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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20部分

小说: 或者缠绵,或者诀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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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这个我心爱的男孩,他年轻结实的怀抱,热度向外扩张,鲜血在血管里奔流,疾速疯狂,我几乎要瘫软在他怀中。

我用力装出轻松口吻,你宠我?你怎么宠我?

嗯他想一下,脸颊摩挲着我脸颊,慢慢说,像宠旎旎那样宠你,给你喂饭,洗澡,带你散步,嬉戏,每晚让你枕着我肩膀,你打呼噜吧叽嘴说梦话流口水我也不在乎。他笑一下,先想到这些,不足之处以后补充。你——还满意吗?

我静静笑起来,你还挺能想的,以前没少操练吧?我从他怀里挣出身子,拿起茶几上他的书,转身看着他,我从来不指谁的好过日子,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他走近我,这次是从正面握住我肩膀,旖旖,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在心底叹一口气,这个男孩太通透了,我的确不相信他。他的年纪,支撑不起我对他的信任。我相信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可我不敢保证以后。

而我,恰恰是一个要求以后的人。

沉默很久,我说,我真心真意想跟你好好相处,你在一天,是一天,有一天,你离开了,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都成为美好回忆,即使忘记,也没有遗憾。

旖旖,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他靠近我,逼视我,依然固执地问。

安谙,我们是朋友,从你住进来的第一天,我就决心把你当朋友,也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对我这么好,远远超过我对你,你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就这些?

你还想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

他看着我,目光隐忍,很奇怪地笑一下,轻声说,是啊,我还想要什么?你还能给我什么?他放开我,打了一个又大又长的哈欠,伸伸懒腰说,真的很困呐,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像拍旎旎似的拍拍我脸蛋,转身回房。

房门在他身后掩上,我站在原地很久,才慢慢踱回自己房间。

凌晨三点半,我翻出莫漠的烟。

看火光一点一点吞噬掉她的爱情。

心很疼,仿佛也随烟上那两个字慢慢烧掉。

隔壁屋的男孩,应该已进入梦乡,微微卷起的长睫毛,是不是随呼吸轻轻颤动?

搂着猫咪柔软的皮毛,也不知是谁依偎着谁。

烟吸在嘴里,有淡淡薄荷清凉,融入空气后,却全然变味,苦且涩,像一段搁置太久的爱情。

莫漠睡得很好,不再惊悸颤动。下半夜是人的深层睡眠阶段。她裹着整张被,严丝合缝象一只蚕宝宝。她睡觉时向来喜欢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即使夏天最热的时候,她说,这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缺乏安全感的另一些表现是,无论家里还是单位只要是她用的电脑,永远安装正版杀毒软件,定期杀毒,定期升级,从不延误。Word文件5分钟自动存盘一次,C、D、E盘都有备份,程序结束后还要再存到移动硬盘或U盘里。特别心爱的衣物鞋帽会一式买两件,一件穿戴,一件备份。永远随身带着身份证和工作证的复印件,原件锁于家中抽屉。手包里人民币不少于一千块,提款卡创可贴针钱包止痛片从不离身。五天做一次面膜。每天吃维他命丸。定期到银行更改帐号密码顺便查帐

她是家中独女,父母健在,备受宠爱,家境殷实,工作稳定,除了爱情,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任何挫折,却还是没有安全感,到这种程度。

是拥有太多,怕失去?还是对生活太多要求?莫漠,和我身边的很多女孩子,她们青春娇艳,人见人羡,却还是没有安全感。

她们相信今朝容颜老于昨晚,她们认为及时行乐至关重要,她们觉得这个社会没有保障,她们坚信所有爱情都不会永远。

她们怀疑一切,却不懂得珍惜手中拥有。

安全感,是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心病和渴望,或多或少。

一根烟吸完,我蹑足去卫生间刷牙,然后放下坐便盖,坐在上面,思念。

他的笑,他的好,他的骄傲,他的味道。

一个我如此心爱的男孩,跟我一墙之隔的遥远,我想扑进他的温暖怀抱,却只是怯步不前。

刚刚在客厅,如果他真的说出来,说他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我想,现在我想,我或许不会拒绝,不会逃避,不会躲开。

一直以来,我都以自己的独立而自豪,为自己的充实而自满,为自己的洁身自好而骄傲,可此刻,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寂与脆弱。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重心。

不懂浪漫,不敢爱,拼命压抑自己不对心爱的男孩子大声说出心底想说的话。

也不敢接受。

这就是我的生活,我一直沾沾自喜的生活。

孤独的坚守与坚持。

难道跟心爱的男孩说出那个字不好吗?

