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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暖玉冷无双-第44部分

小说: 暖玉冷无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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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婊子无情,凯子无意,呵呵,夏暖暖,你他妈以后少瞎掰!”
  她抬起头,对着我笑了,好傻的女人啊,你居然把自己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反驳了回来,你赔了的又岂是性命那么单纯。
  我知道三姐对成哥无情,却未曾想过她会如此无情。
  她把那卷很轻巧的录音带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的心头却跟着沉重。我无法预料,这卷带子究竟会让唐宇诺解脱还是会将成杰送入牢狱。她如释重负地笑了,似乎已经不再对这个世界有所留恋和牵挂,洒脱得不像是那个曾经爱过唐宇诺的女人。
  “姐”我迟疑地开口,故意省略了那个数字。
  “青青”她走过来,将我搂进唐宇诺平阔的胸膛,“不要像姐一样逞强你要幸福我的好妹妹”
  她的眼泪淌进了我微微敞开的领口,温暖地烫过我的皮肤,昔日那个冷面的黑帮三姐已经破碎瓦解。夏暖暖,你也不过是个女人啊
  “这么快就要走了么?”我的下颚抵在她胸口,声音压抑而颤抖,“你有给唐哥一个交代么?”
  “恩可是我”她的声音突然呜咽起来,无法抑止地颤着,嘴唇几乎咬破。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壁虎,倘若要逃离这个纷争的世界,她只能被迫咬断自己的尾巴。
  可是我终究不是像她那样的壁虎,无法知晓壁虎断尾是否也会撕心裂肺地疼痛
  “你自私一点吧,他会原谅你的,我们都会原谅你的”
  “你在那里要幸福,要好好活下去”
  隔了很久,她才说了四个字。
  “我不想死”
  他昏睡的身体整个瘫软了下来,沉重的分量压得我身形不稳几乎朝后倒去。
  “姐重新再活一次吧”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祝福。
  三姐走了,唐宇诺回来了,尽管他仍旧闭着眸子好像在睡觉的样子。
  我艰难地扶他躺上床,他无力的身子压住了她留给他唯一的信笺。
  我不该多此一举的
  我抽起了那封简单到没有花纹的浅蓝色信封,床上的唐宇诺眉宇纠结。翻折开那张朴素无华的信纸,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纸上飘扬的是夏暖暖洒脱的三个字。
  对 不 起
  如此简短的一封遗书,他和她百转千徊的爱就晕染在了如此沉重的三个字眼里。
  “嘶————”
  爱情,原来是这么廉价的啊
  “嘶————”
  夏暖暖,你难道从来不知道,这样不负责任的“对不起”,只会让爱着你的人后悔心碎一辈子
  “哗————”
  我打开天窗,他们廉价的爱情被我撕得粉碎,随风飘散,漆黑的夜幕下,星空中弥留下一道爱的伤痕
  我靠在窗沿淡淡地抽烟,床上的男人渐渐有了知觉,当他睁开眼睑对我哀伤地笑了,我才真的承认了之前那个,真的是三姐。好荒谬的事情,居然真的被我遇到了。
  唐宇诺的声音依旧很动听,微微夹杂着令人疼惜的颤音,他说:“她回去了是么”
  他的话不是疑问句,不是肯定句,而是无奈的语气,好像冥冥之中他都知晓。
  “恩。”
  “她有留下什么话么?”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望向窗台外面,楼下的昏暗街道上,被撕扯得粉碎的纸片夹着肮脏的沙土凌乱飞扬。
  我深吸了口烟,像抽鸦片一般猛烈,尼古丁的刺激直冲脑神经,麻痹了我的良心。
  “没有。”许久沉默后,唐宇诺等来的是我无情的否定。
  他的希望应该被这“没有”二字击碎了吧?我这样假想着床上脆弱的他。他一直没有说话,卧室里安静得让人窒息。直到我身后传来温暖的体温,他靠了过来,在我肩头披上了条薄毯。
  “她爱上别人了”唐宇诺在我身后轻轻地叹,我手中的烟缓缓地颤。
  “你知道了?”我惊讶地回头看他,他一脸哀伤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她爱上的,应该是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吧”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唐宇诺,他平静叙述的样子,浑然不像是在说和自己有关的故事。
  “可是那个孩子对她也很痴情的吧”
  我完全无法理会唐宇诺话里头的意思,“那边”究竟有几个男人?他口中的人是指同一个男人么?是三姐口中的“陆无涯”么?
