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杀三千为君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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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人与狗已经达到了高度的默契,雷泽为其取名“小犬”,走出阴影的他视小犬为宝贝,当然每次出行也必带之。
譬如,这次刚带来,还没带它熟悉熟悉环境,就被公仪澈借走了
当公仪澈牵走那苍猊犬时,雷泽一副不舍样儿,“澈公子,您要属下这条狗到底有何用?”
公仪澈小声道,“雷泽兄,我小借一下,你放心,不会伤害它的,事后我一定完璧归还。”
既然人澈公子做了保证,他雷泽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恋恋不舍的目送着他的宝贝离去。
第五章 苍猊咬 真如意
公仪澈牵着苍猊犬,一路趾高气扬的往厨房方向扑去。
话说,如意正在优哉游哉的晒着太阳,眯眼等待着午饭时间的到来。
公仪澈一看那一团雪白,怒气瞬间油然而生,扯着小犬就要奔过去,可那苍猊犬任公仪澈如何扯拽,愣是定在原地不动,竟还有调转回头的趋势。
连你也跟我做对?公仪澈愤懑的想,但是又不能用强,毕竟这是人家的宝贝。
两者拉锯的空当,雷泽从回廊处奔了过来,原来这雷泽左想想右想想,仍是觉得放心不下,愣是巴巴的跟了过来。
“你来的正好,”心神俱疲的公仪澈长舒一口气,“快让它帮我个忙,它不听我话!”
他娘的,听你话才怪!这可是老子训出来的!雷泽心中吆喝着,但嘴上没敢造次,“澈公子,还是让我来吧,你想让它干啥?”
公仪澈拿手指了指如意的方向,做了一个厮杀的动作。
雷泽眼睛一瞪,什么?奶奶个腿的!牵了我家小犬来就是为了干这事?我这可是身经百战退敌无数的苍猊犬啊!
碍于公仪澈的身份与颜面,历经思想苦苦挣扎的雷泽,极不情愿的摸了摸小犬的头,食指微抬中指弯曲,做了一冲杀的手势。
得到指令,此犬瞬间褐色眼神聚焦,耳朵直竖,颈间直立的鬃毛微颤,作出危急备战状态,果然是训练有素的苍猊犬,一旁的公仪澈感到惊讶不已。
眨眼功夫,小犬已冲向石桌旁的如意。
似乎是动物的本能反应,在小犬冲出的瞬间如意已经如炸毛般跳起,雪白的毛发根根直竖,在阳光下煞是刺眼。
两只狗剑拔弩张,气流冰冻三里,一个体形威猛足以震慑常人,一个小巧玲珑还似乳臭未干,可后者的气场绝不容忽视。
通体银白的苍猊犬猛扑向那团炸毛,炸毛以电闪雷鸣之势回旋至苍猊犬背后,两狗凶猛的厮杀着,狗毛在风中缓缓的打着旋儿飘落。
公仪澈恨不能自己上场,两眼密切关注着两者的成败,可旁边的雷泽就不一样了,他那个心疼啊!怕小犬受伤,还怕小犬的一世英名葬送在这杂毛狗上!
一番撕咬后,如意渐渐地体力不支,似处于下风,怕是再几个回合就要血葬苍猊口了!
公仪澈正心花怒放的等待着苍猊犬的凯旋,忽然斜岔里杀出一条雪狼,霎时两团雪白合斗苍猊犬。
那雪狼体形虽不及苍猊,但是凶狠程度绝不亚于苍猊,一连几个回合,苍猊接连后退。
公仪澈与雷泽看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撕咬声的安如芷与雪央从厨房里奔出来,显然不明所以的两人也惊呆了!
四个人八只眼观看着这场恶斗,后腿处负伤的苍猊很明显处于劣势。
雷泽越看越觉得那雪狼眼熟,那不是?!
心下大骇的雷泽一个响指把苍猊召唤回了身边。
半路里杀出的雪狼威风凛凛的站在如意前面,似是在守护着威严不可侵犯的神圣。
“澈公子,如此大张旗鼓的对付一只小狗,您的大侠风范果然令人久仰啊!”似是看明一切的安如芷冷眼扫视,话语的温度令人冰到极点。
这结果她也想过,但是没想到这人会这样处理,着实让她意外。
安如芷心疼的抱起沾了一撮血的如意转身离去,留下极度羞愧想捂脸遁地的公仪澈在风中凌乱。
这丢人事小,关键是面子再也挽不回了!
多年以后,每想起此事,公仪澈不得不慨叹,他这一生算是败给了这只吃羊粪的如意狗了!
雷泽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牵着苍猊想默默离开,可一旁的雪央大嗓门一亮,“喂!那个大胡子!说你呢!把那恶狗给留下!”
大胡子?恶狗?雷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看另两人的目光齐刷刷扫向自己,他明白了。
“小娃子!你叫唤啥呢?”眉毛胡子扭到一起的雷泽也亮出了粗嗓门,“老子招你惹你了?”
