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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槐夏公子的冤家-第5部分

小说: 槐夏公子的冤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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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你也很注重体面,不是吗?上回还穿了件乌金缕衣向我炫耀」

  「云槐夏」得寸进尺,不肯放过对方,故意调侃。

  「你再说下去,我就拿你的头发开刀。」

  「安瑛姿」岂是示弱之辈,马上抓起一绺颊边的鬈发,晃呀晃的,语带恐吓的说。女人哪会舍得自己的宝贝秀发有所损坏?

  「哼。」果然,「云槐夏」悻悻然转头,不再与「她」斗嘴。

  这时,朱明与小满叩门而入,送来最后一批行李。

  「公子、小姐,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了。您们瞧瞧,是否还短缺些什么?」

  短缺是没有,倒是想叫你们把这些女人的装扮用品拿回去。「安瑛姿」很想这么吩咐,却也知道一旦这么说,「云槐夏」肯定又要跟「她」闹了。

  「云槐夏」才不管「安瑛姿」在想些什么,迳自热切的翻弄行李,直到确定「他」之前吩咐小满打包的东西均二送达了,方才满意的频频颔首。

  「这样就行了,小满,你辛苦了。」

  「他」对这个忠心的丫头微笑的说。

  这一笑,可不得了!小满不胜槐夏公子迷人亲切的笑容魅力,竟举高一手覆盖额头,一副快要晕倒的意乱情迷模样。

  「安瑛姿」看了,差点吐血。

  「云槐夏」却毫无自觉,还惊呼一声,伸手扶她。「小满,你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吗?」

  「不奴婢没事」晕眩感更甚,小满再见「云槐夏」的俊美脸孔欺近,登时脸红心跳,双腿一软。

  「你放手,她就没事了。」

  「安瑛姿」忍不住上前,粗鲁的抓住「云槐夏」的手,强迫「他」放开小满。

  「你干嘛?小满差点就跌倒了。」

  「云槐夏」忿忿的转头,对着「安瑛姿」吹胡子瞪眼。

  「你才在干嘛?少拿本公子的脸去拐骗少女芳心。」

  「安瑛姿」回敬,又转头,瞪向小满。

  小满往后一退,撞上身后的朱明。

  朱明将这个心慌意乱的丫头稳稳的扶住,这才朝另外两人恭敬的行礼,「公子、小姐,如果您们没别的吩咐,小人就此告别。」

  「嗯。」

  「安瑛姿」拉回注意力,不再与「云槐夏」怒目相视,朝朱明颔首,「你辛苦了,朱明。若是有事,你立即自城里赶来通报。若是无事,每隔五日再过来禀告金夏商号的现况。」

  「小人明白。」朱明回答。

  「你也一样,小满。」

  「云槐夏」也吩咐道。「安氏商号的日常琐事就有劳你发落,若真有要事定夺,就马上过来告知。」

  「是,奴婢遵命。」小满回应。

  马车的车轮声隆隆,渐行渐远,载着朱明与小满离开了。

  一直站在门前目送,「云槐夏」不免感伤,自己何时才能回家呢?然后听见身旁的人儿亦微吁一声,彷佛心有同感。

  是啊!莫怪心有同感,他们现下可是同乘一条船,祸福与共。

  「云槐夏」的态度放软了,首次对「安瑛姿」好声好气的说话,「饿了吗?」

  「安瑛姿」再也无法板起脸孔,「是饿了。」迟疑了一会儿,仍是释出善意,「要去看看朱明和小满替我们准备什么吃食吗?」

  「好。」

  「云槐夏」也很高兴的接受对方释出的善意,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善。

  时近黄昏,以干粮填饱肚子的两人总算有心思整理仪容,首要之务便是有水,可饮用,更可以用来净身——现下两人都忙得一身脏,累得满头大汗。

  「对。」

  「安瑛姿」同意,「你去捡柴火,我来挑水。」

  「云槐夏」迫不及待的点点头,飞奔似的去执行被分派到的工作。

  捡柴火没「他」想像中的难,只要把路上看到的树枝捡起来便是,而且愈捡愈多,愈来愈有成就感。「他」就这样乐此不疲,往愈来愈茂密的荒郊野林里走去。

  时近黄昏黄昏?

