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至河上-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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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荷书刚刚“放心”,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别的死囚代替他们死,牢狱里就少了两个人,刑部名册上如何糊弄过去?”
沈判听她回应了他的话,而且还很关心,不觉笑了:“跟刑部的这点关系,我还是有的。”
徐荷书便不再说话。
“其实,皇上也有些厌倦江公公了。所以,这次事情没有闹大。那些太监对我是怀疑的,但也敢怒不敢言,哈哈大臣们对我可是刮目相看,倍觉亲切!你是没有看见,那帮老头子对我是一脸的笑眯眯,那些个太监见了我是顺着墙根儿走”
徐荷书忍住不笑,说道:“我父亲呢,他是什么态度?”
沈判笑道:“岳丈大人对这件事情不发表意见,对我不冷不热,也不单独和我照面。”
“那么,他知不知道这事是我做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也许他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荷书,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人共同拥有很多秘密,我不会出卖你,你也很信任我。虽然,你对我是一味地保持距离。”他一边说,一边捻着她的发丝,这样的感觉,令她想起以前那个人。“你是不是累了?好,你不必回应我的话,我说你听。”
徐荷书躺在床上一直不面对他,静默不语。
“伤口还很疼吗?”他只能问不敢碰。
“我把你的古剑摔断了。”
沈判想了一下她所说的古剑,继而笑道:“断得好,断得好。”
“你不要我赔一把吗?”
“赔什么?我的就是你的。那床是为你准备的,那些兵器也随你处置,要用便用,要折便折。”
徐荷书心里慢慢的一热。
他靠近她一些,俯身看着她的脸,用一种近乎乞怜的语气说:“荷书,我需要多久才能讨好你?”
徐荷书忍不住流下泪来:“沈判,我”
“我知道你爱过我。当时,我没有使你继续爱我,这恐怕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谢未是你的哥哥,你忘不掉他就是徒然地折磨自己,为何不放开一点,试着仔细看看我呢?你拒绝我已经成了习惯,可是,是你的本意吗?如果你爱我,你就会发现自己非常快乐,比当初跟他在一起更快乐。我们一起掉落山崖的那一刻,你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吗?”沈判的声音有点沙哑了,“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可能都不会流一滴泪,和别的男人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可是如果你死了,我到哪里再找一个你?我的床上还会有女人,可是永远都不会是你。”
徐荷书翻过身来,满脸是泪:“沈判,我也不想这样,太累了我也想嫁的是一个我爱的人,我也想试着爱你”
“你也想试着你是说真的?”
她笑中带泪:“只是‘想’而已。我的父亲只有我母亲这一妻,我也从没想过我的丈夫会有妾。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我做不来。”
沈判愣了:“你的意思是”
“不,不是!我觉得你和小雅是非常相配的一对儿,你不可以抛弃了她!”
“可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你要我认命?”
沈判摇摇头:“你真的可以试着爱我。”
“可是,你不要强迫我。”她决定退一步。
“不会了,我不会强迫你了!刚才是我糊涂,你知道,我也是病着呢,所以会做出”沈判欣喜地望着她,真想抱住她啃上一会儿。
徐荷书叹了口气:“我想一个人待着,你找地方去睡吧。”
“一会儿会有大夫来,我得守着你。”他说着,给她盖好被子,却忽然看到她的脚尖露了出来。白皙秀丽的脚趾就像乖巧的兔子一样蛰伏着。他不禁回想起在山涧中看到她赤足的时候,他还曾撂下一些霸道十足的话。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神医的药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47 本章字数:3276
他握住了她的一只玉足。握在手里的感觉是玲珑的,虽然肌肤有点发涩。
她受惊之下用力缩回这只脚,不及他有力气,她便用另一只踢他,却被他一下子捉住了。她挣扎着,气愤地坐起来,想伸手打他。却扯得伤口剧烈地疼痛起来,竟然昏过去了。
“荷书不要躲,试一下,试一下这种感觉好吗”他说着,低头去吻她的脚。意识尚残存,她难堪而难受地受着他用舔的,啄的,啮的,吮的,弄湿了她的脚心脚背脚趾,却温柔极了虔诚极了,怕她觉得不舒服,怕她不高兴,怕她会踹开他。
良久,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他疑惑地抬起身看她。
眼睛闭着,表情有点痛苦。叫她,也不答应。
这样好的机会。沈判脑子里见缝插针地蹿出了一个念头:你不让我动你,我就不动你,我看你
他揭开了锦被。徐荷书身上只罩着一件薄柔的棉袍,还是刚才雅夫人给她的,躯体的轮廓显而易见,他轻轻缓缓地将棉袍拈起。他看到了。
他的手似乎不听使唤了,情不自禁要伸过去。然而,也还没有忘掉顾忌。他怕她感觉得到,会突然醒来怒他,打破这美好的一刻。
他像个嘴馋的孩子望着朝思暮想而触手可及的糖果,却终究没有胆子拿了来放进嘴里。深夜的美色,深夜的欲望,深夜的深情,深夜的夫妻。他觉得自己是在一个绵软无底的泥潭里沉陷,挣扎,没有着落,几乎窒息,他受不了。想撤出这种境地,却又舍不得,他舍不得不看她。
忽然,有一只手放在了他肩上。
沈判如梦初醒又怒不可遏,一手将锦被扯过来盖住他的妻子,一手将肩上这只无礼的手猛地攥住,用力一拧要将这人制住。这人却很有些巧劲,手臂关节也灵活得很,竟然摆脱了他暂时的钳制。沈判定睛一瞧,微笑如春风拂面,是神医孙茯苓。
孙茯苓笑叹:“看在眼里,钉在肉里,何其苦也!”见沈判的表情就像一头被侵犯的公狮子,他赶忙解释:“我从这个方向走来,看不到什么。”
沈判冷冷地说:“你敢说看到了,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孙茯苓笑道:“在你眼里她是女人,在我眼里她是妹妹。你自然是爱护她的,难道我就不爱护她?——现在,我想请问你,她为什么受了剑伤?”
