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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琉璃海-第15部分

小说: 琉璃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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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着哭着,却被一个充斥着老年人体臭的怀抱结结实实地拥住了。
  “孩子,怎么了?别哭别哭?”
  气势多岁的老人家笑得一脸皱褶绽放成菊:“我借给你一个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老年人特有的腐朽气味越来越近。那是陈年的梨花木埋在地底下的味道,浓郁,扑面而来,阮馨喉咙里一阵翻滚。
  她想一脚踩碎这老淫棍的小脚。
  她想像往常那样,攻其下盘,之后指着他鼻子大骂一场,可她深知,在这人家的地盘,这样做毫无疑问非但没有好处,还会将自己全盘搭进去,包括她一周通宵几次的餐费、车费补贴,还有她的血汗钱。
  她依旧是浑身发抖,当那双干豆腐皮似的老手试探着爬上她的后背时,她被泪水模糊成一团混沌的眼前终于一亮。
  “臧老师,我知道您是好人,可是,我真的受不了啦!”说着,她一把推开这老□□,“您别拦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那老□□依旧是笑得慈祥和蔼,眼皮松弛耷拉的老眼闪烁着冰珠子似的华光:“孩子,你是很优秀的,也是很要强的,就这样被欺负走了,你甘心么?你想辞职的原因不就是要换组么?我给你换到薛冰那组,怎么样?”
  阮馨一时间被这攻心的上上词封住了口。
  阮馨摇头,眼泪依旧是止不住的:“谢谢您的好意,我多呆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老□□笑道:“那我现在就给你换组,怎么样?“说着,竟去拉阮馨瑟瑟发抖的手:“你看,你手都冰凉了。“
  阮馨急忙借着抹泪的机会把手抽走,他却笑道:“好孩子,受苦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今天下午什么事情也不要做了,等你休息完了,我带你去见见你的新组长,好不好?”
  阮馨十分失败地发现,自己在这老头子面前招招失败,丢盔弃甲。
  那臧老爷子笑说:“孩子,我这就走,你先在这儿休息把,里屋有洗手间。”
  阮馨再抹一把眼泪,忽觉浑身无力,却又不敢休息,兀自在董事长室泪如泉涌,哭了一个小时,终于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淌溢完毕之后,脱力地趴在沙发上,脑子就清醒起来。
  不对。
  她忽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的就被拉入了集团斗争中。
  申婕说,薛冰是三老板的人,那么,自己既然被薛冰收留,那么,自己无形中就被划进了三老板的方阵,而这老头子,却巧妙地将自己纳入他的旗下,现在,她像一个吃里爬外的不知趣者似的,扯着东,挂着西,怕是哪边也不属于自己了。
  阮馨摇头自言道:“好复杂。”
  袁瀚说得没错,这个公司将办公室斗争玩到了极致,这是用漫画描绘格子间的最好素材。
  阮馨洗手间草草地洗一把脸,她抬起头,头一次发现,自己红肿着眼睛,竟依然干净清爽,然而,另一件事却如洪水猛兽一般向袭入她疲惫至极的心底。
  她被抛弃了。在自己献出贞操之后。
  可是,他喜欢过自己,她坚信。因为,真正的喜欢,往往有凄楚的眼神,沉醉的注视,直到分手之前,他依旧都把这些给过她。
  难道,他结婚了?
  难道,他还有别的难言之隐,或者是自己配不上他?
  她反复追问着,找不到不爱之外的任何明确答案。
  她反复追问的那个人,此时心里也没有答案。
  此时,袁瀚将所有绘画相关的书捆成一摞又一摞,将他的所有画作也打包好,简单的活动,已消耗掉所有的力气。
  “袁瀚,你真的那么不济了么!“
  他躺倒在思想者雕塑之下,心道,如果她知道这思想者是他一手打造,该会多么舍不得。
  双颊莫名其妙的又发烫了。周身也开始发热。
  他知道,这绝非偶然,而是一个陷入泥沼的开始。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周雯雯的号码,略带沙哑的声音澹然如水:“雯雯,麻烦你下班后来我家一下,好么?”
  雯雯沉默了几秒钟。
  “师兄,有事么?”
  袁瀚的语气依旧是平静的,静得像依旧是平静的:“来了就知道了。”
  雯雯笑说:“师兄不是爱上我了吧?”
  袁瀚自嘲地一笑:“晚六点见。”
  挂掉电话之后,袁瀚越发觉得周身热汗直流,跌跌撞撞地打开游戏室的门,从一只铁制麋鹿玩偶的头上摘下红色的小帽子,这是他的药盒,治疗胃痛的、感冒发烧的、消炎的,他盯着那白色的、蓝色的红色的包装纸盒子发呆,心道,以后这玩偶怕是要装满了吧。
  说着,将那退烧药吞下去,未加糖衣的药片又白又苦地黏住了他的舌苔,却没有急于找水冲下那口腔中满满的苦涩。
  他躺倒在无限地黑暗中,人骨手枪、坦克、十字架、匕首、船舵在冲他咧嘴;千本樱,洞爷湖,斩月冰冷地横躺在原处,似是静坐示威,牛头,镶钻面具,法老人偶、罗马骑士统统以一种狰狞的姿态凌驾在他的视野上方,他闭上眼睛,渐渐进入另一个狰狞的梦乡。
  他梦见,自己在奈何桥前被孟婆拦住了。
  孟婆说:“你回去吧,游魂野鬼,能投胎的都是解脱了的,你依旧要在心狱中承受煎熬。”
  袁瀚奇怪地问:“我犯了什么错误么?”
