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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拾如是-第17部分

小说: 拾如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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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我知道我私自将佛门押上,是我的不是。师尊这么多年都没有与任何一方结盟,佛门的中立性质,我比谁都理解。可是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我答应了师尊,要将佛门发扬光大,我虽说助了呼延烈,可是更多的却是为了佛门啊。佛法,要想名扬天下,没有这个助力,根本是不可能的。”

 “任凭,可是你就那么肯定,呼延烈就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么?”

 “师兄,你真是多虑啦。她轻笑着,最后的天下之主,与佛门何干呢?若有一天一切危及到了佛门,我宁愿身死魂灭,也必然自行毁诺。至于印制书籍一事,我也不过是想借力弘扬佛法罢了。你不要多虑。”

 “师兄,谁也不会明白佛门对于我的意义。”

 “任凭,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身涉险镜,为了佛门,你何必如此执念?”

 “师兄,佛门若在一天,师尊还有可能回来,若不在,师尊还怎么回来,又回哪里去呢?我答应了师尊,弘扬佛法,必尽全力。”

 “任凭,师尊此时怕已经得道了,他怎么可能再回到这个俗世?你何苦如此?”

 “哈哈。”她的眼睛隐隐有着泪花,“师兄,你真的相信不吃不喝的修行就一定能道吗?师兄,我日日都在想,师尊怕是自认为时日无多,便放下一切云游呢,他现在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很是怡然快乐。所以我心甘情愿的接下佛门。我想等到我达到他的期望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的。”

 “罢了,任凭你既自通佛法,通晓六道,又何必执念?不过是一世罢了,这苦便绵绵无尽了。”

 “可是师兄,这一世,我是在活着啊,有这念头,我还能活着,若连这一丝念头都没了,我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罢了,师兄,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这些日子,我很想念你为我准备的膳食,只要你陪着我,我便开怀了。”

她站起身,轻轻的抱住了悟,低喃道,“师兄,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陪着我,好么,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不要那么不理我,我每日一个人,有多可怜。”

了悟听着她的真心,背部僵硬了起来。

任凭休息了一晚后,便招来了虚灵和韩佑。

 “虚灵,韩佑,你们二人,都是我想纳为心腹之人,不是以佛门师尊的身份,而是我任凭个人。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我虚灵(韩佑),必将誓死效忠任凭,若违背此誓,必将天打雷劈,天诛地灭。”

 “好,既然有这份心,都起来吧。我这边有一项事业要交于你们做,希望你们能够竭尽全力的做好,此事业若成,必将千秋留名。”

 “请任主子明示,我们必将肝脑涂地。”

 “如今的文化难以普及,一是梵天文的书写弊端,如今离国神降新文,必将打破梵天国独领风骚的状态。二是书籍太贵,普通人难以购买,更是影响了文化的传播。书籍太贵,非在纸墨,而在于印制过程。如果书籍的费用能够减少三分之二,再加上新文的推广,不出三年,必是开创一番文化盛世。”

 “主子眼界之广大,非常人能及啊。若能用上我二人,也是我们之幸。”韩佑的眼睛里面浮过浩瀚和坚定。

 “我有新的印制手法,必能事半功倍,这便是我给你们的任务,韩佑你的仆人既然个个忠心,我自是愿意将这手法传于你们。为了防止这印制手法被人窃取,我已经让离国印制衙司全权负责保密工作。你们只需到离国衙司上任。你需记住,这个手法不可传于外人,如果后续有扩张生产,所招的人都需要仔细盘查,如果离国衙司那边有什么异象的话,你需要及时向我禀告。还有虚灵,你聪慧擅商,回头我会请先生教你算术之法,我自己也会一种新算法,也会教授于你。整个印制间的账目和生意往来,你需要全权掌管。你们只管放手去做,你们并不是一个工人,而是全权的负责人。明白吗?”

只见韩佑眼神坚定,虚灵更是两眼放光。她轻轻的笑了下。

 “这项事业,我已于呼延将军达成协议,至于利润分成,我与呼延将军是一人五成,而我只取三成,你们每人各得一成。至于韩佑底下的人,可自行分配佣金。而我的三成利润,你们就拿来印制佛经吧,目前我这边很需要佛经,所以这也是你们的工作之一,我的目标是以后凡是向佛之人,人手一本佛经。韩佑本就是佛门客人,离开倒也好说,至于虚灵,回头找个名头让虚言依法把你赶出去吧。虚言这边,你不必担心,他有大才,我必然在适当的时机给他机会大展宏图。这里是我们三人之间的协议,后续的事情我也不便参与,如果有重大的事情可过来相商,至于其他的,你们全权做主。以后你们也可以酌情培养人才辅助你们。好了,我们就签下吧。”