  「咦?天什么时候黑下来的?」不经意的抬起头,「云槐夏」这才惊觉时光飞逝。

  赶紧转身,「他」又赫然发现另一项惊人事实:「他」迷路了

  「累死了」拖着疲累的身躯往床上一躺,「安瑛姿」立刻舒服的瘫着,连根指头都不想动了。

  「她」都忘了自己现下是女儿身,而不是体力充沛的大男人,所以才会想都没想的自告奋勇,一肩承担下挑水的工作。

  一提起水桶,「她」就心知不妙。有这么沉重吗?重到「她」不得不以双手握住桶把。更不用说当「她」将水桶垂入井里汲水,再往上拉时,简直是使尽吃奶的力气才完成一连串的动作。

  最糟的是,「她」发现自己没有足够的力气一次挑起整桶满满的水,只好一次挑半桶,花上双倍的时间和力气,才完成把小木屋内的水缸装满的工作。

  直到「安瑛姿」勉力从床上坐起身,这才发现窗外夜幕低垂。入夜了,「云槐夏」却还没有回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匆匆下床,抄起桌上的油灯便往屋外冲。

  夜空一片漆黑,所幸尚有月光,明亮的光晕将旁边的云层镀上一圈银边,亦照亮地面万物,让人不至于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感。

  手持着油灯,「她」左顾右盼,试着以「云槐夏」的角度思考,如果「她」要捡柴火,会往哪里走呢?小木屋周遭地上没什么树枝了,是本来就没有,还是被「云槐夏」捡走了?往更远一些的地方眺望,树影幢幢,「他」是不是往那里去了?

  「安瑛姿」想走快一点,但是一起步就差点被冗重的裙摆绊倒,一次、两次后,干脆把裙摆撩高,翻至腰际,以裙带重新绑过,这才松了口气。

  「她」笔直的走向那片树影,走近一些才发现是小小的野林。这片野林在白昼或许是枝叶婆娑生趣,可是在夜里就变成一座鬼打墙似的迷宫了。

  不知怎地,「安瑛姿」有种直觉,「云槐夏」就是在里头。

  「有人在吗?」

  「她」拿着油灯,一步一步的深入野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呼喊声随着流动的夜风传遍每个角落。

  「是云槐夏吗?」蓦地,一记微弱的声音回应了「她」。

  「安瑛姿」大喜,朝着声音来源喊道:「你在那里吗?」

  「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又回应,听起来快哭了。

  「没关系,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过去找你。」

  「安瑛姿」将油灯提得更高一些,快步朝呼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野林里的路并不好走,时而顚簸,时而湿泞,好不容易,「她」终于看见前方矗立一道有别于幢幢树影的高大身影,遂松了口气。

  「找到你了。」

  「我我迷路了。」

  「云槐夏」亦大大的松了口气,试图挤出微笑,殊不知比哭脸更难看。

  唔,看来「他」不只是迷路,同时也吓坏了,俊美无俦的脸庞此时流露出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我想也是。」

  「安瑛姿」颔首,看了眼对方双臂中所抱的树枝,「不过你倒是捡了不少柴火,够我们回小木屋后生火烧热水,洗热水澡。」

  「我们回得去吗?」

  「云槐夏」现下是迷路迷到怕了。

  「你可识得路?」

  「我怎么会识得路?」

  「安瑛姿」直接回答,「不过别担心,老天爷会识路。」

  老天爷会识路?「云槐夏」胡涂了,可是当「安瑛姿」打手势示意「他」尾随「她」的身后时,仍乖乖的跟了上去。

  举头望明月,是西方,由西往右望,便见北极三星,以此为定标,「她」心底有了方向,自信十足的选择了正确的道路,未几,便带着「云槐夏」走出野林。

  「云槐夏」瞠目结舌,表情滑稽的看看「她」,又转头看向身后的野林。

  「你好厉害!」

  「哪里,只是我之前也有过迷路的经验,一回生,第二回再不熟,也知道该怎么做罢了。」

  「安瑛姿」心下好不得意,嘴上仍谦逊一番,然后举步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你迷过路?在哪里?」

  「云槐夏」抱着柴火,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安瑛姿」。

  「在通往西域,当地人称为『死亡之境』的塔克哈姆姆沙漠,那真是一趟令人难忘的旅程。」

  「怎么说?」

  「云槐夏」惊艳于「她」突然绽放的灿笑,宛如月光下盛开的昙花,情不自禁的靠近「她」的身旁。

  「因为当置身沙漠时,才能真正体会出『沧海一粟』的感受,远远近近、成丘成峰的,就只有漫天黄沙与之同行。白昼,沙子会烫手得像是流动的火焰,但是一到夜里,又凉冷得有如冰川之泉。」

  「安瑛姿」说得双眼发亮,意犹未尽,大有意欲旧地重游的念头。

  「你已经去过塔克哈姆姆沙漠?真好,我一直想去,却尚未能成行。」

  「云槐夏」又羡慕又嫉妒。

  「你也想去那里?」

  「她」挑起眉头。

  「是啊!我想去,因为横渡塔克哈姆姆沙漠后便能抵达安锡国,也就是我祖父的故乡。我年幼儿时,他尚未过世之际,常常与我闲话过往,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入赘安家后,再也没有机会回安锡国探亲。」

