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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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朋友要来了。”望着车窗外的雨我轻声道,不知道是在告诉他,还是要藉此提醒自己并压下心里的惊动。
“这样,你就可以好好想一想哪一个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了。”他唇角噙一抹浅笑,神色笃定,丝毫不以为意,“旖旖,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人生的路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更多时候我们只能在过去的时间中认识现实,却无法看清现实的现在时刻——它正在经过、它在的这个时刻的种种状况。”
“可若不经过现在时刻,这个现在时刻就总也不会成为可以为我们所总结的过去。”
“所以,经历才是最重要的,不论是我,还是你男朋友。顺从你的心。你的心会知道什么时候结果,什么才是结果。”车在十字路口停下,濛濛雨雾中闪闪红灯如人生转角处的暗喻,董翩转头看我,目光幽邃不可测,“我一向认为,用道德来判定人的复杂性与可能性不仅是徒劳的,而且恰恰是极不道德的。什么是负疚?负疚是个人对自己生命的欠缺的道德承负。负疚出于‘如果我当初那么就’的假设心愿,一种修改自己的生命痕迹的愿望。旖旖,喜欢我令你感到负疚么,对你男朋友?”
我沉默片刻,点点头,“是的。如果同样情况发生在我男朋友身上,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原谅。”
“不管你原不原谅,如果同样情况发生在你男朋友身上,那个客观发生的事实都是已然存在的了。如同我,无论你怎样抗拒、逃避,我这个客观主体都也已然存在。”
“你只是一个偶然,一个意外。我也只是一个偶然,一个意外。”红灯灭绿灯亮,车向前行,雨丝撞上挡风玻璃汇聚成川流细注向下滑落,街道两边行人熙攘,大家都各有归宿似的匆忙赶路。我是不是亦有归宿呢。安谙是我的归宿吗。我突然不敢确定。原来否定或疑惑这样容易。但是嘴里却不肯承认,“待我回到杭州,我们就不再有关系,《弥赛亚》那样不朽,也还是有终篇。如同巴洛克时代再伟大也必将由洛可可替代。时间会终结这一切。”
“你是在说服自己吗?”董翩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那样温暖,温暖熨帖我此刻的挣扎与崩陷,“旖旖,我丝毫没有强加于你的意思,我说过你还没有开始,无论是你的人生还是你的爱,甚至是你的身体与欲望我不介意你经历过一切后再来找我,如果经历过后你发现你真正想要的并非是你男朋友而是我。”浅浅笑了笑,他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再说下去毫无意义。无论是美好背后的虚假,还是承诺下面的沉潜,总要你自己慢慢去印证。他人的经验到底是他人的,抵不了你自己的感悟。”车子开进一处停车场,他找车位停好,“有朋友在这里玩么?”他问。
我缩回我的手。思量片刻,“不,叶蓝在这里。”
身体的伤害并不是最大
他静静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机,“不,别让她知道我们在一起。”我急道,“况且她亦有她的骄傲,不见得希望你看到她的难堪与难过。”
“不是打给她。”他淡淡道,“我跟她已结束。如你所说,她有她骄傲,倒是再未找过我。”电话拨出去,他不知对谁简短交待了几句,大意让对方带我进去找叶蓝,照拂看顾我。收线后转头对我道,“我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呃,我不知道你电话。”我讷讷道。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跟他互留电话。总不能要了他电话号码却不告诉他我的吧。
他没说话,在手机上摁了几下,然后凝神望着我,唇角略带一抹好笑。我不明所以,手机突然响起,我拿出手机看一眼,一串陌生号码,再看一眼他,突然明白此刻手机来电显示的号码就是他。原来他早就有我电话。我方想起人事部的档案里我留了手机号码。
“存起来。”他不容置疑说话时眼神中略含威严,是那个会议室首席静坐的总经理。由不得人抗拒。
我在手机通讯录里输入他的名字,董翩。隐隐有担心。我一向不信任电话。如果人与人之间必须要有联络有交流,我宁愿选择面对面的谈话、写信、邮件、MSN,也不愿意打电话。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与神情;凭藉电波流失太多语言总是令我莫名感到不安。这与文字流失又是不同。这或许亦是我长久以来一直不买手机的原因。而他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却选择MSN,难道亦如我,不信任这种简便快捷的现代沟通方式?可是他可以给我发信息啊。难道怕我不回?
