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情人不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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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需要的是中规中矩,跟风市场热门,甚至是模仿国外畅销产品的设计,而不是带有她郑叮叮名字的产品。
毕竟,郑叮叮在玩具市场只是个“无名氏”,她设计的东西,谁会买账?在她成为达人之前,只能严格依照市场调研的数据来设计自己的产品,不能有其他“非分”的念头。
单调乏味,重复度高的工作逐渐消磨了郑叮叮最初的热情。
此刻,临近下班时间,郑叮叮依旧对着电脑,漫不经心地修改模型,而坐在她对面的同事徐韵拿一一掏出粉饼,眉笔,唇彩和镜子,细致地描绘自己。
会计部的张姐推门进来,催徐韵交这个月的票据,徐韵拉开抽屉,将用牛皮筋捆好的一叠票据递给张姐。
张姐接过票据,打量了一下徐韵,突然微笑地说:“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去约会?”
徐韵点了点头:“朋友帮我介绍了个对象,定了今晚七点在伊丽莎白吃饭。”
张姐顿时来了精神,拉开徐韵身边的椅子,坐下后问得很直接:“伊丽莎白消费可不低哦,怎么,对方条件蛮不错的?”
徐韵笑得很矜持:“嗯。”
“他是做什么的?”
“他啊,朋友介绍说他在医院工作,还是个教授。”
对面的郑叮叮一怔,竖起了耳朵。
“教授?那他年纪不小了吧?”
“还不到三十岁。”
“真的假的?不到三十岁的男教授,这很稀罕啊。”张姐表现出浓浓的兴致,“难怪你今天打扮得怎么漂亮,原来是要去见优质的教授啊,来来来,我支你几招”
郑叮叮的脑海里浮现出宁为谨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几乎不用确认,她就认定徐韵的相亲对象是宁为谨。不到三十岁的教授,h市没几个,不到三十岁,热衷相亲的教授,符合这个要求的只有宁为谨了。
她第一次感觉世界很小。
果不其然,隔天午休的时候,张姐到设计部门找徐韵,问她昨天的相亲饭吃的怎么样。
徐韵浅浅地抿着咖啡,笑得很甜:“他人真的很不错,长得很帅,个子高,气质非常好,就是话少了点,整整两个小时,基本上都是我在说话,他安静地听我说。”
“后来呢?”
徐韵放下咖啡杯,笑意更浓:“后来他很绅士地送我回家,互换了手机号码,我主动请他周末看电影,他没有拒绝。”
张姐惊喜:“你主动的?”
徐韵点头:“对,难得遇到一个优质的男人,我不想错过。”
“对了,他是内科医生还是外科医生?”
“他是外科。”徐韵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帮女人的胸部做手术。”
“乳腺科?”张姐惊讶。
“嗯,是啊。”
“巧了,我嫂子这段时间总觉得胸口闷闷的,洗澡的时候摸到胸部有颗小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瘤,她紧张得要命,正打算去医院做检查呢,能不能找他看啊?”张姐问。
徐韵笑得尴尬:“我们也就见了一次面,吃了一顿饭而已,在这个时候我开口说这个事情不太合适。”
张姐和徐韵在聊细节的同时,假寐的郑叮叮就偷听她们的对谈,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只要想到宁教授那样的男人,一本正经地坐在西餐桌后和女人谈风花雪月的画面,她莫名地觉得很有意思。
等张姐走了,徐韵取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桌子,不由地嘟囔:“八卦的老女人,真烦。”
*
周五是宁为谨的门诊时间,郑叮叮请了半天的假去医院做复查,顺便将借来的伞还给宁为谨。
宁为谨手持一个小电筒对准郑叮叮左胸边缘那道一厘米的疤痕,认真,专业地研究。
“按时用药了?”他问。
“嗯。”郑叮叮点头。
“伤疤没有扩展,不过表面有收缩,突起和色素沉着的现象。”宁为谨关了灯,看了一眼郑叮叮,“你再去皮肤科复查一下。”
“好的。”
宁为谨摘下手套,转过身,郑叮叮一边扣衣服一边说:“对了”
宁为谨转过身,声音干净利落:“还有什么问题?”