  “没关系了只要她在那里幸福就足够了”
  唐宇诺释然笑了,靠在窗边紧挨着我,似乎此刻的我们都默契知晓,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
  夜凉如水,同床异梦,成杰的生日如期而到,我一直还在犹豫着用那卷录音带威胁成杰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成杰的黑色保时捷静静停靠在里弄狭隘的巷口,透过低浅的窗沿,我可以明晰辨别出他盛装的模样。
  “衣服还没换么?”成杰的声音低沉粗糙地透过铁栅防盗门传来,唐宇诺提着咖啡壶淡淡地开门看着他。
  “不要紧,我等你。”成杰已不是第一次为夏暖暖放下身段,丢了面子,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夏暖暖是怎样评价他的,或者他一直知道,却充耳不闻。
  “我想”那是唐宇诺第一次如此冷静地看着成杰说话,他说,“你找错人了。”
  我默了,成杰瞪着他,双唇颤着说不出话来,双眼冒火似是要将那铁制栅门熔化烧断。
  唐宇诺自若地取了个马克杯,不慌不忙地倒着咖啡。
  他说:“如果你找的是夏暖暖,那我只能告诉你,她不在这里,她已经死了;如果你要质问夏暖暖爱没爱过你,那我可以告诉你,她爱的人不叫唐宇诺”
  “那个人叫陆无涯”我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卧室,接过唐宇诺的话,在成杰裂入骨髓的伤口上冷漠地撒盐。
  成杰突然趴在铁门上压抑地抽搐,门链被他抓得哐哐大响。
  唐宇诺倒完咖啡,浅尝了一口,然后走过去,把门合上了
  他开了电视,悠闲地靠在沙发上背对着我。门外成杰手下的劝阻声吵闹喧嚣,他拿着遥控器把音量调到最大。电视里在放的,是《金枝玉孽》绝美凄凉的无词咏叹调
  沙发扶手上,一滩泪渍,泛着哀伤的颜色。
  恐怕那是唐宇诺最难忘的一夜,成杰最痛苦的一个生日。
  自那夜的对话过后,唐宇诺一直不爱说话,每天过着的依旧是循规蹈矩的生活。成杰也并没有再来纠缠他,事情好像就因“夏暖暖爱上别人了”而画上句号。唐宇诺一直没有赶我走的意思,每天做饭也是两人份,只是他不爱和我说话,自然也没有暗示我留下。
  这样白开水般平淡的生活只延续了一周,我们之间并没有像里写得那样,两个配角凑活生活在一起。我开始打包暂留在这里所剩不多的行李,那些三姐和我逛街买的东西。
  唐宇诺并没有拦我,我们之间没有过嘘寒问暖的开始,自然无须假惺惺的道别。
  只是在我拉开房门准备离开的刹那,他起身淡淡地说:“青青,其实你把她写给我的东西藏起来了吧?我书桌上的笔筒被人挪过了。”
  我突然愣着僵硬在门口,不知该如何转身应答他的质问,等了很久,才微微点了点头,算作默认。
  “谢谢你”唐宇诺的宽容之声悠然响起,我迟疑地回过头去看他,“也许她留给我的字句我找不到了,可是我找回了自己这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看着他微微笑了,我却有了失声哭泣的冲动。
  “希望你也能找回自我”
  唐宇诺给我的祝福,被并不厚实的门板隔绝在身后,我哭着笑了。
  出了唐宇诺的家,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我伸手进风衣口袋里去掏烟,却摸到了那卷她走前留下的录音带,它似乎已经被我们忽略很久
  找回自我么?呵呵葛青青的自我又是什么呢?
  思量间,我不自觉地迈开了步子,抬头看到的,是落了层薄灰的成家二宅。
  再见到成杰,他似乎沧桑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已经遮掩不去。
  “你来有什么事?”他对我的态度依旧是那样的不冷不热。
  “我想和你谈比交易。”
  他绝猜不到,如今站在他跟前的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行为鲁莽的葛青青。
  “噢?怎么,现在连你也翅膀硬了,敢和我提‘交易’两字了?”他鄙夷地看我,仿佛我这样的举动是在给他这个当大哥的男人脸上抹黑。
  “我想你对这个声音不会陌生。”我拿起手中的小型录音机,按下播放键,成杰的声音低沉地响起。
  “弗罗伦萨,双K码头U17仓库”
  “喀嗒”一声,我关了录音机,成杰额头已经青筋突起。
  “要多少?”他咬牙切齿,话语中没有商量余地反而全是威胁语气。
  “不多,就两个字。”
  成杰诧异地看着我,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正眼看我。
  “自由。”
  出了华丽却阴冷的成家府邸,天空还是一样的湛蓝。
  不知道夏暖暖在那个时空,抬头望到的,是否是同样一片蔚蓝天空。
  此生未了,心已无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红尘可笑,痴情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Sory 2 …he End…

  Chaper49 强取

  终究,我还是和宇诺擦肩而过了。
  一次的擦肩而过是巧合,两次的擦肩而过是无奈,不会再擦肩而过的第三次,那就只命中注定了。
  我一直一直在想,我附着在宇诺身体里的时候,他是否也寄居在冷无双的身体里呢?他会看到陆无涯受伤的眼么?他会眼睁睁地看到我的背叛么?我剥夺了冷无双的身体,我掠夺了唐宇诺的爱情,我让陆无涯担心了,我让艳如玉费心了,我究竟凭什么这么猖獗,就凭借着那块奇特的暖玉么?