我把手插进头发,一遍一遍问自己。

是,非,对,错,在心头交战,互相对峙,各不相让。

莫漠说的对,对于爱情,我太计较得失,自私,而且自闭。

我所有的前提,都以自己不受伤害为原则。以守为攻。

或许他也跟我一样。

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

所以刚刚,他最终戛然而止,欲言又止。

纵欲和禁欲,都是人的天性,

前者出于自私,后者出于自卫。

我们太爱自己,因此患得患失,举步维艰。

不要乱说话

卫生间的门忽然拉开,愕然中,安谙好像从天而降一样,抱着旎旎站在我面前。

我竟全然没听到他卧室门开的声音和脚步声。

嗨,干什么哪?他蹲下来,笑吟吟看我,静夜思啊?

我张着嘴,有点手足无措。不知所对。

他从墙角拽过一只粉色浅盘,里面铺满白色细沙。没事儿先出去。他说。他把旎旎放在盆里,猫咪是比较害羞的小动物,有人在,它会屙不出的。他拉我起来,握着我手,把我拉出卫生间,轻轻掩上门。

我们站在过道里。我靠着墙。他站在我对面,手插在睡衣口袋里,笑说,好险!刚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快拉卫生间门了才发现灯亮着,现折回去穿的衣服,不然,岂不便宜了你。你也真是,大半夜不睡觉,静悄悄呆在卫生间,害我趴门缝听了半天都不敢进去。

我耷着眼皮,不看他,不说话。

卫生间里传出细碎的刨沙盆的声音,和旎旎轻巧的叫声。

他侧耳听一会儿,问,一直没睡?

我点点头,沉默半晌,说,莫漠占了整张被,我没有被子盖。

他无声地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你还真老实。打算就这么坐到天亮?

本来还有一床厚被,和毛巾被一起压在床褥底下了,拿不出来。

过来跟我一起吧,我分一半被给你。他靠近我,耳语一样的声音,信得过我么?

我咬住嘴唇,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信得过他吗?

信得过的。可是,他会怎么想我,如果我借他半张床半条被?

信不过我?他再问。

我摇头。

那还犹豫什么?春宵苦短,良辰易逝,既然信得过我就快点去睡嘛。不怕明天有黑眼圈?

我抬眼看他,你还有被子吗?借我一下,我

没有。他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我,我只有一条被子。

那,算了,我不睡了。谢谢你。

咦?!我们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左不过梅开二度嘛,你怕什么?

那不一样。我嘟起嘴争辨,那天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擅自睡到我床上,属于非法入境,可现在,万一你认为我借着一个看似堂皇的理由主动睡到你床上

嗳,你没毛病吧?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打断我说,大家都是革命同志,遇到困难互相帮助一下,你哪来那么多顾虑?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除非你自己有杂念,动机不纯,对我有非份之想,才会底气不足,自觉心虚。他再凑近些,老实交待吧,你是不是想把我怎么样?别客气,尽管放马过来就是。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小通吃,来者不拒。

懒得跟你说。我推开他。他像橡皮筋一样迅速弹回来,距我不过5厘米。

卫生间里旎旎大声在叫,一下一下挠门。他说,来,先帮我给旎旎洗屁屁。不由分说把我又拉进卫生间。

他把旎旎放在我手里,让我把小孩撒尿一样抱着它,他用宠物专用沐浴液给它洗屁屁和四只脚爪,再用温水冲净。旎旎喵喵叫着,很不乐意的样子,却并不挣扎。

真不嫌烦啊你!我看着安谙,好象很不耐地说。他正用一条贝蒂猫的毛巾给旎旎擦屁屁和脚,动作轻柔,神色温柔,一脸的爱怜横溢,看得我感动之外,甚至有几分羡慕。

平生愿,愿作乐中筝。得近玉人纤手子,砑罗裙上放娇声。

而我此刻,最想作一只猫。被他关爱被他呵护。

你以后一定是个又温柔又体贴的好丈夫,好父亲。

干嘛以后?我现在也可以是。他抬眼凝视我,要不要试试?

好啊。回头我到大一找个漂亮学妹介绍给你,实际考察一下。我尽量轻松地笑。

哈,你真损,怕菜不好又想吃,找人做验菜官,你慈禧啊你?他把毛巾举到我眼皮底下晃了晃,这条是给旎旎专用的,我不在家时,可别拿错了。

错就错呗,顶多拿你的,不会用我的。

你坏吧就!他笑,你们先回房,我把猫沙盆清理一下。

我奇道,这么晚了,你要出去挖沙子?

嗐,宠物专卖店有卖专用猫沙的。而且也不需要总换,这种猫沙有吸附凝结作用他把猫沙盆抬到我面前,用一只淡粉色小铲子拨拉给我看,看,一遇到猫猫的便便,猫沙就凝成小沙团了。用这个猫沙铲把小便团铲出去就好了,还没有异味,很方便的。他打开洗手台下面放洗衣盆洗衣板的储物柜,里面一只容量颇大的编织袋占满仅剩的空间,我不在时,别忘了清理猫沙,每天两次,不然猫猫会拒绝大小便的。猫沙用差不多时,要记得换新猫沙。

我说,哎哎哎,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你伺候吗?怎么,想推给我啊?