郑叮叮的胸衣还没完全扣好,宁为谨的目光就直直地撞上她小腹到胸口这片白皙的风情,她一愣,赶紧拉下衣服,补充完整:“没什么,我只是提醒自己,别忘了还你的伞。”
宁为谨垂下眼眸,“嗯”了一声。
郑叮叮跟着宁为谨出去的时候,小付和小陈正在小声地讨论一个学术问题,谁也没发现郑叮叮脸上的尴尬。
宁为谨坐下后,写完病历本,递还给郑叮叮,郑叮叮接过放回包里,顺便将和包放在一起的长柄伞递给宁为谨。
为表示尊重,郑叮叮在宁为谨的长伞外套上了公司发的伞套。
“谢谢。”郑叮叮小声说。
宁为谨接过伞的同时,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伞套上印着的几个字“雅趣文化创意有限公司”,随即又看了一眼郑叮叮,似乎在问,这是什么鬼玩意。
“这是我们公司发的伞套。”郑叮叮微笑,“今天户外空气差,尘螨多,我怕弄脏你的伞。”
“谢谢。”宁为谨说。
虽然是谢谢,但语气完全没有谢意。
走出乳腺科,郑叮叮又去皮肤科检复查,排队等候的时候听到走廊服务台的两个小护士在八卦。
“对了,你听说没有,宁教授这次相亲好像成了。”
“真的假的?”
“昨天中午在食堂,美妮她们亲耳听到的,肿瘤科的方主任问起宁教授周三那天相亲情况怎么样,宁教授破天荒地说还可以,不排斥继续见面,加深彼此的了解。”
“天,那舒医生知道了吗?她要是知道岂不是紧张得便秘了?”
“我打赌她知道了,这全院的女同胞都盯着宁教授的终身大事呢,一点风吹草动大家就口耳相传了,上至副院长,下至扫厕所的大嫂,谁会不知道?”
“说实在,我还是震惊,以宁教授这么挑剔的性格,这次怎么成了?对方是什么人物啊?”
“好像是个设计师对了,设计玩具的,美妮亲耳听见宁教授对方主任说,这个职业挺有意思的,他有点兴致。”
郑叮叮正在喝水,闻到此言,一口水噎在喉咙里。
*
周一的午休时间,张姐又热心地过来询问徐韵和宁教授周六的电影看得愉快否。
徐韵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敷衍地笑了笑:“我们没去看电影。”
“不是约好了吗?”张姐疑惑,“怎么没去成呢?”
“周五晚上,他发给我一条奇怪的短信,问我的公司全名,我回复了。”徐韵说着顿了顿,“然后他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硬邦邦地说我和他不合适,没有必要再见面。”
“不会吧?之前不是聊得好好的吗?难道他不喜欢你的职业?”
“不是,他早就知道我是设计玩具的,只是我没和他详细说公司具体的名字。”徐韵说着眼睛微红,声音很是不甘,“我收到短信的当下就懵了,立刻打电话给他,他在电话里态度很冷漠,只是说他认真地考虑了两天,觉得我和他不合适,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他的态度突然就变了?难道是嫌弃我的公司名不见经传,没有多大前途,配不上他?”
“诶,算了算了,这样莫名其妙,将女人耍得团团转的男人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张姐安慰徐韵,压低声音,“再说了,他的职业也不好,整天给女病人看胸部,没个正经的,以后一定会出事的。”
一边午睡,一边听她们说话的郑叮叮也觉得不可思议,宁教授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
晚上,郑叮叮上q的时候,宁为璇又主动找她聊天。
璇璇不是旋旋:对了,亲,我真的好奇你的正职是什么?
郑叮叮迟疑了一会,回复:我是设计玩具的。
璇璇不是旋旋:真的啊?难怪你店铺里卖的东西那么童趣,那个,玩具设计师的薪水高吗?
流水叮叮:我入行时间短,在小公司做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所以薪水不高。
璇璇不是旋旋:哦,是这样,那冒昧问一下,你在哪里高就?
郑叮叮想了想,直接说了。
屏幕那头的宁为璇得到答案后,转身朝坐在躺在沙发上看书的宁为谨说:“她是个玩具设计师,在城西的雅趣工作。”
宁为谨淡定地翻了一页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对了,你干嘛自己不问,要我去试探?”宁为璇忙着敲键盘,一脸焦躁。
“我没有让你问,是你自己多事。”宁为谨合上书,起身径直上楼,正趴在楼梯口打盹的“小蜜”睁开眼睛,喵了一声,贴过来,缠住宁为谨的大腿。
宁为谨低头冷眼对着缠人“小蜜”,随意抬了抬另一条腿,无情地踩了踩“小蜜”的尾巴,“小蜜”有点疼,委屈地松开了爪子,宁为谨头也不回地上去。
宁为璇嘟囔:“明明就想要到不行,还要装出风光月霁的模样。”
就在刚才,宁为璇闲逛郑叮叮的“萌萌哒”店铺时,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个叮叮正职是做什么的?怎么她的东西都那么有意思呢,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呢,做什么的呢?”
冷不丁耳畔传来一道平常的声音—
“真的想知道你去问问不就行了?”
宁为璇转头,看见宁为谨一副“任尔东西南风,我自岿然不动”继续看书的姿态,突然领悟到了他真正的想法,立刻开q去问郑叮叮,还问得很详细,等到结束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道:为什么连追女孩子,你都可以有人代劳,自己只需要高高在上的指挥?
