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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上船-第52部分

小说: 上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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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豪儿榜=3=——】
  冷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5 22: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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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是朵小白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16 11:13:42
  嗯,羊毛毡沃夫已经撸了个脑袋,给你们看看还没撸完,但是30号之前肯定弄的结束,1月1号当天抽奖
  第五六章
  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地球之极。
  雷市是全世界最北的首都;按道理说;这里应该很冷;但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十二月份的时候平均气温也不过零下一度。
  不至于冷到不能忍受。
  而且雷市的地热资源非常丰富;拥有永无止休的地热蒸汽。在大多数的白天里,都能看到纯粹的蓝天和袅袅白雾交汇融合,把这座城市笼罩得犹如仙境。
  每天去上班前,顾和光都会将屋子里的橙黄色小花搬到外围的窗台上,让它们尽情享受日光。
  花的名字叫冰岛虞美人;和罂粟同科,外貌也极为相近。但它们不能用来炼制毒品,只是一种园林观赏花卉。
  “顾。”隔壁的老太太提着编织篮和他打招呼,她和这名青年已经做了长达五年的邻居。
  黑发黑瞳的男人扬起脸来,微微一笑,这个笑在晨光里为他清俊的脸庞镀上一层暖调。他用冰岛本地话回道:“早上好,阿托纳太太,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不了,好心肠的小伙子,我今天想自己步行去菜市场,”白发老太太扬了扬篮子,打趣:“你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吧,我今天就不当你的随行女伴啦。”
  “好的,我会想念您的。”顾和光整理好大衣领子,启动轿车,倒出车库。
  倒好车子后,年轻人还特意停在原地降了窗户与老年人礼貌地道别,方才行车上路。
  黑色的轿车在狭窄幽静的小路上穿梭无碍,车后拉伸出无尽的山野,蓝天和大海,悠长的白烟于此间袅袅升起,亘古不变
  如若此刻俯瞰,会发现一整座小城都精致而袖珍,鲜有高耸入云的钢铁建筑,大多数是两层或者三层的小楼住宅。屋顶被刷上鲜亮的彩漆,为幽静的冰天雪地注入活力。而那种一成不变的房屋风格,又在延续着旧日的北欧风骨。
  轿车停在了市中心不远处的特约宁湖边,雷克雅未克医院就安扎在这里。
  它是冰岛的第一医院。
  医院的规模并不大,浅蓝色的房顶混在五彩斑斓的居民楼里几乎难辨踪迹。但这家医院的脑科医学水平却在欧洲医学界内首屈一指。过去的几十年里,颅脑损伤和死亡的发生率一直在稳步下降。
  黑发青年夹着书册从医院的白色走廊里一路穿行,有不少同事和他点头招呼,他也一一回以淡笑。
  亚洲五官在这座北欧医院里格格不入,但所有白人对他的称谓,都是颇具尊敬意味的“Dr。Gu”。
  年轻的医生沿着瓦蓝的旋转梯走向二楼,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
  房间里的唯一座椅被一个棕发医生占领了。
  下意识倒退回门口,去看挂在门边的银色金属铭牌,上面印有清晰的“神经内科”字样。
  顾和光再次拉开门,缓缓步入,笑着询问:“亚伦医生,你又走错办公室了?”
  椅子上的棕卷毛青年唰一下弹起身,晃到他身边,一把揽住顾和光的肩膀,撒娇:“顾,偶尔也让我享受一下专业医师独霸一间办公室的特别待遇嘛。”
  顾和光任由他环着,来到办公桌前,将手里的书整齐叠放好。笑意埋在他浓黑的眼底,始终不散:“说吧,又遇上什么麻烦事?”
  被称作亚伦的医生撒开手:“昨天夜里,我们科室送来一例特殊病患。”
  “嗯?”
  “跟你一样,是亚洲人噢~”
  顾和光脱掉大衣,取下衣架上的白大褂套上,他边整理衣领,边回过身笑着说:“别卖关子,直接说明病情。”
  “黄种人,女,年龄估计也就十来岁,除去一些身体上的轻伤外,脑干损伤最严重,颅骨骨折、左耳空内侧大量淤血,大脑额前叶严重水肿,”棕卷毛对对手指:“你知道的,涉及脑干损伤的病患,我们不敢轻易动手术,处理不当的话很有可能危及生命。不过小病人的求生意念很强,目前没什么生命危险!所以我们几个一致商量,等你来上班了再说。”
  “嗯,我知道了,”顾和光从笔筒里拉出一只荧光马克笔放进兜里:“患者的CT相片在哪?”
