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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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感谢他啊,送点烟酒,或者红包什么的。”她挖苦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也不知如何跟她说撞车的事,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我和他有一点小误会。”
“什么误会?”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喜欢打篮球,是吧?”
“好像知道。”
“打了球,喝点酒,不过分吧!”
“这和校长有什么关系?”
“有啊,我昨天打球后,喝多了一点,在大街上,和校长,也就是尊舅舅,发生了,发生了肢体接触。”
“打架?”她睁大了眼睛。
“没有那么严重,我撞了他一下。”我轻声说。
“哈哈哈!”她大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
“你让我想起了契诃夫的《一个公务员之死》。”
“我就那么委琐吗?”我委屈地说。
“偶尔和校长碰撞了,就这么紧张啊!”她还在笑。
“只是想解释一下,免得他对我印象不好。”
“你也这样婆婆妈妈啊!”她不屑地说。
“哪像你,有人罩着?我们这些外来户,整天战战兢兢的 。”我怨恨地说。
“哟,好可怜哪!谁欺负你了?”
“还没有。”
“这样就可以呀!你也别怕校长,他能吃了你?那个和你打球的江上云,还拍过他的桌子骂娘呢!”
“真有这回事?”我还以为他小子是吹牛呢!
“他和你说过?”
“说过。”
“这小子,来了一个新教师,就要吹一次他的光辉历史。”她笑着说。
“呵呵。”
“所以,你要向他学习,不要怕这怕那的。我看你,胆子只有绿豆那么小!”
“好,我以后就向他学习。”
“不过,要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她补充道。
“这个自然―――只是,哪些是他的善者,哪些是他的不善者呢?”
“你自己慢慢观察吧,我可不能说别人的坏话,呵呵。”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我租住的房子下。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就住在上面。”
“真的?”她的眉毛扬了一下。
“是啊,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不奇怪,不奇怪。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当然欢迎――不过里面很乱。”
“如果很整洁,我倒奇怪呢。”
我们爬上楼,进了我的蜗居。
我很后悔,不该邀请她上来,因为里面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电脑边的快餐面水还没有倒,几只苍蝇正在上面做游戏;床上的被子就像绵延的群山;昨天换的衣服还扔在墙角。
她嘴角有一丝笑意,好像很鄙视。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好像,我在这里设置一个陷阱,引诱她上楼,然后像蹩足的电视剧那样,女人说,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就义无反顾地干起来。最后,两人成了睡一个被窝的人。
老天在上,我元无雨没有这个意图;而且,我很鄙视那样做的人,也鄙视拍那种电视剧的导演,一点创新都没有。
“你收拾一下吧,不要把人家的房子弄脏了。我走了。”
她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呵,好拽哟!
第六十四节我当了樯燕的“师傅”
谁知,没有过几天,她自己又找上门来了。
市里举行举行青年教师优质课比赛,她这个大MM代表N 县参赛。不知她从哪里知道我会做课件,而且还有一点讲课比赛的经验,就不耻下问了。
“是谁让你来的?”我也拿班做势地问。
“又没有人拦着,我为什么就不能进来?”她倒反客为主了。
“嗬,你还有理了!”我扭头说道。
“当然,你知道这是谁的房子吗?”
“房东的。”
“我告诉你,本房东就在你面前!”
我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怎么一次也没有看见你?”我爬起来道。
“你没有听说过狡兔三窟的故事吗?”她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接着说,“这间屋子,我还住过――――在上大学之前!嗯,这个,是我写的,还在!”她指了指墙上,我一看,差点笑了,上面写着:“考不上大学,就从天堂山跳下去!”
“难怪你不敢上天堂山,呵呵!”我挖苦道。
“因为用不着。怎么连水也不倒一杯!”
“你是房东嘛!”
“这里,你是主人!”
“对不起,我没有烧开水――房东不许用电热壶,说电线太细,负荷不起。”
“那你喝什么?”
“到办公室喝,回来不喝水。这样也好,节约能源嘛!”
“是啊,这样可以节约能源。好吧,我不喝水了。你住了我家的房子,总得帮我的忙吧!”
“我交了房租啊!”
“是啊,你交了房租;但是,你上那儿找我这样的房东去,让你把房子糟蹋成这样,而没有赶你出门!”
“呵呵,我是和你家老房东定了合同的,你不能随便赶我走滴!”我得意地说。
“在我们这里,合同是没有约束力的―――你到底帮不帮?”她快失去了耐心。
“要我帮忙,可以,”我说,“得了奖,可别说课件是我做的。”
“什么意思?”
