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是怎样被坑爹的-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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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怔怔的站在宿舍座机旁边,也许严利这辈子都不会再给她打电话了吧,严利从来都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而她也不知道严利的联系电话。她很快就要毕业了,很快就会离开这间宿舍,到时候,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了。渐渐的,他们彼此会淡忘了对方,偶尔哪一天想起那段接触过的往事,也只是付诸一笑罢了。
大四生活依旧,赵飞燕一直以来的成绩都非常优秀,本已获得保送本校研究生的资格,可她为了李若鸿,毅然放弃机会,坚持考上财研究生跟李若鸿在一个城市。李泽宇已去深圳就职,虽经常给小乖打电话,两人之间的矛盾和问题仍然越来越多。
小乖胡乐乐陶宝她们找工作情况不理想,小乖往深圳那边投的简历统统石沉大海,甚至南京本地的银行企业大多也只招收本地生源的毕业生,无奈之下,她们只能选择投回自己的家乡。章妮妮很幸运的被南京一家信用社聘用了,在其他人还在四处奔走时,她已经开宿舍里进行点钞训练了。
有人说过,保研的过得猪一样的生活,找工作的过着狗一样的生活,而考研的,则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这句话虽然讽刺,却是对大四学生最形象的写照。
考研的日子渐渐临近,赵飞燕每天早出晚归,除了睡觉前能见到她,其余时间根本无法见到她。小乖参加了几场校园招聘的笔试,没有得到回应,心情更加烦躁,只能依靠上网玩游戏来排解心中的烦闷。李泽宇在深圳刚刚工作,有许多不懂要学要问的,有时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小乖在南京找工作的情况,两人之间的争吵就更多了。
小乖仍然骄傲,她不愿意迁就李泽宇,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深圳那边投简历,统统都没有回应,凭什么她还要再投?欧洲金融危机刚刚爆发,中国虽然影响不是太大,但很多企业银行都在大幅裁员,她们没有工作经验的毕业生挤在茫茫求职人海中,想找份理想的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很多像罗小乖胡乐乐这样的外地学生想留在大城市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低廉的薪水和高昂的房租让外地学子在这样的大城市里只能苟延度日。
她们刚上学那会儿,N大附近的商品房也就六千多一平米,到她们毕业的时候,还是那些房子,价格却涨了整整两倍。在这样的城市里买房,对她们这些家庭没有多少积蓄的学生来说,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
所以,找工作持续到最后时,小乖签了云南本土的银行,乐乐进了宁夏的中行,陶宝则进了安徽的农行。
全宿舍六个人,有三个人进了银行,一个人进了信用社,一个人忙于考研,一个人去做了明星。两年后,章妮妮所在的那家信用社也改制成为了银行,所以,整个宿舍等于有四个人进了银行工作。
银行啊,多么光鲜亮丽的职业,对外人而言,似乎在里面工作的人都拿着高额的薪水,过着充裕的生活。曾经罗小乖胡乐乐陶宝她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当她们真正进去以后,才发现现实与她们想的相去甚远。
轻歌的新戏一部接着一部,她现在已经饰演女主角,一部戏的片酬是罗小乖胡乐乐陶宝等人根本就望尘莫及的数字,她们毕业工作以后一年到头拿到手的钱全加起来只怕也没有轻歌的零头多。
现在,她们还没毕业,仍然感受不到这种薪资差异未来会带来的影响,她们只是沉浸在悲痛伤心的离别情绪之中。
赵飞燕最终还是没能考上上财的研究生,她趴在宿舍的桌子上大哭了一场,宿舍里谁安慰她都没有用,全宿舍第一次看到赵飞燕这么情绪失控。
付出了那么多,等待了那么久,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到头来,一切都是空。原来,到毕业时,想要执着自己的那份感情,真的很难很难。
