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其华-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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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夜槿恒温润的眼眸轻淡一扫,她立马改口,“夫君,那我傍晚时分再去找你们。”
夜槿恒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别太晚了。”抬头对着司寇云战点点头,“告辞。”
夜槿恒拖儿带女离开后,只剩司寇云战和黛蜜。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红木矮几上煮着茶,清香缕缕。
他望着她,深邃的眸底是藏不住的思念。她敛下眸,唇边是淡得恍惚的笑意。
静默半响,茶水已开。
他回神,替她斟了茶。“萌萌很像你。”
黛蜜这才抬起眸来,想起那小女娃,笑意不禁一深,开口却是:“不会吧那小家伙哪里像我?我这么乖巧可人”
“呵!”他只笑一声,拖着语调斟酌着,“乖巧?可人?”
她怒,“有意见么?”
“不敢。”
话到此又是短暂的静默。黛蜜啜了几口茶,问:“最近还好么?”
司寇云战抿了抿唇,凤眸里一阵无形的风卷云涌。他深深地凝睇着她,风云强行淡去,唇角慢慢地旋出一个笑涡。
“嗯。”他身体前倾,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鼻尖,“若是能天天见到你,就更好了。”
黛蜜一怔,伸出食指顶着他的额头逼他坐直,“你年年中秋都说这句,烦不烦呀?”
呼吸悄然一顿,心底有一处隐隐地疼了起来。
司寇云战无奈地摊了摊手,“年年说,可你年年都没答应。”
“云战!”她眉头一皱。
“嗯。”他笑应,手肘撑着画舫栏杆,修长的手指支着下巴,慵懒轻叹:“真好听。”
女子一个怒瞪,他笑得越发开怀,却不敢再惹她。眼角一侧,望向平静的湖面。
“你呢?”
话一问出口,他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似是自嘲,似是宽慰。“你过得自然是好的,你想要的生活,他给你了。”
黛蜜又陷入了往事,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她忙低下头,怕被看见。自怀里掏出一枚通体透白的玉佩,递给他。
“喏,你的生日礼物。中秋快乐,生日快乐。”
司寇云战猛地转头,盯着她掌心中那枚玉佩,却似是不满地皱了皱眉。
“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啊?”她微微撇嘴,委屈一叹,“唉,可枉费我一片心思了,这可是我自个儿设计的,世上仅此一枚呀!”
话音一落,掌心一空。
司寇云战捏着那枚玉佩,专注地系于绶侧,眸里有着无法言喻的光彩。
“蜜儿。”
“嗯?”
他唤了声,又不再说话。黛蜜浅浅地笑了笑,“你这样望着我,我会害羞。”
司寇云战长眉一挑,妖娆尽显。“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厚颜。”
“我哪有?!”
“嗯”他想了想,笑容里有了一丝甜蜜。“记得那年蜜月,有人可是在洛城大街上大喊着要红杏出墙的还有,谁家姑娘有这么厚的脸皮敢拉着自家相公去逛青楼?”
她顿时憋屈了,忿忿地塞了一口清炒虾仁,“你才厚颜!谁像你这样大胆当着自己的妻子去挑逗一个青楼女子的?!秋水如镜可观心,绛唇若云能尝无?好一个风流才子!哼,我就当时恨不能把你关在府里,一辈子不准你见其他女人!!!”
往事丝毫不漏地被忆起,她气愤地噼里啪啦,他喝茶的手势却蓦然一顿,脱口便是一声黯然轻问:
“那你为什么不关我一辈子?”
她心尖一抽。
一时说不出话来。
司寇云战的手隔着案几伸了过来,抚上她的脸颊,温暖如昨。她抬眸望进他眼底,水雾渐渐浮起,又渐渐淡去。
她轻轻撩开他的手,神色有些涩然。“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执拗。”
他眸光一黯。
“云战,我答应每年中秋来见你,不是为了让你念念不忘,活在过去。”
他喉头一哽。
“若是这样,我宁愿此生不见。”
“不!!!”他慌乱了,像是生命中唯一的念想也被断了。“蜜儿,你该知道,今生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云战”
她还想要劝,他却苦涩一笑,“念念不忘,总比无人可念要好。”
她再无话可说。
日头渐渐西斜,暖暖的秋日照映在那俊美的脸庞上,有种遥远的恍惚。
黛蜜终是妥协。“对不起,方才当我没说过。可是你总不能迟迟不立后。”
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后,脸上带了一点胜利的小得意,而且还有年少少年般的的猖狂和任性。
“不要,我绝不立后!”
他坚定不移。
“那你总该纳妃吧?皇帝没有子嗣,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听说”她有些小愧疚。“听说,现在民间都在流传当今圣上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男子。”
“睿哲有好几个儿子,素质还不错,可当大任”他八两拨千斤,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何况爷被传成断臂,还不是拜你所赐?!”
