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少,高攀不起 作者:秋如意(vip完结)-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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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时间,她瞪大了眼,忍无可忍,直接给他封了嘴。
他低头瞥一眼拍在脸上的那双小手,眉眼瞬即弯成新月。看她冷静全失,又急又气的模样,却是说不出的享受惬意。
“阎立煌,你简直就是个地痞无赖,你凭什么这么这么欺负人?!”
她一吼,声音破掉,怒火的眼一下碎成了千万星光,星子全嵌进他深色的西装外套,一颗接着一颗,像打在他心上。
显然,她是被他话里过于真实的“艳情视频”给吓到了。
他只是一时气愤她那“想把一切都蔽得一干二净”的态度,逗逗她罢了。没想这就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活该为那一脸梨花雨,心疼后悔。
他叹息一声,伸手将泪人儿揽进了怀里。
“傻丫头,哪有那么多东西。你知道那晚你有多粘人?我哪有分生术去拍什么视频!爷这辈子,还没有伺候过醉酒的女人。忙活了一整晚,隔天一早你给我怎么着?闷声不响的穿衣走人,连句‘谢谢’都不说,还给我甩下那张支票!”
说不清当时的心情,只是看到支票时,他一喜,一怒,却又是一忧。
喜她,果如所想,并非真的那么贪恋钱财,目光短浅的女人。
怒她,两人都发展至此,竟然还是一副逃避不愿面对,想要撇得一干二净的姿态。
她这样的性子,最终受伤的还是她自己。那晚的那些始作怂恿者,也多是知道她这弱点,受了伤也总是自己咬牙忍着,一个女孩子家在这里也无依无靠,便肆意欺辱,怎么不让人担忧。
听闻真相,她心下一松,恼恨男人的直白和不留面子,却也真的身心俱疲。
“你以为我想变成那个样子吗?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想,根本不想是”
她已经无力再斗,咬着牙,掩不住满腔委屈气恼地瞪着男人,“你们男人就知道图一时快乐,可最后痛苦的总是我们女人。这公平吗?不,你根本不懂,我宁愿一个人我不是那种人,我不是,你到底懂不懂?不不,你根本不懂,混蛋,王八蛋”
她褪出他的怀抱,将两人距离又拉到更远,她环抱着自己的身子,浑身抖个不停,语无伦次。
他看着她的模样,五指微微曲动,却没有再轻易伸手去,碰触——那个,执意孤单,也不愿再惹红尘的灵魂。
多傻,多可怜!
“你不是大龄剩女,不是没人要的打工妹,不是盈货,不是(女表)子,不是小参,不是坏女人。”
他娓娓道来,打开车内的暖风,灯光晕黄,照亮了车内一方小小空间。
“我都知道。”
她怔愕抬头,他方抬起手触到那湿凉的面容,为她拭去一脸泪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温柔。
“莹莹,你大可以不必在意那些人说什么,只要你自己觉得正确,觉得开心就好。这世上,谁也不可能替谁活着。”
不能说她不动容,“可是,谁又能真的活得那么姿意自我?”
要是真那么看得开,还用得着时时刻刻拿那么多的心灵鸡汤来说服自己,安慰自己,给自己找心理平衡么?
人非圣贤,便是圣人也需日日自省,何为自省,也便是为了查漏补缺。
可她这一身的漏缺,如何能补!
她只是个凡人。
抚面的大手顿了下,慢慢滑落,唇角勾起一抹淡淡苦涩的笑,目光落在她自虐似的紧紧互绞的双手上,轻轻覆了上去。
“丁莹,我能不能说,你真的把我驳倒了。”
“”她拧着眉看她,目光一片潺潺。
“我想,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她不解。
他抓住那一双小手,这么轻易包容,却又那么难于安置,不知哪一刻,它又会蹦出他的世界。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在说什么?
“飞机没有晚点,但中途转车的时间被我算漏了。我赶到那里的时候,那群混蛋已经跑掉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喝得烂醉如泥。除了带你回我的住处,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或者,我该给你同学金燕丽打电话。但,我想你也并不愿意去麻烦她。”
他突然撤开了眼神,侧廓上似滑过一抹难以启口的窘色,声音蓦然低沉,温柔,更感性,“呵,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不是圣人。我不可能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还争当柳下惠坐怀不乱。”
然后,他转回眼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波色轻漾,“之后发生一切,绝非我一人可控。在这件事上,我不后悔。”
男人的眼神,太过清澈干净,磊落光明,低沉的声线里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缠棉,真诚挚意。
“对不起,莹莹,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心里的某一角,瞬间坍塌,彻底融化。
“你,你”
她张口,唇却抖得厉害。
——那晚他的呼声:莹莹,你等着我。
——你们要敢动她一毫,我让你们加倍奉还!
