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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语梅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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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了撇唇,她坐起身来,也不再装睡。肢体上传来的疲软无力感,让她只得靠着身后的床檐。晃动的烛光之下,他丰朗骏逸的面容上浮现着微微怒意。

气氛有些怪异,这是那日她在大厅昏倒在他怀抱里之后两人第一次独处。

“那日,为何你会去大厅见那泰必图。”他只是看着她,神情是刻意压抑过后的风平浪静,这样的他反而更加让人害怕。“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出这园子吗?”他的口气颇为凌厉,有着质问的意味。

这是秋后算帐吗?她才刚醒,他就急着和她计较没有对他言听计从?

“管家来报,说有人找,你不在,我只得去了。”当时她就算想要告诉他,也无从去找他啊。

他冷冷哼了一声。“管家明知我不让你出园子还来通报,我已经惩罚过了。你呢?你罔顾我的说话,我该如何惩罚你?”她不懂吗?他只是想要保护好她,如今正逢多事的时节,朝中主战,主和分庭对立。他又身份敏Gan,早已经是各派紧盯的对象。她对敏梅的好,反而成了各派注意的焦点,无不千方百计的想要从她身上划下缺口。他不能不防那些小人的无所不用其极。

“你把管家怎么了?”管家也不过是一番好意,急急来报信。他会如何处罚他?

“你倒关心起别人来了。”他不悦的挑了挑眉。“板子二十,以示惩戒。”

她惊呼一声。自常宁建府,老管家就在府里当差。如今年岁不饶人,他怎么可以处罚得如此之重。二十大板对于正值壮年的人都难以承受,何况是已经五旬的老管家。皮肉之痛,一样可以要人性命。

“是我不对,你要出气,打我板子就是。为何拿老管家出气?”她胸口犯疼,心中有气。因为自己的过错,却要害他人受罪,于心何忍。

“你也知道你不对吗?”他目露锐光。想起这些时日来自己的惶惶,不要说是打人二十板子,若是她真有个闪失,杀人他都在所不惜。“你有身孕了,怎么还这么不知道谨慎,那泰必图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居然还为了他置我言语不顾!”

他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无力,他是竭尽所能想要保护她,她却总是这么不知好歹。“你究竟把我的话放在哪里?把我常宁放在哪里?”朝中之事已经够他烦心,回到府中,他只求她安安稳稳,却依然不得所愿。叫他如何不心力交瘁。

她微微一怔,想起那日房里几个丫头说的那番话,苦涩笑了,她能把他放在哪里,说到底她不过是个无名无份住在他府中不得自由的女子,她敢把他放在哪里?

看她那副模样,他又心生不忍,难掩胸中怒气,却还是别扭的缓和了语气,再开口问到:“管家说你本来不见,却是那泰必图给了你一样东西,你才去了前厅。那东西对你有什么特别之处?”

敏梅的手不自觉往领子襟口抓去,那里却早已经空空如也。她颇为惊诧,那东西,她明明在前厅时,已经收入自己襟口之内,低头一看,才恍然,躺了这许久,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人换过。有人帮她仔细收好那东西吗?恍惚间就想下床唤来叶儿询问。

“在找这个吗?”他忽然从袖口甩出一个物体,直直落到她的面前。

敏梅低头一看,神情慌乱,是那只绣了并蒂莲的香囊。她忙把香囊紧紧抓住,这是额娘之物,关于额娘,她拥有的东西甚少,即使这香囊来得颇为蹊跷,却也无法抹去她对它的珍视。复杂的看了看常宁,这一刻心中犹豫颇多。他知道了些什么?关于泰必图为什么来找她,为什么言及额娘?为什么重提当年父母双亡?关于这些他都知道吗?还是单单怀疑这香囊而已?

一时乱了思绪,只能怔怔看着他。这个男人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子,只是她却也不知道这一刻是否可以信任于他。

关于泰必图说的,她已经想了许多。昏睡之中,几次梦见阿玛额娘浑身浴血,沉默的在远处看着她。要明白真相做什么?为父母报仇?不。她心中的想法只是要查明过去而已,若父母真是死于他因,她也要清清楚楚明白知道。

泰必图说得对,当年自己的阿玛虽然远离皇城,但毕竟是位及亲王的重臣。骁勇沙场,绝非浪得虚名,必然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密函一封,他便置安危不顾匆匆出城,甚至带着额娘和自己两个家眷。只能说明当时他是相当信任那写密函之人,或者说从未防备过。能让他带领将士同往的,却又需要拥有比他还高的品级地位。

会是谁?能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的人,她心中其实是有数的,皇帝当年毕竟年幼,掌权的实际上是那身居内宫的聪慧过人,名满天下,曾有满蒙第一美Ren之称的倾国妇人。只是这样的想法却忍不住让她浑身起了寒意。

慈宁宫里相处十余年,虽无血缘却被她视为亲人,疼她至深的人,真的会是害死自己父母,让自己沦为孤儿的幕后元凶吗?

