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书至河上 >

第6部分

书至河上-第6部分

小说: 书至河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娄桑难以动弹,虽然猜想这女孩子只是吓唬他,但还是有几分担心,女人一厉害起来简直比老虎还凶猛,他的胳膊上至今还有十年前他大老婆留下的牙印子。
“姑娘,有话好说,怎么说本官也是当众把谢捕头羁押的,而且大家都知道他非礼本官的夫人,就这么把他放走,难以服众啊。”
徐荷书骂道:“什么服不服众,你就是怕丢面子。什么也别说了,现在就跟我去牢房,你叫人把谢未放出来。”
“这个本官若是不答应呢?”
“你可以试试我这把剑痛不痛。”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容我想想,咳咳”娄桑说话开始拖拖拉拉的,而且提高了声音,因为他看到了窗户外有个人影。
如他所愿,咣一声门被推开了。是李美美。李美美的吃惊倒多过于连忙将剑柄抵在娄桑咽喉上的徐荷书——姓娄的反了天了,竟然藏在这里会女人!
看到爱妾杏目圆睁成了虎目,娄桑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自己触犯了虎威,尽管——“我是清白的,美美!”这话,李美美听了可不止一遍了,两手撑着腰迈过来:“哟,这么急着撇清,我说你不清白了吗?”
徐荷书听了又气愤又恶心:“我是来取娄桑狗命的。你快出去,我不想伤你。”
李美美一听,丰满的脸庞一耷拉,就哭了:“姓娄的你听见了?她叫我出去!”
娄桑身不由己:“你打她!”
李美美还真就颤巍巍地过来,伸出巴掌要打。徐荷书不耐烦地避开:“你还发疯,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又对娄桑说:“叫她快离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娄桑还不甘心,但见徐荷书满脸激愤,只好开了口:“美美,美美啊,你先走吧,一会儿我就没事了。放心啊,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李美美见丈夫这么听那女人的话,不禁委屈得嚎啕大哭,呼天抢地:“我不活啦,姓娄的勾搭野女人,还合起伙来欺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哇啊啊”
徐荷书恨不能堵住她的嘴。娄桑却得意了,这下自己有救了。
很快就有丫鬟和家丁被小夫人的哭喊声吸引过来。门外起了纷杂的问询声和脚步声。徐荷书恨恨顿足,道一声:“娄桑,这事还没完!你好好想想吧!”从窗户上跃走了。
在越过最后的院墙时,蓝到深蓝的天空忽然咔嚓一声惊雷,徐荷书一惊,落地成了滚地,却正好是压在张长长和费施两人的身上。
他们正在不安地等待、寻找徐荷书的踪影,只是如此迎接法,实在始料未及。
“哎哟”张长长和费施两人碰着了脑袋,却对对方毫无怨言,荷书姑娘窈窕的身子能让他们沾上一沾,简直是不敢想象的意外之喜。徐荷书见他们脸上是傻呆呆的笑,心里更加不痛快,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这院墙内,开始了亘古不变的男女二重唱。李美美边数落边撒泼,娄桑又解释又赔礼,偶尔惊起的一声雷声轰隆,也掩盖不了他们之间的新愁旧恨之声。