他蔼然一笑,“那晚的事,不管你心里有多怪我,我甘之如饴,我不会道歉。”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情到浓时,情难自禁,也没有错。
她哽咽一声,头一低,泪眼朦胧里,看着那只握着自己的大手,温暖干燥的掌心将她裹紧,一下下地轻揉,一点点地彻底融化。
她又何德何能?
“丁莹,我不是游自强,我是阎立煌,你知道吗?”
这一次,他悍然地将她拉进怀里,下颌轻轻抵上她头鼎的发旋,不轻不重地摁了一下。
再自信的男人,也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她心里的暗伤到底叠了多少层,却是他惊悟之下的无可奈何。
他的晴人,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玻璃娃哇,敲一敲,内里仿佛是一片中空,抱着她,却仍不知道她的心 。。。
被藏在了哪一窍。
她明显的一震,让他黯了眼眸。
她咬了咬唇,却不知该说什么,觉得说什么都会变成误解,形成误会。可是什么也不说,那也是大大的错。
“我知道你是阎立煌。”
他一笑,“这么说,你当晚也不算全部失忆。”
“阎立煌!”
很好,声音又这么有力气。
“我不是想让你尴尬,只是想让你明白,现在开始你在我阎立煌的羽翼保护之下。做为男朋友,当然有权利过问女朋友的事。”
“什么男朋友?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眉头一挑,又下猛药,“好,你有胆的不承认,那就瞧瞧这罪证吧!”
他突然放开她,拿了个东西塞进她手里,忽冷的怀抱让她心下一沉,她看清东西,脸色一下大变。
“怎么会在你这里?难道”
他气得差点儿就想敲开她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豆腐渣,“女人,你还要在脑子里怎么黑化我?我受了几十年高等教育,还没有龌龊卑鄙到那种程度,好不好?这是我拖朋友的关系,下了大面子,人家才帮我找到的。”
当然,他省略掉了报复小偷的事。可偏偏就在他报复小偷后,又听路易斯来消息说,丁莹的身份证找到了,那是个出租车司机送到丁莹所住小区附近的派出所。那晚“偷人”的误会,完全水落石出。
归根结底,还是她的骄傲,和他的清高,害他们彼此蹉跎。
她脸上一赦,涨了个通红,呐呐地直说“对不起”,他扭开眼拿起打火机就想来一杆,可随即又想到什么,又把火给掐了,回头瞪着始作怂恿者,牙关直发痒。
却不料,她说,“这也不能怪我产生那样的联想,谁叫你之前总是像个土匪强盗似地,动不动就干出拘人上车入房的强盗事儿。根本就是你误导”
“丁莹,你再说。”
她又傻了眼儿,因为他又干了回强盗才做的事儿——强吻。
许是想到自己真的有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初时挣扎了一下,便也随了他的意,教他折腾得气喘吁吁,差点儿断气了才被放开,临了还咬上一口,典型以牙还牙吃不得亏的少爷性子。
捂着刚消肿又肿起来的唇,女人的眼神很怨怼。
男人的眼神很亮,难掩几分得意,“我想,不用我提醒,你该知道你那手机里面藏了些什么秘密。”
她目光一转,刹时瞪大,他微微挑眉的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坏坏的痞气,当真是坏得让人想骂,却又不知骂什么,还是软了心,动了情。
“那又怎么样!有那些照片的又不只我一个人,里面有些图片也是我从别人那里顺来的。”
女孩子的另一个代名词,那就是造作,矜持。
当然,这一点向来被男人解读为,别扭,娇情。
他眉峰一挑,“真的?那你说说,还有哪些人有?我表示对里面某些照片的拍摄技巧很是欣赏,很想跟这位摄影大师切磋一二。”
她咬着粉唇,心里腹诽着,切磋你妹呀!
瞧女子那表情,八成正在心里骂他。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某人默认了。”
他发动了汽车,又吓了她一跳。
“喂,你干什么,你开哪儿去啊?”
