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无心-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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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本宫总是小看你呢。”
杨琼拉住康妃的手，柔声道：“娘娘只要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就够了。小看不小看的，我不在乎。”
康妃烟波流转，勾勒出万种风情。杨琼心里一颤一颤的，女人做到如此，也是极致了。
康妃的书信被送了出去，刚过了两天，沈明华的夫人沈李氏就递牌子求见康妃。
康妃正在御花园闲逛，听说亲人进宫自然高兴，一路加快了脚步。
珑华宫中，沈夫人正在椅子上品茶。见康妃回来，急忙起身施礼。“臣妇沈门李氏参见康妃娘娘。”
康妃亲自扶起沈夫人，道：“大嫂不必多礼，快坐。”
两人落座後，康妃将宫女们都打发出去，只留下杨琼在身边。
沈夫人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杨琼是康妃信得过的。便道：“娘娘，臣妇入宫觐见时间有限，便长话短说了。日前大人收到娘娘您的书信，立刻调取了刑部的卷宗。经查，一年前确实有一个江湖匪类杀人越货的案子。此案发生在京郊，当时官府跟了大半年才找到他们的行踪，又布置了半个月，才将这群人抓获。因为抓到後不断有人伺机劫狱，案情又干系重大，官府不敢耽搁，直接上报到刑部，人也被送到刑部大牢关押。你大哥素来执法严明，按照律法，便判了斩立决。”
康妃问道：“被斩的人叫什麽名字？”
沈夫人道：“年长的叫余庆，两个年轻的叫余文、余武。据他们招供，他们的同夥还有余庆的妻子，叫孙兰英的，抓捕的时候受伤逃走了。”
康妃和杨琼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看来这个庆嬷嬷应该就是那个叫孙兰英的女人了。
沈夫人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到康妃手里。翠绿的玉质，不是什麽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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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二百二十九章 家书
？ “这是那余文身上的玉佩，当日用刑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的，後来就作为证物封存了。你大哥觉得也许对你有用，破例让我拿来给你。”
康妃看了几眼，握在手心道：“多谢大哥。”
沈夫人笑得慈祥。“说什麽谢不谢的，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可就是见外了。”
康妃道：“大嫂，我知道大哥这段时间一直在向皇上上表，力阻加税。您回去告诉大哥，不要再上表了，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沈夫人不懂这些朝局大事，听了只是点头。“我会和你大哥说的。”她说完，突然道：“您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大事。”说著，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康妃。“昨天才收到的家书，你大哥看了之後便让我进宫，将家书面交娘娘过目。”
康妃的表情很慎重。她知道，父亲的家书非比寻常。有时候数月才来一封，且都是给大哥的。自己入宫九年也只收到过一封，便是自己小产之时，父亲写信来劝导开解，才让她过了那道坎。如今家书再至，可见一定是出了大事。
康妃打开书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惨白。她抬头难以置信地看著沈夫人，似乎要得到某种确认，沈夫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大人说兹事体大，他已经准备上奏皇上。宫里面要你多加小心，万一事情有变，你要早作准备。”
康妃点头。“大嫂，你告诉大哥，不必担心我。我是沈家的女儿，无论何时，都不会令家门蒙羞。”
沈夫人一听这话，似乎明白了什麽，想要开口，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送走沈夫人後，康妃又将书信看了一遍，然後借著烛火烧了。
杨琼对康妃如此慎重的行为感到奇怪。“娘娘，出了什麽事？”
“本宫父亲来的家书。说朝廷自向百姓征税以来，多倒行逆施之举。官府为了征税，连百姓的口粮都不放过。如此加税，必定致使民变。”
