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倚西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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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倒抽一口气,蛊……
我立即联想到了那些爬来爬去,缓缓蠕动的小虫子,难道我身体里面有虫子……顿时鸡皮疙瘩猛起,咬紧了牙。蛊在我心中可比毒可怕多了,细想想,一个一个的小虫子在你的五脏六腑,肌肉血管里面爬来爬去,无意识的抬手抹了把汗,忍不住脑中又忆起了以前初中生物课上老师展示给我们看过的猪肉绦虫的图解。
老天,你不如杀了我吧!
这时我真是恨极了自己有如此好的记性!
邱铭远的手掌悄悄搭上的肩膀,微微用力,就像是一种令人镇定的魔法一样,砰砰如擂鼓般的心跳竟渐渐平稳下来。他道:“原来是蛊,难怪我只感到隐隐脉息有些不对,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左靖海道:“其实,我也并不十分确定。”
我不解的问:“难道这蛊是很罕见的那种?”看来不是普通货色!
左靖海点头,站起身来背对我们,缓缓道:“如果我没判错的话,此蛊名为千日醉,乃七煞蛊王所创。传说七煞蛊王爱妻成痴,怕她不忠于自己,才研究出此蛊,下在了他妻子的身上。”
我险些坐不住惊跳起,“什么?!这蛊是为防女人出墙而研究出来的?”
“是的。所以千日醉对人体应该是无害的,据说只除了会比一般人嗜睡之外,其他并无异象。”
一听无害,我大舒一口气,浑身从刚才的紧绷放松下来。
邱铭远问道:“为何会叫千日醉?”
“因为……”左靖海迟疑,他背身对着我们,也不知他现在是何表情,“如果他妻子离开他千日而未与他行房,那她……便会从此一睡不醒,且尸身不腐。故而得名,千日醉。”
就像是人喝醉睡着了一般?
“千日?”我喃喃道:“三年……果然是三年。”
“另外……有一事。”他又道:“千日醉乃是用百种雄性毒虫,各百只埋与瓮中,任其厮杀七七四十九日,取最后所剩百只之精血提炼而成。下蛊之人需与被下蛊之人三日内,每十二个时辰便行房一次,服下蛊药一次,三日内切不可断。尔后的千日内,凡除却下蛊之人,其他人若与被下之人行房,便会……全身奇痒,尔后溃烂而死。”
等他说完,我已是张着嘴瞪大眼,一句话都无法说出了。
“这蛊原是下在女子身上,如今下在了男子身上,就不知是否会有同样的效果……”左靖海转过身,看向我们两人,表情复杂。
我收敛起惊惶的神色,细细回想,难怪他那几日每天逼着我吃药,逼着我与他……行房。微微叹了口气,有琴渊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怕我与他人生出情愫,背叛他,或是想要用我来杀死某人,某些人?
比如说,有可能也有能力动我的——曜日太子、国君等等。
我沉默。
邱铭远也沉默。
闲散王爷似乎是不小心陷入恐怖的政治漩涡中了。
“有救吗?”我轻声问,哀伤是无用的,只盼还有的救。
“那七煞蛊王现在何处?”邱铭远与我同时发问。
左靖海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七煞蛊王之蛊,无人能解。而且,他与他的夫人早已失踪二十年有余,有关千日醉的一切,也都只是江湖传言,当然,不排除是蛊王怕有人动其妻而放出不实的谎言。因为,千日醉,当今天下只有蛊王之妻一人中过,无从考证。但为何琼王也会中,这就……不得而知了。”他别有深意的看向我,“琼王,到底是谁……”
“师傅!”邱铭远出声喝阻。
我抿紧嘴唇,眯眼看向一旁明亮的烛火,陷入沉思。
“为师想问出下蛊之人,是因为……”
“师傅!”邱铭远再次出声喝阻,上前把他师傅拉到一旁。
仿佛是灵魂出了窍,我只觉得全身无力,就是连抬头,说话这样简单的动作,此时对我来说都是艰难万分。
只听邱铭远压低声音道:“师傅,休要再问下去了。”
“风儿,你不懂!”左靖海神色凝重的说:“这七煞蛊王,乃是闻人鹰的师兄!”
“什么?!”邱铭远惊道。
我猛抬起头,怎么有琴渊会扯上了闻人鹰的师兄?