她要想一想,真的需要想一想。脑子已经一片混乱。

“对我无话可说吗?”他在她面前坐下,目光定定看她。似有几分期待,几分恳切。

心微微一酸,涩然笑道:“王爷想知道什么?”低低哀叹,终究无法信任于他啊。一路走下来,她早已经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仿佛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也仿佛人人都有自己算计。原本纯白如雪的心境,也终于被这方土地的淤泥沾染,变得浑浊起来。

忍不住要想,如果父母的死,真与他这爱新觉罗家族脱不了干系,她以后要如何面对于他?还能如从前一般简单爱他,不受丝毫影响?不,不能了。她心中想过千百种可能,可是一旦真相果然如她所想,是绝对不可能再和他做这神仙眷侣。

如今看明白两人心意又能如何?无缘的人,也许到终了,依然无缘。心忍不住生出一份哀痛来。

他眼神闪了闪,不再看她,起榻。背着烛光,面上神色有几分未明。沉声说到:“为何你到如今还是无法对我全然信任。”声音里竟然有几分伤痛,无力。

是啊,无法全然信任。对于这生命里最为亲近的两个人无法信任是一种怎样的可悲。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身为这皇城女人的悲哀。燕雨如此,仙蕊如此,明明爱着,却苦苦不敢于付出全部的真心,只因为担心自己的付出最后换来的不是对等的获得。想起当年自己对于爱情的义无反顾,如今看来,真是有些可笑。

“在笑什么?”他问道。

“没什么。”她恍惚摇了头,看着窗外明月。果然是高处不胜寒。想起额娘当年说的那番话,若能找个平凡的男子,简单相守一辈子才是福分吧。轻轻叹到:“只是突然怀念起当年单纯愚钝的自己来。”那时的她,虽然得不到这男子的爱,却是心如明镜。如今,她的心,却连自己都看不清了。

他顿了顿,心弦似乎被触动。不止她怀念,他是想从前的她,想得都心疼痛了起来。Dong情催促他走过来紧紧拥住她,拥抱里掺杂着复杂的情感。靠在他怀里,感觉他异常起伏的胸膛,她经不住轻轻颤抖,原来在这样的一片天空下,谁也无法做到简单。女子如此,男子如此。

“敏梅,这辈子,你注定只能做我的女人。无论什么也无法改变。“

她僵直在他怀里,心渐渐沉下去。是啊,他与生俱来的高贵存在总是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爱新觉罗家族要一个人生,就生,要一个人死,就死。随意操纵别人的命运,就只因为这出生时就已经注定的高贵血统。她突然恨起他如此自信强势的肯定。冷冷说到:“一辈子,敏梅的一辈子也许明天就结束也说不定。”

他突然推开她,深幽的眼眸闪过不置信。瞬间就结为寒冰:“我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不会放开你。”脸上突然浮现起残忍邪魅的笑容。

她黯了眼色,只是任由他紧紧搂抱着。若是从前,若是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她必然会许他生生世世,天上人间相随。

只是如今。。。

隔日,她振作了精神。丫鬟们伺候她梳洗完毕,她就摒退了按四珠。独独留下叶儿一人在房内。

“叶儿,奶娘这些年和你可还有联系?”她要查,昨晚常宁的一席话,更加让她明确了要查明当年一切的决心。若是她注定要留在这恭亲王府里,她便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论真相如何,待到明确,总好过如今这般臆测中惶惶过日。

“格格怎么突然问起奶娘来?!“叶儿颇为诧异。

当日之事,只有当时之人才能说得清楚。她如今谁也不相信,那泰必图的居心她还不知道,他说的话她其实并不全信。

“奶娘和我们一同进京,我入了皇城,她便回乡去了,头几年还有书信,这些年却是音讯全无。我如今有身孕,孩子落地的时候有个可靠懂照顾孩子的总是比较好。”说完这话,心中不禁感慨,如今是连对叶儿也不能说实话了,这些事情,叶儿少知道一点,就少一分危险。她不愿意把身边的人都拖入险境。

“叶儿也已经许多年没有收到过奶娘的消息了。”叶儿颇为感慨的说。

“不知道她家乡的地址吗?”敏梅心中隐隐不安。

“是留了个地址,只是不知道这许多年过去,世事变迁,有没有搬到别处去。”

“给我。”敏梅心中颇有些急切。边说边快步走到长案前,研墨提笔。“你说,我写下来。”

叶儿看着自己的主子,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依言告诉了格格当年奶娘临走留下的地址。