“地下停车场。怎么,你真想我们继续留在原地,让别人猜测卡宴车的尖叫和震动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才见不得人。”
“呵,明明就是某人心虚,试图掩饰。”
“那也是某人自己先让人误会的,能怪谁。”
卡宴顺利驶入地下停车场,车里的男女继续绊着嘴仗,直到车被停好,仍未停息。
“阎立煌,你除了这样欺负人,逼迫人,你还会什么!”
丁莹有些受不了男人过于自信的自大,转身开车门想离开,门还是锁上的,愤愤地抱臂瞪了男人一眼,小脸还拉得奇长。
阎立煌熄了发动机,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回头一笑,却是心情极好。
“我这个男朋友,还可以替女朋友报仇,信不信?”
闻言,丁莹眼神微黯,头转向窗外,“什么报不报仇的,那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执起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什么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的意思是,当晚你是心甘情愿送上门被游自强那群人欺负的?”
“我才不是,我只是”
她激动地转过头,他的目光太深,太沉,仿佛一片名镜倒映,让她嘎然失声,心里闷得难受。
对于曾经的伤,她从来只有逃避的力量,根本无力还手。他说的也没错,她就是太自傲,她不想去正视那些过往的龌龊和不堪,若是承认自己爱上过一个渣男,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贱女。当初的自己,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糟糕的男人!
至今,她仍无法原谅那样愚蠢的自己。
他撸起她的袖子,口气微沉,“这些掐伤和挖伤,并不是我的口味。”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阻拦,他抱住她,轻吻她微凉的鬓发,说,“你还要继续别扭,我不阻止。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好好算算帐了。我阎立煌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那口气里,抑着一抹十足的狠意。
她无奈一叹,“算什么。我不想自取其辱了,那都过去了。”
“可是莹莹,似乎有人比你更放不下?”
他凝进她的眼,她只是别开不看,他眸色极厉,男人有时候更懂得男人心思。
“那也与我无关。”
很显然,那与我息息相关。当然,希望你这说的是真心话。
她咬牙瞪他,“你还能不能再可恶一点啊!”
他宛尔一笑,丰流万千,“如你,所愿!”
抗议和争执,再次融化在彼此的意愤和呼吸之间,唇齿热络缠棉,每一分相倾都是心跳的靠近。
我的晴人,要说多少次喜欢,才能变成爱?要吻你多少次,才能交付彼此灵魂?要怎样牵手以赤诚,才能化此刻于永恒?
我们,依然在路上。
电梯门一开,女子就甩开了男人的手。
男人勾起唇角,墨如沉渊的眸,静无波澜。
女子看着外面没人,迅速嘀咕了一声,微带娇意。
男人抬了抬眼,做了一个“女士优先”的请式,女子微瘪着小嘴儿,先走了出去。
男人顿了顿脚步,这才跨出了电梯门。
女子虽走在前两步,却也有拿眼角偷偷回瞄了一眼。
——在外人面前,至少也要收敛一下,注意影响!我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一堆眼神儿瞄着。
所以,在人前是不可以牵手勾 。。。
腰,惹人悲议的。
他握了握袖下的五指,觉得有些发痒。还包括,衣领里的那个圆溜溜儿的齿痕。
“丁姐早。阎总,早!”
“早!”
丁莹打了卡,在几个意谓不明的笑眼里,匆匆离去。
阎立煌在路过门口的穿衣镜时,停下脚步,对着镜子扶了扶领口已经打上的领带。
事实上,上楼前,在车里,女子亲手给他打上了领带。结子打得圆润饱满,松紧合宜,比例搭配也恰到好处。不过这样的好手艺,他实不愿细想其成因,却是忍不住又狠狠磨了那张言不由衷的小嘴儿一番,方才作罢。
总算是,初步到位了。
男人捻起一抹愉悦的笑容,转过了身。
邓云菲直面迎上,眸色微暗,向男人报告其所要的开会文件已经整理好,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了。
“云菲,你脸色不太好,注意休息。”
没想到男人突然提起,邓云菲先是一愣,刚刚放下的一颗冷寂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砰动起来。可是在下一瞬,男人下意识地抚了抚领结,转身走开了。
邓云菲又似受了一击,她记得很清楚,之前在大厦下见面时,男人并没有打领结。刚才那样的表情,动作,还有突如其来的关怀瞬间便失去了重量,变得不堪,难以让人忍受。
恰时,一通电话打来。
邓云菲揭起后,默了一下,便道,“好。我五点半下班,你六到半到酒店接我吧!”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