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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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避寒还避孕啊?”秦珊下意识回。
奥兰多被她的脑回路深深折服,“你的吐槽真的很弱,”他伸出放在裤袋里的手,去打理好衬衫袖口的精致袖口,才慢悠悠启唇:“我想让威利斯见见你。”
“那个大光头?不是见过面嘛!”
“这次你的身份不一样,而且,这次你是待在我身侧的。”而不是和那个姓顾的亚洲人形影不离。
——嗯,为了证明他的头发是纯粹的金,而非某种树叶的颜色。
“大光头是黑道吗?跟你一样?”秦珊把浴袍往手臂上套,因为是奥兰多穿过的男士浴袍,所以袖筒宽而长,能把整个手遮住。
“嗯。”奥兰多不咸不淡地回答。
套另外一个袖子的时候,秦珊像个戏子一样,把多出来垂在外头的袖口凑近奥兰多的下巴轻轻蹭了两下,逗他。被金发男人一把挡开后,她才以第一映像评价威利斯,“不得不说,他的肌肉好生猛,”大脑里闪烁过一个画面,女孩也立刻把它讲了出来:“都快把衣服爆开了,几乎跟大黑狗爆衫一个样。”
幽蓝如海的双眸一瞬刮起风,起伏不定。奥兰多一把捉住秦珊的手腕,质问:“你记起什么了?”
“啊?”她根本不自知。
奥兰多指引她:“你刚才说,跟大黑狗爆衫一个样。”
秦珊皱眉:“嗯,是啊,”她细想着刚才一闪而过的记忆场景,那个场景里,的确有一个黑发金瞳的年轻男子瞬间幻化成漆黑的狼形态巨兽而那个男人的长相,隐隐约约面熟
她不确定地问:“是电影里的狼人吗?暮光之城那种。”
奥兰多纠正她:“不,是现实中的狼人。”
不多等一刻,金发男人就强硬地拖拽着她,大步流星朝男更衣室的走廊里走去,他直接粗暴地踹开一扇扇里间的门,像是在疯狂寻找什么对象。
他在最里间发现了目标——沃夫。
他正搭着浴巾呆坐在那,鼻子被蒸汽熏得红彤彤的,配上他秀气的面孔,显得楚楚可人。
“又见面了,小保镖!”秦珊挥手,跟他打了声招呼。
黑发青年侧过头,笑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秦小姐。”
“我带她过来,不是为了看你们两个蠢比,表演中国初中英语课本上的看图说话,”奥兰多把秦珊拉到身前,让她无间隙地直面沃夫:“是他吗?你记忆里那个狼人,是不是他?”
感受到男人的震动和焦躁,秦珊意识到事态重大,不得不凝神去看沃夫她把他清秀的五官印在心里,微微偏头,努力地,想去和刚刚那个大脑影像里浮出的模糊人形对上号。攒动的雪花点一点点消失,两张脸愈发清晰,重叠到一起,竟然分毫不差!
凉意蛇一样蹿击上脊椎,秦珊惊了惊,喃喃道:“真的是他吗?”
沃夫纯金色的眼眸一下子通亮,像雪后初霁的朝阳。
奥兰多松开女孩的肩膀,走到门边,将锁搭上,转过身,命令沃夫:“沃夫,变给她看。”
“等我先凹个造型先。”黑发青年站起来,登上长椅,回身,重心向后,摆出一副要跳水的姿态。而后,他从椅面边缘仰面倒下,后脑勺眼看就要砸向地面!
但下一刻,令秦珊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黑发男子瞬间幻化成为一条毛绒绒的大黑狼!蓬松的毛发为它的缓冲,它后翻打了两个滚,毛球一般滚到秦珊身侧。接着才甩开毛支起四肢,用鼻尖亲昵地蹭女孩膝盖
湿滑的触感让秦珊不自在地把小腿向后缩。
真的有狼人虽然,难以相信,但是好奇怪,她一点也不害怕和抵触这个类似于奇幻电影的场面,反而还很亲切。
“能想起他吗?”奥兰多问。
“我”秦珊抿了抿唇,在做最后的迟疑:“好像”
奥兰多朝大黑狗扬了扬下巴:“再去变给她看。”
“友情提醒,我变回人形就是裸的唉,让你小女友看见真的大丈夫?”
“我会用手掌帮她的双眼打码。快去变!”
“嗷~”
大黑狼晃了晃脑袋,蹦到柜子上。在他幻化成男性裸体的那一秒,奥兰多立刻将宽厚地手掌隔空挡在秦珊眼前。
秦珊:“”
沃夫凹出思想者造型,继续跳,滚,蹭,嗷~
“想的起来吗?”奥兰多垂手。
秦珊拧眉:“好像能记起一点了。”
“继续。”
“翻倍肉丸子。”
“知道了。”
来回蹦了变了十来次,埋藏在秦珊最深处的记忆就这么被一丝一丝勾起,舞会的男厕,庄园的厨房,套着女仆装的狼人,月圆之夜蹦出窗户
她深深地呼吸,她想,她应该是记起了关于眼前这个狼人的一切。
最后一次,大黑毛团团气喘吁吁滚落在她脚畔的时候,她慢慢唤出了大狗的名字:“沃夫”
这一声,让经历过连续的剧烈运动,疲惫耷拉脑袋的大黑狗瞬间竖起耳朵,回光返照!
