对于做为撼东集团董事长小舅子的黑熊来说,好的女人如一匹好马,是一个男人成功与尊严的象征。兰西太了解黑熊了。为了追到Jane他可以不择手段。在酒吧里,他骂了黑熊,并且警告了他,黑熊灰溜溜地跑掉了。兰西想,如果自己告诉李沁沁当时的情况,兴许误会就没有了。但或许也只是或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夫妻之间的信任已是越来越少了,多疑而敏感的李沁沁竟然能跟踪自己,那她又怎么会相信自己与Jane没什么?正像自己不相信李沁沁与那位Jack没什么一样。
李沁沁已是好几天没去上班,在书房里搭了一个小窝。除了上厕所等必要的程序,不曾离开过书房。见到兰西也是眼中无物,眼神空洞,表情冷漠,几天不曾说一句话,兰西的心里也纠结着,开不了口,俩个人像是俩具僵尸一样在屋子里飘荡。像只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兰西,心里感到越来越不安。他请了假呆在家里,尽管请一天假就会少一天的工资,但是越来越强烈的不安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无法工作。他知道,沉默是死亡或爆发的前兆。忽然,书房里传来李沁沁的一声尖叫,将客厅里的兰西吓得三魂掉了七魄,“她不会自杀吧?”,来不及多想,兰西一个冲锋用身体猛力地撞开了门,可是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哭笑不得。
第七章 遭遇战
当兰西撞开门后,却发现李沁沁穿着**露骨的丝质透明睡衣正在与别人视频聊天,确切地说,是与一个长得有些扑朔迷离的男人。这男人穿着一件迷彩背心,正面含春色地盯着屏幕,李沁沁见到兰西,并不回避,继续与这男人聊天,打出了一个汗颜的动作,对方回了一句:实在太热了,所以把外衣脱掉了,你的思想太复杂了,难怪刚才你会尖叫。李沁沁又是一个汗颜的符合动作,并附了一句:世界太复杂,人心也很复杂。不过,俺着实吓了一跳。李沁沁和对方聊得热火朝天,完全当兰西不存在。兰西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要刺激自己的神经。兰西的确气得肺都快炸了,但他脸上却不显山露水,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带有调侃色彩的话:注意素质。然后在李沁沁惊愕的目光中转身向外走去,临到门口,突然回头盯着李沁沁看了足足几秒钟,然后道:门你自己叫人来修,电话在玻璃板下的应急电话表上。李沁沁没有吱声,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的冷笑。
终于身上的淤青全部褪去,李沁沁又恢复了工作状态,种丛这几天正与她的Jessie打得火热,全然忘记了李沁沁。所以当李沁沁在电话里痛斥她重色轻友时,她连声道对不起,最后以去绿色农庄happy做补偿才总算堵住了李沁沁的嘴。
车开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果然风光无限。”李沁沁赞了一句。绿色农庄的房屋属木制结构,外墙壁上雕着飞龙玉凤。几株挺拔的椴树矗立在农庄两旁,农庄前面是一竹篱笆围就的园子,里面开满了各色美丽的鲜花。进得屋里,则是别有洞天,屋子左角用石头砌了一个圆形的低栅栏,里面种着青菜。下两级木制台阶,则是木制人工造的小桥流水,水里游动着各种可食的鱼儿,吃客们可任意捞起。在屋子右里侧又用碎木块砌得一小园,里面种着辣椒和圣女果,青色的枝茎,火红的尖尖的辣椒,青的,红的,圆圆地圣女果。让人不禁垂涎三尺。屋正中高悬一块大匾,上面用柳体书写着几个大字:绿色洞天。很特别的是这里的所有女服务员都穿旗袍,男服务员都一袭中山装,戴鸭舌帽。李沁沁很喜欢这个地方。
种丛似乎心情也很好,一路都哼着歌,脸红扑扑的,春风满面。 “有什么好事啊?”拣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坐下,李沁沁笑着问。
“那是当然。” 种丛笑意盈盈。
“不会是桃花笑春风吧。”
“呵呵。”
“从实招来。”
“也没什么啦,告诉你吧,Jessie对我很好。跟他在一起,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快乐。
李沁沁“哦”了一声,然后问:他还你钱了吗?
