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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拾如是-第44部分

小说: 拾如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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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在一汪无助的
寂寞的没有波澜的水里

你说会有谁 会有谁
来过你的身边
你是真的那么出淤泥而不染么
那又为何又为何
连一只烦恼的苍蝇
停留停留在你的耳边
你只是撇撇脸
轻轻的扇动 扇动
如一汪死神居住的清潭
黑色无边无际的眼
你说会有谁 会有谁
来过你的身边
似乎你什么都不曾说过
你只是一动不动
寂寞的开在水中央的那株
无人问津的花

 “匡秀,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吗?你在这个世界,又似乎不在这个世界,咫尺之间,却是天涯,你是我心里最美的那朵花,一朵开在水里的花,摇摇曳曳,冷冷清清。我以为我可以逆流而去,我以为我可以在下雨的时候给你撑一支芭蕉,我以为我可以陪你一生,为你吟唱永无尽头的诗歌。匡秀,就让我溺死在水中吧,就让我的魂灵在你的足下缠绵守候,就让我此生都翻越不了这片沧海吧。匡秀,你明白我有多战战兢兢吗,有多忐忑吗,我就好比那时光的窃贼,偷得与你的半点光阴,匡秀,原来你,从来都没有属于过我。”

 “匡秀,我有多遗憾。可是我又有多欣慰。”

 “匡秀,你还好好的活着,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第67章 死期将近事端多
 三日游街,这已是最后一日了,明日的午时三刻,便是她的死期,再然后呢,最后的帝王角逐。可是她都看不见了。不是吗。她的生命,就是这急速掉落的漏沙,容不得她的不舍和挽留。她回味着这前生后世,碌碌无为了一生,最后终究化为尘土。她或许被史书记载,臭名远扬遭受万民唾弃,或许她的尸体会被恶狗吞下咬碎,或许后世会把她的骨骼从棺材里捞出来鞭尸。身体发肤,其实都是身外之物啊。

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可是她不能死,她要留着命到明天午时三刻,然后让他亲手斩了她,让他接受万民拥戴,这也是她最后能做的了,不是么。

热闹的街道上,她麻木的看着每一个人的嘴脸。而她怎么知道,已经有人要置她于死地。一支毒镖以飞快的速度向她射来。或者她是看到那道白光了吧,罢了,罢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向她扑来,以身挡住了那支毒镖。旁边的侍卫飞身掠了过去,抓住了在暗处放镖的刺客。而那个黑色身影掀开了脸,转过身,面对了她。那支毒镖,赫然在她的心脏处。

 “芷兰,芷兰,你为什么这么傻。来人,来人,快点就她啊,快点救她啊。”

她沙哑的声音尖利的在天空回想。她泪如雨下,难以情禁。被铁链锁住的双手捶打着铁栏,手腕上磨出一圈圈血迹。

 “姐姐,来不及。这支毒镖太狠了。姐姐,我要先你而去了。等黄泉路上我们再做姐妹吧。”

 “不,不,芷兰,我不要,我不要。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我要你好好活着。”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姐姐,我好没用啊,我救不了你。姐姐,对不起。”

 “芷兰,是我骗了你,你为什么这么傻,我这样的骗子,就该去死,这是我应得的。芷兰啊,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姐姐,你莫伤心,我是心甘情愿的,你是我的姐姐,芷兰这条命,就是你的。”

 “不,不,啊,啊。”

芷兰最终倒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脸满足的笑着。“芷兰——”她竭力呼喊——

 “上天,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也夺了?她还那么年轻,那么善良,苍天你不公啊。为什么所有的报应不冲着我一个人来!为什么不把我千刀万剐,为什么要让我这样活着!”

 “上天啊,你没睁眼啊!佛法乃是济世良药啊,你要我的命我给你好了,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毁了佛门毁了千秋万代的福祉啊。上天,你既然让我来到这个世上,让我来到佛门,就算我是一介女流又如何啊。佛祖啊,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就不配吗?佛祖啊,我犯了色戒,我愿意受您的惩戒啊,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正佛法啊,为什么你把佛门的一切都收去了。佛祖啊,你不是慈悲为怀吗,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世人在欲苦中不得解脱吗?”

 “啊——啊——上天,你不公啊——”

 “来人,把任凭给我押回来,还有这个刺客,一并押到堂上。”

任凭麻木的跪在地上,如果她看一眼旁边的刺客,便会知道,那个人不正是呼延烈曾经的男宠容兰吗?

 “容兰,你好好的男宠不做,跑来刺杀,说,是不是呼延烈的指使,想杀了任凭灭口?”

