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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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悲痛的啼哭声从隔壁屋中响起,由远及近,只见一个穿着一袭浅紫裙纱的少女缓缓的映入眼帘,她约摸十六、七岁,柔弱的宛如暴雨后的花,声音凄凉的道:“他他怎能这般对我。”
慕云开好奇的探头看去,见那女子颇为伤心,身心疲倦的瘫倒在地,被两名侍从扶起。
柏芷兰问:“你姓许?”
许这个姓,就跟慕一样,是国姓。
花朵儿正色的道:“她姓许,贵为许国的三公主,名为许清晨。”
柏芷兰直言问:“你偷去太子令牌,嫁祸太子殿下强…暴许国的三公主,是何用意?”
花朵儿对她的话显然很不悦,逐笑了笑,道:“说话可要讲理,可不能乱冤枉人。”
柏芷兰目光清凛,冷道:“你说话若是讲理,怎会冤枉太子殿下强…暴她?”
花朵儿怜悯的看了一眼许清晨,娓娓道来:“据许姑娘说,昨晚她正在熟睡,有一男子跳窗而入,强行施暴于她,男子在离开时应是太过慌乱,遗失了这块令牌。”
柏芷兰知道在这时争论许清晨有没有被强…暴俨然很不合适,也已无意义,她郑重的道:“太子令牌这三日都在你的手中。”
花朵儿微笑道:“口说无凭,证据呢?”
柏芷兰迎视着她,威声道:“胆敢诬陷太子殿下,你又有何证据?”
花朵儿道:“一是院外有人候着,没有外人进入;二是院内只有他是男人;三是”
柏芷兰打断了她的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道:“你有何打算,不妨明说。”
花朵儿瞧了一眼许清晨,道:“你们都是我的客人,在我的百花山庄发生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有辱山庄的名声,我自然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柏芷兰手中的长剑紧握了一下。
花朵儿接着说:“女子若是这样不清不白的没了贞操,一生也就毁了,你说是不是?”
柏芷兰不语。
慕云开又偷瞧了一眼许清晨,见她不时的抹着眼泪,颇为痛苦,楚楚可怜。
花朵儿正色的道:“我可以理解,太子殿下正值年轻力壮,你呢,应是这些天身体不适,无法满足太子殿下,你才纵容太子殿下在情…欲的驱使下做出这种冲动的事。”
柏芷兰冷道:“说重点。”
花朵儿道:“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太子殿下就娶了许三公主。”
过了片刻,柏芷兰才说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花朵儿微微的笑道:“我是女人,自然要为女人着想,我不知道陆少英在知道你和太子殿下同住一室后,可还会接纳你,许公主在我这里失的身,我当然要给她一个交待。”
柏芷兰说的很自然:“你的计划泡汤了。”
花朵儿瞧着慕云开,轻说道:“喂,美男子,是男人就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慕云开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笑道:“这跟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看热闹的,你们继续。”
花朵儿一改笑容可掬,换了一副冷酷的神情,沉声道:“我是最讨厌有麻烦的人,你们却要给我找麻烦。”
柏芷兰冷静的回视她,道:“不想有麻烦,就立刻把太子令牌还给太子殿下。”
花朵儿道:“可以,徐非他同意娶许三公主。”
柏芷兰一字字的道:“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
花朵儿笑了笑,她漫不经心的说:“我是在跟你谈条件。”
说罢,花朵儿向后退了一步,六名侍从上前,手持凶器,杀气更甚。
柏芷兰目光清锐,神色不变,手中的剑一触即发。
花朵儿宣布道:“要么他娶许三公主,要么你们就永远别想踏出百花山庄。”
柏芷兰笃定的道:“你只有一个选择,归还太子令牌。”
花朵儿笑了笑,道:“你领兵打仗可以,对付武林高手可不行。”
柏芷兰说的很平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任谁也不能动摇我的立场丝毫。”
花朵儿扫了一眼侍从,挥手示意,道:“一口气也别留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某种守护
不管处境多么险恶,柏芷兰绝不屈服,她也从不低头。
她可以假意同意花朵儿,在顺利的离开百花山庄后再作打算,她不,她的一举一动象征着柏家的形象,关乎到她爹爹柏杨大将军的颜面。
更何况,这直接影响到慕国的以及皇权的威严。
眼看着要打起来了,慕云开坐不住了,这个热闹再看下去就血流成河了,他赶紧说:“等等”
花朵儿伸手制止侍从,笑问:“美男子,你想说什么?”
慕云开打了个呵欠,笑得暖洋洋的,缓缓的说道:“我能不能娶许三公主,柏芷兰说的不算。”
柏芷兰回头瞪了一眼慕云开,双眸冷若寒星。
慕云开触碰到了柏芷兰倔犟冷漠的眼神,她的眼神像是一柄寒剑刺入他的灵魂,他忍不住浑身一颤,他的心好像从没有跳得这么快。
花朵儿问:“如此说,你同意娶许三公主了?”