卖糕的!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就在我三人处于极度诡异的气氛之中时,田伯手持一只暗红色锦盒,神色惊惶的奔入大厅,“庄主,这锦盒是方才我听有人敲门,开门后在地上发现的,还附了张字条。”他把锦盒与字条都递了给左靖海。
左靖海打开,顿时脸色刷白。
我好奇的站起身,想要看看锦盒内的东西。
邱铭远立即反应过来,伸手捂住我的眼睛。
但是,已经晚了。
我看到了血,还有,一只染满了鲜血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两天……去打WOW了……
正文 御剑山庄(5)
更新时间:2009…11…24 15:49:18 本章字数:3197
我反应迅速的捂住嘴,把快要出口的惊呼声生生又憋了回去。
有一瞬间,我感到了眩晕。虽说我并不晕血,但作为一个现代人,看到此种情景难免是一阵心惊,这可不是涂了番茄酱的道具,一切都是真实的,恐怖血腥的断肢被包装精美的快递上门……胃里忍不住的翻腾起来,我很想吐。
只听“啪”一声,左靖海迅速阖上锦盒。
“庄主……”田伯颤声道,眼中闪着慌张。
“莫要惊慌。”左靖海竭力稳定情绪,但话中依然泄露出一丝惶然来。
田伯不再说话。
“我没事。”我咬牙轻声道,而后深吸两口气,把邱铭远捂住我眼睛的手拉下来。
田伯正满脸忧色的垂眼立于左靖海身旁。
而邱铭远的脸,已然是铁青一片。他身为天下第一剑客,显然不会是被这恐怖的一幕给吓到了,应该是意识到了这忽然出现的锦盒的真正意义。
这是警告,亦或是威胁?
而且这到底是谁送来的,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刚才进门前我还记得邱铭远曾说过,烟云山地势险峻,终日被浓雾环绕,山庄附近更是布置了许多机关迷阵,他熟悉此地且武功高强才能够在夜半带着我也能够走的顺畅,那个来送快递的人在我们到达不久后就送上了断肢,说不准就是跟踪我们而来,可跟踪我们却又没让邱铭远发现,说明那人的武功也许不弱于他,最起码,轻功是不弱于他的。
好一会,邱铭远沉声问:“师傅,这手……您可知是谁的?”
左靖海看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懊恼与浓浓的悲伤,“是楼儿……他中指与食指间有两点小黑痣,为师不会记错。”
“三师弟?!”邱铭远惊骇道,拳头握的格格作响,“为什么……”
左靖海打断他,“都是为师的错,数日之前因江湖传言魔教东山再起,为师并未重视,所以只派了楼儿一人下山去探查。却,却没想到……如果,我能多派几人,而不是让他孤身一人犯险,也许,也许就不会……”他的声音哽咽住,转过身去背对我们,似是不习惯在小辈面前露出伤心的表情。
“不会的……师傅,说不定是您弄错了!三师弟的武功不弱,就算碰上了,我想……我想他保全自己定是不成问题!”他虽说的肯定,但声音却不再平稳。
“风儿……接受现实吧。”左靖海幽幽道,脊背在那一瞬似是微微佝偻起来,就像是肩头被压了很沉的担子一样,“楼儿,他……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不!”
邱铭远嘶声喊道,抬手一劈,与武侠片中的经典桥段相同,手边无辜的桌椅便在顷刻间成了他的熊熊怒火之下的炮灰,虽不至于成为粉末……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他向来是沉静而隐忍的,头一回,我见识到了他的怒气。
我心头猛一震的同时,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在他盛怒之时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不然下场就会等同于身旁这堆看不出原先是何形状的烂木头了。
念头一转,我微微拢起眉尖,平时一向泛滥的同情心,怎的在此刻却变得吝啬起来?
心中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细一想,也的确是不值得同情。
在正派人士看来,他们弟子的命很金贵,而魔教中人,活着都是多余。想当年左靖海带领八大派攻打魔教时,定是有一千杀一千,有两千杀两千,杀完说不准还会吐口口水。那时难道他们就不觉得,那些生命同样是鲜活的,他们也有父亲母亲,有兄弟姐妹,有妻子儿女。只为了维护自己心中的正义,滥杀无辜便也成为了理直气壮。
只能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对于这件事,我的思想处于中立,两不偏帮,只能说一切皆是因果报应。
邱铭远拍下一掌后,左靖海的身形没有移动半分,他甚至没有转头去看那堆烂木头一眼。
田伯也是自始至终低垂着头,只是脊背愈发佝偻了——好不凄凉。
很久,邱铭远总算勉强平静下来。
“那纸上,写了什么?”他问。
左靖海不语,只把字条递了给他。
我探头一看,(全文字手机小说阅读,尽在ωap。1⑹κ。Сn(1⑥κ。cn。文。学网) 纸上很干净,只写有一个暗红色的“壹”字,与右下角一个像是形状怪异的X的奇怪标记。但是,隐约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血书吗?看那字迹颜色,鲜血早已干涸,但衬着白色的纸张,看来依然是惊悚骇人。
血的复仇已经开始,而铭远的三师弟,就是第一个牺牲者。
“新月,弯刀。的确是逍遥宫的标志。”左靖海长长的叹了口气。
原来,那是一轮新月与一把弯刀。
“师傅,你一定要派人去找三师弟,就算……只是尸身,也要找到他。”这是邱铭远与左靖海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山庄。
月光清冷昏幽,照的整个山体都像是笼在了浓郁的悲伤气氛中。
晚风一阵陈吹来,陡峭山路两旁的树林互相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们两人自出了山庄后就没再说过话。我说不出安慰的话,也许,他也并不需要人安慰。他当时就是不赞同攻打魔教,今时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心中不知是否会觉得自责。如果那时能够再有勇气一些,不是逃避,而是彻底的反对到底,那他三师弟的性命也就不会丢了。
行至半山腰,我忽然发问:“你是否会离开,去帮助你的师傅?”