  我睁开眼,仰面看到的是黑漆漆的房梁,诺大的三人床,柔丝般的青萝,好熟悉的布置啊手中紧攒着的是已经褪成白色了的熟悉玉佩,我伸手去摸自己的右耳,那颗红耀石耳钉还在原地待命。我又将眼合上,眼前浮现无数人忧伤的眼。
  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似乎伤害了很多人,我自以为可以有个多全其美的方法,以为大家都可以幸福,以为可以不负前世不负来生。(炫)经(书)历(网)种种,我才豁然发现,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满足?感情岂是一座城池可以割让划分占领掠夺?
  我的耳边回想起青青对我说的最后那句,自私一点吧自私一点吧自私一点吧
  “冷爷,你醒了啊?”红颐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后响起。
  我果然,是在红楼了啊,我突然很庆幸自己穿越回来后还是落在了这具身体里,这个时空里,这个曾经我觉得肮脏污浊的青楼里。
  “要先用膳么?”红颐走到我跟前,恭敬问我。
  我才发现她今天穿得很不一般,缎子是上等的绸绒,首饰都是金光泽泽玲珑剔透,她似乎连妆容都化得不一般了,若不是声音分明是她的,我还真有些认不出来呢。
  “红颐,陆无涯呢?”我急切地想见他,问得直白。
  红颐被我问得一愣,迟疑地说:“无涯少爷他其实这里是”
  她吞吐的话语还未讲全,又一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似是熟悉,却难分辨来者何人。“红颐,退下吧,我有话同冷姑娘说。”
  红颐神色复杂地回头望了我一眼,她退下了,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那个男人背着光走近过来,直走到我跟前,我才看清他的脸。
  “公孙大人,陆无涯呢?”我似乎得了语言障碍,见到一个人就问他同样的问题。
  “你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么?”公孙止顾左右而不言他,手指轻点我颈间之玉。
  我一愣,才转而回答:“这半块是陆无涯给的,这半块是秦放给的。有何不妥么?”
  公孙止盯着我半晌,黯然神伤的模样,然后一言不发地苦笑。看他那样子我多少有些不忍,把那个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的玉佩塞到他手里。
  “要就拿去,反正这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公孙止,陆无涯在哪里?为什么我醒过来不是他陪着我?”我欲起身去寻这命定之人。
  不料,公孙止把玩着手中碎玉,道:“这个字读‘穿’,这个字读‘越’。秦朗问我要这半块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另外一半是在你的手里唉,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
  “什么为时已晚?秦朗又是谁?我的陆无涯呢?我有话要问他!”我已经对于这个答非所问的男人容忍到了极致,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这里不是红楼,这里是秦国的皇宫。秦放就是秦朗,他不只是秦国的国师”公孙止短短几句话,却让我感觉像在听天书。
  “皇宫?为什么皇宫里头会和我的卧房一模一样?秦放是什么身份我根本不在乎!你们到底还有多少阴谋诡计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要属于我和陆无涯那一点点的幸福,你们为什么还要来破坏它呢!?”我顿感无力,此刻只想逃避地躲进陆无涯的怀里,那个从来没有欺骗过我,一直相信着我让我相信着他,一路为我忍让退步却又为了我大义灭亲的男人。
  “他在哪里我不能说。如果你对秦朗哦不,秦放,有过一点点感情,就算是虚假的演戏,也请你把这最后一场演完吧。”公孙止说着说着竟然屈膝跪了下去。
  “我求你”他的声音居然带着颤抖的哭腔。
  “该下跪的不是你啊”我坐在床上苦笑着。
  为什么穿越前我落在殷国的寒宫,即便穿了回来却还是要被这逼真的秦宫蒙蔽双眼。为什么穿越前你们不让我见陆无涯,即便我回来了,你们还是不让我见他!?
  “一切都是孽缘啊,你可知这玉佩原先主人是谁?”公孙止一叹,仍旧跪着说话。
  我一愣,玉佩原先的主人?那个老婆婆么?公孙止见我似乎知晓,又继续叹气。
  “如果我那日不护他出宫就好了,他不遇到你就好了为何,你一次又一次给了他希望,却又屡次剥夺了他的幻想?这房间不是按照你的卧房布置的,是你的卧房长得太像他的寝宫了他不是故意要爱上你的,是你不小心把爱教授给他了”
  公孙止口中的“他”是谁?秦放么?他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秦国国师么?为什么就在我这棵心有所属落地生根的老树上头吊死不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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