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风华惊天下-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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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谢怀远摆摆手,“你听伯父说完。而且这些年华禹的商船没有先进的战船相护,路上时常被打劫。久而久之,海外经商的路子差不多也就断了。你不是也看中了这个商机,觉得从海外运香料珠宝回来卖,再运了丝绸茶叶出海去贸易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可是这个成本也很高,一旦有一次被劫,就会元气大伤。不然,做这个生意的不会在少数。以伯父看来,皇上并不一定是要打南越。如果可以不通过打仗就让南越重新归附,我想皇上会更乐见的。只是你如今是真的把他惹毛了,不但掌握有用资讯不肯告知朝廷,身边还有个南越妻室。如果你不是姓谢的,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谢隋还是犹豫,如果皇帝果真用他交出的海图,还有更进一步让他潜入去窃取南越战船的先进工艺。以此二者入侵南越,那他岂不成了以怨报德,恩将仇报。他与妻子是患难夫妻,也就不得不走到决裂的这一步了。
“话已经说尽了,再给你七天好好想想。是一己的名誉得失重要,还是家国的利益更重要。七天后你爹就到京了,到时候如果你还是执意如此,不用皇上动手,你爹头一个就能砍了你媳妇。”
谢隋脸色一变,如果关系到全族的生死存亡,爹是做得出来的。一个媳妇而已,即便生了孙儿孙女又如何?
“容、容侄儿再想想。”谢隋的眉头皱得都要挤出个川字来了。
“时日不多,你尽快拿主意。阡儿,走吧。”
“是。”
跟父亲上了马车,谢阡问道:“爹,二叔真的要来了?”
“嗯,这么大一件事,又是因隋哥儿而起,为父总得知会他一声。隋儿这孩子,聪明是尽有的,就是有点儿”
“不通权变!”谢阡轻声道。
“对。环境造就人,隋儿几乎从来没受过什么束缚,散漫惯了,偏又身怀至宝。”
“那这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身为华禹人,家国的利益本就高于个人得失。”谢怀远正色道,“他若是连大义都忘了,那他就不配为我谢氏子弟。何为国?何为族?何为家?”
“可是,方才二弟说皇上拿了海图又要图谋战船工艺是要打南越,他回来的时候还看到水兵陈兵边界呢。”
谢怀远疑惑的看向谢阡,“真有有要打南越的事?”
“儿子没有听到风声,皇上一点口风没露。”
谢怀远想了想,“恐怕不是皇上没露口风,皇上此时定然没有要打仗的意思。不然,你这个户部尚书能一点迹象都看不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管着的可是朝廷的钱口袋,什么动向也瞒不了你。”
“儿子方才也是这么跟二弟说的,可他不信。在他眼底,怕是我们都是皇上派来的说客。而且,他问我能不能确定将来也不会有这一仗。说实在的,不好说。皇上要做大有为之君,将来怕是真有开疆拓土的打算。”
“南越本就是我华禹属国,只是华禹这几十年势弱,他们渐有不臣之心。如果要再收复他们,恐怕是会有一仗。不过,不是现在,起码在五年后。阡儿,今后二十年怕真是风云际会了。你生逢其时,势必能一展青云之志。”
“爹,我”谢阡没说什么,但是要做什么,自然需要皇帝赏识才行。风从龙云从虎,他也想像当年列名落霞山第三殿的一众功臣一样,名传千秋。
“爹自然是要助你,皇后和四皇子今儿也需要你帮衬。但你二弟的事你也见到了,皇权的威严赫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掌舵得为谢家人留一条后路。”
谢阡想到了被父亲送到海外的几个同宗子弟,他们都是族谱中记载为夭折的,前后一共筹谋了八年,六人。而且都是不起眼的幼子或是庶子。
“那件事皇上只是有所怀疑,不过也只是怀疑而已,找不到证据。谢家人都没几个知道的。他们如今,已在海外扎根,开枝散叶。可是现有的族人,你得给他们留条生路。我们是长房,因为常年不在族中,所以我当年才将族长之位让与了你二叔。全族同气连枝,不能出事。咱们家一旦出事,云阳势必受损。这一点我想你们兄妹都是知道的。”唉,如果谢家没有占据高位,怕是也就很难有如今在士林的地位。谢家子弟也不会得天独厚,受世人敬重与羡慕。世事总是如此,有利必有弊。只是进退之间的分寸不能失去。
谢阡点头,“是,儿子记住爹说的话了。会时刻谨记,不能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你能记得就好,爹老了,日后要看你们这一辈的了。爹当年没能管住妹子,也没能为淮王保住储位。你可不能重蹈覆辙。”
“嗯。”
“眼前这事,是隋哥儿有些糊涂了。”是时候让皇后知晓了,该怎么做她心底自然有数。虽然皇帝把明路堵死了,但是宫中其实还是有人可以传递消息给皇后的。这都办不到,还叫什么当朝第一家族。
谢陌收到消息,惊讶了一下,在她待产以及坐月子期间,居然已经出了这么一件事了。怪不得那日萧槙说要赐两个美人给隋哥,她还以为是犒赏呢,真的就信了隋哥被派出去办事的话。
哥哥说什么来着,牛牵到海外转了转,它还是一头牛。隋哥有时候是有些执拗,这事不能跟皇帝硬顶牛呢。这样下去,二嫂确实危险。不过,她到底是不是细作呢?