沈判道:“这用不着你管。”他很纳闷为何没有人通报,就让他直接进来了。
孙茯苓拿过徐荷书的手来,验了一会儿脉搏。
“怎么样,不碍事吧?”
孙茯苓道:“这用不着你管。”
沈判刚想发作,孙茯苓道:“拿杯水来。”他扶着徐荷书倚坐起来,从一只大荷包里取出一丸药,扣着她的下颌,将药塞进她口里,然后灌了一点水。
“你给她吃的什么?”
“**。”
什么?!沈判是真的恼了,照着孙茯苓的脸一拳打过去。孙茯苓虽然不会武功,这样的情况却也遇到过不少,轻而易举地避过了。
“你竟然给她吃这种下流的东西!亏你还自称是她的朋友,亏你还是神医!”
孙茯苓哑然失笑:“怎么,你也知道下流二字?我给她下了**,不正合你的心意吗?”
沈判冷笑:“看来,你对我很有意见。神医先生,您继续开药,好好开,一会儿说不定我会用我的剑送你上路。”
徐荷书正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
孙茯苓道:“你太客气了,其实让我妹妹送我到门口就可以了。”
沈判却自作聪明地觉得被占了便宜,狠狠地打量了一下孙茯苓,他狞笑道:“孙神医,我给你介绍个前程吧。”
“哦?”孙茯苓好奇地看着他。
“投当朝夏大人的门下。孙神医这般的风流婉转,惊才绝艳,酷好男色的夏大人一定万分青睐。”
“你!”孙茯苓顿时羞愤难当,却说不出斥责的话来。
忽然听得徐荷书扑哧一笑。两人都是一惊,她醒来了。
伤口疼痛,徐荷书不敢再笑,只无声微笑地望着孙茯苓:“没想到真的是你来了。”见到久别的他,就好像见到了亲人,见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遥远而亲切。她握住了他的手。
孙茯苓亦有感于心,且故意要报复沈判刚才的话,便将徐荷书揽在怀里,还轻轻理着她的头发:“你好像长大了些,可怜的姑娘是谁伤你的?”
徐荷书指了一下沈判。
“看来,他并不是个好丈夫。”
“没办法,嫁鸡斗鸡嫁狗打狗”
(沈判惊闻此语,立即把鸡与狗拿来跟自己比较了一下,接着眼前浮现出外头街上斗鸡、打狗的情景。)
孙茯苓笑了:“但是你好像是输的一方?”
徐荷书故作一本正经:“不是我实力不济,实在是我运气不好。”
孙茯苓亲昵地看着她的脸,由衷地叹了口气:“好妹妹,看来你够苦的。”
徐荷书却笑:“我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
孙茯苓玩笑似的道:“你从一出生就是我妹妹。”
徐荷书只觉得心里很温暖,纵然自己的处境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就你一个人来的京城吗?方爱呢,白花呢?”
“都来了,我们是一起来找你的。”
徐荷书高兴极了:“啊,真的?明天你带我去见他们!”
孙茯苓点点头,又道:“你在这个地方过得好吗?”
“不好。我还是更喜欢你的宅院,太美了,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徐荷书忽然抬起了头,“我真的记得孙神医以前没有这么和蔼可亲的”
孙茯苓笑道:“今非昔比。”
“你也不戴面具了。你英俊潇洒的面容就这么无私地奉献给人们欣赏。”
孙茯苓点点头:“为医者,总是讲求奉献的。”
沈判看着徐荷书眉开眼笑得像朵花,跟孙茯苓又是这般谈笑无忌,好像他不存在似的,心里头就不痛快了。他想,难道孙茯苓给她吃的真是**?
