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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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曦却觉得头晕目眩不止,幸得浣花扶着她重新坐下,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淌,整颗心更是痛得绞成一团,疼得她紧咬牙关,额冒细汗。
她暗暗感慨啊,连城啊连城,你真是为我玉兰曦活了一辈子,却从不曾为自己活过
想到这些玉兰曦又心痛又愤怒又后悔,痛的是严连城这一生痴情。怒的是奸人挑唆。悔的是在他活着时。她对他的好实在太少太少了
“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玉兰曦紧紧压住胸口,望着南宫雨恨恨问道。
南宫雨闭眼垂泪,却是不语。
玉兰曦目光流转。顿了顿,她嘶声道,“是她?是铜铃?”
南宫雨忽地恸哭出声,止都止不住。
玉兰曦全身瘫软,真的是她,真的是南宫铜铃。想来南宫铜铃非常清楚,只要她玉兰曦在相府一日,诗染的心就永远不可能属于南宫铜铃。所以为了将她从诗染身边逼走,南宫铜铃真是不择手段。就连自己的姐夫也要谋害。
南宫雨在临走之际,说,“兰曦,我知道这背后的真相我可以直接告诉相爷,可是。我真的真的做不到,铜铃是我的亲妹妹,我知道她,她是真心爱相爷胜过爱自己,我若是这样做了,令她失去相爷的宠爱,她宁可选择去死。”
“兰曦,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但连城又是我的夫君,我也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选择随君而去,只有这样我才不愧于夫君,而让铜铃失去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亦是我给她的最好惩罚”南宫雨侧目望向玉兰曦,“兰曦,希望你能理解我,不要怨恨我没有把真相告诉相爷”
玉兰曦红红的眼睛看着南宫雨,良久,她终是点点头,本想与南宫雨说些告别话的,但话到嘴边她又什么都懒得说了,所有的无奈便都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南宫雨走后,玉兰曦又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特哭了一场。直到深夜时分,浣花忽然敲门来说,“大小姐,秦福刚才来传,南宫雨在严将军坟墓旁的一棵松树下自缢而亡了。”
玉兰曦目光微微流动,脸上平静得像一泓秋水,隔了很久,她才淡淡回了句,“好,我知道了,浣花,你去休息吧,明天早些起来为我梳妆。”
听见这话,浣花不由疑惑了一小会儿。
第二天浣花果然起得很早,鸡一打鸣她就提着灯笼来了,但见玉兰曦屋内也亮着烛火,便小心翼翼的唤了句,“大小姐”
不想她声音刚落,屋内就传出玉兰曦的声音道,“浣花进来吧。”
浣花惊讶,今日玉兰曦竟起得这样早?还是昨晚一夜未眠呢?
浣花推门而入,玉兰曦已经自己穿好衣裳坐在梳妆镜前等她了,浣花小心翼翼地把宫灯吹灭,放到一边,说,“大小姐今日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起得这样早?”
玉兰曦望她一眼,将牛角梳递给她,“也没什么,只是等下你帮我梳妆好后,再帮我把屋子好好清理一下,物什摆放什么的就不需要了,我昨晚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浣花暗暗惊讶,点头咬唇道,“嗯,好的,我知道了。”玉兰曦既没有直接说出目的,她若是再多嘴去问,也不太好。
为玉兰曦梳妆好后,浣花就开始清理屋子,而玉兰曦也没闲着,她拿着扫帚将院子和回廊都清扫了一遍。
待屋里屋外都清理得差不多时,天也透亮了,因为浣花一直在忙所以早饭也还没来得及做,就在浣花准备转身去小厨房做早饭时,玉兰曦叫住她说,“浣花,先去把院门打开吧”
浣花咋舌,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所以刚才听见的不是真的,而是幻觉。
玉兰曦见她愣在原地没动,便将刚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说完后,玉兰曦就提着裙子进了屋里。
浣花紧紧捂住想尖叫的嘴,好不容易把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便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了。
打开院门时,浣花的心情好极了,只要这扇门打开就预示着玉兰曦愿意重新接纳诗染,浣花对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知道一些,可她还是希望玉兰曦能和诗染和好,毕竟玉兰曦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刚出头,若是后半生真的就这样一直守在院子里,那实在是太残酷了。
玉兰曦回到屋内补了补妆,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看见院门大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扭身回到屋里坐下。
过了一会儿,坐在屋里的玉兰曦便听见秦福的声音,“兰曦姑娘,相爷来看您了。”
“这么快?”玉兰曦低吟一句,放下手中的书本,整了整衣裙,坐正身姿,才轻轻道了句,“请相爷进来吧。”她之所以没有起身去迎,是故意要让诗染知道,她如今愿意重新给他机会,并不意味着她就要对他谄媚。
随着一道淡淡的身影走了进来,玉兰曦终于再次看见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只是,这张脸蛋却不再是以前那般光洁如玉,不曾想诗染竟蓄起了胡子?只是,这样的他依旧美得摄人心魄,也更添男儿阳刚之气。
玉兰曦心一下失去规律,脸颊滚烫,她移开与他相视的目光,淡淡道,“相爷请坐。”
诗染慢条斯理的坐在她一侧,两人皆沉默,空气中竟没有尴尬之情,只有羞羞之意。
而就在玉兰曦鼓起勇气要说话之际,听见诗染道,“兰曦,还好吗?”