  “在我办公室挂着。”
  “走吧,让我看看。”黑发青年推门离开,棕卷毛也忙跟了出去。
  
  脑内科室开了个简短的会议,打算下午就为小病人动颅内手术。
  顾和光担任主刀医师。
  他没有午休,单单坐在在办公里喝茶,品种是托熟人从国内代购的凤凰茶,这种茶叶质厚实,极耐冲泡,具备蜂蜜,桂花,茉莉的风味。
  偌大的办公桌角摆放着一套精致的功夫茶茶具,紫砂壶款,一样不缺。中国茶道七义一心,“艺、德、礼、理、情、说、引”,以及“和”,品茶人的生活态度可见一斑。
  顾和光每次动手术前都会喝几杯,凝神,静气。
  手术之前,他去病房探望了一下自己的小病患,她处在无意识的昏迷状态,嘴唇和脸颊几近相同的惨白,前额已经肿大到惨不忍睹。但还是能辨认出是个亚洲小姑娘,估计就只念中学的年纪。
  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事,脑颅损伤到这种程度。
  亚伦站立在黑发青年的身侧,左右摆晃着身体,在一旁轻声叨念:“哎哎哎,真是个小可怜呢。”
  其实科室里的每一个医生,都见过一个接一个的,相同严重,甚至是比床上的小女孩还要伤势惨烈的病人,从业多年,早就麻木了。这会也只是看着她才随意说两句,实际上,过目就忘。
  顾和光抿了抿嘴唇:“去叫她的监护人签字,我们马上就要动手术了,对了,”他去看亚伦,问:“你提前告诉他们手术结果了吗?最好的状况是苏醒过来,但极有可能会失去记忆和情感,最坏就做好当一辈子的植物人的准备吧。”
  顾和光收回目光:“她颅内损伤实在严重,我只能保证她不死。”
  “这女孩好像没有亲属,”亚伦斜了一眼空荡荡的重症监护室大门:“她是被一对夫妇送来的,看样子像是近海渔民。他们声称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孩,只说她是趴在一个奇怪的黑色岛屿上漂浮过来的。把她拉上船之后发现还有呼吸,就赶紧送来我们医院了。”
  相貌清隽的中国人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好心人。”
  亚伦耸肩:“当然,上帝保佑好人,我们都是有信仰的,不像你们中国人总是害怕碰瓷,”卷毛探头到顾和光面前:“所以,妙手回春无私奉献的顾专家顾大医师,我们可以动手术了吗?”
  “只是个别人,别以偏概全,”祖国赤|裸裸的被黑,顾和光也没有一点恼怒,只侧头吩咐身边的护士:“把她推到手术室来。”
  “顾,还是那句老话,风险意外全部由你来承担噢~出医疗事故了别拉我下水当帮凶噢~”亚伦这家伙的医德严重缺失,每次手术前都会乌鸦嘴。
  “由我主刀不会有意外,”顾和光又瞥了床上戴着透明氧气面罩的女孩儿一眼,回过身朝病房外疾行:“准备手术。”
  *
  秦珊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深蓝的气泡从身边升腾而上,她似乎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汽水瓶里,一道黑色的绳索正捆绑着她漫无目的地潜行突然间,汽水瓶像是被人握在手里晃动,四周的一切变得天翻地覆,她狠狠撞上瓶子内壁!紧接着,她就一整个人被抛出瓶口,伴着白色的水花,落在了一只柔软的棉花糖上,她从来没见过黑色的棉花糖,她问棉花糖,你是什么味道的啊?棉花糖没有回答她,只滂在汽水里飘啊飘。于是她自己迷迷糊糊地想,也许是芝麻糊味的,新出的口味
  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大海,大海这会特别安静,从老虎一样的狂怒咆哮变成了情人间的轻声低语,天空也从清新的蓝色变成炫目的白色再变成阴暗的黑色
  眼前的全部光景都被拉长,风的声音越来越轻,海空的颜色越来越黑
  到后来,她就变得像个聋哑盲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身上好冷,冷得发抖,又好疼,身体里每一个器官都像是刺入了尖锐的冰锥。
  她好想喊一喊谁给她送一件羽绒服,可等她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名字都唤不了,所有的名字都梗在喉咙里,没有一个,她能喊得出想得起。谁能来给她送一件御寒的衣裳?