    正文 第十一章 雨中探狱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38 本章字数:2567


苍白的天空瞬间乌云交叠,大风吹得树叶子沙沙作响。徐荷书站在行人奔散的街道边,望着眼前忽然灰蒙蒙的一切,恍然如梦。槐树薄薄的叶子间漏下雨滴,落在她脸上,就像是泪,也几乎要惹出她的泪。衣袂和长发任风舞动,仿佛风中的仙,风中的鬼。张长长与费施看得呆了,许久,只说:“她,怎么了?”
他们又不敢上前问。
风渐小,雨渐大。
张长长向前走了两步,道:“荷书姑娘,下雨了,你”
徐荷书看了看他雨水冲刷下的蛙眼,竟不禁笑了:“我只是想家了。”
张长长也高兴了,拉起她的手臂,一同奔到一片屋檐下避雨。三个人的衣服都淋了个半湿,却都笑得嘻嘻哈哈的。
徐荷书忽然道:“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去牢里看看他。”
两人摩拳擦掌:“咄,好,去!”
“这大风大雨天,正好是干事的大好时机!”
“没错,把大哥抢出来!”
徐荷书得到了支持一般,勇气倍增,笑道:“哪里就至于劫狱了?先看看他现在怎么样。”
费施许是被她淡淡的笑意打动,许是被他感到的真心感动:“荷书姑娘,除了王大人和大哥,你是我佩服的第三个人。”
徐荷书歪着头,听他如何花言巧语。
“你不过是前天才来到本县,与大哥相识不过两天,这案子也和你没有多大关系,现在案子停滞了,大哥进去了,你却仍在这里,想着怎么办。别看我和长长整天跟着大哥,实际却没有派上多大用场,现在真是很惭愧”
徐荷书却问道:“你们多少岁?”
费施:“我二十九。”
张长长:“我二十八。”
徐荷书抚额道:“呃还真没看出来。那么谢未三十几岁?”
费施挠挠头:“他好像是二十七岁。”
徐荷书扑哧一声笑出来:“若按你们这样的规矩,我可是你们的大姐。”
“”张长长咕哝了一句。
徐荷书问:“你说什么?”
费施得意洋洋,为他坦诚代言:“他说‘我们的大嫂’。”
轰轰又是一阵雷声,雷声在乌云中翻滚,也翻滚在徐荷书心里。第一次被人开这样的玩笑——如果这是玩笑的话,略一整顿心情,她诡秘兮兮地低声说:“这种话说过一次就算,我心胸开阔不与你们计较,让别人听见了,有你们麻烦的。”
大雨如瓢泼,娄桑和他的爱妾还在爱恨恩怨的纠缠中,牢房外一片雨淋的寂静。有钱能使鬼推磨。徐荷书有钱,所以使狱卒推开了门。
几个狱卒终年受娄桑盘剥,到手的补贴少得可怜,娄桑富得流油,他们穷得见了徐荷书带来的一包烧鸡和一坛酒便激动得忘掉了职业操守,更休提几颗碎银子,欣欣然恭请女财神移驾入内参观。然后忽然想起长官三令五申过的规定:不许犯人亲属带利器探监,只好很不好意思地表示这一点还是要执行的。
只有在邻县牢狱里工作和居住的人才知道县衙是个表里不一的东西。外面阔气,里面贫气。娄桑的办公厅在装潢上上了两个档次不止,犯人的居住条件却始终没有得到改善。这座牢狱破旧、阴森、不洁、狭隘,但却关了不少人。几乎每间牢房都有五六人以上。见来了探监的,而且还有女人,这帮犯人即刻鬼哭狼嚎起来,有叫冤屈的,有向歌颂美女并表白的,有无语先嚎啕的。唯一的例外是拐弯后尽头的一间,只有两个犯人。
其中一个就是谢未。
谢未正懒懒地倚坐在墙壁下,看着手上的镣铐和脚上的镣铐发呆,又似潜心聆听着外面的雨声。
张长长和费施喊道:“大哥!”
谢未抬头看见他们三个身上湿漉漉的,笑道:“怎么,淋雨过来的?”
张长长道:“大哥,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让娄王八放你出去。”
费施道:“大哥,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
谢未道:“用刑倒还好,至少能见个衙差,现在是什么人也不来。娄桑还真沉得住气。”
徐荷书道:“你觉得他是想让你不再追究李有理一案吗?”
谢未这才正眼看向湿发如一道道黑缎般垂在两肩的徐荷书,微笑道:“至少这是他栽赃我的动机之一。”
“他在等你屈服?”
“若非如此,便是李有理不是要我屈服,而是想要我死。”
费施骂道:“他!今天也没有看见李有理露面,若被我碰上了,先留下两只手再说。”
谢未道:“他早晚都会撞在咱们手里。”
张长长便把带来的肉和酒通过铁栏放进去:“厉宁这小子,也该回来了。”
谢未抓起酒坛子,灌了两口,道:“娄桑不会理会大人的意见,他有预谋,肯定想好了要来硬的。而且,他有后台,在这件事上,大人只怕斗不过他。”
张长长道:“他若硬来,咱们也就硬往。”
“别,我等着你们来就是要说这个事。”谢未抖了抖手上的铁镣铐,笑道,“这玩意,要弄开也并非难事,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出去。”
徐荷书道:“怎么?”
“只是我的猜想,需要印证,而在这里比较方便。”谢未眼神中掠过一丝隐忧,“现在,我只是担心大人”
费施道:“大人会有事?”
“目前应该不会。”
“大哥,那么你得在这里待多久?”
谢未笑着拍他肩膀:“不会太久。娄桑沉得住气,只是表面而已。”
徐荷书见同室的那个犯人长发蓬乱,一张黑黝黝的脸满是戾气,并不看向他们,眼神漫不经心其实十分清醒,就感到这人的不同凡响。
徐荷书浅绿的衣裳和冰清的面容在这个糜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美丽,附近牢房里的犯人挤在铁栏上看她,发出各种怪异的笑声和呼喊。徐荷书知道自己的突兀,却并不太介意。在这样不见天日、神鬼不来的地方,这些人不管过去做过什么,现在也都是可怜人,她回过头去,略显拘谨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原本几欲张牙舞爪的犯人们,却忽然平息了喧闹,变得痴痴呆呆。
谢未道:“徐小姐,你辛苦了。其实谢某之事,不值得小姐在此地流连。”
徐荷书眼珠转动,笑道:“我,是为了好玩。”
忽见那满脸戾气的犯人朝自己瞅了一眼,徐荷书不知为什么,骇得心里一惊。
谢未察觉于此,回头望了他的室友一眼,不禁苦笑。昨晚,此人鼾声震天,害得他几乎一夜没睡。
徐荷书蓦地打了个喷嚏,牢房里阴气太重,她又刚淋了雨,自然抵受不住。于是谢未无奈地道:“徐小姐,长长,费施,你们走吧。”
张长长和费施均不舍:“我们还会来看你。”
谢未道:“你们不如回去,大人每日公务繁忙,需要人手,咱们捕快缺一个可以,缺三个可不行。到了秋天,大人就会给你们一人一块腰牌。”
张长长和费施高兴极了。“哈,我们也是捕快了?”“大人真是好人,大人真好!”





