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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语梅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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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说什么呢?她不知道经历过这一切以后,她还能跟他说些什么?那些甜蜜的,痛苦的记忆交织在胸口,好像怎么相处都是不自然的。袖口下的肌肤因为他的触碰起了细小的疹子,四岁那年她从马背上跌落摔断腿时额娘无意间发现当她面对痛苦的时候身体就会发生这种细微的变化,额娘说那是一种最自然的自我保护反应。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什么时候开始,那曾经她最渴望得到的他的亲昵触碰,她只能用忍耐来承受了?悲哀的到底是他还是自己,这一刻她竟然已经疲累得再无力去追究了,只能睁大眼睛空洞的看着他。

他抱起她走向床榻,想要占有她的心情已经管顾不了这是什么时辰了,幔帐落下,他俯身下来,薄唇微贴在她的耳畔,情欲弥留混乱之际喃喃说了一句“敏梅,我想我是喜欢你的。”情动之处让声音轻而低缓,可是这呢喃情话却狠狠的穿透敏梅的耳膜,刺入心肺,让她浑身猛地一颤。

他是喜欢她的?多么可笑啊!她追着他跑过了一个女子最光亮的青春年岁,等待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可是当他今日终于让她如愿听见的时候,她才悲哀的发现,那些真的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必将永远不再回来!

看着榻顶雕工精细的鸳鸯双飞,鸾凤和鸣她叹息着,交融的是身体,心灵却再难契合。

正文 第三十节 夏夜

醒着。她苦笑了下,这身子越来越喜欢和她做对了。这样思绪翻腾的时刻她总是睡不着,一点点困扰就能让她愁肠结肚辗转难眠。也想自己能一夜酣眠,可叹的是身体即使疲累到顶点,意识却始终清明。

从晌午纠缠在深夜,他无度的需索仿若初开腥荤的毛头小子,但是那急促的心跳传递过来的是占有的信息,没有多少柔情蜜意,他要的就是占有吧?一次次的激烈进退,带来身体的酸疼,她咬牙隐忍着,直到两人都疲累得无法动弹,他才肯稍微安歇,铁臂紧拥着她缓缓坠入睡眠。他的手越过她的腰身紧紧搂抱住她,光洁的肌肤黏贴在一起,她就这样僵直着身子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一下。苦涩爬上嘴角,心里感叹着这曾经她最渴望的怀抱啊,真正拥有了才发现它已经再也无法给她带来丝毫暖意。

夏夜的晚风从敞开的窗台游窜而入,带着白日热度的微温,撩拨着低垂的床幔。

她轻轻起身,太久的僵直竟让肌肉也有了酸疼感,动作极为小心的拉开他交缠的肢体,身体上的粘腻感让她有些难以忍受。淡淡的眉眼扫过地上凌乱交叠的两人衣物,和白皙的肌肤上他唇齿留下的青紫,酸液爬上了喉头,她转身走到衣柜拿了件干净的衣裳披上,只想逃离。

唤来叶儿在相邻的房间梳洗过后,看着那微掩门扉的正房,她长长叹了口气。庭院里的月色正当空,银白色的皎洁洒了一地,还是一样的明月,还是一样静寂的夜,心里感叹着在江南与白驿丞就着这轮明月煮酒吟诗的自由随意,今生怕是再不能拥有了吧。

“格格”叶儿欲言又止。

敏梅回身,看见她眼里的怜悯之色,连叶儿也这般同情她吗?她淡淡的笑了,笑这无序的可悲命运。她也无奈啊,她无从选择。

“格格,夜里露寒,还是早些歇息吧。”格格那虚无飘渺的笑容总让她心惊。

“你先回房吧,我还想再站一会。”那房间里弥漫着的情欲气息还未散去,她不喜欢,也害怕闻见,不交心的两个人做着这样亲密的事情总是让人感觉别扭难堪。

叶儿也不再劝,仿若明白了她心里的苦,静静的陪侍在旁。

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她的肩膀倏然一凛,瞬间已经跌入那人的怀抱。

“为什么不睡?”常宁的声音里有着初醒的慵懒沙哑,煞是好听迷人。半梦半醒间,伸手那半边床榻,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他倏然起身,拉开门扉看见她就站在那庭院里,仰着头,细长的纤颈,如瀑的墨发,银色的月光包围住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淡然让她看起来像是即将本月的嫦娥一般。他快步上前拥抱住她,害怕她真的要徒留他一人在这人间。

“睡不着出来晒晒月亮。”她状似无意的巧妙退出他的怀抱,叶儿已经回房,八角宫灯是她细心放置在庭院的石桌上,敏梅走上前随意撩拨着宫灯里即将被灯油淹没的灯芯,让昏黄的光晕和银白的月色交叠。怔怔看着这天各一方的彼此在地面交缠出优美的光晕,心里一片清朗,她知道这是属于夜晚,属于黑暗里独特的美,待到晨曦初现就与之相较逊色许多的光芒就将消亡在那片灿烂里。