他笑一下,我不是怕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旎旎没人管怎办?事先托一下孤,心里有底,死了也没牵挂。

笑容僵在我脸上,他的话如同砰然鸣爆的炸弹,硝烟过后,余音回绕耳畔,像钢琴最低音La,重浊沉闷,久久连绵,全身的血液也好象一瞬间从脚底流出体外,我抱着旎旎,浑身发抖。

我想起我姑婆给我算的命。

我是一个不祥的人,克父克母克身边的每一个人,独独自己硬整整支楞楞的好。

他忽然没来由说这样的一句话,难道,是一种预兆?

我一声不哼拽住他手就往地上按,他说干嘛干嘛?

我不说话,固执地用力向下拉他的手。他一边追问一边弯腰顺着我劲把手按在地上。我掰开他手掌,在地上拍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跟我说,童言无忌,大吉大利。小时候,我每每说了什么母亲认为不妥的话,母亲都会抓着我手在地上拍三下,说三遍“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他笑,不是吧?你这么迷信!

我急道,你跟我说呀,你快跟我说呀!

他摇头,太可笑了。我不。

我大声喊道,你快点说呀!泪水冲进眼眶,心里是实实在在触摸得到的惶恐。我几乎是哀求的口气,安谙,听话,快点说。

他不再嘻皮笑脸,狐疑地看我,轻声说,你怎么了?

我忍住眼泪,你别管。你快说。

他耸耸肩,故意卷起舌头囫囵说,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连说三遍!

他做一个被吓到的表情,吐吐舌头,又说两遍。

我稍稍安下心,抬手抹一把眼睛。

泪水挤得眼眶酸且胀。

他极惊诧,不过一句玩笑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我把手蜷在猫肚皮下,那儿很温暖,很柔软,我冰冷僵硬的手,正需要它的体温和心跳藉以安慰。你不懂!有些话,不能乱说的。不是迷信。命运有时很不可理喻

你担心我?他问,声音很低,很温柔,掩不住几分兴奋。

我没否认,下巴埋进旎旎丰密的颈毛,头发散下来,遮住脸颊,他看不见,一滴滴泪水从我眼中涌出,跌落地面。

站在他房间中央,我抱着猫,四下里打量,这么久了,正经进来瞧一瞧,看一看,这是第一次。

他房间很整洁。床是床,椅是椅,该放什么放什么,看不见随手乱搭的衣物,也没有四处乱扔的纸张。写字桌上笔记本电脑、彩喷打印机、扫描仪、护眼灯、笔筒、纸巾盒、水杯、记事薄、书,摆得满满当当,但井然有序。

床单、被罩、枕套全部是白色,不是乳白,不是医院里那种发黄晦暗的霉白,不是令人望而却步的雪白,是清水漂洗出的纯棉制品的本白,透透亮亮,亲切洁净,看一眼就好想躺上去那种感觉。

房间里有股香草味道暗暗浮动,温馨而含蓄。我说你用香水?

他指指床上方墙壁上一只很大的红缎手绣香包。

我想起我房间里东一下西一下的衣物,到处都是的书本笔记破纸片儿,现在还好些,他搬进来之前洗净的内衣裤来不及收起懒得收起常常就搭在椅背上

不晓得他自己家里卧室是不是也这样干净整洁。

他说,你坐啊。

我自嘲道,你这儿这么干净,我都有些儿手足无措了。

他笑一下,从我怀里抱走猫,放在床上,小东西很自觉地在床角找好位置,转几个圈,选一个它认为最舒服的姿势卧倒。

他拉我坐在床上,你看人家旎旎多不见外,你也不要客气哦。啊,你手真凉!是不是很冷?他合掌握住我手,握得很紧。

我不冷,可是我的手很冰,即使在他温暖的掌中,也暖不过来。

他用商量的口气毋庸置疑地说,盖上被子吧!

我不动,还没想好怎么办,顺从还是拒绝,他已脱掉我拖鞋,搬起我腿,半抱着把我放在床里,抖开他干净温暖的被,盖在我身上。被子上他的气息扑面袭来,我所有的矜持,不攻自溃。

许久,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他躺在我身边,双手搭在胸口。被子里我们僵着身体,相隔一厘米,不远,但是距离。我的长发散在枕上。他的长发覆住我发梢。床头灯幽幽亮着。耳边是旎旎的呼噜声。我不敢侧一下头,他也没有看我一眼。我们像两条并列平行的直线,也有点像旧时入了洞房才见第一面的新婚夫妻,拘谨,而局促。

许久,他两只脚慢慢贴过来,说,你脚好凉,没挨一块儿我也能觉到。

他的脚很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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