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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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风倒也不着急，只让他慢慢找对情绪，凌霄又翻了一遍剧本，一边翻就一边在想，如果自己是乔柯，会怎么样。
事实证明这样的代入法的确是效果显著，接下来只又拍了两遍，这一条便也就过了。
对于这种进度，戚长风简直是不能更满意，他拍了拍手，“好，凌云准备上场，下面这条拍完后大家就暂时休息一会儿。”
乔念是在乔柯把自己关进房间的一个小时之后过去敲门的。
他轻轻地敲了几下，屋里都没有反应。
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般地伸手用力一推，虚掩着的门很快应声打开。
对于外在环境异常敏感的乔柯早在他敲门之前便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因此此刻也不显得太多意外，“小念，你说的事，我不能同意。”
乔念已经有了被拒绝的准备，也有了应对的办法，两步走到乔柯身边，拉起了他的手，动作里有些撒娇的意味，语气却是无比认真，“哥，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能给我讲讲吗？”
乔柯虽然有些意外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忘记了就忘记了吧，老天这么安排有他的道理，何必强求。”
乔念点点头，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那，哥你起码应该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失忆吧？”
看着乔柯脸上转瞬而逝的僵硬，乔念扯开了一个笑容，纯真而狡黠，“所以，哥，你总有保护不了我的时候，不是吗？”
沉默良久，乔柯终于点了头。
如果说之前的一段对于凌霄是个不小的考验，那么应该说，后面的这一段对凌云的要求也同样不低。
只是，凌云在拿到剧本的之后真的是做足了功课，对于人物情绪的揣摩十分到位，只是在表现上差了些火候，但到底是没有费多大力气，几遍过后，这条就也过了。
戚长风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句今天这效率实在是太快了，然后忍不住抬起头笑了开来，“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凌霄，凌云，你们俩再看看后面的剧情和台词，一会儿咱们继续下一场。”
凌霄应了一句，翻开剧本看了看才发现后面的一场，自己和凌云都要换衣服换造型的。
虽然说是休息时间，为了一会儿开拍时不耽误太多时间，凌霄马上招呼了凌云一起先去了化妆间。
除了凌霄自己从公司那边带过来的造型师之外，化妆间里还有剧组里的三四个化妆师，见这两兄弟进门赶紧围了上来，一边闲闲淡淡地和他们聊着电影剧情，手上的动作却是纹丝不乱，很快，两个人的妆就都上好了。
谢过了化妆师们，凌霄想着赶紧去换戏服，就拉着凌云往旁边的更衣室走去，没走两步，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是突然震动了起来。
凌霄拿出手机，见是自己助理打来的电话，不由得叹了口气，示意凌云先行去换衣服，自己很快走到了另外一边，按下了接听键，“喂，阿辉，怎么了？”
电话那头，阿辉的声音有些焦急，“凌霄，你和肖雯联系上没有？不是告诉你赶紧做个回应吗？现在你们两个约好似的什么都不说，不是正好给了别人胡编乱造的机会吗？”
被他这么一说，凌霄才想起自己和肖雯打过电话之后竟然忘了联系他，不由得也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啊，阿辉，我”
阿辉却是急急地打断他的话，“不好意思倒不用，但是大少爷，你好歹发个声啊，你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不想在传统媒体上澄清什么没关系，但是网络上怎么也得说几句吧。”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这事最好赶紧解决了，不然难保会不会有人说你和肖雯是为了即将上映的电影恶意炒作。”
耐心地把阿辉的话全部听完，凌霄这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很温和，但丝毫不容置疑，“阿辉，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有分寸的。”
电话那头的阿辉似乎是低低地骂了句什么，听不清楚，凌霄只一笑，“那要是没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我今天还有戏要上”
对于这样的凌霄，阿辉根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吧好吧，你先忙，记得我刚说的事啊。”
凌霄心不在焉地胡乱应了，随手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心里却是重新沉重了起来。
圈子里这种半真半假的“新闻”他和肖雯都是看惯了的，单单是他们两个“被分手”的次数都已经不下两位数了，之前的每一次，他们都是相当迅速地给出否定的回应。而这一次，却是过了这么久，也难怪大家都猜测他们是不是真的分手了。