 “无止啊,无止,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还装什么呢。我容兰既然做了,就没想着回去了。无止啊,如果任凭死在我的手上,你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后悔一生?哈哈,哈哈,我就不信,我就不信你对这个愚蠢的女子没有丝毫的感情,我就不信你真舍得杀了她?”

 “我杀不杀她,与你何干?”

 “无止,你杀了我一生最爱的女人,我知道我杀不了你,那就拿任凭的命来还,真是公平啊。无止,我要让你后悔一生,痛苦一生。”

 “哼,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你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

 “如今我是阶下囚,任你杀剐。可是谁能挡住我的快手,那支毒镖要不是有人接着,任凭现在还有命吗。我可是江湖有名的快手小妖,你不会没听过吧?”

 “快手小妖也好,容兰也好,男宠也好,我与你并无交集,你所行当真是无理,真是枉为江湖人,江湖人的规矩难道都忘了?是不是男宠做久了,脑子也坏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做男宠吗?我就那么天生下贱吗?那年离国皇后,我的姐姐,亲自去佛门为离国军祈福。那晚,她却死在了呼延烈的手上。”

 “既然死于呼延烈之手,与我何干?”

 “无止,你还装什么装,呼延烈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所以我才跟了呼延烈查明真相,那晚我的姐姐中了离魂,如果再不与人交合,必死无疑。所以呼延烈只能杀了她。一国皇后怎么可能被人轻易的下了药?”

 “那你说说看,她是怎么被下了药?呼延烈对那日的事情太清楚不过,他都没有证据,你又如何得知?”

 “呼延烈当然不知道,我的姐姐是梵天国前皇后的长公主,当年姐姐被人陷害,刚好被我救了,所有人都以为长公主死了,后来我们以亲姐弟对外称呼,直到她遇到了呼延彻,爱上了他,那时的呼延彻还未一统离国,所以我就在她身边保护她。呼延彻当上了国君,姐姐更是磨难重重,我便决心永远护她安好。姐姐永远都不知道,我爱她啊。姐姐与佛门交好,却丧身佛门,谁能躲过我的眼睛让姐姐中毒,除非,姐姐是自愿的。直到前天我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那么做了,因为你——梵天国六皇子源匡秀——就是无止师尊,你狼子野心誓死复仇。当时的你还没做好足够的准备,如果让呼延烈得了先机,你便再难反败为胜了!这个天下,只有你一人,能劝服姐姐吃下这绝命的离魂啊。因为你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因为你是她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你是她离开梵天时最牵挂的人啊!”

 “无止,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连自己的姐姐都能推入黄泉?你可知道,她这么多年,有多牵挂你,为你流了多少泪?我有多恨你!”

 “容兰,你无凭无据,谁会相信?佛门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无止,如果没关系,你的亲弟弟孙家后人,也就是佛门了悟,能统领整个孙家军?难怪这么多年了悟行事低调,你们两个经营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个天下么。”

 “容兰,既然你知道,你去找呼延烈啊,让他来昭告天下啊。”

 “无止,就算告诉呼延烈有用的话,我也不会说的。你是姐姐唯一的牵挂,我怎会对你不利?我只想杀了这个女人罢了,让你一生遗憾。我的痛苦,也要要你花一生陪着。这才不枉姐姐为你而死。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却没了所爱!”

 “容兰,你错了,我并不爱她。明日我会亲自斩了她。我的亲姐姐,我都能亲手推入黄泉,何况这非亲非故的女人!”

 “无止,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

 “容兰,你总算对了一次,自我出生,这个天下便已经把我推入了地狱。如今,我要让这天下人看看,当年那个身世悲惨的源匡秀是怎么站到了他们的头顶,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

 “容兰,不相信是么,你以为我同你一样多情吗?那么我就让你看看。”

 “来人,押虚言上来。”

虚言被押上来后,侍卫便一脚把他踹跪在地上。虚言形销骨立,虽然没受什么虐待,干裂的唇角也可看出几日没有进食进水。任凭匍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乞求,“匡秀,求求你放过虚言,虚言是大才之人,等你以后登了帝位,他会好好辅佐你的!”

 “师尊,不要求他,我虚言既然决定效忠呼延烈,宁死也不会再拜他人为主!”

 “不,虚言,你忘记我的话了吗,法制是一国的根基,如今法家只有你一人能够传承,难道你要这天下再无国法吗?虚言,你身负的是天下百姓,是谁当皇帝有什么重要?法家从来不偏私,不是吗?”

 “师尊,他害你如此,还要害你性命,师尊,你知道他们把我囚禁了三日逼我做什么吗?他是逼我亲手监斩啊!师尊,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我干嘛要入朝为官,干嘛要执着于法制?师尊,就是让我死,我也不会亲手把你推入火坑的!”