“欺负完就想走?”雪央杏眼一瞪,双手叉腰,似准备大干一场,如芷姐不想生事想息事宁人,可她雪央咽不下这口恶气,“你当这是什么地儿?有胆欺负没胆承认啊?”
其实,安如芷也并不是想息事宁人,她只是觉得因为那晚的事如意该遭此一劫,所以,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想再追究此事。
于是安如芷停下脚步扯了扯雪央,示意她不要生事,可雪央头一扭,一副盛气凌人执意要干到底的模样。
脸憋到通红的雷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从未跟女人吵过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只得在心里一遍一遍不停地大骂着公仪澈。
“姑娘,那你说这是什么地儿?”一温润似杨柳岸风的声音从雷泽背后响起。
只见摇着撒金镂空折扇的微生玉漓缓缓地踱到公仪澈身边,气定神闲地微笑着,月牙白的束发缎带映衬着墨黑长发甚是扎眼。
雪央咽了口唾沫,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玉玉漓公子!”
玉漓公子?莫不是这玉府的主人?安如芷抬眼望着来人,她这还是第一次见,果如雪央所描述,长长的睫毛会让人忽略掉那朗若星辰的双眼。
似美人般的温润男子,可是温润之余却有着令人极不易察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我这妹子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短短一句,不卑不亢,低头示意后,安如芷一手抱着如意一手拽着呆立原地的雪央朝厨房走去。
“我这澈弟也不懂事,还望姑娘也见谅。”同样的微笑,同样的声音,却听不出话语的温度。
“玉公子说笑了,像我等下人怎可与公子计较?”安如芷回转头施了个万福礼,起身继续朝厨房走去。
平静淡雅的表情下隐藏着安如芷那火爆的心,念你是主人家,老娘不跟你计较!不要以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就以为老娘怕你们了!若敢再找茬,老娘就让你们知道厨娘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那雪狼一看如意被抱走,竟屁颠屁颠的跟在安如芷身后也朝厨房走去。
这下所有人都楞了。
撒金折扇一扣,微生玉漓指着那雪狼问雷泽,“雷泽,那雪狼不是我带回来的吗?”
双目圆睁的雷泽忙不迭的点点头,“是啊,是那条雪狼。”
公仪澈傻眼了,原来这就是玉漓要送给他妹妹玉落的那条雪狼啊!
这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苍猊受伤了,还连带着雪狼也被人拐走了!
安如芷把如意抱到厨房侧面的小绒窝里,那雪狼似是认定了主人般,就趴在窝前用舌头舔舐着如意的伤口,此时的温柔与先前的凶狠让人咋舌。
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在这些惊呆的人面前展现着。
“敢问姑娘这条小雪狼是从哪得来的?”走近前的微生玉漓煞是诧异的指着窝里的那团雪白,想他自己这条雪狼还是北疆王派人送来的,她区区一个厨娘怎会得如此珍稀的纯良物种。
雪狼?这不是狗吗?一干人等一头雾水,唯雷泽似大悟般一拍脑门,“大爷我说呢!咋看这杂毛都不像狗,大爷我竟没往细处观察,原来是条雪狼!”
忽略掉那粗鲁的嗓门,安如芷无奈的解释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我怎会得那稀奇物种,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狗罢了,是我一年前来千塘镇的路上捡到的。”
微生玉漓笑着摇了摇头,“姑娘,本公子并未说笑,这确实是一条纯种雪狼,只是对于未长成的雪狼,不识的人会以为是狗。”
安如芷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当初未几禅师把如意送给自己时并未说这是雪狼啊!当初也只是觉得它与自己同病相怜所以才收下了!难道与自己朝朝暮暮相相处的竟是条雪狼?!
看到安如芷与雪央在那各思所想,微生玉漓也不再说什么,叩开撒金折扇与公仪澈离开的同时,用眼神示意雷泽把雪狼也带走。
雷泽安抚了一下苍猊犬,然后就去牵雪狼,谁料那货硬是跳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雷泽,低声呜咽着,散发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连安如芷也不敢近前去看如意的伤势。
双方僵持时,只见如意从窝里爬出来,用毛茸茸的头不停地蹭着雪狼,雪狼也很是温柔的回蹭着如意。
一看这动作,雷泽彻底暴跳如雷,“他奶奶个腿的!你小子竟还见色忘义!找着小母狼就不知道找主人了?!”
粗鲁不堪的话语一串一串的从雷泽口里蹦出,实在听不下去的雪央抓起一笸箩萝卜干就泼过去,“大胡子!不就一条狼吗?!你还骂开没完了!你那恶狗不留下,留下条狼怎么了?!”
雷泽抹了抹脸上留下的萝卜干味,气得胡子直竖,这小女娃子还真牙尖嘴利!