    正文 第十二章 同室相激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38 本章字数:2614


谢未还从未有过室友。在家,他自然独睡;在外,他仍然独睡。可是在这里他有了个狱友。而且这位狱友性格古怪,很不合群。虽说这个“群”并无第三人,却是和他莫名其妙地不合。谢未并不是个话多、多话的人,但进了这个职业性地熟悉、精神性地陌生的地方,他还是很愿意和这位新伙伴聊上几句的。
一开始,他问:“谢未有礼了,兄台高姓大名?”
兄台毫不领情,置若罔闻。
“兄台因何事入狱?”
兄台仍是一声不响。
谢未不屈不挠:“兄台来这里多久了?”
兄台忽然凶性发作,恶狠狠地咆哮了一声。谢未吓一跳,嚯,难道久坐牢房的人会忘了人话,只懂狮子吼?
吼过这一声后,此人的态度倒缓和了一些,也就是说,他全部的表现就是一声狮吼,仅此而已,没有后话。
现在手里有一盒还冒着热气的牛肉,一坛飘着谷香的好酒,谢未也不避讳也不邀请,就地痛吃。倘若捕刀没给收缴了去,他真想弹刀而歌,给刚刚拉开序幕的狱中生活增添点乐趣。没有捕刀,还有眼刀。眼刀暗中掷出,截获了那人艳羡的眼风一道。食,性也。于是有懈可击。
“兄台,你饿不饿?”

兄台尚在矜持,谢未继续努力,把食场挪到他面前:“来!先喝两口。”
这古怪的囚犯于是慢腾腾地撩了撩长而乱的头发,扬手退下袖子,抱起酒坛
但是显然这位仁兄不懂得吃人家的嘴软这个朴素的道理,酒饱饭足之后,仍然金口不开,只是站起身来,望着小小铁窗外的天空。不知是在看雨,还是在消化。谢未望着他意犹未尽的背影,内心变得沉静起来。
这样大雨,母亲在家里做什么呢?可有挂念他?想起母亲的慈爱和温柔,也就想起了她的唠叨和棍棒,于是他长叹一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不对。”那人转过身来。
谢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他在说话?“不对?”
那人表情恭肃地道:“少了两句: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谢未哈哈一笑:“正是正是。谢谢提醒。”
那人又沉默了。
看看铁窗外天色灰暗,将要是夜,谢未防患未然:“兄台,晚上的打鼾声可否稍微控制一下?”
那人很诚实:“做不到。”
谢未善解人意地道:“哦,这不要紧。我能不能请你发癔症的时候不要对人拳打脚踹,稍微收敛一些?”
那人嘿嘿一声闷笑:“你挨我的揍了?”
谢未道:“还没有。但是这样下去,我有可能在睡觉时被你打个半死。”
“哈哈你也可以打我”
谢未点点头:“谢谢你的建议。”
那人道:“你叫谢未是不是?”
“是。”
“记好了,我叫做梁大刀。汴梁的梁,大刀砍人的大刀。”梁大刀声音雄浑地道,“爷们儿砍几个人不在话下,你小子随时准备好了。护好你那碗口粗的脖子,保不齐什么时候出来个碗大的疤,别怪我无情,你还得谢谢我给你个痛快的!”
谢未来了兴致,笑道:“梁朋友,碗大的疤似乎要用刀剑之类的兵器才能造成。”而牢房里除了茅草、破被褥、烂碗、瘸腿桌子、镣铐外几乎一无所有。
梁大刀默然思忖了一会,道:“非也。有人的空手胜过白刃。”
谢未知道,那是一种叫做“手刃”的掌法,江湖上传闻只有不过二三人有此功力。但他对此并不感兴趣,杀人本就是一件令人不适的事,若还要用受之于父母的一双手去削掉别人的头颅,简直无法理解。
小时候,谢未很崇拜自己的父亲,经常要他讲述刚刚办过的案子。而身为捕快的父亲常常不让他靠近:“我身上有血腥气。”眉头拧成一团,神情十分不快乐,然后就一直洗澡。他当时只是很单纯地想,父亲杀了坏人,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开心呢?最近几年他渐渐明白了,体会到了。然而,他也无法避免杀人的情况,同样,也无法避免被杀的可能。所以,他去淡忘很多种感受,只是做事,不去多想。
外面的雨,暂时停了。
谢未终于尝到坐牢的滋味是百转千回的,先前安之若素,胸有成竹,此时却十分想冲出去呼吸一把新鲜空气,看梁大刀如此淡然坦然,不禁心生钦佩,于是请教道:“梁朋友,在这里觉得憋闷的时候,你怎么办?”
梁大刀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你小子这就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