这一下，杨琼也惊呆了。“娘娘，我一直不明白，不就是打个仗吗？朝廷没有军费预算？”
康妃愣愣地看著她，问道：“什麽叫军费预算？”
“呃”杨琼挠头。“就是就是每年拿出一部分钱作为军费，无论用不用，这部分的钱都是不能挪作他用的。”
康妃听明白了，却是摇摇头。“据本宫所知，朝廷并没有你所说的预算。每年都是赚多少花多少。一旦出现战事，小战还好，大战就只能征税。原本也没什麽，可是近几年的年景不好，赶上大旱，西北又起了蝗灾，原本是该免税的。可是战事不等人。几十万军队人吃马喂一天就要消耗多少粮食？皇上也是难为啊！
“沈老爷子写信给娘娘，是提醒？”
康妃摇摇头。“本宫了解父亲，若不是已现端倪，他断不会写信给本宫。他始终觉得宫中妇人不该过多参与前朝政事，看来此时民间已成积苦。”康妃抬头，如水的眸子里满是悲悯。
“上位者的错误，为什麽要百姓来承担？”
康妃吃惊地看著杨琼，似乎不信这样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杨琼道：“娘娘觉得我说错了吗？在其位，谋其政。皇上没有做好备战，怎麽可以妄动刀兵？”
康妃苦笑。“本宫说过，皇上是太平君主，不识干戈。朝中又多是权谋之士，朝局混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不过这也怪不得皇上，他只是太想做个英明的皇帝而已。当年，先帝传位给他，只是让他做个守成之君。以皇上的能力，开疆破土实属勉强。”
杨琼皱眉。“先帝难道没有考虑过外族入侵？”就算皇上老实做他的太平君主，别人不见得会一直老实啊，先帝没有考虑这点实在是很奇怪。
康妃听了杨琼的话，沈思了一会儿道：“西北蛮族十几年前与我穆朝曾有一次大战而元气大伤。本宫记得父亲说过，没有二十年的休养生息，他们绝对无力再战。父亲当时是朝中丞相，先帝也是听取了父亲的意思，最终才将皇位传给了皇上。”
“可是如今还没有到二十年啊。”
康妃叹气道：“你说这点倒是提醒了我。这样看来，也许蛮族同样没有做好备战，就仓促起兵了。”
杨琼越听越糊涂。“这怎麽可能？”两个国家都没有做好备战就打起来了，难道两个国家的上位者都疯了吗？
康妃摇头道：“本宫不懂战事，这种事情不好妄下断言。不过此事最好能够弄清楚。”康妃说到此沈吟著，似乎在想能够向什麽人请教。
宫中女人见识能够超过康妃的几乎没有。周锦妃虽然出身武将世家，却也是从来没有看过打仗的，对於这些也不了解。其他人就更别提了。朝中虽然有武将，却是外男，根本无法见到。自家大哥执掌刑律自然一清二楚，但是对於战事，估计也不是太清楚。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什麽人可以问。
“娘娘，要不要去问问欧阳霆？”杨琼脑子比康妃简单，认识的人也比康妃少很多，所以很快就想起这麽一个好用的师父。
康妃眼前一亮。欧阳霆曾经在周家军中待过几年，应该是了解兵事的。目前看来，确实是最适合的人。只是康妃的身份见他却是不太合适的，於是便由杨琼负责去问欧阳霆。
夜里，欧阳霆收到杨琼的信号，来到珑华宫後院的假山旁。杨琼正在练剑，手里剑花舞得漂亮，欧阳霆忍不住赞叹道：“一剑七朵剑花，你也成了用剑的高手了。”
杨琼收了剑，笑道：“保命的东西，还是熟悉一点好。”
欧阳霆虽然最近一直没有来监督杨琼练剑，但见她能将剑花舞成这样，就知道她一直没有偷懒。“找我有什麽事？”
杨琼道：“有些事要问你。”
欧阳霆挑眉道：“什麽事？”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做好备战就去进攻另一个国家，那会是什麽原因？”？
☆、（10鲜币）第二百三十章 内奸
？ 欧阳霆的眼睛眯了眯，“一是得知对方内部空虚，打算趁虚而入。二是有人里应外合。”
杨琼还等著第三条，却见欧阳霆说完这两条之後便闭上了嘴。
“没了？”
欧阳霆点头。
“你的意思是有内奸？”无论第一条还是第二条都是一样，都是有人出卖了对方的情报，所以即便没有做好备战，己方也敢於进攻。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战局往往都是瞬息万变的，一旦错过，就可能永远地错过了。
欧阳霆没有回答杨琼的问话。“你如果有兴趣知道一些事情，就去查查皇宫的侍卫指挥使是什麽人。”
“侍卫指挥使？”杨琼没明白，还想再问，眼前一花，欧阳霆已经走了。
翌日，康妃用过早膳，杨琼便将昨晚和欧阳霆的对话如实地说了。康妃叹道：“果然如此。”说到侍卫指挥使，她叫来如娟，问道：“皇宫的侍卫指挥使还是韩瑞吗？”
如娟道：“奴婢听说月前刚换了人。”
“换了谁？”
“奴婢记得好像是姓万，叫万亭峰的。”嫣巧死了之後，搜集宫里消息的活也由如娟一并接下了。她在康妃面前侍候的时间长，康妃有什麽要问的，问她也是方便。
“万亭峰？”康妃念著这个名字。“是万家的人。”
杨琼看康妃在思考，她不敢打扰，就小声问如娟，“万亭峰是什麽人？”
如娟拉著杨琼到门口，免得打扰康妃思考，这才低声道：“万亭峰我是不认识。不过万家我还是知道的。宁安侯万家是朝中的勋贵世家，万家的大公子眼下正在周家军中效力。这个万亭峰一直没听说过，估计也是近亲的子侄吧。”