  孟婆说,你去问牛头马面吧。
  红绿头脸,獒牙外露的牛头马面就飞来将他逮去了地狱,拷打。
  袁瀚问:“我这断断的三十年一年似乎没有作奸犯科,偶尔参与办公室斗争,却不置人于死地,孝顺父母,对得起朋友,为何下了地狱?”
  马面冷笑:“你错了,这里不是地狱,是心狱。你所看到的受到的,都是你的心里幻化出来的。”
  袁瀚更奇怪了:“为什么我要入心狱?”
  那牛头摇头道:“因为你没有遵照你的内心而活。”
  袁瀚舔舐着自己唇边被拷打出的血液,吃惊地望着这相貌奇丑的怪鬼。
  牛头继续道:“你对艺术的追求和你已达到的境界,有你自己想象不到的高度,所以,这些年来,你投身建筑设计之后,将内心压抑到了极致,你痛苦,你恨不得解决掉你的生命,却越来越光鲜的活了下去,尤其是你得到大奖之后,你更加痛苦,你在想,如果你尊重你的生命赐予你的灵力,你会活得多么好。”
  马面接下去说:“你内心的压抑已经达到了极致。你对那个女孩一见钟情,你爱她,却要修理她,折磨她。你认为自己对她的折磨会让她迅速成长,却心疼她,你把她的贞洁夺走,除了实在想要她,更是想让她坚强,可是你又放心不下她。其实,你又何必如此拷打自己的心灵。”
  袁瀚若有所思,莫名其妙的,他手上、脚上的枷锁就消失了。
  袁瀚说:“其实,贞洁这两个字,都是虚情假意的古代人造出来的。女子为什么非要从一而终?女人为什么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男人女人都有享受爱情、享受生活的权利”
  “可你还是觉得对不起她。”牛头继续说:“我们在阴间的人尚且看电影,我爱看布拉德皮特的《燃情岁月》,电影里说,一个人遵照自己的内心而活,要么是一个疯子,要么活成传奇。你亲手扼杀了你的传奇,现在即将连疯子也做不成,你不下心狱,谁下?”
  袁瀚忽觉脚下一沉,那镣铐枷锁又飞了回来,结结实实地将他铐住,牛头马面化成一阵黑烟离去,夜叉挥鞭直逼他的胸膛
  疼。
  胸口异常的疼。
  他睁开眼睛,心狱、夜叉随之消失,然而,这游戏室的黑,却一如又一个心狱。
  袁瀚慢慢地坐起来,直视着自己游戏室的一切,若有所悟地撕下那漆黑的窗帘,将那许久未开过的灯打得大亮,那灯是在意大利获过奖的飞鸟灯,倒挂宝塔似的的形状本是无奇的,那每只灯泡上,却都生着白色的翅膀,展翅欲飞。
  他打开许久未开的游戏室窗户,深呼吸一口,望着窗外的夕阳和流水,觉得自己也在飘忽飞翔。
  正在这时候,一阵怯懦而犹豫的门铃声将他从夕阳中拽回,他开门时候,门外的娇小女子羞怯而双颊生焰。
  “师兄。”雯雯柔声叫道。
  “请进。”袁瀚将她请入书房,将两摞厚书搬到她面前:“这些绘画书籍是阮馨的,麻烦你帮我代交给她。其余书柜里的书,任你挑选,送你。”
  雯雯撅起粉嫩的小嘴:“师兄,为什么不亲自送给馨馨呢?”
  袁瀚摊手,笑道:“我们分手了。”
  雯雯吃惊地望着他,努力从那深邃的眸子中捕捉着传达给她的信息。
  袁瀚笑说:“当我进入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并不爱她,我只爱那个和她现在非常相似的年轻时候的我,既然不爱,又何必在一起。”
  他笑得坦然。
  雯雯打量着他苍白的唇,干脆地回答:“师兄,你的意思是你玩弄了馨馨吗?你不是这种人。这事还有隐情,是吗?”
  袁瀚摇摇手指:“NO;想拜托你帮我送她一些好书,补偿一下。”
  雯雯探下身,仔细研究着这些书:英文原本,精装,铜版纸的彩色内页,她曾送过阮馨几本中国出品的,每一本都不下百块,甚至还有几千元人民币,甚至美金的。而这英文原本的画集,价格的多少,她不可估量。
  雯雯便道:“不对,师兄。在这个冷漠的城市,像我们这些之前认识的校友,也算是好朋友了,你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对不对?”
