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夫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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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睛,笑嘻嘻地,“娘子姐姐,你好好看啊!”
他又答非所问!
我无奈道,“相公,你昨晚已经说过了。”
“以后,我每天都要说!”
“为什么啊?”
“因为,那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我像被噎了一下,“可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呀?”
“老妈妈们都说了,没人愿意嫁给我!没人想给我做娘子!尤其,像你这么好看的,更是不愿意的!”
我又被噎了一下,低下头,不敢看他澄明的眼睛,仿佛那透着稚嫩的光,会照出我心底所有的盘
算和计划。“相公,你不要乱想。我们才刚成亲,你这么说,素素会被二娘责备的。”
谁知,我这么一说,他反倒有些紧张地攥住我的手,“娘子姐姐,我再不这么说了!你别生气好
么?”
我想抽回来,却想到刚刚他的话,怕这么一抽手,他就更加地怀疑,于是,我只得忍着没用力,
任由他紧握着我的手。我默默点了点头。
翠儿和丫鬟们进来收拾屋子,服侍我梳洗一番。
随后,一老妈妈引着我和康子恒往正厅上去。
这时,二夫人正襟危坐,一旁坐着三少爷康子俊和三少奶奶福桂芝。
我与康子恒并肩走进来,给二夫人请了安,又敬过了媳妇茶。二夫人向我介绍,“素素,这是你三弟,子俊,这是你三弟妹,桂芝。”
康子俊倒还有模有样地给我行了礼。“大嫂!”
我回了礼,看向依然坐在椅子上的福桂芝。
我第一次仔细端详一个女人,这个福桂芝可以说很漂亮,而可惜,从她的面相来看,她的福气不会撑过30岁,可以说已是强弩之末的气势。
我懂些相术,却并不精通。这一点点皮毛不过是跟老徐叔胡侃时,摸索出来的。老徐叔在来
康泰之前,是站在街头给人算卦摸骨的。这也正是为何,我那日听马神婆说二夫人找一个阴年阴
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姑娘,就顺口说出,符合“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生辰八字。
眼前的福桂芝身着一套丝绸锦缎满绣的衣裙,乌亮的发髻,散发着桂花油的浓重气味,满头珠
翠,令她并不圆润的面庞,显得有些负荷过重。不大的耳垂被硕大的东珠缀得似要咧开来。
她右手腕戴着七只斜刻卷草纹的赤金细镯,左手腕上一只满绿的翡翠镯子,满手的珠光宝气,除
了两只和田白玉的戒指,两只嵌着虫珀的大戒指,一只玫瑰红碧玺雕花扳指之外,还有一只雕成
铜钱的红翡翠金戒指,这些却并不算最惹人注目的。
福桂芝雪白脖颈上戴着一条银项链,这项链上穿着许多颗牛血红珊瑚,瓷松石,项坠是银质雪莲
状的托,内嵌一颗稀有的雪山蓝蜜蜡,打磨光滑细腻,幽兰的颜色上,泛着几缕白色,仿佛高山
上飘雪。坠子下是一排细小的银流苏,流苏末端均是帝王青的青金石雕刻的同心结小坠。这东西
是极其贵重的。曾在一次生意应酬中,我见过王爷的一位宠姬戴过类似的项链。想来,这该是福
桂芝当年嫁妆里最贵重的一样东西。
我想想,不禁觉得好笑。第一次正式见面,她便把压箱底的宝贝戴了满身,很显然,是故意要给
我看的,在身价上压我一档。
我是无所谓呀!我又不是跟她争强斗富的!
爹爹常说,身在商场多年,早已看透人世的富贵繁华。所谓争强斗富,不过争得了一时,斗得了
一刻罢了,即便是谁一辈子都富贵荣华,高贵不可攀,也难免落得遭人算计,成了孤家寡人。我
曾问爹爹,这世间,什么最重要。他想了想说,人这一辈子,最难得的是情义。只有情义无价。
再说这福桂芝,我常在商场里走动,对于福家,也有所听闻,据说曾也是皇亲贵胄,但到了福桂
芝这一辈,就凋零得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的“贵”字了,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气势还是压人
的。但在我看来,如今,看她为着一张面皮,强撑起的场面,不过自愚而已。想想,也真够可
怜!