其实这份协议她也并未隐瞒了悟,都是了悟帮忙拟好的,因为她毕竟不懂梵天文。

韩佑和虚灵直直的跪下,感激不止,承诺一定不负主子的栽培之意。

她拿出一本册子,是活字印刷术,她以前学习历史时,对这块非常通晓,活字印刷术也是一步步改进到最好的阶段的,她自然是将最是方便和完善的手法拿了出来。当然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实际操作的话,她也不担心,毕竟印制衙司有最好的条件,自然不会有问题。

 “韩佑,这本印制术,只此一本,切不可流传出去,都是我亲自撰写,是由新文而写,等你习得新文,自然明白了。”

 “虚灵,这有本算经,是我亲授,我的一番心意,你可明白?若是韩佑有兴趣,便也一起听听吧,我只是简单教授你们下规则,具体的还要自己的学习。”

她缓缓的将现代算术的加减乘除法讲解了遍。等讲完,已近黄昏。她说,“虚灵,因为你不通晓算经,所以我才教了你这个简易法,但是你要切记,莫让它流传开来,等你习会,便焚了。
你们要记得,做这件事情,并不是为了个人私欲,而是国家大义。抱着这个信念,流芳盛名,你们才担得起。若有一日我已不在掌门之位,佛经已不需要再大量印刷时,这个三成利润你们便拿来做善事吧。佛理必将流传千秋万代的,可是当下的佛门却是困难重重啊,你们离开佛门也是一桩好事。”她叹息。

 “主子仁爱之心,世间难出第二人,韩佑谨遵主子教诲,必不负使命。”

 “主子,是您给了我一切,让我懂得了活着要有所作为,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纯粹为了活着而活着。我虚灵上刀山下火海,也必完成主子之托。”

韩佑和虚灵四目对上,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誓死的决心。

 “好了,你们下去吧,至于怎么做,就去做吧,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若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要找我吧。若有事托付于你们,我也会让人传信的。我也累了,都下去吧。”

那我们告退了,主子您保重身体。






第27章 并蒂莲开苦自来
 任凭又回到无所事事的状态,偶尔在万人墙上贴个讲道的公告,一时,佛门鼎盛。很多人不远万里,只为等这开场讲道之日。佛门的盛名,一时被传颂甚远。再加上呼延烈的刻意宣传,当真是门槛都被踩破了。

 佛经也被断断续续的送来一些,是新文和梵天文互译的,每次开场讲道时都分发给向佛之人,一眨眼,已是深秋。了悟也给她添了衣服,许是之前伤及肺腑的缘故,她特别怕冷,经常讲道的时候,勉力支撑到结束,便冷的晕了过去。了悟没有办法,便给她的衣服里添了兔绒,晚上更是烧火盆烧上一晚。了悟更是把她院里的厨房东西置气,每日亲自动手给她做暖胃的膳食,加上各种补药,她依然恹恹的。

深秋万物凋零,院里一派凄凉,她看向天边的月亮,喃喃自语,不知道师尊他,记不记得添衣?

 而离国却是迎来了几年以来最大的盛世,离国将军呼延烈,终于迎娶正妃了,是鲁赫家的小姐。谁人不知将军将是离国国君,如此盛世,自然万民同乐。而迎娶鲁赫小姐更是以皇后之礼,那一日,万里红妆,羡煞了多少女子的芳心。鲁赫蝶儿自从在殿上定情以来,便再没有出府,已经有宫中的老嬷嬷过来教她各种礼节,她本就是聪慧剔透,更是有了一国之后的威仪。而她,再也没有笑过。呼延烈也没有过来看过她。

当她戴上只有皇后才能戴的明珠凤冠,穿上大红嫁衣,嫁衣上是金黄色的展翅高飞的凤凰,梳上朝天髻,脸上妆容庄重妩媚,怎一个倾国倾城?当她戴着盖头拜别父亲时,父亲泪流满面,她的心尖锐的疼了起来。父亲,终是老了呢。父亲回想到当初妻子嫁给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倾国倾城啊,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女儿,泣不成声。

 “爹,我会常常回家的,爹爹不要舍不得。”她轻声的哄着父亲,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万千的委屈化成了这没有尽头的泪水。坐上花轿,红妆十里,唢呐震天,她的心,却被割成一片一片。

今夜的新娘,妩媚婀娜,今夜的新郎,英俊非凡,佳偶天成,永结同心。呼延烈掀起蝶儿的盖头,怜惜的擦过她的泪水,喝过交杯酒,礼成后,下人都被摒退。

 “蝶儿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明白你的委屈,可是蝶儿,我呼延烈只能承诺这一生必好好待你,绝不负你。”他的心里说,可是我无法爱你,我已经再也无法爱人。