慕云开双睫一眨,想了想,说:“我说的也不算,我要回去问我的父皇和母后。”
花朵儿妩媚的笑了笑,轻叹道:“只有你同意了,你才能回得去哦。”
慕云开也叹道:“我同不同意一点也不重要,我母后为我选了两个妃子,何曾问过我是否同意。”
花朵儿问道:“依你的意思?”
慕云开想了想,道:“我回京后向父皇和母后提出娶许三公主,倘若他们同意,定会派人前往许国提亲。”
花朵儿笑道:“这的确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慕云开又说:“许姑娘贵为公主,自然也要依公主礼仪婚嫁,岂能私定终身,许公主是不是也要回国征求一下她父皇和母亲的意见?”
花朵儿不由得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慕云开微微的笑着,目光缓缓的垂下,滑向柏芷兰的背影,落在了她执于背后握剑的手,苍白的手,消瘦的手,紧紧握着剑的手。
花朵儿确认道:“是你强…暴了许公主,自愿对她负责,是吗?”
慕云开懒洋洋的朝门前走了几步,悠然的说道:“我没有强…暴许公主。”
花朵儿道:“你可以在心里默认,而矢口否认。”
慕云开的眼眸中溢出他从未有过的认真,微笑道:“柏芷兰也知道我没有。”
花朵儿问:“她知道有什么用?”
慕云开笑眯眯的说道:“她知道就足够了。”
柏芷兰始终一言不发,神色不变,警惕着四周。
慕云开想了想,笑吟吟的道:“我会对许公主负责的。”
柏芷兰回头瞪了一眼慕云开,慕云开又说:“许公主在慕国遭受这种事,身为慕国的太子,岂会坐视不管,我定会对许公主负责,给许国一个说法。”
花朵儿饶有兴趣的问:“什么样的说法?”
慕云开思量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
花朵儿眉头稍稍的一皱。
慕云开暖暖的笑了笑,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懒洋洋的说:“我要回京后问问陆明大丞相,我母后说了,我只要负责吃喝玩乐,国事都要问陆明大丞相,战事都要问柏杨大将军。”
花朵儿问:“如果陆大丞相大人认为你需要迎娶许公主呢?”
慕云开歪着头瞧着花朵儿,笑着答道:“这件事跟你好像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花朵儿笑了笑,说:“我是最讨厌有麻烦的人,凡事我可都不想沾上一丁点关系。”
柏芷兰开口道:“把太子令牌速归还给太子殿下。”
花朵儿将太子令牌递给了许清晨,笑道:“拿着,这是定情信物。”
许清晨迟疑了一下,缓缓的抬起眼帘望向慕云开,眼神中的痛楚未褪,柔软的让人忍不住疼惜,她轻轻的接过太子令牌,眼泪却已又涌了出来,默默垂泪。
慕云开朝着许清晨礼貌的微微的一笑,笑容似春风似美玉。
太子令牌成为了定情信物?
太子令牌是太子身份的象征,示令牌如见太子,用令牌可直接号令百官和百姓。
见太子令牌落入敌国之女的手中,柏芷兰心中虽恼,并未冲动,依旧是岿然不动,冷道:“花朵儿,叛国是死罪。”
花朵儿故作吓了一大跳,骇问:“你会带兵扫平百花山庄吗?”
柏芷兰正色的道:“只要你胆敢叛国。”
花朵儿展颜一笑,道:“这里山清水秀,我过得悠闲快活,我可不会想不开。”
柏芷兰道:“不管你是仗着谁的势,最好别引火上身。”
花朵儿笑道:“我谁的势也不仗,我就仗理。”
柏芷兰将持剑的手自背后滑出,环抱着胳膊,冷静的迎着花朵儿。
花朵儿缓缓的道:“太子殿下在我百花山庄施暴,我身为庄主,公平客观的主持公道,无论说到何处,我就不信没处说理。”
柏芷兰不愿再说废话,道:“多言无益。”
花朵儿当作此事了结般的笑道:“庄中美景多,两位应还不曾游玩,大可到处逛逛。”
柏芷兰冷道:“归还令牌。”
花朵儿轻道:“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合适的,能替代这件定情信物。”
柏芷兰的目光清如冰,亮如芒,淡淡地道:“你再徒劳,就是自寻死路。”
花朵儿笑得美艳,漫不经心的说:“黄泉路上,定也是你走在我前面。”
氛围霎时冷凝。
杀气骤然更甚。
柏芷兰凌厉的道:“让她们出手吧。”
她们,自然是花朵儿的六名武功高深的侍从。
花朵儿瞧了一眼六名侍从,不慌不忙的笑了笑,说:“你可要想好,你死了,那个美男子也要死,只有这样,就不会有外人再找我的麻烦。”
徜若柏芷兰被杀死了,慕云开也会被杀死,她受皇命随同他安全的往返,如果他死了,她就有辱使命。可是,柏芷兰有她的骨气,她一脸的刚毅之色,转身问:“你怕死吗?”