 “虚言,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这可是推行法制的大好机会啊,你斩了这天下第一骗子,可是功德无量啊!”

 “源匡秀,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的!法家从来都是公正无私,师尊的为人和功绩,我都看在眼里,不管全天下怎么误解,我虚言永远不会背叛她!”

 “虚言,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捏造。我与呼延烈达成协议,此事千真万确,我淫乱后宫,犯了佛门大戒。因我一人之错,而毁了佛门一世清誉,我愧对佛门,虽死也没有怨尤!虚言,我只希望你在行刑之时,一定要昭告天下,这一切都是我任凭一人所为,是我骗得师尊之位有辱佛门,都与佛门无关啊。任凭在这求你了。为佛门保留一点尊严吧,只有你法家能够办到啊。”

 “不,师尊,难道因为你是女子就能抹杀你的一切功绩吗?你助了呼延烈,还不是为了这天下百姓?那个源宗羽无能卖国,岂是明主?因为你一句话,便平息了战火,救了多少人啊。就算你犯了色戒,也罪不致死,何况当时你已经脱离佛门,何来犯戒之说?”

 “何况师尊,你对我的恩情,我永世难忘,如果非要你死,我愿死在你前面,黄泉路上也好给你指路!”

 “虚言,我好失望,你忘记了我对你的教诲了。你忘记了你将要背负的职责,你为了私情,忘了法家宗旨!我好失望啊。”

 “师尊,我从没有忘记,从没有忘记啊。”

任凭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她在心里默念,看在虚言还有作用的份上,你就放过这个孩子吧。傻孩子啊,我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不值得你如此啊。

座上那个冷漠的人,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虚言,既然你做不了决定,我就让你做决定。来人,上夹板。”

 “不,匡秀,我求你,你对我用刑吧,不要伤害虚言,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不,源匡秀,伤害女人岂是君子所为,你要来,就冲我来。”

一个淡漠至极的声音道,“给任凭上刑!虚言啊虚言,你可是我将要重用的国之栋梁,我怎么舍得伤了你的玉手?来人,给我按住她,狠狠的夹!虚言,要是你再执迷不悟,我就让她生不如死!”

十根手指被塞进夹板里,两旁的侍卫狠狠的扯动拉绳,她的手指骨头都被夹的咯咯响,啊——她痛的尖叫起来。

虚言跪了下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全身无力,泪如雨下。

双手已经鲜血淋漓,任凭痛呼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晕了过去。

 “来人,给我用辣椒水把她泼醒!”

红艳艳的辣椒水浇到她的手上,她疼的全身抽搐。她眼睛睁了开来。

 “虚言,听我一言,答应他吧,我死不足惜,你切记,把所有的罪都揽在我身上,与佛门无关。不要因为我一个人,毁了佛门。”

那个冷漠的声音逼近,“虚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是不从,我明日便让人千刀万剐了她!不过先不急,今日先断了她的两只手,明日再一刀一刀的来。”

 “不,我答应,我答应,我统统答应。明日我会监斩,我会监斩——你先放过她,我求你,我求你了。”

虚言跪下一个劲的磕头。

容兰呵呵的冷笑,“真是好手段啊,好手段啊。你姐姐看到,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地下安心!”

容兰掏出怀里的利刃,捅进了自己的心窝。

 “姐姐,我终于找到杀你的凶手了,姐姐,你莫走的太远,等等容兰啊。”

任凭被押回囚车,夹板扯下的时候,双手几乎一层皮都粘在了夹板上。她感觉,这个秋天真的好冷啊。圆月当空,她的眼睛一片死寂。匡秀的身影靠近的时候,她再也不会感觉温暖了,她好冷啊。原来秋天的月亮是冷的,不是么。暖月,暖月,匡秀,你便是我的暖月啊。我曾经只想要你给我取暖,我夜夜看着月光,都在想你。想更近一点,更近一点。原来,就算是天阶,我也上不去啊。

可是为什么即使如此,我依然不恨你,匡秀,你比这月光还冷啊。而我,再也没有温暖你的理由。你所做的一切,别人或许恨或许怨,可是我独独心疼。我怕你的心太冷,没人抱着吻着,如何取暖?

匡秀,爱本无殇。如今独剩一曲离殇。

亲爱的,你说,马车经过的田野和村庄
在一场寂寞的秋雨下,暗无天日,寒气入心
这是一种多么让人痛苦和快乐的流浪啊
如果握着你的手,是不是就可以
随心所欲的走走停停,再也没有始点和终点
你便是我唯一的方向,火焰的尽头
再也不用隔着窗子躲在暖炉里昏昏欲睡
再也不用顾忌布鞋踩在泥泞的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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