心里似乎被撕扯出一片空洞似的，他自和肖雯确定感情的那一天开始，就是抱着娶她回家的打算的，他也懂肖雯在电话里的那些话绝不是分手的意思，只是心里依旧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比上班都忙，于是今天上班了倒感觉轻松点儿了= =
滟滟的奶奶去世了，这几天可能都不会上网，手里有些存稿到时会麻烦施施发上来，留言暂时回不了了以后补上，给大家深深地鞠个躬
☆、四十二、背叛
凌云很快换好了衣服从更衣间里走出来，见凌霄出神的样子难免有限担心，“怎么了，哥，谁的电话？”
凌霄这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没事，我先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等到从更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凌霄脸上的神情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走到凌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片场休息一下就该下一场了。”
凌云犹豫了一下，心里也知道即便现在他再问什么凌霄也不会说的，索性也就没有追问，只和他一起走回了片场。
片场上，电影监制正和戚长风说着什么，见凌霄凌云两个人走过来赶紧招手示意，“刚才戚导跟我商量着，如果你们都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咱们拉一场大夜吧？你们的对手戏夜场实在是比较多。”
之前《刀锋》剧组通常情况下如果不加晚场的话是七点左右收工，哪怕有晚场的时候一般也都控制在十二点之前，而所谓的“大夜”就是从晚场继续拍下去，很可能会拍到转天早上。
凌霄并没有犹豫，“没问题。”
监制点点头，“那我去找场务安排下，你们先休息一下然后拍后面的戏，今晚收工之后咱们开个短会。”
两个人只又休息了十分钟就开始了下一场的拍摄，不得不说，凌霄的确是个很优秀的演员，情绪调整得极快，走到场中的时候给人最鲜明的感觉便是，他一瞬间就不再是凌霄了，而真真正正地就是片中的那个乔柯。
和凌霄对戏的时候，其实凌云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的，只是到底也是控制得极好，加上又是最为得心应手的兄弟戏，拍起来并不算费力。
安排好的场次全都拍完时，戚长风看了看时间，居然比计划提早了足足一小时，“不错不错，今天就先收工了，晚上八点半各负责人和凌霄凌云你们来我房间碰头，其他人就都早些休息，明天上午的场次暂停，咱们从下午开始，然后连晚场连大夜。”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收拾东西陆陆续续地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凌云一边换衣服一边就想着一会儿一定要抓着凌霄一起去吃饭，等到换好衣服从更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凌霄已经不在这儿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差不多十分钟之前凌霄好像是接到了个挺急的电话，刚刚卸好妆连戏服都没换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不知道怎么，凌云突然就觉得自己心里一沉，甚至都没顾上向工作人员道声谢就赶紧拿出手机拨了凌霄的电话。
居然又是关机。
如果刚刚凌霄是“接了电话就匆忙出去了”，那就是说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他走的时候就顺便关上了手机不想让别人找到。
凌云的第一反应就是出去找他，可是，别说明确的目标了，眼下的境况是根本连半点线索都没有，想也知道即使真的追出去了最后也会是徒劳无功。
正犹豫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凌云？怎么不去吃饭？”
声音很熟悉，凌云回头，看清了身后的人之后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苏晴姐。”
这几天都没有苏晴的戏份，她也一直没有到片场来，因此也是一直没机会和凌云见面，“我前两天听说你要过来客串，本想下午的时候到片场看看的，结果有些事耽误了。”
凌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是我先跟苏晴姐打个招呼的”
苏晴拍拍他的肩膀，一如既往地爽朗，“行了，别管这些了，一起吃晚饭吧。”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凌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八点了，“戚导说八点半到他房间开个短会，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苏晴点点头，“快去吧，别耽误了。”
凌云先回了自己房间一趟，一边走着一边还没忘记再给凌霄拨了个电话，得到的，却依旧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回应。
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凌云心想不管怎么样今晚一定要去问问凌霄他最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了