“我怕以后别人竞赛,也会找我。”
“你自我感觉不错哇!人家都会做。我是不愿动脑。好了,我答应!”
我不仅帮她做课件,还替她出谋划策,几乎是这堂课的总设计师,研究教材,教案撰写,过程设计连板书也是我设计的。
我其实顶讨厌做这种事,因为这就像拍电影,写剧本啊,排练啊,再修改啊,最后的比赛,就是演出了,想起来都恶心。但是,有些人就认这个,你要在教育界混出名堂,还真必须在讲课比赛中拿到名次!
而且,校长非常重视这件事,竟然委派我负责全程服务,也就是说,我是凌樯燕的教练了。她现在也称我为“师傅”了。当了许多年的教师,总算开始带徒弟了。呵呵,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
做了师傅,就有师傅的架子。首先,我的早餐再也用不着自己下楼了,她每天会给我送上来;其次,房间的卫生,也大为改观了。
如果她有意见,我就说:“你不知道,这个课件可不好做,我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就是做这个flash。让你收拾一下屋子,你还闹情绪。你来做这个flash ,我打扫卫生,怎么样?”她哪里会做,只好忍气吞声地打扫卫生。我就暗笑。我昨晚熬通宵是事实,不过不是做动画,而是发帖子,灌水。我发现,没有了朝烟和石榴青之后,我发帖子、灌水的本事高了不少。
国庆节过后,比赛就开始了。要命的是,比赛在全市最著名的高中B 市一中进行。也就是说,我得带着凌樯烟回原来的学校比赛!我本来不想去,但是,不好意思让凌樯烟失望;再说,也不能让校长生气呀,这次比赛,也是让校长知道我手段的机会嘛!
所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凌樯燕回到了B 市一中。我估计,B 市一中好多老师看见我之后,都去换了镜片―――大跌眼镜哪!
我可是一本正经的,因为我现在是N 县一中的教师,各为其主嘛!不过几个光棍看见凌樯燕之后,都自作聪明地对我说,他们明白了我去N 县一中的原因。我也不好意思解释,就装糊涂。男人嘛,谁不爱一张脸!凌樯燕呢,自然也明白,但是因为有求于我,也索性装糊涂,做个人情,让我风光几天。我估计,回去之后,秋后算帐,是少不了的。管他呢,过了今天,再考虑明天。
三天后,比赛结束了。凌樯燕获得了一等奖,高兴得要命,一公布名次,就给她的校长舅舅打电话,又笑又跳。我看了,暗笑。
晚上,B 市一中的几个老同事请我吃饭。比赛之前,为了避免嫌疑,都没有请。
我问凌樯燕:“你去不去?”
“当然去啊,我是你的徒弟嘛!”她说的滴水不漏。
“好。”我笑了笑。
出发之前,我对她说:“我回去换件衣服。”
“回去?回N 县去?”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把鼻子都快挤没了。
“你不知道,我原来在哪里教书吗?”我反问。
“B 市一中啊!”
“我就是去那里。”
“那里有房子,你为什么住宾馆呢?”她的鼻子又受了一次无情的挤压。
“反正是学校出钱,不住白不住嘛!”
“哦。”停了一下,她轻轻地问,“我可以去看看你房子吗?”
我想了想,说:“可以。不过,你不怕误会吗?”
“误会?什么误会?”她好像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是一个单身汉。”
“我知道,但你是我师傅。”
“B 市一中的人不知道啊!”
“他们又不认识我。”她说。
“但是,他们认识我啊!”
“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她有点生气了。
我想,也是的,她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战战兢兢地开了门,和凌樯燕进了屋,连忙关上门。在关门的一刹那,她似乎紧张了一下。我忙安慰她:“你等一下,我换了衣服就走。”
她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
我进了卧室,看见了那张床,突然想起了那上面曾经躺过的女人,谢红叶和朝烟,忍不住潸然泪下。尤其是朝烟,她的声音仿佛还没有完全消失。每次亲热之后,她都娇羞无力地说:“傻瓜,我要喝水。”或者,“我要吃香蕉。”而现在,这张带给我无限快乐的双人床,空空如也;而且,不知要空到什么时候。在上面躺过的认,在哪里呢?
