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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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鲁王说喜欢安山美景,齐曦炎顺从皇叔的意思,游玩之地便定在了这里。
正是春光明媚,草木吐绿,百花盛开的时节,春风拂面、花草摇曳、空气清新、再配以女子们的环佩叮当裙飞扬,实在是一副美不胜收的图景。
当然,这是男人们的想法,李浅却认为五月份的天气,偏热了些,而今天偏巧是个艳阳天,站在太阳地下照得人头皮生疼。
小夏子还算知趣,给她打了把遮阳伞,可还是觉得身上热热的难受。她便站到树荫下,眼看着男男女女们在游戏玩乐。
东边凉棚里,几位王爷陪着皇上坐在那儿,品茗休憩,谈笑风生
今天陪同出来的女眷也有不少,西鲁王带了一个名叫秀桃的侍妾,东鲁王和启王也带着各自府里妾室,说起来也就刚成亲的安王把自己的王妃带出来,其余的竟没一个正室。
当然,那也得齐曦澜和齐曦鹏成亲了才行,他们俩再加上付言明,现在并列为京都四公子,似乎誓要把单身贵族的身份用到底。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难免是是非非多些。宁嫔今天穿了一件翠绿荷花百褶裙,鬓发高挽如雾,戴一朵露水欲滴的牡丹花,看着雍容华贵,娇艳无比。她本就漂亮,比她这件短衫装扮多了几分娇媚。荣妃更是把宫里的宝贝倒腾出来,戴了一个赤金的凤冠,那可是皇后或者皇贵妃才能用的仪制,往那儿一坐,晃瞎人的眼睛。
几个女人身份低下,都没进过宫,不知道贵妃娘娘长什么样,还以为李浅只不过是皇上的一个侍寝宫女,没品没级的,谁也不会对她多加眷顾。
宁嫔也不揭破,只看着她被人讪笑,时而还跟几个女子轻谈几句。
李浅觉得很是气闷,就一个人躲到树荫底下,偷得片刻宁静。
其实站在这里也很有好处,最起码可以把这些人或美或丑的姿态尽收眼底。顺便猜猜他们在想什么。
第三百一十五章 倾城绝色
她可以看出,西鲁王的侍妾与宁嫔很是交好,两人坐在处时而轻笑,时而细谈,其余几个侍妾也随声附和着,所说的应该是春光大好,阖家欢乐的美词。荣妃身边也围了几个女子,两边对立而坐,倒是泾渭分明。
李浅看得有趣,这个宁嫔和荣妃似乎都是西鲁王的人。
她该说齐曦炎用得好计吗?一个“执掌后宫之权”就把两人的矛盾给挑拨出来。或者西鲁王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该往一个位置同时安排两个人。他,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啊。
转过头去看对面的主棚,那里几位王爷拉着皇上也开始对诗了。站在这儿能很清楚地看到他们摇头晃脑的酸腐样,还能隐约听到那如魔音穿耳般的吟诗声。
小夏子轻声道:“娘娘,咱们要不要过去瞧瞧。”
李浅拼命摇头,和诗有关的事她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这些皇族也真够无聊的,好容易出来,不去满山跑跑,非坐在这儿做什么诗?真是扫兴之至。
“走吧,咱们去别处转转,今日难得出宫,去骑马吧。”李浅笑着搓了搓手,刚才她就注意到关在马厩里的马,手心甚是痒痒呢。
小夏子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小路子匆匆忙忙跑来。
离老远就喊:“贵妃娘娘,皇上传旨······几位爷在对诗,让所有女眷前去伺候。”
李浅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死催?这就叫死催······
圣旨下下去,不一会儿所有聊天嬉阄的女眷都被召到御驾前。
难得春夏之日,女子们穿得格外鲜艳,往面前一站,每一个都是妍丽无比。
齐曦澜摇着扇子满脸笑意地瞧着每个女子,最后停在李浅脸上,附送了她一个大大媚眼。
李浅表情一僵,他这么明目张胆不是给齐曦炎上眼药吗?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齐曦炎脸色果然很难看,冷哼道:“启王既然提议把她们都召来做什么,也该说了吧。”
齐曦澜似混没看见他的冷脸,依旧灿笑“皇上,男人干巴巴的对诗没意思,不如咱们玩个乐了。”
齐曦鹏好奇,忙问,“什么乐子?”
“咱们对诗,若谁输了,就叫他的女人唱歌跳舞以娱宾。”
他刚说完就被李浅狠狠瞪了一眼,这是把女人当猴耍吗?