玉兰曦偷偷看他一眼,点头轻应一声。
良久,又是一段很长的沉默。
这时,浣花捧着做好的早饭进到屋里道,“大小姐,快用早饭吧!”当她看见诗染也在时,不由惊了一跳,啊着一张嘴说不出话来。
诗染看看浣花那边,又看看玉兰曦,霍然起身,“兰曦,你先用早饭吧,我不打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染”玉兰曦叫住他道,“这么早你也还没用饭吧,不留下来陪我一起吗?”
诗染怔了怔,缓缓回身看她,满脸惊愕,“兰曦,我”她忽然的转变让他既受宠若惊,又不敢置信。
玉兰曦起身,来到他面前,露出丝丝淡笑,道,“今天我让浣花把院门打开,难道你还不懂我什么意思吗?”
诗染又惊又喜,他激动地握住玉兰曦的双手,展颜道,“兰曦,我不是在做梦吧?”
玉兰曦抬手扯了扯他的小胡子,笑着道,“怎么样?痛不痛?你还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吗?”
诗染愣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被他这样一直盯着看,玉兰曦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颔首,两颊绯红道,“怎么了?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诗染轻笑出声,连连摇头,“我是太高兴了,知道吗?兰曦”他摸了摸刚才被她扯过的小胡子,亦是笑得合不拢嘴道,“你突然这样的小调皮,让我有种错觉,就好像你还在邪一阁。”因为在邪一阁的玉兰曦就是这么精灵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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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女人的硝烟
玉兰曦掩嘴轻笑,闪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我一直都是你初识的那个我,只是后来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另一个我,经过这段时间的清静,我总算把最原来的那个我找回来了。”
诗染笑得更开心了,他拉着她一同走到桌边坐下,“兰曦,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不释手。”
玉兰曦不由深深埋头,脸颊滚烫如晚霞,嗔道,“快用早饭吧”
诗染连连点头,还亲自为玉兰曦乘粥,她朝他浅浅一笑,将全部情意都写在了眉目之间。
用完饭后,玉兰曦敛去所有女儿之态,拉着诗染的手,道,“染,雨儿她”
提及南宫雨诗染脸上的表情也立刻变得严肃沉重起来,他拍了拍玉兰曦的手背,低沉道,“是的,前日她来与我辞行,说是要回颠州的家,我虽心存疑惑,但想她能离开京城这个伤心之地也未尝不好,便也没多问就随她去了。却不想晚上就有人来告知,雨儿自缢了。”
玉兰曦哽咽垂泪,诗染满脸疼惜,紧张道,“兰曦,节哀顺变呐”
玉兰曦摇摇头,抬眸看他,沙哑道,“染,你知道吗?就是昨晚知道这个消息后让我想明白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若是再不好好珍惜,不待哪日与心爱的人阴阳两隔时,岂有不悔之理?”
诗染倍觉感动,他修长的手指为她抹去小脸上的泪水,苦楚笑道,“兰曦,这段日子以来我也想了很多,相爱虽易,相处却难,彼此之间若是再过分计较得失,那到手的幸福也会溜走,以前的很多都是我不好,所以让你一次又一次伤心。失望,在清楚自己的错误后,我不想再因为这样而令你伤心,以后关于我们的事情,我都要坦诚的直接说出来,然后把决定权交给你,好吗?”
玉兰曦抿嘴而笑,晶莹的泪花直在她眼眶中打转,“染,现在我们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眼下最紧要的是雨儿的丧事。”
诗染点头。“兰曦可有什么想法?”
玉兰曦沉吟片刻。“我想让雨儿和连城合葬一墓。”
“嗯,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诗染道。
玉兰曦微笑,“染,还有一事铜铃失去亲姐姐肯定觉得痛不欲生。而秦福虽说是相府的管家,但毕竟是外人,若让他来主持雨儿的丧事实在不妥,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只有我才是最适合的。”
诗染眼睛发光,“兰曦你真的愿意打理雨儿的丧事吗?”