额她明显底气不足,却还是嘴硬:“还不是你?!当初都是让你给逼的!!”
“谁逼谁?谁女扮男装逼着我带着自己妻子上青楼的?你这女人,不讲道理的本事可真是有增无减呐!”
“我哪有,我哪有?!”
“我不管,你负责!”
“负个屁!”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他们时而聊聊天,时而喝喝茶,时而吵架,时而静默。他说得不多,只是总是会失神地盯着她看。黛蜜只好将这一年的事情,细细地与他说。说萌萌的调皮,只听夜槿恒的话;说夜小宝和端木宇的女儿端木卿卿的两小无猜;说她开的火锅店被模仿,生意已走下滑坡,她又转行开嫁衣店,另闯高峰
他看她时而皱眉,时而娇笑,时而怒吼,时而怨嗔思绪又毫无抵抗力地沉入往事的沙河中。
分别的时候,他如往年中秋般,妩媚地笑着说:“蜜儿,让我抱一抱。”
黛蜜哪肯,听月楼可是云霄宫的产业呀,要是被身为宫主的夜槿恒知道了,她定会死翘翘。
于是,她干脆拒绝:“不要!”抬脚就往他脚面踩去。哪知收脚的时候不小心绊了裙角,她“啊”了一声,软软地倒入他怀
她倒清醒得快,急急地撑开他的胸膛,又是羞窘又是担忧地跑了。
司寇云战愣在原地,望着空空的胸怀,惆怅地笑了笑。
转眼,五年就过去了
她幸福着真好。
关于另一段爱情
回到落脚的客栈时,夜槿恒正在水榭吹箫。白衣翩翩,似腾云临风。夕阳的余晖中,那清隽的白影似是泛着水雾般的温润。
“回来了?”他回首,白玉般的脸庞绝色倾城。
“嗯!”她笑着上前拉着他的手坐下,“萌萌和夜小宝呢?”
夜槿恒将茶递给她,“萌萌偷偷跟司寇云战回宫了。”
“啊?!!”她一呛,茶水一喷,“你干嘛不拦着?”
他无奈摇头,拭去她唇边的茶。“因为萌萌像极了你,我无能为力。”
“哦,也是。”她愣头愣脑地点头,倏尔音调一提,“夜槿恒,你拐着弯儿嫌弃我任性来着?!”
他但笑不语。
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好问:“那夜小宝呢?”
“桥儿跟着宇和靖苏上街去了。”
“吼!”她眯了眯双眼,无比断定。“定是为了端木卿卿那只小狐狸!!!”
中秋夜,两个孩子竟然不在身边,黛蜜一边数落着那两个小家伙,和夜槿恒两人上街看花灯去了。
车如流水马如龙,玉壶光转灯如雨。京城的大街上,纷繁如斯。
黛蜜乖乖巧巧地牵着夜槿恒的手,时而停下来看看摊档上的小玩意儿,时而尝尝香气四溢的小食,时而取下几个灯谜猜猜,猜不出就向夜槿恒求救
尽管她不断讨好,可夜槿恒今晚实在太安静。
她心虚了,终于垂着脑袋弱弱道:“师傅,徒儿知错了。”
夜槿恒眉宇温和,“怎么了?”
他越这样,她就越觉得自己罪不可恕。脑袋垂得越发低了。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绊倒了”
“无妨。”他还没那么小气。他只是心里不够踏实,还是会害怕
黛蜜垫着脚尖,偷偷地啄了啄他的嘴巴,软X糯地哄:“不要不开心嘛,人家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夜槿恒还未答话,她已走到一旁,“老板,给我盏水灯。还有,笔墨借我用一下,行不?”