齐曦澜当没看见,依旧嘻嘻笑着,“听说皇叔这位侍妾舞艺极佳,希望王爷别赢得太厉害,也好让咱们能饱饱眼福。”
西鲁王捋须一笑,“那本王一会儿放放手就是了。”
齐曦鹏也笑,“皇叔你都三局拔了头筹了,也该让让位了。”
西鲁王被捧的大为喜悦,“是啊是该上位了。”
齐曦炎淡笑。让位?这话有点意思啊。
几个大男人继续对诗,由齐曦炎开始,一人一句往下接,西鲁王这回果然有退让之意,诗做的并不十分精彩。而众人似乎都打算看侍妾的歌舞,第一局刚毕就嚷嚷着说西鲁王输了。
西鲁王也不推辞,点手命侍妾起舞。
他这位侍妾果然是倾城绝色,难怪会千里迢迢的从凉州带来京都。也算是恩宠有加了。
这侍妾身形瘦削,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衣,迎风而立衣带飘飘宛如要随风而去。
乐师奏乐,随着铃响弦鸣,她眼神瞬间清冽如泉,明亮如星。片刻间已动了,脚步连转,衣展如莲花影过如旋风。最后是鼓动,鼓声清脆,她的手臂张如鸿鹄,表面看着甚是柔美,但每一动作变幻却又力蕴其中。随着歌声唱起,身形腾起,腰肢如风中劲竹,未绾的黑发如瀑飞扬。在座的男人见此无不惊起,赞叹纷纷!
尤其是齐曦澜,毫不吝啬地连声大赞,“好人,好舞,好歌,皇叔真是好福气啊。”
连着四个“好”,西鲁王听得哈哈大笑,脸上也不禁现出几分得色。
这个姬妾可是她花费许多功夫寻到的,自然胜人一头的。
舞毕,对诗继续进行。
这一次是齐曦澜输了,他的侍妾清歌一首也博了个满堂彩。再接下来是齐曦鹏,他好像故意似地,也非得输一局才甘心。再往后是安王,女人们或歌或舞,都表演了一回,每一个是极为精彩。
这些皇亲里,七皇子文采最好,他还未成年,也没娶妻,输赢与他无半分干系,那么接下来就剩皇上一人了····`·
齐曦炎也深知这一点,轻笑道:“看来下一回该是朕要输了。”
齐曦澜凑趣道:“皇上输一回也应该,咱们也想听听三位娘娘的歌声呢。”
齐曦炎淡笑,到了最后一局,竟真的认输
他双眸在李浅、宁嫔、荣妃脸上看了许久,最后停在李浅身上,问道:“你们三人谁愿为朕而歌?”
宁嫔躬身行礼,“臣妾愿为。”
荣妃也道:“臣妾愿为。”
李浅却是一脸“我不愿”,她又不是猴,难不成还得让他们耍吗?
齐曦炎仿若无意识地又看了三人许久,随手一点,“就你吧。”
这一点无论李浅怎么想躲都没躲过。不是说让他们各自的女人表演吗?他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她······
李浅被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气得恼怒,可这会儿众目睽睽下敢不遵圣旨,朝堂上有的是人会寻她话柄,到时又兴起一阵废妃风波可就糟了。虽然姑奶奶她确实不想干了。
深知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只能假笑道:“臣妾遵旨。”想看猴子耍吗?那就让你们瞧瞧猴子是怎么唱歌的。
她寻了一个高处,双手叉腰,亮开嗓子开始高歌: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好一首杀伐之歌,完全符合她现在想杀人的心态。一曲唱毕,现场顿时多了许多肃杀之气。
只有她的嗓音······该怎么形容呢?声音或高或低,一会儿似敲鼓,一会儿像打锣,噼里啪啦,偶尔还夹杂点鞭炮声响,真是听得人胆战心惊,恨不能如那歌中勇士一般“魂魄毅兮为鬼雄。
好半天,凉棚里都没半点声音,大约都被这铿锵之音给吓傻了。
还是齐曦鹏最先反应过来,笑道:“贵妃娘娘真是歌喉亮人。”
是吓人吧,齐曦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早知道她不会轻易就范,这会儿看来还真是没低估她。他笑着站起来,“娘娘歌喉确实不错,今日倒是拔得头筹了,臣以为该有赏赐。”
这两位王爷大声赞叹说假,混没觉会牙碜,身为人家夫君的又怎么能吝啬?齐曦炎淡笑,“皇兄所言甚是,来人,赏贵妃骑马。”
刚才就见她在盯着对面的马瞧,那模样看着比对他还亲切,若不依了她,还真对不起她那份积极。想必,这些日子,她也憋坏了吧
李浅嘴角立即翘起来,说了句“多谢皇上”,然后兔子一样跑走。
她直到马厩,选了匹马骑上在便狂奔起来。
以前也没觉多喜欢骑马,可憋了这些时日,一骑上马,真是浑身舒泰,似乎所有的怨气都随着手里的鞭子被甩飞出去。
贵妃娘娘马上英姿威风飒爽,比那首歌不知强了多少。齐曦澜看得甚为神往,他向来是坐不住的,此刻便兴奋起来,提议,“皇上,咱们也去骑马吧。”
齐曦炎颔首,“既是出来了,都去玩玩吧。”
“诺。”一群人站起来,走离凉棚。
李浅在山上跑了一会儿就有些气喘,她也是许久不运动,身子骨竟觉松散了。左右无事,便拽着马缰沿着山道缓缓而行。
山上开满了映山红,虽然有些败落,但看着也比盆栽里精神。油桐正开花,这儿一丛,那儿一簇,很不少。山上的砂土呈粉红色,在别处似乎没有见过。粉红色的山,各色的映山红,再加上或浓或淡的新绿,眼前一片明艳。
没想到这山中景色,竟是这么妍丽。她正心旷神怡地欣赏着,忽听身后有人叫道:“你再走下去,你的马腿都磨细了。”
李浅一回头,瞧见齐曦澜骑着匹枣红马从后面飞奔而来,远远地就能感觉到脸上的笑容,比今天的阳光还要灿烂。
她问:“王爷怎么追来了?”