“投资哪有这么快见成效?等他赚了钱再还我也不迟。”,种丛撇着嘴道。
“净瞎折腾。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哈,你老公知道这件事了怎么办?”
“没想这么多。万一他知道了,就离婚呗。”
“离婚?然后你再与Jessie结婚?我看你是头脑发热,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哎,别说我,说说你吧,你和你家兰西最近怎样?”
“天天吵架。都快过不下去了。”李沁沁一半认真一半开玩笑道。
“我说女人,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兰西已经很好了。我都快羡慕死你了。要是我老公有你老公一半好,我都不会这样。”种丛劝慰着李沁沁。李沁沁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一点新鲜感都没有?想玩刺激的。”种丛笑着问。
“哪有?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你。”李沁沁笑着还击道。
“不过说实在的,新鲜的东西都很刺激,令人着迷。男人喜欢尝鲜,同样,女人也是。”种丛望着面前的酒杯,脸上带着笑意,若有所思的道。
俩人正说着,忽然,李沁沁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李沁沁有些纳闷,心里充满了疑惑,“他怎么一个人?菲菲呢?”正想着,Jack朝她们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在离李沁沁她们这桌很近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恰好与李沁沁斜对面。李沁沁慌忙低下了头,可来不及了,Jack已然看见李沁沁和种丛,并且向李沁沁他们举了举酒杯。李沁沁心里颇为伤感,一方面是因为与兰西的战争不断地在升级,令她几乎崩溃,另一方面看着自己心仪地男人已是名草有主,尽管她并没有也从未有想过能与Jack有什么,毕竟花花草草有时看着赏心悦目也不过是美化环境愉悦人的视野而已。于是她催种丛赶快离开,可种丛似乎很不得劲儿,“干嘛呢?我们喝我们的呗。”,李沁沁低着头没有吭声,突然,Jack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李沁沁假装没有看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以坐吗?”,Jack微笑着对种丛道。“当然可以了。”种丛连忙起身。李沁沁不好意思地冲Jack点了点头。“李小姐,你好!”“你好!恩,怎么没见到菲菲呢?我们打电话叫菲菲来吧”,李沁沁故意冲Jack道。Jack眉毛往上扬了扬,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我们叫她干嘛?”
“你们不是那个,什么吗?”李沁沁眼睛直直地盯着Jack。
“我们是什么?我和她已经分手了。”Jack声音很严肃。
“为什么?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李沁沁显得义愤填膺。
“不说也罢。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Jack举起了酒杯。“好。让那些不愉快的都见鬼去吧,及时行乐最好。来,干了。”种丛也举起了酒杯,笑着附和道。
李沁沁只得举起酒杯一口干了,嘴里满是辛辣而又苦涩的味道。她的心里不痛快,Jack也只是喝着酒,很少说话,种丛成了主角,她讲起了大象与蚂蚁在电影院的笑话,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的,可听笑话的俩个人都各怀心事,伤感的在伤感,心碎的继续心碎,对种丛的笑话几乎没有反应。种丛颇觉没趣,感到俩人怪怪的。于是,没再开口。闷闷地喝酒。“恩,市里要举行一次赛厨,你参加吗?”终于感觉到酒桌上气氛异样地李沁沁突然问Jack,“不参加。我要出国,去参加国际大赛。”Jack轻声道。
“哦,什么时候去?”
