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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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别,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法医在一定程度上也算医不是,在检查年长死者身上缝合线时,方法医立刻发现这一次凶手打结的顺序与以往不同,这细小的差别马上引起的方法医的注意,通过与前几次死者身上的结线进行对比并亲身实验,方法医发现前几次的凶手是惯用右手的,而这一次主刀的凶手惯用的却是左手。
市立医院,院长办公室。问明文沫和吴莉的来意,卢院长低头沉思,惯用左手,临床外科医生,女性,40岁以上。这么多特征汇集在一起,卢院长终于想起了个人:“唉呀,你们这么说我倒是真想起个人,不过她现在不算是临床外科医生了,只是值班医生,很多年没上过手术台了。其实这个人你们可能见过,住院部医生胡嫚。她最后一次给人做手术还是五年前吧,那个时候胡嫚不在住院部,而是在急诊室工作,我记得当时有个病人急性阑尾炎,急诊手术时因麻醉过敏意外猝死了,虽然做为主刀医生的胡嫚其实并没有什么责任,但病人家属却只认为是她的问题,那帮家属中有好几个社会闲散人员,曾拽着她的头发拖着她在急诊室的走廊里来回走了好几趟,还把她关在手术室里一个人待了三个多小时。当时这事闹得很大,公安局民警来了才将病人家属劝走。医院最后赔了很多钱,开除了出事故的麻醉师。而胡嫚找到了院领导要求调离急诊室并强调以后再也不做手术了。这么多年,她也确实没再上过手术台,唉,我很理解她啊,出了这样的事,即使不是自己的错,但亲眼看着自己的病人死在手术台上,再拿起手术刀需要太大的勇气吧,虽然失去这样一位出色的外科医生是院方的重大损失。”
再说胡嫚昨天晚上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一晚上没有睡好,今天还正好是她的正班,只能顶着两只熊猫眼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匆匆就去上班了。想着昨天晚上她说的话,胡嫚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一会上完班就去找领导请个假吧,回老家待几天,等她气消了再回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影响,今天到班上以后胡嫚觉得谁看她都怪怪的,好像所有人都对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走过来便恢复正常,等她过去又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见鬼了,难道是发现我了吗?想到这,胡嫚再也坐不住了,顾不上找领导请假便想先行离开。
换好了衣服,拿起钱包和手机,胡嫚匆匆走出了办公室,为了掩人耳目,她选择了走楼梯。观察了下周围没有别人,她才放心地走进了楼梯间。
就在她刚刚下了一层楼的时候,文沫和吴莉带着几位警察来到了住院部九楼,看到的便是人去屋空的办公室,询问了九楼其他工作人员,得知胡嫚刚刚还在这里,吴莉马上通知医院保卫科如果发现胡嫚立刻拦住她,并带一部分人在九楼搜寻胡嫚,文沫带另一部分顺着楼梯追下去,却一直追到医院门口也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踪迹。医院门口的监控录像里清晰地看到胡嫚于早7点50分进入医院,一直没有出去。
警方发动医院所有的医生护士两两一组一起寻找胡嫚,然而她就仿佛不曾来过医院一样,谁也没能找到她。
文沫认真地思考着,胡嫚离开与他们到达应该就是前后脚的事,住院部的两部电梯有一部是直达手术室的,平时不允许医生和病人随意使用,那么胡嫚一定是从楼梯间离开的,刚才他们下来的着急了,也没有留意胡嫚是不是从哪一层楼梯间回到住院部去了。而住院部的所有医生护士都没能发现,对于医院,这些在这工作的人当然最熟悉,既然他们都找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隐藏一滴水最隐蔽的地方是大海,隐藏一片叶子最隐蔽的地方是森林,隐藏在医院最隐蔽的地方是病房!是的,只要胡嫚穿上病号服往空房上一躺,急着找人的警方和医护人员谁也不会想到要去清点病房人数。
文沫和吴莉通了气,两人装扮成医生,从九楼开始,一间一间房查找多出来的那个病人。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七楼时,711病室的登记记录是一位病人,而此时里面躺着的是两个人!
胡嫚被抓捕归案。看着她戴着手铐被警察带上车,人群中的一个人默默地转身走了,还是晚了一步,昨天就告诉她今天不要来上班了,她还是来了,这下果然还是出事了。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啦。
胡嫚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抬眼望着对面坐着的两个警察,却在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迅速低下头去。注意到她的这些小动作,文沫淡淡地笑了,这位看起来胆子不大,应该不禁吓吧,一会应该会老老实实录口供,那么另一位也就离被捕不远了吧。
“胡嫚,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们也明白你本质上是个好人,只是被人带坏了,你只不过是听从别人的吩咐才会做出这些事的,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会向检察院说明情况,争取给你个宽大处理的。你明白吗?”