热滚滚的泪水窜上眼眶,秦珊蹲□,死死环抱住大黑狗毛绒绒的颈子,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小家伙,欠了你好多肉丸子,饿不饿”
后者则是在她下巴颏处连连舔,得意死了。
奥兰多冷眼瞥着这一幕人犬情深,她恢复了一些记忆,他应该感到高兴,可他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
她第一个忆起来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这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大畜生。
他弯腰把秦珊捡起来,拎到自己身前:“你能想起我吗?”
秦珊瞪了他很久,冥思苦想许久,摇摇头。
“一点印象也没有?”
“唔”诚实回答:“没有。”
奥兰多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在缓和着纷杂情绪,而后,才平静开口,说了一句除去他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
“我忽然间又开始质疑自己的发色了。”
第六九章
两人一狗叙了会旧;就结伴从更衣间离开。
他们要去见大光头威利斯。
蓝湖景区除去泡温泉外,还有不少其他隐藏的附带设施;比如如桑拿浴室;又比如蒸汽房;还有可以用来做水力按摩的人工瀑布。
大光头就在其中一间私人VIP蒸汽房内,这间套房常年都是威利斯拿来招待客户的;很少对外开放。
秦珊跟着奥兰多往里间走;大黑狗打后,蓬松的大尾巴连甩,成为最柔软的后盾。
停在走廊最深处的小房间门口,奥兰多检验完指纹,按下几个密码;门才从里边打开了。
隐藏在原始火山石里面的高科技房间。
房间里的桌椅都是漆黑的火山岩雕刻出来的;威利斯翘着二郎腿,坐在其中一个长椅上,椅子上垫着不知名的白色野兽皮毛,目测应该是狐狸毛。
他先看了眼奥兰多,又瞥了眼秦珊,随即牵出一个了然的笑,法令纹里盛满成熟的男人味。
因为这个笑,秦珊心里有点局促。
威利斯没再看他们了,而是侧头去跟身边的人讲话:“就是他了。”
“他”应该是指奥兰多。
秦珊这才注意到大光头身边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头儿,他发际线很高,却还把纯白的发丝一丝不够固定在额头。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深红色浴袍,单手微弯搭在膝盖上,食指和中指间夹有一根棕色的雪茄,却没有点燃。
他鼻翼很宽,而且大,长相有点偏东欧人。
老者把雪茄换了只手夹着,回复威利斯:“后面两个是?”
奥兰多一一介绍:“我的妻子,以及,她养的狗。”
秦珊暗爽,沃夫暗哭。
“你可以权当空气无视他们,”金发男人上前两步,对那位老者伸出右手,边说:“Здравствуйте。”
秦珊完全听不懂,她的世界里,只有中文,英文,和少量的韩文。
老者站起身,同他交握:“привет,”松手后,他惊讶地回过头看威利斯,瞳孔里烁着惊喜:“你可没告诉我他还会讲俄语。”
威利斯双眼弯了弯:“他可不止会说俄语。”
“奥兰多。”金发男人作自我介绍。
“列昂,”交换过名字,老者靠回兽皮椅,把玩起指缝的雪茄,而后把它递给奥兰多:“你抽吗?”
“不。”
“呃,不是个爷们,”他强塞给奥兰多:“拿着。”
奥兰多不再拒绝,接过来夹在手里,他虽然坚称自己不抽雪茄,但这种极具土豪气质和男人味的烟草制品,配起他来毫无违和感。
“纯属浪费。”奥兰多眯起眼,晃了晃烟卷。
叫列昂的老人抿唇一笑,从浴袍兜里取出一个纯黑的小长盒,“年轻人,如果我能点到你手里的雪茄,你就必须抽,一口也行。”
说完,他抽出一根红头长支火柴。
奥兰多挑眉:“没问题。”
嚓一下!老者就着火柴盒用力下磨,红色的圆头瞬间被跳跃的火苗吞噬!而后朝着奥兰多手中的雪茄飞速燃去!
因为年迈的关系,列昂手背皱褶如干涸之地,手指跟颓败的枯枝并无区别。但此刻,这些枯朽的肢体被他生动的动作,重新赋予了生命力,夹带着火焰,龙一样呼啸而去——而年轻纤长的手指,马上巧妙地避开火龙!
步步紧逼!