眼看着离八点半越来越近了，再一次拨了凌霄的电话并且不通之后，凌云只得无奈地先行去了戚长风的房间。
他做什么事都习惯于早到些，因此走到戚长风房间门口的时候，门还是关着的，想是其他人都还没到。
凌云犹豫了一下，刚想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凌霄看了看在门口似乎是一瞬间呆住了的凌云，只微微笑道，“怎么了？先进来吧。”
凌云见到凌霄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问他晚上到底去哪里了，却终究还是觉得不是合适的时候，正沉吟着，剧组的摄像师、录音师等工作人员便也陆续到了。
很多剧组都是基本上每天都要开主创会的，只是到了戚长风这里，他自己怕麻烦，便省了这些规矩，只在有比较重要的事要商量的时候才会叫相关人员聚到一起碰个头，“明天晚上咱们要拉《刀锋》建组以来的第一个大夜，凌云的戏又是新加的，大家都注意多关照些。”
监制把明天一天的场景表和详细安排分发给众人，逐条讲解了一遍。
戚长风想了想，又问道，“武指那边安排好了没？”
监制点点头，“明天晚场开始准时到位。”
戚长风“嗯”了一声，又想起什么，“阿杰，这次台词都是同期声，明天时间比较长，你辛苦些。”
那个叫阿杰的录音师好脾气地笑了笑，“戚导放心，没问题的。”
工作人员这边都安排好了，剩下的就是演员了，“凌霄，凌云，明天大夜的时候基本上只有你们两个的对手戏，而且那几场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动作戏不少，感情上又是交流和冲突的爆发点，所以虽然你们今天应该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但是剧本必须得给我看透了，明白吗？”
凌云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凌霄却是显得轻松很多，“您就放心吧，我哪回关键时刻掉过链子？”
戚长风瞪了他一眼，声音里却有鲜明的笑意，“话别说得太满。行了，没什么事都回去休息吧。”
从戚长风房间出来之后，凌云就一直跟在凌霄身后，只低着头慢慢走着，也不说话。
凌霄的房间并不远，没几步就走到了，看看一路跟着自己的凌云，不由得笑得有点儿无奈，“怎么了？”
凌云的语气闷闷的，“今天下戏之后你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
凌霄猜想他就是来问这件事，“突然有点事情，就没来得及跟你说。”
凌云抬起头，神色认真，“哥，你到底有什么事，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
伸手揉了凌云的头发一把，凌霄只轻轻一笑，“没什么，你别操这个没必要的心了。”
凌云有些不满，“哥！”
凌霄却不肯再多说什么了，“说起来明天大夜的剧本你看得怎么样了？我刚才大概翻了翻，那几场戏都还比较有难度。”
说到工作，凌云几乎立刻认真了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家不着痕迹地转移掉了话题，“台词已经背好了，不过情绪上还要再酝酿一下，我打算一会儿回去再好好看几遍剧本。”
凌霄点头，“嗯，我等下也要再看一下，今晚要不要先对一下戏？”
凌云想都没想，“那当然好。”
因为是临时加入的关系，凌云的戏份并不算多，但是不得不佩服编剧的是，乔念这个突然加入的角色在整个电影中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了几分点睛之笔的意味。
乔念和乔柯如何相识以及后来的相处在之前两天已经全部拍摄完毕，而明天要拍的，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凌霄的身上还穿着尚未来得及换掉的戏服，因而更有了些乔柯的感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一向以没有任何情绪著称的冷面杀手的声音里有着毫不掩饰的震惊，“小念，你”
他带戏带得太好，凌云也飞快地进入了状态，“别这么叫我！”
凌霄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微微阖上了双眼，“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凌云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台词，然后一字一顿轻笑道，“呵，大名鼎鼎的杀手乔柯，原来也不过如此。”
凌霄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从一开始，你就都设计好了。”
手里没有道具手枪，凌云索性就只是一直举着右臂孩子样地比划了一个打枪的姿势，“可惜，你现在才明白的话，是不是太晚了？”
凌霄反倒是往他的方向贴近了两步，“是我大意了。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凌云也上前一步，用食指顶上凌霄的心口处，“当初，是你教我怎么用枪，没想到最后会死在我手上吧，亲爱的哥哥。”
凌霄已经闭上了眼，“开枪吧。”
手里没有枪，凌云也做不出紧握住枪柄的动作，只能是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后悔吗，当年救了我？”见对方摇头，又露出了个清浅漂亮的笑容，“别怪我背叛你，谁让，你先杀了我爸妈。”
作者有话要说： 后半章来了！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