  「云槐夏」感性的说。

  「等等,你还没去过安锡国?」

  「安瑛姿」突然发现一个疑点,「那你呈献给皇上的『孔雀开屏』又是从何得手的?不是从安锡国千里迢迢找来的?」

  「当然不是。」

  「他」淡淡的笑了,「祖父曾向我详细的描述过孔雀的外形,我记忆深刻,适逢皇上降旨,我便按照记忆绘制成图,会同与安家长年合作的老工匠研究,改良其中机关,这才完美的打造出『孔雀开屏』。」

  「换句话说,那只鸟是你做出来的?!」

  「安瑛姿」低声嚷道。

  「亲自动手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出一张嘴说说罢了。」

  「云槐夏」谦逊的说。

  「什么『只是出一张嘴说说罢了』?」

  「安瑛姿」对「他」刮目相看,不自觉使出平日与对方挑衅、拌嘴的口吻,「你的『孔雀开屏』大受皇上赏识,还留在御书房里当珍玩,害我好生眼红呢!」

  呵距离小木屋还有一段脚程,有个人在路上拌嘴比较不无聊。

  似乎明白「她」的用意,「云槐夏」竟然笑开了,「多谢谬赞,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言,这真是最好的赞美。」

  「我现下才是那个弱女子,不是你。」

  「安瑛姿」感触颇多,「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方才我挑水时,才发现女人家的力气真是柔弱得紧。」

  但是千百年来,就有不少如此柔弱的女人家,或因家道中落,或因时势所逼,不得不挺身而出,撑起头顶上的一片天,出色能干得教不少大男人汗颜。

  「的确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就像我本来自认为方向感不差,在城里大街小巷的走也绝不会迷路,哪知都是地标、店招帮的忙,一旦这些都没有了,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天生的方向感了。」

  「云槐夏」淡然一笑,「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向你好好讨教这种老天爷识路的本事,日后待要横渡塔克哈姆姆沙漠时便能派上用场。」

  「好啊!」

  对他们而言,这种友善的交谈还是头一遭,待他们总算返回小木屋时,彼此还觉得这段路程太短,因为无法多交谈几句而感到遗憾。

  第四章

  回到小木屋后,两人都又累又脏,「安瑛姿」先行挽起袖子,生火烧热水,然后呼唤「云槐夏」,「你先去简单的净身吧!」

  「真的吗?太好了。」

  「云槐夏」喜出望外,马上接受对方的好意。

  所谓简单的净身,就是在灶脚以热水擦洗身子,但这样就够让「云槐夏」心满意足了。

  「他」将干净的布巾打湿,再重复擦拭的动作,享受热水带来的湿意及洁净感,最后把布巾覆盖在脸上,让腾腾热气渗入每一寸皮肤。

  这是安家家传的保养皮肤方法,以热气消除皮肤底下的脏污,洁净每一寸肌肤,热敷约一刻钟才能拿下布巾,而这段期间热敷的人必须保持静止的状态,不能乱动。

  正因为如此,当等得不耐烦的「安瑛姿」跑来一探究竟,瞧瞧「云槐夏」是被什么事耽搁,迟迟没能完成净身时,惊见到这么一幕——

  俊美昂藏的大男人仰起头,裸身站着,一动也不动,若非那结实匀称的胸膛随着呼吸声微微上下起伏,「她」还以为「他」就这么站着死了,而且还是很莫名其妙的脸上覆着一块布巾站着死去。

  歪着头,「安瑛姿」来到「云槐夏」的面前,端详着对方,看了老半天,又想了老半天,就是不懂,「他」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喝!

  「云槐夏」冷不防被吓着,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往后倒弹一大步,那块布巾也从「他」的脸上滑落。

  「我的天啊!你吓到我了。」

  「他」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膛,手心一碰触到胸口,才想到自己全身赤裸的状态。「你偷看人家洗澡?!」

  「安瑛姿」翻个白眼,没好气的看着又惊叫又害臊的以手遮胸的「他」。

  「我干嘛没事偷看『自己』洗澡?是有多好看?」

  说也奇怪,「她」发现「他」也盯着自己,且似乎舍不得挪开视线。

  就见「他」挑起眉头,眯起丹凤眼,丰唇因为愠恼而微抿,下颔有一小束肌肉微微收紧,双臂像是在回应「她」挑衅的言词,用力叉在腰际上,胸膛毫无保留的裸露出来,胯下亦然

  「她」错了,更正,其实「他」还满有看头的。

  只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观赏」另一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男性裸体,实在是一件怪事。

  「安瑛姿」不得已的将双眼往上吊,改而盯住「云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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