她不知写了什么在纸条上,然后将纸条绑在水灯上。
“师傅,闭上眼睛。”
夜槿恒依言闭上双眼,她忙将水灯放入河里,很快便混入密密麻麻并有许多形状相仿的水灯群中。
“好啦!礼物在水灯里面哦,自己找。”
尽管有些无语,夜槿恒还是专注地搜罗起来。站在桥上,清光泠泠的目光扫视着河面的水灯,一盏不漏。
一盏茶后,他忽而纵身一跃,脚尖轻点水面,电光火石间,白影一掠,已回到她身边。
她装模作样地鼓掌,他展开纸条,上面却只有一个笑脸。
夜槿恒额角跳了跳,望着那笑得一脸无辜的女人,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蜜、儿。”
“嗳~~”她愉快地应,软软偎进那方胸膛。
“你啊”他向来拿她没办法。
“我啊”她轻轻接口,“好爱你。”
他全身一震,犹在梦中。耳畔尘嚣皆静默,只闻她在耳畔笑意绵绵。
“师傅,我爱你”
似是爬山涉水而来,字字沿耳入心。
灯火通明,成千上万的灯火倒映在那双绝色的湖眸里他紧拥住怀中女子,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她送他的礼物,缓缓地阖上了那双已然泛红的眼眸
关于怀念。
“皇上!如今后宫未有一妃一嫔,为了翼朝子嗣昌荣,立后之事不能再耽搁了!”回到宫中,朝中几位重臣又跪在寝殿外,重复着同一件事。
司寇云战揉了揉眉心,凤眸里闪过一抹猩红。“今日,至少今日,朕不想再听到立后二字。”
“可是,皇上――”
“有违者,诛。”
空荡荡的天子寝宫,极尽奢华,却是冷冰冰的存在。九鼎麒麟炉燃着龙涎香,淡淡地弥漫在空气中。
重重明黄色的帐幔中,一抹黑影坐在床沿,手中不断摩挲着一枚玉佩,唇瓣偶尔蠕动,似是在唤着谁的名字。
不知不觉,夜又深了
他躺了下来,将玉佩放在身侧。不同以往,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那是一片紫薇林,一年四季总是大簇大簇地开着花。她说,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
是夜,她在床上睡得正香。她睡觉总是不安分,时不时地滚个圈,蹬蹬被子或是鼓着粉腮嘟哝几声。
他从案前抬起头来,确认她身上的被子还在,才安心地将狼毫蘸饱了香墨,继续书写
夜已三更了,翻页的沙沙声还在继续他还未准备就寝,她却醒来了。揉着惺忪的眼睛忿忿地骂:“马上给我睡觉去!”
心被填得满满实实。他一边搂她在怀,一边看着手中的公文。夜阑人静,红袖添香。他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感觉时间的流动如此缓慢而温馨
梅子林中,清香流淌。她脸上残泪已干,眼睛红肿,真是丑。可是,他看着臂弯里的她,却止不住嘴角上扬
她说,她爱他
他心情愉悦极了,多希望那一段路能够永无尽头。
他低头看她的侧脸全身重量都交付给他,恬静地闭着双眼,脚步懒懒地随着他走湿漉漉的雾气沾湿了她的睫毛,她扑扇了几下,每一下都似轻轻地撩在他的心尖上
这样的时光,多好。
梦中是哪一个冬天?黑夜里,白雪纷飞采薇阁前,玉阶清冷。
不知屋里的火炉够不够,她会不会冷着了她底子寒,很是怕冷。不知手脚暖不暖和,睡得好么忙了一天,终于能见到她了
他加快步伐,黑色的衣袂不小心带翻了石径旁的一盆沉睡中的海棠。
两旁紫薇花在雪夜里静静开放,他看见她裹着厚厚的雪白大氅,撑着的伞上已落满了白雪。
她静静地站在花雨白雪中,小脸冻得通红。她在张望着,她在等他。
他踏入紫薇苑,看见雪中的人儿,心口暖暖的,却又不可遏制地心疼
在看到他那一刻,她那湿漉漉的水眸蓦然一亮,欢快地迎上他,笑颜一绽,甜甜喊着:
“你回来啦?”
你回来啦?
是啊,我回来了你,却去了哪里?
梦终是到了尽头,他恍然醒来,怀中空空,只有掌心那枚玉佩正泛着透白的光芒。
他唤了声门外的护卫。
“子冷,快要到中秋了么?”
子冷略略一顿,答:“皇上,昨日方中秋。”
有花瓣从窗棂飞了进来,他寻迹觅去窗棂外,那个梦中的女子,正在对他温柔浅笑
他心尖一紧,快步下了床去,定睛一看,却是幻境。
“漂亮叔叔!!!”声音软软糯糯,原是萌萌正趴在窗棂上,灵动的双眼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他不由得笑了,柔柔应道:“嗯。”
司寇云战弯腰,将窗外的小人儿抱起来,放到窗沿上坐着。这小家伙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他把玩着小女娃的髻角,定定看着她,眉眼之间,怎么看都是那女子的痕迹
他本该也有一个像他也像她的孩子他轻轻抱着那小人儿在胸口,阖了眸中的水光。
“萌萌,来,叫声爹爹,好不好?”
小女娃顿时一脸正经,“不,哥哥说,我不能叫你爹爹,爹爹会不高兴的。”
“那叫爹不就行了?”他循循善诱。
萌萌侧头,眨着眼睛,蒲扇般的睫毛一扇一扇。她状似认真地沉吟半响,忽然十分认同地咧嘴一笑。嘟起小嘴响亮地在他脸颊亲了一记,叫得毫不犹豫。
“爹!!”
他微微一震,将萌萌抱得更紧,“嗯,萌萌真乖。”
爹真好听
“是呀是呀,萌萌可乖了,可娘娘老骂萌萌!”
“是么?那萌萌做公主好不好?”
“公主?”
“是啊,做了公主,你娘就不敢骂你了。”
“公主是要留在皇宫里的么?可是这样,萌萌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