胡嫚低着头,不再开口,吴莉又问了一遍,胡嫚这才轻轻地出声道:“不,我什么也不能说,她是我的朋友,我的导师,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对我不离不弃,现在,轮到我来保护她了。”
狂欢前奏
更新时间2013…9…8 20:29:46 字数:2069
沉默,沉默,沉默。。。。。。
胡嫚不再开口,无论警方如何劝说。既然无法拿到口供,只能让证据说话了。市郊纺织厂发现的那枚血指纹经过比对,与胡嫚作同一认定的概率仅为69%,不能做为决定性证据,胡嫚位于光明花园的家被鉴证人员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几张有关案件的剪报,没有什么能将胡嫚与‘死神’杀手联系起来的证据,她们做的真算得上滴水不漏。
然而,警方没有时间等待胡嫚的证词了。
文沫在胡嫚落网的第二天一大早,召集了刑警一支队所有成员,再次给出了另一位凶手的犯罪心理学分析结果:“以前我曾经说过,两个凶手组成的小团体,在两人之间主从关系稳定时,她们选择的被害者是具有方向性的,即杀手会在特定的地理区域,用相同的手法杀害死者,死者的死亡通常会带给杀手安慰,满足她们的希冀或者幻想,而一旦这一关系被破坏,那么凶手杀人方式也会随之转为随机性,这时候的凶手没有地域偏好,没有特定计划,他们杀人也不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而更多的会是因为凶手在精神上失去的安全感,会将所有对其不够友好的人视为威胁,不再顾忌是否会被警方抓获,那时的凶手完全处于失控状态,转入这一阶段后,凶手会杀死更多的人,这时的凶手生无可恋,最终的结局一般会是选择与警方对抗直到被警方击毙,实际上相当于凶手是在警方的帮助下自杀的。也就是说,我们越早找到这个人,对凶手周围的人越有好处,不然,M市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她站在街角的小巷口,久久未动,清晨的阳光还没有照进来,很好的掩盖了她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巷子里一户人家有人开门出来,惊动了她,她慌乱地将手插进上衣口袋里,低头着匆匆走了出去,与开门走出来的男子擦身而过。十几步路就转到大街上了,她裹紧身上的风衣外套,向着公交站台上停靠的早班车走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与此同时,太阳升得更高了些,拎着豆浆油条的男子回到了巷口,却在右侧墙角处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脖颈处还有什么东西闪耀着金属光泽。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搬走了死者,只留下一滩暗红的血迹,标志着一条生命曾经消逝在这里。。。。。。
按照文沫的分析结果,一支队刑警很快在市立医院进行了大规模排查,这一次,线索终于出现了,住院部清洁女工张淑慧从昨天早上离开医院后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解永昕马上调取了张淑慧入职时提供的户籍资料,却发现登记人与张淑慧体貌特征明显不符,系盗用他人身份证明。张淑慧存在重大作案嫌疑!经过户籍资料库面部识别系统分析,找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张淑慧原名曾婉如,女,55岁,曾任G省省会A市肿瘤医院外科主任医师,在其任职的最后三年内,曾被怀疑与四起致病人死亡案有关,其中包括她患有脑癌的亲生母亲,医院苦无证据,只得将曾婉如开除了事。而后曾婉如隐姓埋名来到M市,在市立医院当个不起眼的清洁工。
公安系统的资料中显示,曾婉如在M市名下有一处房产,当警方找上门时,已经人去屋空了,鉴证科的工作人员在曾婉如的卧室内发现了大量本案中死者的资料,M市公安局立刻向全市各分局、派出所下达了抓捕曾婉如的命令。一张无形的大网缓缓张开。
而被全市公安系统严密排查的对象此时正缩在一间两居室内喝着红酒,握惯手术刀的手熟练地分割着牛排,小口小口慢慢吃着,在她对面,是被麻绳紧紧捆着的一家三口,成年女人和一个小男孩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成年男子愤怒地瞪着曾婉如:“你到底把我儿子怎么了?”