玉兰曦含羞带笑,点点头,“她既是连城的妻子,又为连城殉情,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诗染一边微笑一边连连点头。变态,他都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瞧着玉兰曦,玉兰曦尴尬的避开他目光,羞涩道,“为何这样盯着我看?”
诗染微笑摇头。“兰曦,你变了,但又好像没变,这种感觉像在魔宫时的你。”那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玉兰曦又是娇滴滴的一笑,“染,灵堂设好了吗?”
诗染点头,“嗯,昨夜里我让秦福通宵把灵堂都摆好了,就设在雨儿和连城以前住的那座府邸。”
玉兰曦舒口气,“好的,待我换上孝衣就过去。”
诗染想了想道,“等下我让秦福跟着你一起去吧,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好直接问他。”
玉兰曦抿嘴微笑,“相爷考虑果然周到。”
一时,两人默契的会心一笑,一切情意不言而喻。
换上白色孝衣后,玉兰曦就坐着秦福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慢慢地向那座府邸而去。经她询问,得知南宫铜铃自昨晚就一直守在那边,没有离开。
玉兰曦眼睛微眯,暗想这样也好,免得自己还要去找她。
经过一段迂回路程,他们终于抵达。浣花小心翼翼地扶着玉兰曦下车,玉兰曦抬头望一眼府外情景,只见高悬的匾额亦挂了白布扎的灵花,屋檐下的灯笼也都换成了白色,光是门口就给人一种十分凄凉的感觉。
秦福上前提示道,“兰曦姑娘,请进吧。”
玉兰曦颔首,右手搭在浣花臂上,便抬头挺胸的慢慢走进去。
绕过影壁就直接能看见设在堂屋的灵堂,院子里到处是洒落的白色纸钱,玉兰曦眯眼,便见屋内跪着一身穿重孝的人正一边埋头抽泣一边往火盆里烧纸。
玉兰曦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更冷了几分,莲步摇摇的走进屋内,扫一眼,便道,“秦福,你让所有人先下去,我想跟丞相夫人先说几句体己话。”
秦福立刻躬身领命,然后便引着所有下人出了屋子,站得远远的。
南宫铜铃也早已回头望着玉兰曦,她嘴唇微微颤抖,不待她先说话,玉兰曦就道,“铜铃,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她笔挺的站着,如睥睨一只蚂蚁般睥睨南宫铜铃。
南宫铜铃满脸怒气,咬牙道,“你怎么出来了?”
玉兰曦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望着灵堂下的黝黑棺材,“你逼死了自己的姐姐,然后又假惺惺的在这里痛哭流涕,这是要做给谁看呢?”
南宫铜铃一下起身,眯眼看她,“你胡说八道什么?玉兰曦,我知道,染哥哥娶了我,你心里不痛快,你恨我,这一切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现在在我姐姐的灵堂上嚼舌根,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玉兰曦微微挑眉,斜目看她,“恨你?你也配?”
南宫铜铃怔了一下,没待她反应过来,玉兰曦又继续道,“我想我还没掉档到和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一般见识吧?”
南宫铜铃咬牙,玉兰曦目光带笑的看着她,咋舌道,“铜铃,你是在我面前秀你到底有多弱智吗?”
南宫铜铃努力压住怒气,嘴角抽搐,“你到底什么意思?”
玉兰曦冷笑一声,她围着南宫铜铃转了一圈,然后又莲步走到棺材旁,目光哀怜的看着躺在棺内的南宫雨,“铜铃,敢问下你,逼死自己的亲姐姐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呢?”她斜目看向南宫铜铃,目光冰冷深沉,像把寒刀直击南宫铜铃心房。
南宫铜铃眼神一慌,又立即镇静自若道,“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请你离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玉兰曦抿嘴微笑,缓缓尊下身捡起地上一沓纸钱,一边慢慢往火盆里丢纸钱一边望着火苗道,“铜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唆使连城自尽时就该想想你姐姐的幸福。”
南宫铜铃眼睛微眯,她长长的吸口气,沉默片刻,才道,“你知道了?”
玉兰曦将手中剩下的纸钱一下全部丢进焚化盆里,然后慢慢起身,走到南宫铜铃面前,“你吃定雨儿绝不会把事情告诉诗染,却没想到她还是告诉了我。”
南宫铜铃眼珠微动,清澈的目光与她相视,挑眉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玉兰曦脸色越沉越深,“我没打算让你认罪,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雨儿发丧的一切事宜都将交由我来打理。”
“凭什么?!”南宫铜铃的声音陡然提高,“玉兰曦,你知道你这张脸有多令人讨厌吗?我好心好意去见你,你却把我拒之门外;染哥哥终于不再指望你回到他身边了,你又故意来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