他看着空落的怀抱,有几分的恼怒,难堪。她又一次把他推开了,即使她做得小心,可是她的神态,她的语气仿佛都在筑起一道高墙把他隔离在外,让他不得其门而入。他知道自己的卑劣,可是他也拿自己无奈,如果可以他也想回到当年,他若知道有今天,他那时一定好好待她。

满腔的愤怒因为那份要不回从前的遗憾终至消亡,他幽幽叹了口气,月色让他冷峻的面容透着几分朦胧柔意。“敏儿,不能忘了从前吗?”他不想两个人就这样心口不一的过一辈子。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却穿越他而去。他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在她眼里竟然已经化为无形。他是留住了她的身,可是她的心,早已经远去寻不到踪影。忘了从前,她也想啊,可是他们之间出了从前还有什么?真要忘了,就形同陌路了。

她眼里的那抹冷疏,冻伤了他的心,一个旋身,抱起她娇弱的身子,大跨步朝里屋走去。他见不得她的无视,他知道如何让她那空洞的眼眸里写上他的影子。

床榻上,他轻柔的解开她衣裳的盘扣,粉色的衣裳纷飞落下,像是要一层层剥落她防备的外壳般小心翼翼。她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有着几分透明,他知道她情欲高涨的时候那细腻光洁的肌肤上就会晕开一片片的宛若梅花一般的色泽。细软的吻落下,性感的薄唇在她耳后,锁骨徘徊游离,舌尖的温润湿腻在他滑向另一处时变得清凉寒沁,她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栗,当他轻轻咬住她的丰盈时,她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狠狠咬住唇瓣,怕自己发出那羞耻的低吟。

“敏儿,我会保护你和允承。”他的一句话对她来说却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混沌的意识渐开,她倏然睁开眼,是啊,她要的不就是他的保护?对于允承来说,常宁这权势逼天的王爷就是他最好的靠山。他可以轻易的让他功成名就,反之也可以一瞬间毁他于无形。她要这无畏的挣扎做什么?下决定来到这东苑她不是已经跟自己说好了吗?他能困住自己,要自己多久?他是高高在上的亲王,也许过不久就会有更讨欢心的女子出现。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取悦他,在他对她还有兴趣的时候,用他的权势为允承争得最大的利益。其其格与允承的过往对皇帝来说犹如心头刺,要想保允承一辈子的康宁,只有靠常宁。看吧,原来她也懂得利用优势换取权势了。

她撇过头去,向着床内侧的墙苦涩一笑。原来真的是近朱者赤,她也被这污浊的皇城染了一身腥臭。当常宁发现她的僵硬伸手捏住她的下颌逼她正视自己时,看见的就是她眼里虚伪的嫣然娇媚。

她没再抗拒压抑,甚至主动将滑腻的纤腿攀附上他的腰身。他微微怔仲,眼里的阴鸷更胜平常。明知这一切都是她为了允承而做出的牺牲,他却也只能自我鄙夷自己为她而燃烧的疯狂。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说出那句话来?是情不自禁的表述,还是潜意识里对她漠视自己的威胁?他快变得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而这一切都是她带给他的。他碰触她丰盈的动作里掺杂了些微的怒意,力道不轻却努力保持着温柔。他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坠入情欲迷帐,可是这些撩拨调情却是他过去从没有给过她的。

伸手感觉到她的滑腻,他克制着自己缓慢的占据她的紧致,直到她嘤咛出声,他觉得自己脑中的一根弦也要崩断了一般,他只能在占有中不停的满足自己。

长久的沉默,压抑得令人窒息。两个人谁也不愿意说话,他的身体一部分还在她的体内,他趴伏在她身上,男人躯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胸口带来窒闷的疼。她嗤笑着自己的屈服,屈服于他的权势之下,也屈服于他的情欲之下。

原来他也可以这般温柔,原来闺房之事并不尽是她嫁给他那些年月里留给她的那些疼痛不堪的印象。而这些都曾经是他吝啬于给她的。

他翻身平躺在她的身侧,眼睛突突的望着头顶上,猜不透心里在想着什么。

屋外渐渐清亮的天青色告诉他们黎明的到来,常宁狠狠的闭上眼,这一夜啊,身体上的满足驱散不了灵魂隔阂的空洞,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深切的疲累。

正文 第三十一节 顺从

屋外的繁盛的夏日景致渐渐被冬日的萧条所取代,昨日里下了一场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今日一早起来,天空却已经放晴,老梅树的树篱上挂着不肯消融的晶莹积雪。一眨眼她来到这宅子四个月了,生活好像又一次令她折服,她也感叹自己生命力的顽强,当初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惨烈心情也被时间所平复,人生里一个接着一个的考验等到真越过去的那一刻才发现没有什么是真的放不下的,既然依然得活着,她何不让自己尽量过得快乐恣意一些呢。

