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琉璃海 >

第26部分

琉璃海-第26部分

小说: 琉璃海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冰凉的手指不知何时已将她礼服的侧身拉锁解开,顺势冰凉的滑入她的后背。
  哪怕并不容易,他却手同儿戏。
  阮馨来得及捉住他的手时,已成为一颗光滑的板栗。
  她并不计较他和多少女人做过。
  一颗,两颗,他解下自己衬衣扣子的手亦是快得像飞刀,那飞刀却又定定地立在他的第三颗纽扣上。
  他的长睫垂下一道深深的影。
  他像是霎时成了石像般,忘记呼吸,忘记眨呀,忘记一切动作,他的乌黑的发丝也霎时降了几成色。
  一股莫名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如硝烟,如罂粟花中最蚀骨的,不断的弥漫,直到将两个人淹没。
  阮馨为这莫名的有伤感迟疑着,双手滑过他微凉的锁骨,滑至他的第三粒纽扣,解开。
  第四粒。
  他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人却始终沉默如忘川的石头。
  阮馨的手伸向他纤瘦的腰肢,他一把甩开她的手,他的脸涨的通红,连双目亦是烧着了。
  “他妈的!”
  袁瀚的唇角轻轻扯出三个字,双拳攥紧。
  他翻过身,背对被他剥成荔枝的人儿:“你走吧,今晚去跟雯雯睡!”
  阮馨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不是说,她把我当朋友吗?我可以帮你”
  “滚开!”
  袁瀚的声音忽然就嘶哑晦涩开来。
  “你刚做完手术,千万别介意。”阮馨轻轻揉着他冰冷的肩膀:“别介意。”
  夜凉,凉得像有千堆惊涛拍击,流下湿漉漉的浪花,染湿了整个房间。
  夜浓,浓得像一团雾,雾慢慢化开,残月慢慢消失在乌云中。
  袁瀚双目微微睁开,深呼吸一口,声音稍微缓和了些:“我累了。”
  语气决绝,像是一滩奔涌的水,霎时凝固,将鱼儿也冻住了。
  阮馨终于想到什么,探下身,却被袁瀚一把推开。
  “去雯雯的房间,我说最后一遍。”袁瀚扭过头去,沙哑黯涩的嗓音近乎哀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阮馨低下头打量着眼前的落单新娘,只见她身上的宝蓝礼服紧绷绷的,上腹和小腹的肥肉裹
  出两层轮胎圈,阮馨的心也绷紧了。
  “他有点累,我帮他打针之后,他就睡了。我又背不动他弄不走。”
  阮馨打量着雯雯早已盈溢泪水的眼,牵着她的双臂,挤出一个微笑:“而且,我没有你房间的钥匙啊。”
  雯雯轻轻摘下阮馨汗涔涔的手。
  这位新娘今天穿着足足二十厘米的镶钻红高跟鞋,终于不用仰视这个小姐妹,她第一次挺起胸膛,她的妆容亦是这辈子最美的一次。
  丰满的新娘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缓缓走进姐妹的客房,她的肩膀,她的红钻高跟鞋,一直在抖,她扯着嘴角,却强装着笑颜,故作轻松道:“算了,换上我是男人,我也选馨馨。可是;”
  雯雯走到床前,端详着袁瀚的睡颜,见他双目微闭,面色微微泛白,却依旧英俊秀雅如画渴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她努力压抑着这可耻的想法,努力保持着平稳的语气:“这是我的婚礼啊,你们能不能帮我圆过。”
  袁瀚恹恹地闭目,道:“我走不动了。明天的场合我会出席,你快休息去把。”
  雯雯是双目不停地眨:“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想和刚下手术台的假新郎入洞房?”袁瀚淡淡地道。
  雯雯定定地望袁瀚,晶亮的眼突然就黯淡下来,却又继续勉力笑着:“算了。”转身,对站在门口的阮馨道:“馨馨,我心情不好,你今晚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
  袁瀚依旧双目微闭,淡然道:“雯雯,师兄还需要阮小二照顾。”
  “我”
  雯雯刚黯淡下来的双目便如一汪千年深潭,幽幽闪烁着几乎绿光,水下,似乎有千万株招摇的水藻摇摆摇摆,从潭中探出头来,张开自己的千万只手臂,占据满整个屋子。
  “师兄。”雯雯诡异地牵动唇角:“我好想我的房子写咱俩的名字!”
  阮馨手中的铅笔掉在地上,笔芯与铅笔分离,断了。
  她以为自己幻听,她以为,这水藻只是一股欲火,并不伤人,她以为,这水藻不会掐住她的喉咙。
  身着宝蓝礼服的雯雯继续笑,笑得她自己亦肌肉酸痛:“还有,师兄,你最近是不是也花了不少钱,我有个卡”
  “你说什么?”
  袁瀚瞬间睁开双目,慢慢撑着身体,想坐起来,雯雯刚要去扶,却见袁瀚一挥手。
  “啪!”