不论是夏轻歌,还是罗小乖,或是陶宝,或是赵飞燕,摆在她们面前的感情之路充满了荆棘和坎坷,走下去是一身伤痕,不走下去,同样是一身伤痕。
李若鸿在上海给赵飞燕打了通电话,第二天一早,赵飞燕收拾行囊,孤身一人前往上海找工作。此时已经是三月初,早已过了最佳找工作的时间,还有三个月,她们就要被学校撵出学校,从一名学生彻底成为一名社会人。
赵飞燕很快又从上海回到南京,她没有找到工作,所有的企业都要求工作经验,校园招聘这时候已经基本全部截止了。轻歌也停下拍戏的步伐,赶回南京。
她们将要完成大学生涯中的最后一项任务——毕业答辩。
答辩的时间安排在六月初,轻歌的毕业论文《论金融危机下黄金储备与金融安全的关系》被评选了当年江苏省的优秀毕业论文。她的百度词条负责人很快就将这项内容添加进了“夏轻歌”的百度百科中,同时至诚传媒艺人的官方网页上也大幅标出夏轻歌毕业论文被评为优秀的消息,轻歌的粉丝们由此更加崇拜她,因为轻歌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离校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了,每个毕业班都在紧锣密鼓的组织着最后的聚餐活动。从答辩完到现在,轻歌她们已经聚了四五次餐,今天这一顿是最后一次。
吃完这顿,明天,她们将各奔东西。
轻歌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整理好手中考特许金融分析师的相关书籍,将《投资分析的定量方法》《财务报表的分析和使用》《CFA固定收益分析》等书一本一本妥善的放进自己的行李箱中。
小乖走过来对她说:“轻歌,走吧,男生已经全都过去了。”
轻歌直起腰,对小乖说:“你们先去,我把这些书收拾好了就过去。”
“那好吧!在蜀香酒楼,记得别来得太迟。”小乖朝轻歌摆摆手,和胡乐乐她们先出门去了。
宿舍里只剩下轻歌一人了,她抬眼环顾整个宿舍,原本凌乱拥挤的宿舍此时显得那么空荡,每个人的床位上除了一床凉席和一只枕头什么都没有,她们的衣柜已经空了,书桌上什么都没有,连书桌下面的抽屉,她知道,也一定是空的。
靠近宿舍大门的地方,摆放着几个硕大的行李箱,明天,这些行李箱也将不复存在,这间宿舍将变回她们大一刚刚到来时的那个样子,空空的高低床,空空的衣柜,空空的晾衣架,什么都没有了。
再过两个多月,又将会有新的学生住进来,这间承载了她们4年记忆的425宿舍将彻底变成别人的宿舍。
轻歌忽然就流下了眼泪,她用手抚摸着罗小乖胡乐乐陶宝赵飞燕章妮妮她们每一个人的床位,那上面仿佛还沾染了她们留下的气味。轻歌将最后一本书放进行李箱里,离开宿舍后,她还没有直接出西门去蜀香酒楼,而是绕到了北苑2舍,站在北苑2舍的宿舍楼下凝视这栋曾经住着她最喜欢的男生的宿舍楼。
至善,她的小纯子,她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到他了,不知现在身在美国的他过得可好,闲暇之余,可会想起他们曾经在N大校园里有过的一切美好回忆?
学生很快就认出轻歌,涌上来找轻歌索要签名。
轻歌哀伤而抱歉的对他们说:“对不起,可以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站一会儿吗?”
学生们虽然不舍,但还是理解的散开了。
轻歌就那么孤独的站在那里,对着北苑2舍发怔,那些甜蜜美好的回忆一幕幕的在她眼前闪过。
多少次,她站在这栋宿舍楼下等待她的小纯子;多少次,她等得急不可耐时,她的小纯子就带着纯善笑容出现在她的面前;又有多少次,她执意送小纯子回宿舍时,他们在这栋宿舍楼下依依不舍的拥吻。
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逼得她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轻歌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呼唤着至善的名字:我的至善,我的小纯子啊!你可知我现在正深深的思念着你,你可能感受到我对你依旧浓烈深沉的爱意?我要走了,明天我就要离开学校了,我多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多舍不得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你呢?当你离开这里时,是否也曾
像我一样落泪,是否会为遥遥未知的将来感到彷徨和无措呢?