“后天”
“哦,期望你能得奖。到时候再来采访你,写篇报道。”,李沁沁道。 “好的,谢谢,不过,现在喝酒吧。”
“好,喝。”种丛接口道。
三人都喝得有些醉了。种丛一个电话就叫她的柴可夫斯基Jessie开车接走了。Jack自告奋勇要送李沁沁回家,李沁沁没有反对,这时她的头脑还算清醒,她想起了那晚那个出租车司机。
越野车歪歪扭扭地驶出了农庄车道,李沁沁的心里有些紧张,酒意全无。Jack像个顽皮的小孩在玩他的遥控赛车。一会儿左冲右突,一会儿越野车又像离弦的箭,一会儿又似年迈的老太,颠着脚,步履蹒跚。李沁沁一路上吓得连声尖叫,Jack却笑了:不会有事,我的技术,你,你,你放心。“死了算拉倒。反正也活得不得劲,”李沁沁突然心一横,眼一闭:让那些握得住的握不住的都见鬼去吧。就这样昏昏沉沉地不知过了多久,待她睁开眼时,却发现周围一片寂静,朦胧自己不知身在何处。“这是哪里啊?”借着车内的灯光,李沁沁仔细地看了看车窗外,两边是黑漆漆的山的轮廓,前方似乎是一条河,有水流的声音,也是黑漆漆的。“我怎么回家?你真的喝醉啦?”李沁沁拖着哭腔道,声音有些发抖。听着李沁沁的话,Jack总算是睁开了眼,向四周看了看,道:“我也不知道,这,这,这是哪里。对不起,我,我,我困得很,只,只好,委屈,委屈你等,等,等天亮了。”“你怎么,怎么能这样?”李沁沁生气地道。“要不,要不,你叫种丛来,来接你。”Jack口齿不清地道。“关键我要知道这是哪里啊?”李沁沁心里道,可是没有说出口。她看了一眼Jack俊朗的面庞,心情很复杂。
Jack睡着了,轻微地打着酣,李沁沁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她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很乱。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的Jack终于睁开了双眼,看着李沁沁,眼里的深深地温柔几乎将李沁沁整个吸了进去,李沁沁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将脸别过去,问,“你看我做什么?”,Jack没有答话,一只手掰过了李沁沁的脸,四目相对,那一刹那,梦里出现了几万次的镜头又浮现在了李沁沁的脑海里,李沁沁的脸腾地红了。刹那间,万物无声,只听见俩颗心在怦怦怦激烈地跳着。Jack已是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另一只手放在李沁沁的后腰上,轻轻地抚摸着,突然一用力,李沁沁就跌在了他的怀里。李沁沁挣扎着,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挣扎无力而徒劳。Jack的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进了李沁沁的衣服里,并俯身吻住了她温湿的唇,这一吻,让李沁沁心驰神漾,全身酥软,她闭上了双眼,迎了上去,此时,越野车像一匹脱缰的马儿,一路奔腾,发出了欢快的叫声。
第八章 姐姐驾到
李沁沁没有想到,她和Jack在情感交集上没有任何过渡就直接进入了主题,尽管她的身体得到了欢愉,但她的心却感到一丝失落。虽则与兰西的生活除了吵闹还是吵闹,平凡枯寂的日子撩不起一丝涟漪,常常让自己感到如行尸走肉般失却了灵魂,但她心里清楚,激情后终归会回到现实,浪漫与激情与现实相比是多么不堪一击,“家”却总使人的心里充满了踏实感。她并没有想过要怎样的糟践她与兰西共同营造的那个家,但说到底,她已经走出了那一步,那是背叛!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的背叛是理所当然的,除非这个人丧尽天良。李沁沁的心里纠结着,充满了痛苦。
下班回到家,兰西正在厨房里忙碌,一见李沁沁就急切地问:“你昨晚上哪里去了?也不打个电话回家?”,李沁沁本身并不想回答,但她毕竟有些心虚,“去种丛那里了。”,她耷拉着眼皮小声地回了句,“你也应该打电话回家,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兰西盯着李沁沁的眼睛有些不高兴地道。李沁沁斜眼看了看兰西,她觉得兰西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你担心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沁沁的口吻含着挖苦的意味。“哎,你何必呢?”兰西叹了一口气,话语里充满了无奈。李沁沁没再吱声。
晚餐很丰富,一锅美味的山药排骨汤,一盘盐煎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