  谁能来给她送一件御寒的衣裳啊?随便谁都行。
  她都快要冻死了。
  就在此刻,一片温暖覆盖到她脑门上,可是只待了一会就消失了,真的好暖和,求你了,不要走。
  求你了我真的好冷
  *
  成功进行完手术后,顾和光找了个空暇时间来看他的小病人。黑发青年坐在她床边,隔着绷带小心探了探少女的额头测温。
  她已经连续昏睡三天。幸而,这会已经退烧了。
  顾和光在心里松一口气,收回手,打算吩咐护士几样注意事项就离开。
  他看见女孩搁在被褥外面的,夹着脉搏传感器的中指,连续抽动好几下,像在急切地捞着什么东西。
  他垂着眼坐回凳子,伸出自己的手去捏住她的,终止掉她这些不安的小动作,她的指尖很凉,像铁石一样凉,但触感又像是棉花一样柔软。
  紧接着,顾和光就看见少女的眉心激烈地皱扭在一起,她开始胡乱地呓语,氧气面罩上不停地会,拢上一层小白雾。
  她的梦话胡乱不清,嗓音又极度微弱。
  顾和光把凳子往前拖了拖,不得不凑近她的脸心,侧耳倾听,全心的凝听,才能稍微辨认出她的呓语。
  “求你了冷,求你了”断断续续,像随时会消融的小雪。
  一瞬间心跳如雷,顾和光承受到极大的震动。
  中文,熟悉的中文。
  她竟然跟他一样,来自同一个国家。
  不是没在这里接待过中国病人,但是年纪这么小,伤势还这么严重的,他是头一回见到。
  顾和光起身,去自己办公室取了一只毛绒外壳的电水袋充好电,这才又回到病房,小心地把女孩的手掌覆盖在热水袋上,将两者一起携带着掖进被子里。
  青年做完这一切,才又抬起眼看她,而非常神奇的是,后者已经醒了,枕头陷进去一块,她歪过头,用一双迷茫惺忪的黑眼睛打量他。
  瞳孔像是蒙着一层雾。
  年轻的医生长舒一口气,心放下来。
  大病一场,小女孩似乎很累,她看了他一会,又闭起眼,哑着喉咙问:“我在哪啊?”
  是中文。
  能交流再好不过,顾和光低声回答她:“医院。”陌生又熟悉的中文,他已经好久没用中文交流了,那种缱绻的家乡感就从咬字中慢慢流出。他尽量把嗓音放到最温和的程度,且不至于太轻会让对方听不见。
  小姑娘又半睁开眼:“我,为什么在医院?”
  完全无脑的对话,黑发青年还是非常有耐心:“你受伤昏迷,有人送你过来的。”
  “我不认识你。”她偏过头打量一整个重症监护病房,她的表情一直迷茫,语气也有种喃喃的不确定:“我为什么会受伤昏迷?”
  顾和光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起她的特殊遭遇,继续尝试着跟她交流,为了确定病人是否有后遗症。
  “你记不起来了?”
  “嗯。”
  顾和光不再询问,避免给小病患带来过多紧迫的情绪:“没关系,以后再想,这会先放松,休息自己的大脑。”
  病痛、和手术带来的疲惫让女孩再一次阖上眼,像是睡了过去。
  之后一周,顾和光每天都会来她病房,和她进行一些简短的中文交流。
  他问她的问题都委婉而温和,他不能逼问她太多事情,这不利于术后恢复。
  与此同时,顾和光也确定了一件事:
  女孩是全盘性失忆,完全忘记了自己过去的生活背景,包括地址,姓名,家人,朋友。
  一样都不记得。
  真是相当棘手的情形。
  又过了一天下午,顾和光从小病患的病房走出,一推开门就撞见了踮脚在门窗外偷窥的亚伦。
  如同大泰迪一般的年轻人凑近他:“老大,那小姑娘怎么样?”
  顾和光展平忧心忡忡的蹙眉,一只手放进白大褂兜里:“什么都不记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果然是发挥你们中国人的「优良」传统啊,”亚伦咬着下唇笑起来,然后得瑟:“还好我们国家福利好,不然那小家伙的医药费还得你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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