“进去吧。这里的领班会在门口等你。”他道,“我叫好车在门口等你们。”
我点点头。将披在肩上的他的衣服放好在座椅。开车门的瞬间,他道,“旖旖,我很抱歉。”知他指的是叶蓝,我回头笑笑,“应该的。不为你。为叶蓝。”他并没问我我与叶蓝如何相遇,如何又走得这样近。世事人情无非如此。见多不怪的他猜不到细节却也料得到大概吧,总之是两个女子不期而遇惺惺相惜的老套桥段。追问细枝末节向来是三八与小孩子的喜好,他或许是不屑,或许不感兴趣。
打开车门出去。知道他的目光必在身后追随,脚步竟很有几分虚浮和不自然。如小时候参加音乐大赛,走在台上即使看不见台下观众,追光灯打在身上成一个小小光环光环里我似被整个世界隔绝在内亦步亦趋几乎要顺拐。
“点金”应该是一家很有档次的高级会所,门面并不如何铺张却沉稳大气,是皇家风格的内敛。门口站一亭亭女子,黑色西服,淡妆从容,见到我款款迎上,微笑道,“程小姐吧?”
我道,“是我。”
“跟我来吧。”她轻轻挽住我手臂引我入内,训练有素的举止既不让人觉得过分亲昵又不让人感到疏离。不时有精致女子擦肩而过,燕瘦环肥,俱是国色,见到她无不颔首微笑,叫她华姐。不知她是姓华,还是名字叫华。“你朋友有点小麻烦。”华姐道。
我心里一跳,“她怎样了?”
华姐摇头轻叹,神色却是见惯了的淡然,“打K打到high也没什么,她却叫了好几名小/姐,又是喝酒又是划拳,还去别间包房抢小/姐惹恼了别的客人若不是小/姐及时找到我,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什什么是打K?”我傻傻问道,心想别是公然做出什么逾礼行为吧?K?kiss么?
华姐看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无奈,“K粉啦。你没听过?”
见我一脸茫然,她略带一抹嘲弄,“学生妹,你怎会有这种朋友?唔滥交。会害到你。”
我尴尬笑笑,轻轻叹道,“她不是。她只是不开心。”
迎面一名胖男人走来,未及近前酒气已至,看到华姐笑嚷道,“华姐,我来好久怎么都不见你!哪里找到这么标致的妹妹仔?今晚就让她陪我!”粗门大嗓边说边看我,一对死鱼眼红而肿,不知是烟雾所熏还是酒精作用。眼里似长着两只手,将我从头摸到脚。我气恼已极,为这猥琐龌龊的死胖子,亦为叶蓝。好好一个女子,干嘛要来这里。情殇大恸也不必这样糟践自己。一时又想起莫漠,莫漠如何就不是如此。感情受挫与身体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心的事情要由身体埋单。糟践自己难道就拯救得了心和已逝的爱么。
华姐挽我的手轻轻捏我一下,以慰解我的气恼,对那死胖子颜笑如花道,“刘老板你叫了一屋子小姐还不够么!这可是我们老板的亲戚。你唔要乱说话。”
死胖子嘻的一笑,“什么亲戚?好的时候都说是亲戚,不好了就抹布一样丢掉,连路上人都不如妹妹仔,哪天你不是谁的亲戚了,记得叫华姐告诉我,我跟你做亲戚!”说笑间推开一扇包房门,里面传出一片莺声燕语,伴着嘈杂音乐,进去时还不忘回头对我笑,“妹妹仔,我很会疼女人的,不信你试试,唔会叫你失望。”包房门关上,他淫亵的笑声也被关上,不见了他那对死鱼眼,我却仍气结。
“来这里是这样的啦,总会遇到这种人。”华姐淡淡笑一下,“你这种生活在白日阳光下的女孩哪里会得懂。”
我看一眼她,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的年纪,轮廓稍嫌硬朗,眉目却很清秀,淡淡珠粉唇色不笑时亦有柔婉弧度,很好看的女子,而且没有风尘气,一副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的白领风范。她亦回望我,缓声道,“一会带你朋友走。以后都不要来这里。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亦不适合你朋友。”
我点点头,“谢谢你,华姐。”
她摆摆手意思不用谢,隔一会道,“回去后劝她早点醒。这样闹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无奈苦笑笑,我如何不想让叶蓝早点醒,如何不知道她这样闹下去毫无意义。只是怎样做,才能让她醒?绝望逆流而上。甘心自投罗网。我或许能够明白叶蓝乃至莫漠的想法,只想放纵一下,就当没发现美好背后的沦落。敷衍着灵魂隐藏着疲倦奋力地挣扎告诉自己并没错过,即使一无所获亦谈不上失落。陶醉和麻醉交错。从这里开始下意识地堕落。然后在堕落过程中再再告诉自己从明日开始他故事到此,他再没意义,无论怀念还是纪念都在今晚消失之前。明日如若清醒就将再不需感情。如果必须要孤单,也都留待明日才认命。
只是这一个明日,似乎总也到不来。
这一个今晚,似乎总也过不去。