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滑落,轻歌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她的手机响起来了,依旧是那首缠绵悱恻的曲子:记忆像游乐园般精彩,我们像对恋人相爱,幸福是应该不会当然
轻歌知道是小乖打电话催她过去了,她转身离开,脚步不稳的向西门走去。轻歌没有发现,就在北苑2舍边缘的墙角处,一名杵着拐杖身材高瘦的男生背靠墙壁,仰着头,无声地哭泣。
他压抑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喉咙里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声。黑框眼镜下的双瞳空洞无声,盈满眼眶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而下,水汽早已模糊了他那副老旧的黑框眼镜。他的手狠狠地掐住自己已经失去知觉的右腿,仿佛那是这世间最令他痛恨的东西。他多想冲出去替她拂去眼泪,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不可以。
轻歌去到了蜀香酒楼,全班同学疯狂地喝酒笑闹,酒瓶扔得到处都是。同学们喝高了,在包间里又笑又跳,小乖醉醺醺的抱住轻歌,红着眼眶口齿不清说:“轻歌,咱们明天就就分开了咱们宿舍将来肯定就数你最有钱,你你记得要来看我们啊”
轻歌回抱住小乖流着泪说:“你这个死小鬼,我要不去云南看你,你就打电话来骂我。”
“你你说的啊不能反悔”小乖打了个酒嗝。
轻歌看到了她们班里的王天,那个又高又文静的男生此时正盯着她怀里的小乖。班里的人都没有想到,王天竟然考了云南的公务员,以他的实力,留在南京一点都不困难。也许,王天是为了小乖去云南的,可小乖还有男朋友李泽宇啊!况且,一直以来,小乖只把王天当成可以抄试卷的好兄弟,王天自己也说,他考云南的公务员,只是因为那边偏远,公务员更好考一些。
轻歌转头,看到陶宝扑在高明怀里哭泣,陶宝剧烈颤抖的双肩表明着她此刻心里巨大的悲伤。高明没有出国,可他也没有留在南京,他跟陶宝一样,进了农行,只不过,一在安徽农行,一在辽宁农行。高明在父母的要求下,回了老家辽宁鞍山。也就是说,明天过后,陶宝和高明这对恋人也将分开,他们谁都没有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样的结果,已经与分手无异了。
高明的双眼是红的,他脸上虽挂着微笑,可轻歌看得出来,高明的心里也是难过的。但是,难过又有什么用呢?高明没有勇气违抗父母为陶宝留在南京或是安徽,陶宝也没有勇气抛下一切,追随高明去那么遥远的东北辽宁。高明的妈妈也是不喜欢陶宝的呀,陶宝过去那边,无异于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她又怎么能离开自己的父母,跟高明而去呢?
轻歌看到身边的赵飞燕章妮妮还有胡乐乐,她们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啤酒,那虽然度数很低,对于她们这群没有任何酒量的学生来说,喝多了仍然会醉的。
这几张桌上的男男女女,有人笑闹,有人哭泣,有人喝酒,有人悲伤,总之,都在全力发泄着自己离开学校时一切凌乱纷杂的情绪,那种复杂的感觉,已经分不清是不舍还是感伤还是痛,只想用这种疯狂的方式发泄出来。这样,当明天离别真的到来时,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也许就不会那么悲痛了。
同学们吃过晚饭,三三两两搀扶着离开小酒楼,回到学校,坐在逸夫楼前的草坪上,贪恋地享受着最后一个留在学校里的夜晚。
这样的夜晚,已经看不到任何星辰了,黑胧胧的天空,就像一块无边的幕布笼罩下来。有人提议玩游戏,喝醉酒的人什么都疯得出来,男生把班里的女生一个个都横抱了起来,就像抱着自己的新娘一样,女生们又哭又笑。
轻歌拿起一瓶啤酒仰头就喝,小乖在旁叫嚣着她也要喝,于是两人还是对饮。
小乖扑在轻歌怀里大喊着:“夏轻歌,将来你辉煌腾达了一定不能忘了我,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轻歌哈哈大笑起来,抱住小乖啪叽一口亲在她脸上,说:“我夏轻歌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罗不乖。”
于是,两个人抱头大笑,笑着笑着,却变成了抱头痛哭。
离别的时刻终于还是到来了,班里的男生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离开的时间推后,他们要先将班里的每一个女生送走。
火车站前,抱头痛哭的场景一次又一次的上演。他们以为昨天晚上哭过了,今天就不会再哭了,可是,当自己真的要走了,那种连根拔起的痛,让他们忍不住再次痛哭失声。
轻歌是宿舍里最后一个离开的,她想将她深爱的那群丫头们一个个送走了,她再离开。小乖走的时候,轻歌只觉得一种晕眩的无力感向她袭来,她整个人瘫了下去,若不是身边的男生扶住她,她一定已经倒下了。
轻歌在送走425宿舍的所有人之后,独自回到宿舍,看着这间已然空荡的房间,提笔记下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的心里无比悲伤,我们就这样散了,各奔四方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也许我们之间一辈子也再难见面,想到这里,我的心顿生一种无力感。
我们都不希望这样,我们曾经相聚在一起,四年的时光,一起哭,一起笑。我看见每个人热切熟悉的脸庞,我看见他们眼中闪耀的年轻的光芒,想想那时,我们多么幸福!
然而,走了,他们一个个离开了我的视野,我的眼中再也难以倒映出他们的面孔,大江南北,水北天南,天涯海角,我们天各一方,我们相隔千山万水。一种被生生撕裂的疼痛
她们走了,我看着远去的火车哭泣,那种感觉令我几欲晕厥,我已悲痛得站不住脚,一种巨大的悲伤袭向我,如果不是同学扶着我,我定然跌坐在月台上。
我们曾是亲密无间的舍友,我们曾是并肩作战的难兄,我们更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可是可是拿到那一本沉甸甸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时,我的心狠狠地抽痛,为了它们我们付出了多少,我宁愿时间永远停留在我们六个人一起微笑着面对镜头的那一霎那。
走了,真的走了,我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