敏梅提笔写好,拿起来看了看,将那方宣纸折叠好,紧紧握在手中。眼神幽幽看着门栏处,又道:“叶儿,帮我唤管戎来一下,我有事和他说。”

稍后,管戎来了她的房间,推门而入,看见她正立在长案前默不作声,只是呆呆看着,眼中却并无焦距。单薄的身形被一股孤单无助的氛围包围着。

“格格。”他上前轻喊了一声。

敏梅闻声,这才回过神来。目光沉凝的看着管戎,顿了许久才开口:“管戎,有件事。。。我本不想拉你进来掺和。只是。。。如今我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相信了,惟有你。。。我是放心的。”她面露难色,管戎的忠心她绝对放心,才敢把这样的事情交予他去办,也知道他的能力定然能办好。只是不论是谁,牵涉进这事来便会有危险。一时间她也是矛盾丛生,愁肠百结。

“格格请说。”管戎上前一步,目光坚定。

她叹了一口气,原本只是单纯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却没想到如今却要把他们一个个的拉下水。心中也想过就任由秘密过去,找到真相又如何?阿玛额娘也不可能活过来,可是梦中阿玛额娘浑身是血的惨烈模样却时时缠绕心头不散,也就只能狠狠心这么做了。

她把手中的纸张交到管戎手上,正色说道:“这是我奶娘回乡前留下的地址,我想要你帮我跑一趟,去把奶娘接到京城来。”

管戎略微沉思片刻,才抬头说:“格格为何突然想到要接奶娘过来。”

她淡淡一笑:“你和叶儿倒是心有灵犀,都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奶娘带我直到七岁,后来来到皇城,她不便留在宫中,就回乡与亲人团聚去了。如今想来年岁也高了,我想接她来京城享享福,再加上生孩子,身边总是要个懂这些的人照顾。”这只是原因之一,之二,她却不愿意和他细说。知道得少,反而更加安全。

“好。”管戎把那张纸条收进怀中。

“这事,不要对别人说起。”她细细叮咛。“不论是谁,都不能说。如果。。。”她微微黯了眸光,目光转向窗外。“如果你去到那里,找不到奶娘了,切记不要多做停留,立刻回京。”她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因为心中最后一线希望,不得不让管戎跑这一趟。

“好,我今日就去。”

她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上幽幽漂浮着几朵白云,背过身去,微微点了点头。

管戎转身欲出门之际,她又急急出声唤住他。“管戎。一切以自己安危为重。”

他虽颇有疑问,不过是接奶娘来京会有什么危险,却依然一句也没问,出门而去。

敏梅待他出门,就坐在长榻之上,只是怔怔看着屋外那小院子里的一番风景。万物俱兴的春日,阳光普照,她却依然觉得身上起了冷意。

正文 第五十七节 遇险

管戎就这样快马一匹,出了城门往西而去。

临行前,敏梅把太皇太后赐予的腰牌交给了他。管戎显然被吓到了,这腰牌格格从不离身,这腰牌虽小,危难时刻却是可以救人性命的东西。他不敢收,可是敏梅却执意如此。谁都知道这敏梅格格若是认定一件事情,必然就会执拗到底。他最终无法,只得收下,小心藏于胸口。

东苑门口突然又多出了几个侍卫,她真不知道常宁究竟是要保护她,还是要囚禁她。

自己不得踏出园子半步,她便让叶儿出园子,给老管家送去了一些白驿丞调配的活血祛瘀的外敷良药。据叶儿说,那药神奇,管家已经好了许多,第二日便能下床稍稍走动了。她也终于心安。毕竟老管家有此一劫,全是她的缘故。

常宁打了最为贴心的管家,目的不过是杀鸡儆猴,做给她看,也做给她身边的人看。让一干人等明白,这王府里当家的还是他。她懂的,一旦自己逾矩,吃亏的便是身边的人。因己之过,连累他人受苦,打在别人身体,痛却在自己心头。

她愈来愈觉得心思凉薄了起来,人心真是难测,非要抽丝剥茧,拨开皮肉才能得以见真章。这皇城里缕缕脉脉都是牵系,她不敢乱动,怕一动就能牵连一大片,或者真如常宁所言,呆在他的园子里他的保护下或可保有安全。只是事到如今,怕是不能如他所愿了。

不能出去,她便在园子里踱步。白驿丞说,适当的活动对于她的身子是有益的。她就在梅树前的青石板路上来回走着,白驿丞则站在屋檐下淡淡看着她。

敏梅微微回头,正好看见早春暖阳洒在他的身上,那身拙朴灰裳也因为他的卓绝风度变得熠熠生辉。都说人靠衣装,这白驿丞却是不论穿什么衣服都难掩本身的翩翩气质。衣裳反倒因为穿它之人变得不凡了起来。

他本该是纵情天地的畅快之人,如今却也要为了她留在这方寸之地。

想起那日,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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