这个,爹却没有说。不过,出了这事,想必萧槙和父兄都分别查过她。那就是没有证据了,或者根本就不是。如果是,怕是她活不到现在。不过,二哥倒是挺难得,被萧槙逼了几个月,涉及他心头底线就是不肯妥协。换一个人手里握有皇帝要的东西,怕不早就待价而沽了。还有二嫂的身份惹人疑猜,他也能不离不弃。若是眼底只有富贵的人,说不得早就杀妻以表清白了。只是,萧槙干嘛把自己瞒了个滴水不漏?
嗯,是了,他一开始误以为隋哥和旁人一样,是一心要将一生所学卖与帝王家的。即便后来绘制海图的事,隋哥回绝了,他也以为再逼一逼就可以了。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曾经逼迫过隋哥,所以把自己瞒着,想等事情办成才跟自己说。
可是没料到隋哥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他之前以为隋哥有相从之意,如此便只当他改了主意。而让他改主意的人便是二嫂了。因为南越是二嫂的故国。这样的推测看起来也有点道理。反正做皇帝的人是不懂得也不接受拒绝的。
本来萧槙可能顾忌自己还没怎么逼人太甚,可是自己已出了月子,事情瞒也瞒不了多久,于是逼得就急了。尤其那日自己还问了隋哥的下落。他随口说被他派出去办事去了,自己也就信以为真。毕竟隋哥是有才之人。
可是事情毕竟拖不下去了,所以他恼羞成怒,赐了美人。却偏是大姓之后,为平妻也使得。这是要逼二哥休妻么?或者就是两个贵妾,出身外族的二嫂定然辖制不住。这人,动得都是什么心思啊。后院的手段也这么了解。
只是,这个情却不好求。毕竟人家是把消息传到她耳朵的路子都堵了。她怎么也要给人家一点面子,不能就明着说我谢家在宫里是有不为你所知的门路的。他倒是不会对自己怎样,这暗地里传消息的人怕就没命了。虽然爹是对人有再生之恩,也不能真让人拿命来还。留着,不管还用不用得上,都是好的。
“小樱,这两天可有试种的好消息传来?”
“没有了,娘娘。”
这才四月间,种出来的几种也才刚发芽呢。只是,二哥那里还等不等得起呢。
种子这边得等到秋收才能有确切消息,那么,商船呢?该造出来了吧。煜儿已经玩厌了那个小船,目前一心一意的在练习蹴鞠。
萧槙回来,谢陌便问起这事。
“就要完全完工了。没有好的战船,有商船也只能在内海航行,枉费那么高的造价。”萧槙说着心头又骂了谢隋一句冥顽不灵。
“你是想把通往海外的商路重建起来?”
“是啊,海上丝绸之路,每年能增加多少税赋啊。”
“战船的工艺恐怕很难学得吧?”
“这一点南越是比较强。而且因为拥有这个优势,不但使臣无礼,而且历年进贡的珍珠香料等也有所减少,还在沿海挑衅滋事。”
“总会有法子的,你不是说商船可以触类旁通么。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呢。在南越的细作没有法子刺探到么?”
“战船的制造工艺是绝密。也就是你那位二哥曾接近过而已。”不然他何必费那么多事,一为海图,二就是为谢隋流落南越时曾经接近过制造战船工艺的匠人。
谢陌挽住萧槙的胳膊,“商船试航的时候你派人去不?”
“不去,费了我那么多银子,结果只能在内海航行。”萧槙赌气的说。
看来商船这条路也不通,到底怎么想法子才好呢。
萧槙见谢陌一脸的郁色,问道:“干嘛?”