她似乎注意到,我正在端详她,她挑了挑黛眉,很不以为是的样子。而我,无心跟她斗气,回以
淡然微笑。
这时,二夫人咳了咳,“桂芝!你想什么呢,不记得要给你大嫂行礼了吗?”
听二夫人如此说,福桂芝这才懒洋洋地从椅子上欠了欠身,“桂芝见过大嫂!”
我点点头,“三弟妹好。”
都打过了招呼,我松了口气。
几个婆子开始摆饭,这样的大家族,早中晚饭,除了中饭在各房吃意外,早饭和晚饭都要在一块
吃的,配合每天早晚问安。
我只这么一想,就深觉乏味。自打一进到这府里,我就觉着,连空气都变得不比以前阔绰!每次
喘气时,我都得省着点用,小口地喘!真怕把自己憋死!
这些年,我常女扮男装,有时跟着爹爹,有时跟着老徐叔,在外采办染料,交接布匹,调查各地
的染布市场等等。虽忙碌奔波,却也充实有趣,各地见闻知道些,奇珍异宝也识得些,风俗掌故
也学了些,还长了不少与各色人交际的技巧。
那真是我人生中最畅快的时光啊!
我如此想着,直到陈妈指挥着几个丫鬟婆子摆好了饭菜,这思绪才回拢到眼前的早饭上。
我只希望,能早些查到,那批山东布料的真相,我有种感觉,这事一定跟三少爷康子俊脱不了干
系!而这时,康子俊似发现我在走神,带着几分挑逗的眼光,直直地射了过来。我心头一阵嫌
恶,偏过头,为身边的康子恒夹了一筷子的鱼香肉丝。而康子恒也笨拙地夹了一筷子肉,放进我
碗里。
“娘子姐姐,吃肉,吃肉!”
我再抬头时,发现坐在对面的康子俊低头喝了口粥水,又冲着我意犹未尽地抿着嘴唇。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恶心得险些呕出来。而这时,福桂芝似乎看出了什么,忽地将手里的
粥碗,一股脑地泼到康子俊的身上。可她偏还做出咋咋呼呼的样子,好似意外地大叫着。
“哎呦!相公!你有没有烫着啊?有没有烫着啊?”
康子俊脸色绿绿的。我禁不住冷笑了下,却被他看进眼里,不知羞耻地冲我飞着眼波。我偏过
头,瞧着福桂芝指挥着她的贴身丫鬟,“秋菊!快扶三少爷回房里换衣服!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看不见主子身上衣服脏了啊!你是傻子吗?”
她一边骂着秋菊,而眼光夹杂着打趣和鄙夷之色,朝着我和康子恒这边瞥来,我很明白她的意
思,不过是笑话我,嫁了个傻子罢了!
我假意没听见,只见康子恒闷头噎着馒头,便指了指他面前的粥碗,“相公,你只吃馒头,不怕
噎到吗?来,喝点粥!听话!我帮你把粥水吹凉些好不好?”我说着,端起粥碗,舀起一勺粥
水,放在唇边吹了吹,刚要递到他嘴边。
康子恒突然叫嚷着,“不!我不喝!我不喝!这碗粥!不好喝!不好喝!”他一巴掌将我手里的粥碗掀到地上。
我端起自己的粥,“相公,喝我这碗吧!”康子恒摇着头,眼神里似乎有种别样的意思。我舀起
一小勺,抿了一口,唇齿间立即蔓延开一股苦涩味道,我用勺子搅了搅,发现碗底还有尚未融化
的白色晶体,是矾。
心里不禁冷笑,堂堂康家大少爷,居然连做饭的婆子都敢这般轻慢与捉弄!
翠儿碰了下我的胳膊,我摇了摇头,不想让她生事。我不做声地放下了那碗被做了文章的粥。
忍不住叹气,大户人家的饭,吃起来真是累人!
吃过了早饭,康子俊先去总铺打点生意,福桂芝则回去算帐,整个康府的家用都由她来分拨,每
人的月银都是有定制的。
这些人闪了,只剩下我和康子恒。
二夫人看了看康子恒,又看了看我。朝陈妈使了个眼色,“陈妈,你先带大少爷回房去!我跟大
少奶奶有话说!”
陈妈回了声是,便要伸手要拉康子恒。
康子恒挣了下,“二娘!我要跟娘子姐姐一起走!”
二夫人走过去,慈爱地笑着,“大少爷,你听话,二娘跟你媳妇就说几句话,你在这里不方便,
待会儿,你媳妇就回去!听话啊!”