其实我很想问的是,他是否会离开我,而去助他师傅对付魔教。毕竟,师傅师兄弟与皇帝相比,在我看来,似乎师傅会更加重要一些。
他道:“我有我的责任。”
他的责任?是指保护我,还是指保护山庄?
未等我细问,他忽然停下脚步,放下我,朝向前方一处厉声喝道:“出来!”
我一怔,也看向那处,可是似乎是除了树林……还是树林。
但他既然觉得有人,那一定就是有人,而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逍遥宫的异装癖变态!
“我再说一遍,出来。不然,休怪我下手无情!”他警告对方。我不自觉的往他身旁靠了靠,他一手搂在我肩上,微微用了些力道,安抚了我的惊惶。
“嘿嘿!大师兄……是我们拉!”
左豫率先跳出林子,挠头傻笑。跟在他身后出现的,自然是身量小巧,看似娇弱的左樱。
远远看去,他们两人都背负包袱,腰上佩剑。
卖糕的!不是又要跟着我们上路把……话唠上官瑞加上左家兄妹,我们真能凑够一个访日(曜日)观摩慰问团了!
“胡闹!你们二人怎会在此?!”邱铭远的话中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怒火。
“大师兄,我们……只是想跟着你行走江湖,长长见识。”左樱羞怯的略垂下头,那模样绝对是堪称古代名门闺秀的典范。
原来他们以为邱铭远这一年多一直在江湖中闯荡。
“是啊!这么多年一直被闷在山庄里面,老爹只允许我们偶尔能下山晃悠两圈。大师兄你看,我这凤鸣都快要生锈了!”只听铮一声,左豫抽出腰间佩剑,月光反射之上,闪闪发亮,看来是把好剑。
“你们俩简直是太胡闹了!快回去!”邱铭远不耐的重复。
“大师兄——”
“大师兄!”
他们两人同时出声。
“别再让我说第三遍,走!”邱铭远也是下了狠心。
“大师兄,你怎会变得如此……不通情理?!”左豫看我一眼,“你以前对我们可都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难道这一切,都与你这位异姓兄弟有关?”
我张大嘴,指指自己的鼻子,真是百口莫辩。
怎么说着说着就怪到我头上来了……
他奶奶的,老子可是一句话都没说那!
左樱没有说话,我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大抵是在幽怨的看我吧,也许……幽怨算是轻的,更有可能是在怨恨的看我,可怜又可悲的丫头,殊不知自己是恨错了人。
邱铭远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左樱忽然拉了左豫一把,“咱们回去。”
“姐!不是你说……”
“闭嘴!”她看了邱铭远一眼,“不要给大师兄添麻烦了,咱们回去。”
“师妹……”
“大师兄,你不用多说了,我……我都明白……”
她都明白?她能明白什么?
我按住额头,心中怒火骤然升起,我看她明白个XX!
正文 祸起之责
更新时间:2009…11…24 15:49:37 本章字数:2756
千日醉,逍遥宫。
到底这两者有何关联,我苦思不得其解。
所有的事就像是一团乱麻,寻不着头绪。
离我们去御剑山庄那日已经过去五天,这五天里,我与邱铭远两人都在装没事,却又都不是心机深沉的人,难免让人看出端倪。话劳瑞和晋王都曾来探过口风,邱铭远向来沉默寡言,问不出什么。而我,问急了也就是四个字——无可奉告。
秋意渐浓,暖风渐冷。
越是远离皇城往边关去,就越能看到战祸对百姓们造成的伤害。
街道依然繁华,却有不少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