我想起了沙发上的凌樯烟,揩干了眼泪,找出那套很少穿的西服,套在了身上。因为泪痕还没有擦干净,所以在通过客厅到卫生间的时候,我别着脸,怕她看见。
在卫生间,我认认真真地洗了脸,梳了头,才走到客厅。
她看见我的样子,略微有些吃惊,但没有表示出来。我知道,自己一向是个玩世不恭的样子,穿西服很不协调;但穿上西服,也还看得过去。
“你洗不洗脸?”我问她。
“洗啊!”她起身往那边走。
过了一会儿,她在那边喊:“我可以用你的毛巾吗?”
我一想,糟了,没有专门给她用的毛巾,只好说:“如果你不怕脏,就用吧!”
“我就用了。”
我就坐在沙发上等,不过尽量不想在这上面坐过的女孩子。
“我可以用你的洗面液吗?”她又喊。
“可以。你想用什么,都可以。”
过了好半天,才见她从那边走出来,不过样子好看了一些。也不知她用了什么魔法,反正看得顺眼一些了。
我知道,她对这房子,肯定有一百个问题要问,但是,没有机会问;至少,目前是这样。我很同情她,有问题不能问,憋得难受啊!
我其实不想让她和我去吃饭,因为我知道,B 市一中的老同事们,肯定会从她身上找乐子。这些家伙,以为我获得了美人,心里不服气,就在酒桌上找平衡,灌我们喝酒。但是,看她那样子,又很向往这次聚会,我也不能明确拒绝。
到酒楼之前,我告诉她:“如果他们敬酒,你就一口要定自己不喝酒―――不管你到底能不能喝酒。明白没有?”
“明白,师傅。”
“而且,一滴酒也别沾,酒不是好东西,明白吗?”
“明白,我又不是小孩子。酒不是好东西,你为什么还要喝?”
“这是我们的事,你别管!”我吼了一句,她才住了嘴。
果然不出我所料,B 市一中的几个家伙,合伙整我们,轮流给我们。她一口咬定不喝酒,他们没有办法,就把集中活力对付我。自从那次和老刘三狗散伙后,我还没有真正放开肚皮喝一次;这次回到B 市,老刘去昆明旅游,没有回来,我找个喝酒的人都没有。所以今天也就拼了命了,来者不拒,大概喝了十几瓶,中间上了两次厕所。
他们见我还没有倒下,很不服气,还要拼。我说:“你们这么多认对付我一个,不公平,干脆挑一个代表,单挑,怎么样?”
他们自然乐意,就派了老黄作代表,和我决斗。这个老黄,是B 市一中的“酒囊”,校长参加重要酒会,也把他带着,关键时刻救驾。今天让他来对付我,还真是常规战争用上了核武器。
我知道,今天死定了;不过,败在老黄杯下,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他们给我们各开了三瓶啤酒。
老黄站起来道:“无雨,我看咱们也不用酒杯了,一次干一瓶,如何?”
他们几个就拍巴掌赞成。
我也不服输,豪情万丈地说:“你说咋样就咋样。”
“好!”他们狼一样嚎。
“且慢!”凌樯烟站了起来。
“哟,这个女士有话说!”大家一下子兴奋起来。
“你们五个对付他一个,不公平。我作为他的徒弟,给师傅代几杯酒,可以吧?我本来不喝酒,但是,师傅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吧!”
“可以可以,”老黄迫不及待地说,“你喝一瓶,我就喝两瓶;你喝两瓶,我就喝四瓶,你”
“就是说,你喝她的双倍!”旁人打断了他的话。
“对,就是这个意思!”
“好,一言为定!”凌樯燕大声说。
我忙拉住她,低声说:“你别乱来,出了问题,我怎么向你舅舅交代?”
“你别管!”她一把挣开我的手,“嘭,嘭”,给自己开了两瓶,“你们看好了。”只见她仰起脖子,“咕隆咕隆”地喝了起来。大家都张着嘴巴,吃惊地看着他。尤其是老黄,嘴唇直发抖。喝了一瓶,她抹了抹嘴,又举起一瓶“咕隆咕隆”起来。大家的眼睛都拉直了。老黄的红脸变白了。
“咚!”她把空酒瓶往桌上一放,对老黄道:“该你了!”
老黄硬着头皮开了一瓶啤酒,皱着眉头喝了起来。喝了半瓶,放下酒瓶,可怜兮兮地说:“歇口气,歇口气。”大家都没有说话。
歇了一会儿,老黄又无可奈何地举起了酒瓶。大家想帮他,又没有理由,都看凌樯燕;凌樯燕头一偏,看墙壁。老黄只好痛苦地往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