“看你骑马往这儿来,就来看看,你刚才心情不好吗?”
李浅瞪他一眼,“你觉得我的心情能好吗?”
齐曦澜拉住马缰,与她并肩而行,低低地声音劝道:“你别怨皇上,他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他说的是这些天他的所作所为,李浅深有同感,皇上却不如原来了。
“我没怨他什么。”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要怨就怨她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被他勾引了去啊。
“那就是怨宁嫔,本王瞧着那小贱人也挺可恶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跟你那男人一个样。”他咬咬牙,也不知怨的是宁嫔,还是齐曦炎。
第三百一十六章 对卿相思已久
李浅轻笑出声,“这你倒是说对了。”她的男人本就是这德行。不过这样的齐曦炎不觉得可恶,这样的宁嫔却是可恶之至。
看来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同性相恶吧也不知哪个佛家说的?
她心中一动,忽道:“若我怨了又怎样?难道你还能为我报仇不成?”
齐曦澜哈哈一笑,“你这是激将法用的不错,好吧,看你为本王做过那么多事,今天便替你出了这口气也未尝不可。”
李浅扬眉,“王爷这话真奇怪,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他大笑,“正是,正是,你什么都没说。”
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他要保护的人,又怎么能被个小丫头欺负?
两人沿着山道跑了一圈,直到浑身大汗了才往回返。
这会儿山下的男人大骑马去了,剩下的女眷们或扑蝶,或赏花,或游戏,也是天气炎热,虽没进行多大活动,却一个个香汗淋漓的。
齐曦澜对李浅挤了挤眼,然后跳下马,径直走到扑蝶的宁嫔身前,躬身一礼,“娘娘,小王有话说。”
宁嫔有些错愕,她看了看身边宫女,两个宫女忙退到一边。
她对齐曦澜还以一礼,笑道:“王爷,这会儿没人,您但说无妨。”
齐曦澜从袖中褪出折扇,摇得格外风流倜傥,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那笑容竟有几分迷人。
宁嫔一时看得晃眼,皇上可从未对她这般笑过······
“娘娘,小王今日斗胆说一说心事,娘娘听了不管许不许都不要生气,若是不许,就当听个笑话吧。”
齐曦澜笑着开始说对她如何如何喜欢,又是怎的一见钟情···那日初进宫时,她的飘渺一舞·就在他身上种下了情种。
“盈盈(宁嫔的小名),你可知道你是那样的美艳多姿,那样的让人迷醉。你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陷得很举动的酒窝也在笑···”
这一番情深意重的言辞,是个女人听了都难免动容。看着他的魅惑笑容,耳边听着他的温柔软语。宁嫔也有些心动。
若论相貌启王比皇上稍胜半筹,就是脾气性子也更让人喜欢。当今皇上那张脸万年都是一个表情,看久了胃里都消化不好,可谓是无情无趣的典范。但启王就不一样·他说话永远那么风趣,笑容永远那么灿烂,而这样的人竟然还喜欢上了她?还说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虽觉得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宁嫔颊上依然染上一抹红霞,那张脸竟似越发娇艳了。
看她目光痴迷,齐曦澜就知道有门。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笑着递过去:“娘娘,你出了这么多汗·擦擦吧。”
宁嫔接过,表情有些微痴。
齐曦澜粲然一笑,拿过那方手帕为她擦拭·滴滴香汗瞬间浸湿了手帕。
擦完,他把手帕一团,扔在草丛中,那里似也染上了一抹胭脂红。
他一躬到地,“娘娘,小王今日唐突,还请娘娘恕罪。”
宁嫔怔了片刻,轻声道:“本宫不怪你,退下吧。”
齐曦澜飘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