昨天太近明天太远默默聆听那黑夜,这是叶蓝曾经唱给我听的歌,可是如果黑夜里什么都已没有,叶蓝,请你醒来,别再沦落。
包房里我望着衣衫不整的叶蓝,颈部有明显的瘀痕,嘴/唇肿起老高,一丝血迹蜿蜒在嘴角她神情却只是冷漠。似乎伤害于她完全没有所谓。我抬头盯着华姐,“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赶来时她正被两名客人侵/犯。”华姐声音很淡,神情与叶蓝一样似乎伤害完全没有所谓。
我大脑有一瞬的短路,反应过后是彻底的愤怒,“有没报警?”我尽量控制声量。这不是华姐做的我没理由跟华姐吵,但应该负责的人必不能逃脱责任。
“你问问你朋友可想报警?”华姐语气仍淡淡的。
我转头看叶蓝,她神情是无动于衷的麻木。衣襟大敞,文胸解开滑落一侧露出两个乳/房一片狼籍,有啃啮过的齿/印和吻/痕。我拉上她衣襟,双手颤抖,刚刚发生在这具身体上的暴/行令我不堪想象,“叶蓝,我们报警!”我用力咬牙道,我必得如此,方能止住上下牙膛的颤击。叶蓝却似没有听到我的话,目光虚虚飘过我,“嘻—”地一声笑,好像听到一个再好笑不过的笑话。笑意浮上嘴角,眼神却是呆的。
“叶蓝,你怎么了?”我摇她,她又是“嘻—”地一笑。我仿佛听到心脏不断下滑的声音,滑至没有底的深谷。
“打K到high是这样的。”华姐淡淡道,“我奉劝你不要报警。侵犯她的两个人都有戴安/全/套,她体内不可能提取到任何被侵犯过的证据。她亦不是处/女。我刚刚看了,外/阴红/肿略有撕裂,但处/女/膜属陈旧性裂痕,可解释为嗑/药/兴/奋后的自/亵所致。而且打K本身就是违法,何况打到她这个量,更是一个麻烦。”
“难道就这样算了?!”我狠狠质问,“华姐,大家都是女人,你难道没有一点同性相怜的心?”
“我若没有就任那两个男人暴/奸到她残!人家是大佬,每天扔在这里的钱够买十个处/女的初/夜,我尽可以为了钱坐视不理。”华姐冷冷看着叶蓝,“我进来时那两个人正要给她开/菊/花,她没肛/交过,如果不作润/滑处理,后果不堪设想。”见我一脸懵懂,她摇头叹口气,神情略缓,“跟你讲这些你也不懂。带她回去吧。这是我为她争取的,算是一点补偿。”递给我一叠钱,“两万,不多,但总比白让人欺侮好。”我不接。两万块,如何能弥补这番折侮。而且我有何权力替叶蓝做主。
华姐拿起叶蓝的LV,打开将钱放进去,“妹妹仔,这世界的无奈与黑暗你不了解,或许永远都不会了解报警对你朋友没有一点好处。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有发生,除非你是高官贵胄的女眷,否则报了警也不过扔在那儿,不会有人睬。”
“可是她有发信息给我。”我声音已带了哭腔,事情完全超出我所能判断与决断的范畴,我不知道该怎办,“说明她有向我求救。”
“那证明不了什么。”华姐摇头道,“没有阴/道提取物,没有目击证人——有也不可能站出来做证,一旦嗑/药后的尿/检报告出来,就算她是处/女/失/身也可判定为只是自/亵行为。”她轻轻拍我肩背,“何况你看她现在这样恍惚,给你发信息时可能是她最后清醒的时刻,很可能药劲过去,发生过什么自己都不记得。警察来了见她这样,口供都懒得录。还很可能刑拘她,因为她吸/食/毒/品。”
眼泪滚下来,我再也撑不住,前一夜叶蓝偎在我怀里时那种无力感又贯绝身心。原来很多事情不仅不能够为我所掌控,更连决定都难以做出。华姐伏低身递一包纸巾给我。我抓住她此一时的关切仍不死心,“华姐,你是看见了的。你可以证明她的确是被人强/暴。”
“我不会。”华姐淡淡道,一抹无奈自眼底一闪而过,“每个人都有正义感,但不是谁都有维护正义感的勇气与底气。那个代价,我付不起。这里的人也都付不起。妹妹仔,”她轻声道,声音里带出一丝温柔,“别犟了,带你朋友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天亮了,什么都可以当没有发生,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不再说话,事已至此,恐怕真的只能如此。默默扣好叶蓝文胸和衣襟,手指触上她柔软的乳,小小两团满是啃啮过的齿/印与吻/痕,乳/头微紫,硬/硬/突/起,她的身体竟仍在亢/奋。整理她裙子时我发现裙摆沾有些微血迹,撩开裙摆只见她下/体/裸着,内/裤/底端不知是被剪子还是刀齐齐割开前后两片衬裙一样垂挂在小/腹处,我别开视线,仿佛被猥/亵的是自己,那么羞/耻而无法进一步检视她/私/处,身旁是华姐的声音,“只是一点撕裂,养一养就好了。”
“为什么会撕/裂?你不是说她不是处/女。”到此刻我仍怀疑华姐是在息事宁人,如果事实不是她说的这样,叶蓝是处/女,我定要等到她清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