  雯雯忽觉脸上一麻,捂住火辣辣的一边白嫩肥厚的脸。
  “给我清醒些。”袁瀚扶着床头坐起来,双目也泛起阵阵寒意:“想包养你师兄?你以为你是谁?石油大王的女儿吗?还是赌王的千金?你知道吗,有个富婆想用汤臣一品换你师兄的一夜,我对她说,Sortez d'ici( 法语:滚开)”
  “可是,我真的活不下去了”雯雯垂下脑袋,无力地蹲在床头,豆大的眼泪滴滴渗入地毯,她脱力地坐在了地上,她想抓袁瀚的大腿,却见袁瀚满眼的失望,想抱住床头,抱不拢,最后,一把抱住阮馨:“馨馨,我求求你,把师兄让给我,好不好?我为了让你当漫画家,帮你找老师,买教材,我对你不薄”
  阮馨任她抱着,温热的体温,滚烫的眼泪,汗液,捂得她热汗淋漓,她却似吃下一整桶冰激凌,甜味被层层抽走了,只剩下索然无味的,凉。
  “可是,爱情是钱买不来的。”阮馨轻轻拍着雯雯濡湿的后背,声音渐冷:“雯雯,离开男人,我们照样能活”
  “你能,我不能!你知道我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工作吗?所有的女同事比老公,比房子的大小,比奢侈品,比车子,我的房子不大,我没有车,我只有叶勇,现在连他都离开了,我一无所有了”雯雯泣不成声道:“你可知道,别人随随便便就能买得起香奈儿,而我只能辛辛苦苦攒钱来买,我有多痛吗”
  “够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有奢侈品!能吃吗!还是能减肥!为什么不用这些钱来办健身卡?用这些钱多买几本书多看几场电影话剧音乐会不好吗?”阮馨打断道。
  雯雯一听减肥,浑身一激灵,她的泪迅速止了,怀抱亦开始放松:“馨馨,呵呵,减肥。你有必要在这时候挖苦我吗?”
  雯雯一把推开阮馨。
  “你们都是在异性的拥簇下长大,永远体会不了我的悲伤。”雯雯冷着脸站起身来,冲出去。
  “雯雯!”
  “不许去。”袁瀚一把抓住阮馨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拽到床上,压在身下,他瘦削的肋骨像麻绳,结实将她困住。
  “可是,她现在只有我们!”阮馨挣扎道。
  袁瀚的力气比印象中弱了一半,她几乎能挣脱,却又收了一半的力气。
  “她有当你是朋友吗!”
  袁瀚的话音刚落,她的唇已被药香充斥。
  朋友。
  或许,在车展上那次开始,她就已知道,她和她并不是朋友。
  “可是,她现在很可怜”阮馨说。
  “她不配被可怜。”
  袁瀚微凉的舌再次占据阮馨的喉。
  是她第一次听到的那首诡异而绮丽的曲子。
  如黑暗的火蛇,像荧光幽幽的精灵,她的喉腔在起舞。
  她像是身着鲜红印度沙丽的舞娘,转圈,再转圈。
  她知道,他想像拿破仑当年那般攻城略地,只是,他已如拿破仑的最后战役,他只能用自己最好的技巧,想到这里时,她像中云中坠了下来。
  他冰凉的手指不知何时已将她礼服的侧身拉锁解开,顺势冰凉的滑入她的后背。
  哪怕并不容易,他却手同儿戏。
  阮馨来得及捉住他的手时,已成为一颗光滑的板栗。
  她并不计较他和多少女人做过。
  一颗,两颗,他解下自己衬衣扣子的手亦是快得像飞刀,那飞刀却又定定地立在他的第三颗纽扣上。
  他的长睫垂下一道深深的影。
  他像是霎时成了石像般,忘记呼吸,忘记眨呀,忘记一切动作,他的乌黑的发丝也霎时降了几成色。
  一股莫名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如硝烟,如罂粟花中最蚀骨的,不断的弥漫,直到将两个人淹没。
  阮馨为这莫名的有伤感迟疑着,双手滑过他微凉的锁骨,滑至他的第三粒纽扣,解开。
  第四粒。
  他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人却始终沉默如忘川的石头。
  阮馨的手伸向他纤瘦的腰肢,他一把甩开她的手,他的脸涨的通红,连双目亦是烧着了。
  “他妈的!”
  袁瀚的唇角轻轻扯出三个字,双拳攥紧。
  他翻过身,背对被他剥成荔枝的人儿:“你走吧,今晚去跟雯雯睡!”
  阮馨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不是说,她把我当朋友吗?我可以帮你”
  “滚开!”