火舌也一点点往杆底延生
金色的火星悬浮飞舞,火焰宛若水墨狼毫,在空气里恣意划出一闪而逝的画作列昂的手腕拧转,旋翻,柔中带硬,婉约中不乏刚强,灵活程度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纪——令人惊讶的是,奥兰多对付这些招式,闪避几率都是100%。虽说一直都只守不攻,说难听点,一直在逃跑——但金发男人能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任何压抑和架控。
火苗都触碰不到他的肌肤,更别提能点上烟了。
远不止如此,从角逐开始到现在,这两人就隔着一只小桌。双方除了一只手在交战,身形都稳重无比,衣服没多出一丝其余的皱褶。
穿、插、劈、撩、横、撞、扣;翻、托、推、盖、搬、截、拿——两个人的手法,都是典型的中国功夫
秦珊看着,不由屏住呼吸。
火苗快沾上老人的指腹,列昂立刻收势,将快燃尽的火柴碾进水晶烟灰缸。
他吹去缝隙的黑灰,看向威利斯:“就他了。”
奥兰多把雪茄放回桌子,漫不经心劝告:“多抽点这种东西,你的动作还可以更迟钝。”
列昂诧异地瞪回来。
威利斯赶紧打圆场:“他一直这样。”
列昂善解人意地笑,慈祥的好像刚刚制造出杀意火龙的人根本不是他:“这没什么,我确实年纪大了,后生可畏。”
奥兰多站起身,用俄语道别:“спасибо。”
列昂又是一愣,才缓缓开口:“ досвидания。”
*
从小房间出来后,秦珊的脑袋都被疑问灌满了,但她也没急着去问奥兰多。
沃夫晃着大黑脑袋,评价:“奥兰多伯爵一如既往的吊啊。”
秦珊:“嗯?你是说两个人打得那套掌势?”
沃夫:“不,还有他态度的变化。交手之前,他是用俄语中的敬语在跟那老人说你好,人家老头子用的是平辈的称谓。但在告别的时候,船长就很随意了,说的是口语化的再见,那老人却换上了尊称。”
牛津学霸多少也通宵点俄语。
秦珊抠鼻:“这叫吊?我觉得这叫没礼貌。人家老头子比他谦逊大气多了。”
“他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沃夫吐舌头。
秦珊:“这真不知道。”
“噢,对不起,我忘了你正处在失忆状态,”大黑狗补刀:“嗷嗷,我以为你记起我就等于记起全部了呢。”
接二连三的吐槽,走在他们身侧的金发男人明显是不能忍了,他把秦珊拉到自己手边:“你失忆了,正是重塑三观和智力的好机会。尽量不要和沃夫多待,不然你的智商情商还会回到之前的低等动物水准。”
有点内伤,秦珊决定转移话题:“刚才那老头子为什么要见你?”
“想要我去当他儿子的保镖。”
秦珊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有点理解不能:“等等他是什么人?”
“俄罗斯富商。年轻时候是克格勃特工,退休后从商,勾结黑手党。实际身份是政府安插在黑手党之中的眼线和卧底,负责提供情报;去年身份暴露,黑手党现任领导人伊奇对其下达追捕令。九月份,他在FSB的帮助下制造了一起假死逃到国外,才幸免于难。但他的儿子还藏在国内,希望我可以去接到那家伙,送往日本,”奥兰多单手抄裤兜:“他跟威利斯关系不错,这几天刚好来冰岛度假,就托大光头去找个合适的对象,保护他儿子。”
秦珊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是那个合适的对象?”
奥兰多不可置否。
秦珊愣了愣,更加困惑了:“咦,奇怪啊,黑手党不是黑道吗?你也是黑道,他干嘛要一个黑道去对抗黑道啊?”
奥兰多挪开视线:“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黑道,那只是你的臆断。”
秦珊捶他手臂一下:“靠,上次我说黑道你明明承认了的,”她质问他:“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奥兰多抬手掰了掰她的下巴,目光透进她眼底,咬字清晰:“你的男人。”
秦珊第N次脸红着支吾:“那,那你干嘛要答应威利斯?这摆明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吧。”
奥兰多轻描淡写:“因为有让我满意的条件来交换。”
“什么条件?”
“你。”
“”
“帮我得到你,”继续轻描淡写:“顺便解决你那位姓顾的养成爱好者伪君子兄长。”
秦珊脸颊瞬间转白,变得很激动,她担心地连扯奥兰多手臂的衬衣布料:“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你搞清楚状况行不行,我跟顾医师不是你脑补的那种关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还照顾了我大半年!”
奥兰多眼神冷淡,仿佛她这些动作都是空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情敌。”
秦珊有点恼火:“那我们也不能恩将仇报。”
“我们”一词让奥兰多脸色稍霁,他淡淡开口:“不恩将仇报难道还以身相许?”
秦珊想顺势掐他一把,结果男人手臂上全是锻炼精实的肌肉,压根无从下手,只好作罢,从软处下手:“我一直把顾医生当兄长。你自己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