他问:“荷书,你有没有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还记得昏过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没好气地道:“被人刺了一剑,会舒服吗?所以,孙神医,你留在这里陪着我吧。”声音都软绵绵的开始撒娇。
孙茯苓笑:“好啊。”
沈判急了:“好你个孙茯苓,你是医生还是禽兽,竟然真的给她吃**!”说着就打,孙茯苓觉得太过有失体面,忙喝止:“慢着!沈判,我还道你是个人杰,原来是个陋夫蠢材。我孙茯苓制有四大种药:春、夏、秋、冬,你竟然不知?”
沈判一愣,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怎么讲?”
“**回元气,夏药养血气,秋药驱邪气,冬药固筋骨。”
沈判听了,脸上讪讪的:“神医的药连名字都非同凡响,不能不令人生疑。内子还需要用什么药吗?”
孙茯苓嘱咐徐荷书:“别碰伤口,三两天就可痊愈。”
徐荷书道:“你是要走?”
“方爱还在客栈,等我回去。”
徐荷书纵然舍不得,也只有点点头,然后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孙茯苓也在她耳边说了些话。沈判在一旁看得眼睛直冒火。
“那么,你慢走。”徐荷书心满意足地向他招招手。
孙茯苓轻咳一声,整装顿服向沈判一拱手,以一种医生的沉稳温和姿态走了。
沈判犹说道:“孙郎,想见夏大人的话,愚兄会为你引荐哟。”
孙茯苓顿住了脚,转回身笑道:“沈郎跟夏大人如此熟稔,看来必是他榻上常客。”
沈判脸都绿了。
徐荷书笑得不能自抑,捂着伤口前仰后合。
沈判天真热血起来,斥道:“我沈判是真爷们儿,与我同榻的都是女人!不像你小白脸儿!来人,送客!”
孙茯苓点点头:“大白脸儿,你真是条汉子。”
“!”沈判又怒又笑,赶过去要揍他。
孙茯苓加紧脚步,笑道:“追我的都是女人!”
沈判一愣,很明智地停住了脚步。
徐荷书笑得脸都酸了,看到沈判回来是一脸尴尬,她忍着笑说道:“我要歇着了,你也走吧。”
沈判识趣,毫无异议,转身就去书房。
“其实,你这个人还挺可爱的,你要是一直都这样,就好了。”她忽然地幽幽说道。
沈判回头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摇摇头:“那我会让你失望的。”
他们这边算是安静无事了,孙茯苓回到客栈后,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头发都要炸起来了。方爱不见了,白花不见了,桌上的琴也不见了!桌凳倾倒,似是被人带翻的。
她不会是自己走掉的,即使她有什么心事或事务,也不会就此不辞而别,一定是遭遇了不测。很显然,她走得并不从容。难道会是大河盟的余孽要找他们的麻烦?
可是房间里并没有谁留下一片字纸,如果是大河盟的人,一定也会伺机捉他的,可他一路都是平静的,也没有遇到可疑的人。房间里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
找,找,找!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戴花采花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48 本章字数:3596
京城的城防和治安一向严谨稳定,但却不代表这里的犯法现象比别处少些。各类杰出的人物云集,贼匪奸恶亦属众多。京城也繁华绚烂,晨钟未响,街面上已经行人匆匆,至夜半更鼓数下,一些地方仍是灯火通明。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将近破晓。
夜行人谢未的路好像没有尽头。他不回徐府这个家,也不找地方睡觉,只是这么走着,希望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做。他不是个嗜酒的人,一向很少喝酒,近几天喝了很多,喝到今天,觉出无味无趣来了。他打算明天就回河南本县,那里才是他的家,他还要继续做捕快,效力于王素大人左右,与众多弟兄朝夕相伴。从前这样,他很快乐。以后如此,也必会快乐。
打定了主意,他安心多了。是不是该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快马加鞭一路南下?京城大雪初晴,南边怎样呢,黄河有没有结冰?
然而不知不觉想起了她。他这一走,从此天各一方,恐怕就永远也见不着了。兄妹,兄妹,这两个字快把他逼疯了,就算是兄妹不能够成眷侣,他也要在心里想着她——这总不犯法吧?想起沈判,他从骨子里羡慕、嫉妒他,羡慕嫉妒得骨头都要裂了。逞着其实只有几分的醉意,他狠狠地将自己摔在地上,摔得骨头都疼了。
他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仰望着星空,附近有人声嘈杂,还有孩子的哭声,在他听起来那么飘渺虚幻,他张开怀抱,好像徐荷书就在他面前,还穿着夏天他们初见时候的衣裳。
手就这样扬着,忽然感觉到半空中一物向他砸来。
谢未应该万分庆幸自己此时由于稍稍迟钝了些,没有滚开身子,让这物坠落在地。他是用双手将它接住了。
一经触手,他立即感觉到这是个孩子。天上掉下个孩子!
出于捕快的职业敏感,他连忙坐起身,将这孩子抱好。定睛一看,这孩子不是别人,他认得的。
“白花!”谢未惊诧极了,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