一夜旖旎,倾尽温柔,而呼延烈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曾经那个醉酒的人与他激烈缠绵的吻。他闭上眼睛,感觉心已经分裂。现实与理想,隔在两岸,容不得他半点不甘心。鲁赫蝶儿的泪水落了下来,心里只剩一句无望的断肠的叹息,任凭,再见。

并蒂莲开又如何,身体相溶又如何,这颗心,满是泪水和无望。而那个人,怕是还是自在的诵经念佛吧。那双细长含水的眼眸,冷清又妖娆,晃在心里,来来回回,徒留无望。那个人,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功名利禄,美人如玉,都非心头好。那个人便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喘息。无情的让人恨都恨不起来。愈是这样,心里愈是想着那个人,只有满腔的爱,却不恨,哪舍得恨呢,你想要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的给你,纵然你再无情,我依然希望你快乐。

 冬天,怕是来了吧。

阳光正好时,蝶儿坐在台前,丫鬟伺候梳妆,呼延烈看眼前面如桃花的脸,将一支桃花簪插上青丝。其实蝶儿想说,“烈哥哥,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因为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心里无法跨越的深渊。那个人锁在心里,谁舍得放开,再多的温柔,都是徒劳。”

任凭窝在回廊上吹笛,全身冷的没有了知觉。了悟叹息,“任凭,回去吧。你都这样吹了一晚了,你就不要命了么。”

 “师兄,我感觉到了蝶儿的叹息,她很不快乐。她本来该是一个快乐的女子,却因为我,终身不得幸福。”

 “任凭,这与你何干呢?”

 “师兄,我明明就知道她那日宴会上向呼延烈表白是为了我的清誉,我明明就知道她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我。她只是一个女子,做不了很多,却倾尽了全力。你说,我这何尝不是罪?可是我心里却不伤悲,因为无论是蝶儿还是呼延烈,我都没有丝毫的感情。师兄,你一定不要喜欢上我,我怕罪孽深重,我这一生,都已经如此了。”

任凭,早已经来不及了。了悟在心里叹息。

 “师兄,你去派人贴个告示,从明日开始,佛门将每三日一次讲道。”

 “不行,任凭,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师兄,听我的。去吧。我心意已决。”

连续五次讲道后,任凭病倒了,寒气入了肺腑,但是她执意坚持。最后一次讲道时,她感觉喉咙里一股痰噎着,她咳嗽不止,呕出了一口鲜红的血,然后晕了过去。众人皆哭,感慨师尊的仁慈无私。各种草药补品,名贵的与山上新挖的,都被送了过来。怕是,这任佛门掌门,也是短命相啊。

这一病就躺了一个冬天,了悟更宁愿她躺着,外面已是风雪交加,屋里是暖哄哄的火炉,被子里都是动物绒毛,韩佑和虚灵得知她呕血之事,马不停蹄的从离国赶了过来。这几个月的磨砺,韩佑和虚灵脸上一派沉着和大气,她欣慰不已。韩佑和虚灵看到房间里的火盆,而任凭的脸色却是煞白发着冷汗,他们跪在地上乞求她以身体为重,眼睛含泪。

 “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她轻笑着,惹得他们泪水更甚。






第二卷:梵天篇
第28章 命里该来总会来
 过了年后,春天的气息开始复苏时,梵天国的圣旨到了佛门。来人正是梵天国的大皇子源朝北。此人长相魁梧不凡,浓眉大眼,瘦削坚硬的脸部,也算是俊美,可是那双狠厉的眼神让这张脸生生的打了折扣。此人生性暴戾,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只听圣旨上说,梵天皇自从耳闻任凭有天下之大才,非常嘉许,特赐国师一职,由大皇子亲自前来护送上京任职。

 佛门有佛门的傲骨,任凭没有下跪,只是随意应允了一下,便让了悟回去收拾东西,让了然和虚言一并跟随。其实她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了然这些日子在佛门很是安静,了然本身就心思极重想法偏颇,她是自认为没这本事去改造他的,带他上京,随他自谋前程。至于虚言,没遇到伯乐之前,她自是不想浪费了这人的才华,可他却欠缺磨砺。何况虚言已经培养出接班人,佛门也不会无人管理。了悟和虚言很快便将佛门一切事务交待好,安排了大皇子在佛门住了一晚,次日开始出发。

年初,大皇子带了二百人近侍卫出发,路上不断有人行刺,这也在预料之中,行刺的人都是有去无回,他一路折损,就剩下了五十人左右。他心里更是来气。他从来都是胆大狠戾之人,这二百个近侍卫更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没想到啊,这些刺客却是不可小觑。“四皇弟啊四皇弟,看来你连弑兄都能做的出来嘛。”

其实他何曾想来迎接任凭上京担任国师,要不是为了得到皇位,他才不会如此千辛万苦呢。朝中已经明显分为两派,大皇子派和四皇子派,他是父皇第一子,本应早封太子,可是父皇就是舍不得把那个位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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