“万亭峰是万家三子。据说之前一直在深山里习武，也许这是刚刚回家吧。”康妃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过来。
杨琼和如娟都回到康妃身边。杨琼问：“娘娘，这个万亭峰有什麽问题吗？”
“万家累世功勋封至宁安侯。宁安侯有三个儿子，长子从军，在周家军麾下效力。次子从文，任工部员外郎。三子自幼随高人习武。宁安侯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郑家长子。”
如果说康妃前面的话杨琼还听不明白其中利害的话，那麽最後这一句，便是谜底。所有的疑惑瞬间消散。
“这麽说，万家长女是郑贵妃的大嫂？”
康妃点点头。“没想到郑家竟然下了这麽一步棋。”康妃看著落到窗棂上的鸟，笑了笑，“看来本宫要加快计划了。青烨，你去宫正局。本宫不管你用什麽法子，一定要撬开庆嬷嬷的嘴。”
“是。”杨琼应了。想走却又担心康妃的安全。
康妃笑道：“你去吧。这里还有元香呢。”
杨琼听了便不再迟疑，去了宫正局。
如娟看著杨琼离去，试探道：“娘娘，您是有意支走青烨？”
康妃叹道：“你跟著本宫久了，都快成精了。青烨虽然够聪明，有时候难免冲动，尤其是遇到本宫有危险的时候。如娟，本宫要去做一件事，很危险，但是必须要做。”
如娟听了立刻跪在地上，“娘娘”
康妃摆手。“本宫告诉你，不是要你劝本宫的。如娟，本宫有话要你去转告皇後。”
“娘娘您说。”
康妃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如娟，确定她已经记下来了，便命她去见皇後。如娟不走，康妃道：“你这是做什麽？你道本宫去自裁吗？本宫说了，这件事很危险。可是不意味著本宫会死啊。”
如娟深吸了一口气，“娘娘的交代，奴婢一定完成。”
如娟出去的时候，碰上了元香。她抓著元香的衣服道：“如果娘娘有什麽闪失，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元香还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见如娟的神情，也知道有什麽事要发生。她沈默地点点头。
如娟得到了保证，多少放心了。她相信元香。
元香进入康妃的寝殿。康妃道：“如娟跟你说了什麽吧？你不用担心，本宫是去见皇上，不是去拼命的。”
元香一向不多话，对於康妃的命令，一向是无条件执行。
康妃带著元香去了御书房。进去前，康妃吩咐道：“无论发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动手。”
“娘娘，奴婢明白。”
御书房里，皇上的神情很是疲惫。康妃走到龙书案前施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道：“爱妃平身。”
“谢皇上。”康妃起身，见皇上仍然是紧蹙眉头，便走到皇上身後，轻轻为皇上揉著太阳穴舒缓神经。
皇上向後仰著头，享受著康妃的服侍。康妃的手指轻柔，一股幽香入鼻，格外的怡人。“爱妃今日来见朕，可是有事？”
康妃道：“皇上多日不进後宫，臣妾担心您的龙体，特来看看。”
皇上无奈道：“边关战事紧急，各地征税又不利，朕这里是千头万绪，冷落了爱妃。”
“皇上，臣妾服侍您多年，哪里还会介意这些？”康妃顿了顿，继续道：“各地征税不利，会不会影响边关的战事？”
皇上叹气道：“影响自然会有的。朕已经加派人手，加紧征税了。”
“皇上，不知为何会征税不利？”
“哼！”皇上怒道：“都是些刁民！边关打仗，几十万热血男儿浴血奋战，保的就是百姓安乐。这些百姓竟然都不肯交税，想来真叫朕寒心。”
康妃柔声道：“是啊。若是边关失守，蛮族入侵，就会有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
皇上道：“正是。可惜这麽简单的道理，这些百姓竟然不明白。”
“皇上，百姓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他们已经自身难保，哪里又有多余的粮食交税呢？”
皇上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沈了下来。“爱妃今日来又是要朕不再加税的？”
康妃走到皇上面前跪地道：“连年天灾，百姓已经食不果腹。臣妾听说很多地方征税竟然连百姓家里的口粮都抢走了。如此强横，与蛮族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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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顃阙回归，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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