满脑的话又憋回肚里的雷泽也不再搭理雪央,怒气冲冲的召唤着苍猊返回了前院。
第六章 疑如芷 杏花酒
返回前院的微生玉漓继续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事,且不管公仪澈那有失身份的举动,他关注的重点是那条小雪狼,他很确定那小狼绝对来自北疆,因为只有北疆才会有那纯种雪狼。
也就是说厨房那来路不明的女人是来自漠河以北或者是她认识北疆王族?微生玉漓根据线索继续一步一步推进着,她好像确实不知道那是雪狼,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灿若星辰的明眸微眯着窗外的竹叶,右手一个弹指响起,窗外两个身影瞬间闪到房内。
“公子,有何吩咐?”雷泽与沐风毕恭毕敬的等候着差遣。
窗前之人缩小的瞳孔逐渐的扩大,这事太过蹊跷!
“雷泽,先不管那雪狼,你且先关注着后院发生的事情,有事须向我汇报。”微生玉漓认为后院会隐藏着很大的玄机。
“沐风,你这几日且先去查一下那安如芷的背景,切忌不可打草惊蛇,先前派二旺打探,好似有人跟踪到这玉府里来了。”微生玉漓不得不再强调一下,虽说沐风每次办事他都很放心,但是这二旺可是他的一级杀手,断不可有理由让人跟踪回来,那足以可见对方是有多厉害!
“是,公子。”两人俯身拱手,转身离去。
“等一等,”微生玉漓似乎想到什么事,“转告二旺,让他注意观察着镇中那些不明人士。”
“是,公子。”两人应声离开,且各自去执行任务。
午饭时间,管家及众下人在堂下伺候。
待得饭菜全部上齐,微生玉漓见公仪澈还不动筷,以为他还在为上午的事情感到不痛快,“澈,有些事情你不会处理就留给我的人帮你处理,自己不可再莽撞。”
微生玉漓觉得他这位兄弟虽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但是在处理某些事情上还是似孩童般,心思让人出其不意。
公仪澈缓慢地嗯了一声,手指不停地在下巴摩挲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那盆月皎薏米粥,似是在思考着别的问题,并没有注意到微生玉漓到底说了什么话。
微生玉漓沿着公仪澈的目光也细细端详着那瓷盆,过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是观察不出有何端倪,“澈,这盆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没什么”公仪澈边摇着头边砸吧着嘴,“就是,就是有点不大一样。”
“什么不一样?”
“就是,好像我那晚上喝肉粥的盆”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了一眼,这俩小妮子也太大胆了!
微生玉漓一招手,吩咐管家把那汤给撤了。
桌上的菜应该没问题了,两人默默地吃着,虽色香俱全,但食之无味啊!大好的吃饭心情被那狗盆彻底破坏了!不过,现在应该是狼盆了!
这一顿午饭吃的那个纠结啊!微生玉漓无奈的拍了拍公仪澈的肩膀,“澈,先忍几天吧,我正派人查着那安如芷,现在是断不能把她给辞退了!”
汤被撤下的同时,雪央在厨房里欢乐的转着圈圈儿,“如意啊,你不要恋旧噢,姐把你吃饭的盆子端给欺负你的那个家伙了!”
如意似是能听懂那些话,眨巴着黑汪汪的两眼低声呜咽着。
“嘘!如芷姐不知道!”小妮子揉了揉如意雪白的肚子,嘟着嘴娇声道,“姐再给你换个好的,乖啦!”
端出厨房的菜都经过安如芷之手,她哪能不知道,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胡闹去了!
晌午时分过后,雪央去休息了,安如芷开始清洗如意的伤口,那半路杀出来的雪狼则一直趴在边上静静地注视着一切。
安如芷很好奇,如意是有怎样一种魔力,竟引得这雪原之狼如此甘心服帖的趴在这儿?
想着想着不禁回忆走远,安如芷想起三年前当自己以一个重生的身份出现在未几禅师面前时,他的大智大慧包容着自己的一切,他的一句“前尘之事,何须挂怀?举目四望,海阔天空!”将自己从苦海中救赎了出来,这才有了现如今的懂得食人间烟火的安如芷。
想那第一年,自己如初生的婴孩般学习着如何做市井女子,一切于自己都是陌生,甚至于每天的日升日落。
如意绒绒的毛蹭的安如芷手痒,她这才把自己从思绪中抽回。
安如芷无奈的苦笑着,怕是自己又想多了!这几日老是做噩梦,或许是那些往事还没有将自己饶恕吧!
待如意的事情处理完后,安如芷就把昨日已酿好的四坛杏花酒搬进酒窖封好,她也不想劳烦任何人了,又自己一人把去年酿好的那两坛杏花酒挖了出来。
不知不觉已黄昏时分,温润的凉风吹拂着,天上的云朵时卷时舒。
安如芷提溜着两坛酒放在石桌上,自己则随意的斜倚在石桌旁,一点一点的品尝着杏花酒的醇香甘甜,嗑着自己亲手炒的香瓜子,煞是惬意,悠哉无限啊!
倒是忘了应该也让雪央来尝尝自己的酿酒手艺,想到此的安如芷,于是起身去偏房唤醒她那正在休息的妹子。
可是搜了整个玉府一圈也没发现雪央的影子,或许她又和哪个丫头出去疯玩了吧!
那就留些给她吧,得空再去看望一下阿婆,顺便将杏花酒也奉上,让她老人家也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