“我本来想带着煜儿去坐坐大船的。”
“宫里也按那个工艺造了一艘,你想坐找个好天气就行了。”
“那哪一样啊,宫里只有湖,船比起大河道里的大船就是精巧的。不过,也算个弥补吧。这天儿渐热,什么时候带孩子们还有贤妃她们去坐坐也好。”
想到贤妃等人,谢陌另一重烦心事又上了心头。上一次选秀都指给了宗室子弟,后宫没有再添新人。可肖贤妃、田婕妤等几人还是在的。对了,还有云裳等人。一共八人,有三人有子女。
以谢陌对萧槙的了解,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再起猎艳的心思了。她劝了两次雨露均沾的话被狠狠收拾了。那么这八人便是在后宫里守着活寡。退一万步说,即便以后萧槙再起了什么心思,目光定然也是投向更年轻的女孩儿,不会有她们什么事儿。
这后宫的怨气太重了。她没有办法这个样子心安理得的享受萧槙许她的一生一世。这样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后宫的怨气给吞了啊。上一次花辞树的事如果不是炜儿凑巧听到,又索性把经营的事推给了萧槙的人,怕是要闹出点事来。
可是,后宫的人真的不好安置。除非是像齐妙音、胡采女、杜宝林那等对宫廷完全已不再留恋,而且不牵涉什么大家族的人。而且,这种事也不能总发生。
还有,现在最紧急的是二哥的事。这事可大可小,就看爹爹他们能不能把他说动了。
萧槙把她的下颌抬起来,“愁什么呢,首航那日人多,万一被人认出你来不好。”
“人家许久没有见二哥三哥他们了。”图纸是谢隋带回来的,按说首航他该露面。而谢三也是船行老板,也会参与其事。
萧槙看她一眼,想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过,谢陌的确是常常爱出宫去的,见亲人、见故人都有。
“年前小虎同我说,他今年要回乡去。他还是一心想着要重建镖局,而且他家的产业这些年一直是托别人管着,也该回去处理了。走之前我也想见见他。怎么说他叫我姐姐也叫了这几年,这一去日后便很难见面了。是你说的许我偶尔出宫走动,只要让你知道就好。至于说怕人认出我来,那我可以易容啊。”谢陌挽着萧槙的手撒娇。
“我正为战船工艺得不着不自在呢。”
“哪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呢。再说,干嘛非要求别人的工艺,咱们华禹没有能人么?”谢陌疑惑的问道。
萧槙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半晌才说:“也不是没有,你知道我最气什幺,南越那个最有名的工匠,本身就是华禹人。”
华禹的人,却跑到南越去成了最有名的工匠。怪不得萧槙这么窝火呢。二哥是不是也因此才把他得罪深了。他也是华禹人,却为了南越人胆敢抗旨,所以,触动了萧槙的心病。
“那人,是不是对朝廷不满啊?”
“他们祖上犯事被流放到琼州一带,他从那边跑去的南越。”
“原来如此啊。不过,南越不是属国么?不能把人要回来么?”
“当时那人是报了亡故的,如今根本不认这个身份。细作查了很久才查到的,对朝廷怨怼颇深。即便召回来了,我也不敢贸然用他。”萧槙躺到谢陌腿上,让谢陌给他揉着脑门,一脸的烦躁。
陌儿想见谢隋,老拦着肯定不成。
“陌儿”
“什么?”
“我之前让你二哥绘制海图,他不肯。我把他关起来了,国舅正劝呢。”
谢陌适当的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啊?你干嘛把我二哥关起来啊?这商船能改进不是多亏了他么。我还想让他去各地瞅瞅那种出来的嫩苗呢。”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二嫂。”
谢陌低下头,抱着萧槙的脑袋在他耳边一口一口的吹风。萧槙被她吹得耳朵痒痒的,伸手揉了揉,好笑的说:“你干嘛?”
“吹吹枕头风,好让你把我二哥放了。”
“这种事不是儿戏。”
“就是啊,我二哥也不是个耳根子软的,我二嫂不起决定作用的。”
“总是因为她,你二哥才突然变卦的。”萧槙仍然坚信谢隋初时是一心出力的,只是后来事情关涉那个南越女人才变了。
“那不见你因为我就不动谢家人了。”谢陌把他的头推开起身,却被萧槙从后头抱住了,热气喷在她耳边,“生气了?”
“臣妾为二哥抱冤。皇上有功不赏,无过却罚。”
“他有功,朕让他做工部侍郎,他坚辞;赏他两名美人,他梗着脖子说不要。”
“有些人爱高官厚禄美人名酒等等,可有些人爱的就是闲云野鹤的生活啊。皇上赏人没赏到点子上。”
“学成文武艺,自当卖与帝王家。”
“你就是巴不得天下俊彦,尽入你彀中。”
“那是当然。咱们再说罚吧,他屡屡触怒我,我却赐他名园居住。他硬是不肯休妻,我也没强迫。”萧槙箍得很近,让谢陌挣不脱。听他强词夺理,不由有些好笑,总之是皇命不可违,“我去看看煜儿和燝儿睡没有。”
“每晚都要去看,有宫女还有嬷嬷,哪就少了你那一眼。别去了,咱们早些歇了吧。”萧槙在后头抱着谢陌摇晃。
“还早呢,我去看看。”谢陌拉开他的手。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