曾婉如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拿起餐巾纸擦擦嘴角,喝了一口红酒,这才看向男子:“没什么,只不过给他喂了点安眠药,让他睡一觉。放心,我对孩子没什么兴趣,得罪我的是你不是他,我只杀你一个。”
“你发什么疯啊,我根本都不认识你,得罪你什么了?你神经病啊。”男子听到曾婉如的话脸色一白,随即怒吼道。
“别喊了,喊醒了你妻子儿子我不介意多杀两个。”
男子声音马上小了下去:“我的姑奶奶啊,我真不认识你,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啊。求求您了,别玩了,您抱着我儿子回来威胁我绑了他们,我都照做了,您要绑我,我也没反抗,您倒是说明白点啊,我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我改还不行吗?求求您别吓唬我了成吗?”
“呵呵,今天早上,早班车上,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说完,曾婉如走到男子身前,抬起手中的手术刀,快速向着男子的脖颈处挥下。。。。。。
血很快喷溅出来,生命的最后一刻,男子恍惚记起今天早上因为心情不好,在车上被一个女人踩了一脚后对着她破口大骂。。。。。。
曾婉如去卫生间洗了洗手脸,换了件衣服,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对着已经断气的男子冷哼一声,走出了房门。
一个小时过去了,女人首先清醒了过来,看到离自己几步之遥躺在血泊中的男子撕心裂肺地喊叫起来。
两起案件,两个男子死于颈动脉被手术刀切断失血过多,第二位死者的亲人还详细描述了凶手的体貌特征,确定是曾婉如。
拿着两起案件的资料,文沫推开了羁押室的门,放下资料,对着靠墙躺着一动不动的胡嫚说道:“醒醒吧,你所维护的什么狗屁死神的正义已经被张淑慧践踏光了,哦,忘了告诉你,她的真名不叫张淑慧,不过你应该早就知道吧。”说完,不等里面人的反应,快速离开了房间,用力带上的房门。而胡嫚听到这番话终于动了,转过身来拿起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杀一人救一人
更新时间2013…9…9 21:50:33 字数:2003
就在全市警察挖地三尺地寻找曾婉如时,明华里小区,A幢二单元501室,曾婉如踢掉鞋子,抱膝窝在沙发里,一夜未眠的她显得很憔悴,但此时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她环顾这间小小的一室一厅,终于还是落到这步田地了,从两年前她开始计划杀人开始就租下了这间房子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算了,从动手杀了自己母亲开始,就没想过再回头,反正自己在这世上没了亲人,已经生无可恋了。想到这里,曾婉如站起身来,走去浴室好好洗了个澡,打开新买的东西,仔细化了个妆,换上新衣服,看着镜中的中年妇女眉眼精致,通体气质卓然,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合衣地躺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了,尽管肚子饿地咕咕叫,曾婉如没有着急起来,而是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反复回想着自己曾计划好想做的事,还有没有没有做完的。想来想去,还真有这么一件,当时在她计划好的要施救的名单里,还有一个人没来得及救治,她其实已经选好对象了,只是没来得及动手罢了。这也许是这一生中做得最后一件事了。她下定了决心,这才从沙发上起来,整理了下衣服,下楼吃饭去了。
而胡嫚看完那些资料后,歇斯底里地哭出声来,她以为的好姐妹,那么正直那么善良的人,宁可背负骂名也要行医的淑慧姐,居然隐瞒了她这么多事,连名字都是假的,当初说得多么好听啊,这是在帮助他们,让他们不再承受痛苦,杀了坏人,是为了好人更好地活下去。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跟随她了呢?怎么就像个木偶一样听她摆布呢?她怎么就这样了呢?回想以前的事,想想直接间接死在她们手上的人,十多条人命啊,她的生命从被警方抓获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倒计时了吧?
可是,她胡嫚还有家人,还有留恋,还没有活够啊。大滴大滴的眼泪滴在地上,懊悔吗?是不是太晚了?她将双手抬至眼前,就是这双手吧?亲手下了药在病人的输液瓶里;还是这双手吧?抬着年轻青青的活人走向死亡;也是这双手吧?不仅杀害了一个人,连另一个本该救治的也断送了。。。。。。
一直严密观察她的警察将情况通报给了文沫。文沫再一次出现在了胡嫚的面前:“有兴趣跟我们聊聊了吗?”不等胡嫚回答,文沫向着门外一指:“你也许看不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从你进来的那天起,你的儿子就来到公安局想要见你,两天两夜,寸步不离,为你请了律师,托我们带衣服吃食给你。难道你就不想再见见他了吗?”
“今天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我认罪,但是见他,我还有什么脸见他?从前他什么样,不会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从今以后,别人说起他,只会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我的儿子永远要背着这个骂名了,我宁愿他不认我。”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