  袁瀚的声音忽然就嘶哑晦涩开来。
  “你刚做完手术,千万别介意。”阮馨轻轻揉着他冰冷的肩膀:“别介意。”
  夜凉,凉得像有千堆惊涛拍击,流下湿漉漉的浪花,染湿了整个房间。
  夜浓,浓得像一团雾,雾慢慢化开,残月慢慢消失在乌云中。
  袁瀚双目微微睁开,深呼吸一口,声音稍微缓和了些:“我累了。”
  语气决绝,像是一滩奔涌的水,霎时凝固,将鱼儿也冻住了。
  阮馨终于想到什么,探下身,却被袁瀚一把推开。
  “去雯雯的房间,我说最后一遍。”袁瀚扭过头去,沙哑黯涩的嗓音近乎哀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郊区出奇的静,他听得见阮馨换上礼服,拉拉锁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的关门声之后。
  待阮馨脚步走远时,他紧紧攥住的床单早已湿皱。
  “SHIT”袁瀚大骂,他尝试着去抚摸自己毫无反映的身体,无果,再摸,身体依旧像是一块风干的肉。
  窗外的飒飒凉风,似乎隔着窗户已吹到他身上。
  他的唇角不知不觉扯起一丝绝望。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一句绝望的词从他的唇边吐出。
  少年,青年时代的场景便排山倒海而来。
  他第一次在篮球场上长发飞扬,他的第一次用画勾引学妹,他在广场上替别人作画,T台镁光灯,熬夜加班时的泡面,周末的酒吧
  他曾站在爱琴海的高处涂抹油彩。
  他曾背弃自己的理想,又在这个丫头的身上看到希望。
  可是,太晚了。
  他筋疲力尽地闭上双目,昏昏沉沉的入了梦。
  梦中,他尚且牙牙学语,就已拿起桌上的圆珠笔,画呀画呀,一条条乱如麻的线条,母亲抚摸着他细而柔软的小头发。
  他抬头望着母亲清丽的大眼睛。
  懵懂,忧伤,倔强。
  不对,母亲的眼,哪有这种苍桑飞跃过后的渴望。
  明明是阮馨的眼。
  “你醒了?”阮馨坐在床边,似是已端详了他许久,双目布满血丝,目光沉静如一汪的海水。海上折射着阳光的颜色,以及,礁石的颜色。
  袁瀚轻轻抚摸着她的鬓丝:“上来睡吧。”
  阮馨就着他的枕边躺下,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臂,去搂他的肩膀,他抽手去摘,手到半空中,又轻轻放下,任她搂着,郊区的夜凉,他将薄被搭在她的肩头,她的呼吸开始鹅毛般抚摸他的胸前。
  换做以前,他想必已通神发热了。他恨恨地咬牙,待对方呼吸渐渐平稳时候,袁瀚却越来越清醒。
  他悄悄坐起来,轻轻抚摸着她光滑而弹性柔软的脸,她的鼻尖多了些黑头,皮肤也不像几个月之前那般水润。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咯手。
  他就这样望着熟睡中的她;不知不觉,已然天亮。
  生病的这段日子,两个人的作息都已逐渐规律,阮馨醒来时,红日在东方初绽。
  袁瀚站在窗边,晨曦中的脸,却那样苍白。苍白的人说:“后天晚上带你去看话剧《恋爱的犀牛》。”
  “哇!”阮馨跳起来。
  这是她梦寐已久的话剧。读书的时候,钱都用来学画,兼在江浙溜达,她没有闲钱。当年演这出话剧的男主角段奕宏和女主角郝蕾等早已成了大明星。
  “如果有机会,带你去看赖声川。”袁瀚说。
  袁瀚带着阮馨上海话剧院看了廖一梅的这部传世名作。
  “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我有个朋友牙刷,他要我相信我只是处在发情期,像图拉在非洲草原时那样,但我知 道不是。你是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
  话剧中的男主角马路说。
  阮馨便去捏袁瀚的胳膊,袁瀚冰凉的大手捉住她的热手,紧握,渐渐被捂暖。
  足足两个半小时,马路在暗红的夜中喷跑,马路被大雨浇灌,马路把女主绑架
  阮馨看得泪流满面。
  剧末,众人合唱那首让人温暖无比的歌:
  你是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
  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玻璃一样的,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污染不了,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阳光穿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我的爱人
  袁瀚意味深长地侧目看了阮馨一眼,跟着轻轻唱合,结束时,众人都站起来鼓掌,袁瀚探下身,在阮馨的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隔了一日,袁瀚带阮馨去听交响乐。
  贝多芬的七号交响乐。
  第一乐章,亢奋而激昂,第二个乐章,像是在泥泞中努力前进,却身陷囹圄,又像是蝉蜕,蝉在经历巨大的剥落过程。
  “这就是你现在的情形。“袁瀚悄声对阮馨说:“你像是在无尽的堕落,陷入深渊,无法自拔,其实,你褪掉了笨重的壳子之后,你就会长出翅膀。“
  阮馨听着这无比沉重的曲子,双眉蹙结。
  “你一定没看过塔西姆辛的一部片子《TNE FALL》,片头是漫长的蝉蜕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