慕云开想了想,又想了想,笑着吐出一个字:“怕。”
他怕死?
在这种局面下,他竟然不顾男儿尊严,不顾慕家的皇威,公然的表明他怕死?
慕云开又颇为可怜的说:“我现在还不想死,我才十七岁,很多好吃的还没吃到,很多好玩的还没玩够,我若是死了,真是对不起自己;我是慕家的单传,还没为慕家生个一男半女的,我若是死了,真是对不起慕家的祖宗;我还有两位妃子,我若是死了,就是让她们守一辈子寡,真是对不起她们。”他又努力的想,想了想,赶紧说:“黑驴郎君和白马小姐的婚事还没操办,我们都不能死。”
花朵儿在笑,笑中难免有几分嘲弄。
柏芷兰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慕云开,简直想一剑把他杀了,免他再丢人。
慕云开冲着柏芷兰暖洋洋的笑了笑,用孩子般的眼神望着她,他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了一些话,且不管是不是丢人,他着实不愿意柏芷兰牺牲。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许清晨说话了,她缓缓的朝慕云开移近了几步,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眼睛里尽是理解和懂得,声音轻轻柔柔的唤道:“太子殿下”
慕云开探头看去,见许清晨轻咬着唇,清纯可人的她,显得温柔而乖巧,神情中难掩无助和悲伤,使人不由得想去爱护,就像是爱护温室中的鲜花般的小心翼翼。
许清晨递上太子令牌,微垂着头,轻声的说:“让太子殿下为难了。”
柏芷兰和花朵儿争了许久未果,许清晨此时竟将太子令牌主动归还,确实出乎意料,就连花朵儿也很诧异的盯着许清晨。
慕云开想去接,柏芷兰问:“你想用什么条件交换?”
许清晨轻叹口气,声弱无力的说:“只是不愿让太子殿下为难。”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子,许清晨恭敬的双手呈上太子令牌,心中的委屈使她不由得提袖抹泪,那份悲怆让人动容。
柏芷兰接过太子令牌,将令牌还给慕云开,冷静的说:“昨晚之事,待太子殿下返回京城后,定会如实禀奏皇上,皇上定会为许公主主持公道。”
慕云开将太子令牌收起,礼貌中流露着些许感动的说:“许公主,谢谢你!”
许清晨轻声抽泣,掩唇奔进屋中,以免失声痛哭。
花朵儿不动声色的立在原地,置身事外的瞧着许清晨将令牌还给了慕云开。
情势发生了大的转折,方才对峙的场景使如今的局面稍有些尴尬。
慕云开懒洋洋的笑了笑,侧身踏出屋,对花朵儿说:“有没有肉吃,我饿了。”
不踏出屋不知道,一踏出屋后,慕云开奇怪了:好像昨晚住的屋子是从东边数第二间,现在怎么会在从西边数第二间,难道记错了?
柏芷兰也在屋外,像是丝毫也没觉得奇怪。
花朵儿笑了,问:“想吃什么肉?”
慕云开想了想,说:“烤鸭。”
花朵儿示意侍从去备。
柏芷兰自屋中取出包袱,道:“我们该告辞了。”
慕云开道:“等等,我的烤鸭。”
花朵儿笑道:“我要尽庄主之谊,备桌丰盛的菜肴招待两位。”
慕云开问:“有没有好吃的果子?”
花朵儿笑道:“有”
柏芷兰一刻也不愿再耽搁,道:“不便再多打扰。”
慕云开想了想,对花朵儿说:“能不能有两只烤鸭,和许多好吃的果子,我打包带走?”
花朵儿媚笑道:“依你。”
待慕云开和柏芷兰离开百花山庄后,花朵儿再次回到院中,只听许清晨笑道:“柏芷兰比我想象中的倔。”
花朵儿只是笑了笑。
许清晨一改刚才的脆弱和柔美,洒脱大方的说:“我主动将太子令牌还给他,自是要在他心中留下好的印象。”
花朵儿不得不承认的确能起到这种效果。
许清晨道:“我要告辞了。”
花朵儿命人去备马,看着许清晨策马扬鞭离开后,陆少英出现在湖边的桌旁。
风吹得花颤。
陆少英饮着茶,沉着的道:“不足一个时辰,许清晨就能追上他们。”
花朵儿笑道:“我们的计划被打乱了,不过这样也好,起到的效果差不多。”
陆少英含笑说:“昨晚,柏芷兰亲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