7chapter7
郑叮叮听从皮肤科医生的建议,一周进行一次红外线治疗。
“疤痕体质的人在人群中的比例很小,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欸,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办法,乖乖去做治疗吧。”郑叮叮在日志里记录了自己沮丧的心情。
这天,在医院做完治疗,郑叮叮坐电梯下楼,路过急诊室的长廊口,听到一阵骚动。
女人的尖叫声如碎玻璃切割着耳膜。
郑叮叮吓了一跳,侧过头一看,远处一个年轻男人正持刀挟持一位穿着白袍的医生,而他边上半跪着一个受了伤的老太太。
周围闹哄哄的,医生,护士和患者的身影跳跃在郑叮叮的瞳孔中,她情绪震惊的同时看见一道颀长的白袍影子疾走而来,在接下来不到二十秒之内,干净利落地夺下闹事者手中的刀,丢到一边,更用巧劲钳住了对方的手臂,闹事者和他面对面起了冲突,他抓住了闹事者的后臀,狠狠地给对方一记过肩摔。
人群一下子就围堵起来,迟来的保安小跑进来进行维序,制住闹事者后立刻报警。
郑叮叮通过罅隙看见那道白袍的主人—宁为谨。
而被闹事者挟持的女医生正是急诊室的主治医生舒怡然。
宁为谨夺刀的时候被刀刃划伤了手背,舒怡然亲自帮止血,清创消毒。
围观的群众走出来,依旧在走廊口议论纷纷。
郑叮叮听了个大概,闹事者是个不到二十岁的许姓青年,骑自行车撞到了一位七旬老太,老太太手腕骨折要住院,其家属向许某索要一千元的押金,但许某身上只有一百块钱,家属要扣押他的身份证,他被逼到了尽头,掏出包里的水果刀,向老太太的家属刺去,一刀下去没刺中,双方厮缠中,许某闯进了医生办公室,恼羞成怒之下挟持了唯一的女医生—舒怡然。
幸好宁为谨正在急诊这边给一位新来的急性患者会诊,他看见这一幕,直接走过去,夺下了许姓青年手里的刀,并空手抓住了他,顺便英雄救美。
很快,民警就来了,带走了许姓青年。
舒怡然帮宁为谨处理好伤口后还欲关切几句,宁为谨挥了挥手,示意不必了,径直走了出来。
“宁教授。”
宁为谨停步,转过身来,看见郑叮叮就站在走廊门口,他的目光带上了一点探究。
“我刚才都看见了。”郑叮叮笑了,由衷地说,“您真勇敢。”
宁为谨敛了敛目光,口吻很平常:“是吗?”
“嗯,是的。”郑叮叮郑重点头,“我很遗憾刚才太震惊以至于忘记拿出手机拍下您英雄救美的画面。”
至少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后,宁教授给她的感觉和以前大不同了,他并不是那么冷漠的男人,他正直,热血还很果断。
宁文谨看着郑叮叮,不知是不是郑叮叮的错觉,他似乎轻不可闻地嗤笑了一下,像是很不以为然,不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转过身,继续忙碌去了。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譬如宁教授,冷傲的表面下也藏着一颗热血的心。
*
晚上,郑叮叮上q的时候,宁为璇又主动找她聊天。
璇璇不是旋旋:累死我了,刚才帮我哥洗头呢。
流水叮叮:?
璇璇不是旋旋:他今天在医院光荣负伤,手上的伤口不能沾水,只好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我被他指使得团团转。一个暴怒的表情。
流水叮叮:他的手伤严重吗?
璇璇不是旋旋:嗯,伤口有点深。
流水叮叮:让他千万别碰水,按时擦药。
璇璇不是旋旋:哈哈哈,他是医生,比谁都懂。咦?你好像开始关心他了?
流水叮叮:
结束聊天后,宁为璇走下楼去厨房泡热可可,看见宁为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右手持着药用棉签为左手背上的伤口消毒,长几上搁着一条软软的白色绷带,绷带上沾着血迹。
“我来帮你。”宁为璇赶紧过去,坐到他边上。
“谢谢。”宁为谨说,“我自己来就行,不用你笨手笨脚的。”
宁为璇“切”了一声,随即说:“对了,刚才我告诉叮叮你负伤的事情了,她还特地嘱咐你好好养伤,口吻挺关心的。”
“所以?”宁为谨放下棉签,拿过新的纱布敷贴在伤口上,再取绷带包扎左手,连眼皮都不抬。
“所以什么呀所以。”宁为璇扯了扯他的衣袖,“哥,你和我说实话,你对叮叮到底有没有好感?”
“好感是什么?”宁为谨动手将绷带一圈一圈地绕在自己手背上,语气不轻不重。
“少来,你懂得。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