“我不!我不!我就不!你们会把素素藏起来!再不还给我了!”康子恒一屁股坐在地上,扑腾着耍起孩子脾气了。
二夫人哼了口气,无奈地瞟了我一眼,我当然明白,她是要我过去劝。
我走过去,瞪着康子恒,“相公,你还要不要素素陪在你身边?”
他响亮地回答,“要!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那相公就该听二娘的话!你要是不听二娘的话,素素就再不理你了!”
我见他左脸颊上,沾着点菜汁,伸手帮他擦净,却被他按住了手,他大眼睛又眼泪巴巴的!
“我只听娘子姐姐的话!你要我回去等你,我就回去等你!但你要是耍赖,我也再不理你了!”
我,唉,真是服了他了!
“相公,素素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乖乖地跟着陈妈回去,我待会儿就去找你,好不好?”
康子恒眨了眨眼睛,老实巴交地从地上爬起来。陈妈见状上去拉他的手,被他毫不留情地甩开。
“不用你拉我!我自己会走!”说着,又转过身恋恋不舍地望向我,“娘子姐姐,你快点哦!”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乖乖地,在屋子里吃果子,别让我找不见你!”
☆、二夫人训话
二夫人瞧着康子恒离开的背影,拉我坐下。突然被她这么亲昵地对待,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素素啊,我看子恒,倒是真听你的。看来,你们这歪打正着的亲事,看来还真不错!我也不瞒
你,子恒变成这样,我本不想给他娶亲的,虽花不了几两银子,便有人情愿过来做这个康家大少
奶奶,可我还是不愿做那等事情。一是大少爷这个情况,也不知道,他能活到几岁,二是,哪个
姑娘嫁给了他,也难有终身幸福啊!”
二夫人这样说着,眼光定定地望着我。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他能活到几岁?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但脑子傻,身上还有什么不能根治的顽疾?
二夫人拍了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慰。“可我为什么突然为他娶亲冲喜呢?我请马神婆算过了,子
恒他今年会有一场大劫,唯一化解的方式,便只有为他娶亲。而子恒的八字太硬,阳气太盛了,
必须要找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为他挡掉这一劫。现在看来,素素,你嫁给大少爷,也
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我只觉得心口苦涩,那马神婆算得准不准我知道,我只知道,她居然没算出来,我报的生辰八字
是假的。可我随后又有些担心,康子恒若真有什么劫难,而我却并不是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的女子,又岂能帮他挡过这一劫?
我有些闷闷地,“二娘,请放心,我既然已经嫁进来,就一定尽到康家媳妇的本份,不会让相公
他有半点闪失。”
“是么?”她凝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我怎么听说,昨晚,你跟大少爷并没有圆房?”
我僵了下,脸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圆房?
二夫人刚刚阴晴未定的脸上忽然又笑了。“哈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虽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
门不迈的闺秀小姐,但也是正经女孩子,这种事情,你怎懂得?而子恒他命苦,7岁死了娘,8岁
生了场怪病,脑子变傻了!他的人,你也瞧见了!如果不傻,该是个多出众的人啊!老爷在世
时,每天都把他抱在怀里!那时候,我们六个女人伺候老爷,大姐,我,还有雅茹,分别老爷生
了子恒,子安,子俊三个儿子。我的子俊最小,那个子安身子单薄,是个没福分的,没长足几
岁,就夭折了。偏是子恒无论样貌还是脑筋都是出众的,还曾被誉为神童!”
说到这里,二夫人的脸上浮出不可捉摸的神色,“说起来也真是可惜呢!谁能想到子恒这个神
童,如今竟成了个傻子?看来,命这个事,我们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服从!”
“二娘说的是。人再强也争不过命。命里要人怎样,人就得怎样。正如,命里要二娘操劳,二娘
就不得不多操劳!如今能把康泰染布坊的名声搞得这番响亮,连皇上都知道咱们康泰,就是公公
他在天之灵,也也会深感欣慰的!”
“深感欣慰?呵呵!”二夫人眼光凌厉地扫了我一眼。话题忽转,“素素,我知道你有商业头
脑,你从小跟着你爹爹没少长见识,但你现在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昨晚不是教训了那些不知身
份的婆子了吗?我们康家人丁单薄,这规矩就更不能坏了,各司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