  说完,雯雯扬起小脸道:“要么,你勾引完了馨馨,又想勾引我?”
  作者有话要说:  俺滴古言新文儿~~~男主冰山王爷,坐轮椅的~~::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袁瀚款款轻笑,吐一口温热的气息:“对啊,师妹,你想喝蓝山还是卡布奇诺?有时候,亲手磨咖啡也是享受。”
  雯雯将自己的粉色外套扔在地上,双目迷离起来,肥嘟嘟的圆脸也飞了霞光:“师兄,我不像那些口头上牌坊林立的女人,他们活的不明白。而我,只在乎我自己的感受,你如果有意,我不需要你负责。来吧!”
  雯雯说着,从背后搂住他高大而清瘦的身躯,火热的身子却被他冰凉的体温瞬间冰冻,于是,尴尬地松开了自己肥肥的手臂,冷笑:“可是,你不是这种人,对么师兄?”
  袁瀚垂下双睫,用修长的大手仔细地擦拭着思想者的雕塑,凝重道:“师妹,你能想象到自己半年之后的生活么?”
  雯雯好奇地望着这个英俊却清瘦的男子凸出的锁骨,咽下口水,问:“什么?“
  袁瀚道:“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理由。听说你将要和那个叶勇结婚,我不支持。婚姻栓不住男人,就像细铁锁拴不住藏獒。这段婚姻将让你面临长久的寂寞,你会沦落到包小三和二爷。如果你已经四十岁开外,我断不会劝诫你,可你还不到三十岁。我希望你找一个和自己匹配的男人,过正常和美的生活,而不是找一个作践你、欺骗你钱财的帅哥。”
  雯雯的满面□□刷地变成了冬色,铁青,灰白。
  “师兄,谢谢你,可我已经开始了糜烂的生活方式,我不只一次找过少爷。叶勇像佣人一样使唤、利用,抛弃我,我自卑,我甚至想过自杀,那些少爷却能像对待女皇一样盛情款待我,他们会让我皮肤润泽如鲜花。”
  雯雯说到这里,眼神奕奕,她抓住袁瀚青中泛着白的手腕,软软地道:“所以师兄,有人爱终究是好的。坦诚地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么?我不相信你是在玩弄馨馨。”
  袁瀚凄楚的眸子忽然就秋水盈盈,逼视地雯雯,柔声道:“为什么?”
  “因为你关心她。”雯雯仰脸撅嘴无辜地笑道。
  袁瀚思忖了片刻,终是将手腕迅速地抽出,把那油画颜料、画板、牛皮纸捆打包起来,深邃的眸子悠远,悠远得如在银河的另一端:“可是,我要走了。”
  雯雯疑惑地问:“走!?”
  袁瀚沉沉地道:“走了,再也不回来。”
  雯雯摇头:“去哪里!”
  “这次请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顺便劝你慎重考虑婚姻,以及将绘画的书籍带给阮小二。”袁瀚将旅行的口杯也放入硕大的双肩包,站起身时,左胸口的一阵吃痛感让他眼前阵阵发暗,他扶墙,强装出一副安然的样貌:“雯雯,饿了么?要不要和师兄共进晚餐?“
  雯雯摇头:“不用了师兄。书我帮馨馨拿走,今晚我和我的小情人约好了看电影。”说完,便要抱起大部头的书。
  袁瀚说:“我送你。”说着,接过雯雯手中沉重的一摞厚书,雯雯微笑:“谢谢师兄,麻烦你帮我送到小区外,我自己打车去见小情人更方便些。”
  袁瀚一愣,继而,宽和一笑,强忍着胸口的钝痛感,将那蕴含着他一生理想的画卷吃力地提起来,待雯雯走后,他终究忍耐不住,将那一口酸涩的液体吐出葱葱郁郁的灌木丛中。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警铃般响起,他垂目看一眼来电显示,毫不犹豫地拒接,那铃声却重新响起,催命似的不折不挠,第四次来电时,他不得不接起来,刚接通就听对方冷笑道:“勇士,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他妈真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了?”
  袁瀚犹豫了一下,凝注着即将堕入河底的夕阳,自嘲地笑道:“给我二十天的时间。”
  电话那头一阵大骂:“你TM还真想死在海琴海岸上?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随便买个墓地,爱埋哪儿埋哪儿,爱死哪儿死哪儿!”
  袁瀚摸摸鼻子,泰然一笑:“大医生,十天好不?”
  “两天!”对方开始讨价还价。
  袁瀚拒绝:“太短,七天天好不?大医生,老同学?好兄弟?”
  “三天!算上今天!不准讨价还价,你随便打个飞机去国内的哪个海边晒晒太阳就给我回来!”电话那头的人语气舒缓下来:“我知道,这种事情你难以接受,需要一个心理适应过程,可是,你只有三十一岁,青壮年男子的身体新陈代谢速度太快,你要是怠慢,后果就是”
  袁瀚打断了他残酷的宣判,挂断,关机。
  仰头,他遥望着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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