临近元旦,皇贵妃仙蕊被太医诊断有喜,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怀有龙嗣,皇帝高兴坏了,要在皇宫里宴请群臣,常宁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敏梅本来以为自己是不用去的,毕竟如今她身份尴尬,既不是福晋也不是皇家格格,再加上媛宁的事情,对于这种皇家餐聚她是能免则免。过了晌午东苑里来了人,老管家说是太皇太后送了套喜庆的旗装到恭亲王府,她叹了口气,即使不情愿依然无奈的只能跪下接旨谢恩。

她端起手中的茶杯缓缓放在唇瓣,暖意随着温香的茶水顺着喉头滑下,为微寒的躯体带来些微暖意。叶儿忙着打开那锦盒,她淡淡瞥了一眼,跃然而出的深红色瞬间扎疼了眼。她曾经最喜欢这妖冶的红,像是雪地里盛放的梅花一般恣意娇俏。万般颜色也不及这抹红带给人们的震撼,人群之中她总希望自己是最惹人注目的那一个。不为惹来狂蜂浪蝶,只想博得那一人的侧目。可如今,那抹红却如同远去的岁月一般让她都感觉陌生疏淡。

旗装是按照亲王福晋的规格裁制的,皇奶奶心里对于她有了一份愧疚,她知道这身华服是要旁人明白她依然活在她的保护里。即使没有皇帝的诰命,在太皇太后的眼里她就是常宁的福晋。皇奶奶不懂,她早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常宁掀起门栏的那道挂帘,寒冷的风陡然吹了进来,炉子的热度被风卷走,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她娇弱的体质最怕这种寒冬腊月的疾行风,一个不小心小小的伤寒也足够让她流连病榻一两个月的时间。常宁疾步走到床榻拿起一件衣裳为她披上,她微微一笑,扭头看见他今天穿了件精致华贵的宝蓝色缎袍,没有张牙舞爪的龙型绣饰,这随性的打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压迫感,骏逸挺拔的身形却更加夺人注目。

常宁没说话,眸光窅默的看着那锦盒里红得妖娆的旗装心里五味杂陈。那是属于敏梅的颜色,她的娇憨少女时期的任性妄为都化为那抹殷红回荡在他灵魂深处,就是那抹红色的魂魄死死的拉住他的记忆不肯松手。

“穿上吧。”他说,声音里竟莫名有些沙哑。她已经不再让那些艳丽的颜色上身,打开衣柜纯一色的青白粉红,如同现在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清淡得宛若不存在的清风。他知道皇奶奶的心思,他也渴望看见她再穿上这身明亮,把那些光彩重新写进眼眸了,他是真的害怕了她眼里的死寂。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她明明夜夜在他怀里,他却找不来她的灵魂依托。他来,她不抗拒,他走,她也从不挽留。他可悲的发现自己是她生命里可有可无的人,而她已经重要到深扎他的心底。

敏梅微微笑了笑,没有拒绝的走进内堂让叶儿伺候这更衣。来恭亲王府的四个月,常宁实现了他的诺言,允承被调到他的麾下做了副将,身居要职官拜二品,朝堂上军帐里不服的人数众多,可是他还是用他的亲王身份排除万难顶了下来。

允承几次来看她,那年轻的面颊上情殇的颓败已经褪去,渐渐开始闪烁着无法掩饰的少年得志。从前他恨常宁,厌恶常宁,可是渐渐的那些厌恶憎恨被一种钦佩折服所取代。虽然芥蒂仍在,他却已经不再口气恶劣的喊他恭亲王,偶尔在这东苑里碰见,允承会低头恭敬的喊他一声“将军。”那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由衷的折服。关于常宁做的这一切他自己一个字也没有跟她提过,倒是允承毫不保留的一一细细和她说了。他从军营到朝堂,手把手的教着允承,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传承,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永远无法做到的。他其实并不欠她,心平气和的时候她也理顺了心态,那些年追着他跑想来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苦,他只是不爱她,无法将她的点滴放上心,那并不是他的错,怎能怨他。现在他默默的为她做了这许多,在他面前是如此贫瘠的她除了回馈她的顺从作为报酬,别无他法。

她从里间出来,深红的缎子映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玲珑剔透,叶儿的手巧,他伸手抓不住的滑顺发丝已经被挽成一个大髻,发髻上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因为高挽的头发而显露出来纤细的脖子,小巧的耳垂是那样的引人遐思。敏梅并不是他所见的女人里最美的,皇家格格官宦小姐里不乏比她五官精致的,可是她却是最特别的。少女时的任性娇憨,历经人生后的聪慧娴静才是他为之动情的原因。他突然有些不想和别人分享她的美好,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去参加那晚宴,就在这房间里和她享受温存。

看他盯着自己不放的深幽眼眸,她柔和平顺的笑容带着并无波澜的嗓音问到:“王爷觉得这样好看?”

看着那抹笑容,他的心狠狠滑过失望,这就是四个月来的相处方式,她给了他想要的顺从,可是只有他知道那顺从总是在午夜梦回时让他闷闷生疼。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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