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化帝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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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姜建漠也知道被咬的人基本不可能是女孩子,不过因为自己的女儿在这里,他不知道怎么就口是心非地打趣了杨一一句。
旁边的秘书就笑着帮忙解释,本来在领导的小公主打回来电话求助后,自己得到的任务只是顺带把这个男孩从周家别墅接出来,可没说要带到这里来。但是当他貌似热情地问了一句男孩家住哪里,要不要送他回去的时候,几个月接触下来印象中一直是乖乖女的姜喃,不知道怎么就语气不善地吩咐直接回家,口气倔到没有商量的余地。
知道办砸了事情的秘书自然难免心中不安,很是担心给领导留下了什么办事不力的印象。
不过好在姜建漠不是苛责下属的人,在看到杨一后,心中知道多半是女儿那叛逆的脾气在作怪,也就笑着把少年迎了进来,随意问了一下上午刚刚发生的一些事。
但是听到姜建漠这么打趣杨一,那边姜喃就有些不快地撇撇嘴。因为错过了男孩仗义出手的那一幕,她对杨一的讲述就听得格外用心,虽然只是寥寥几句没有什么修饰的陈述,却仍然让她的眼睛光芒四shè。
现在自己父亲这么一打岔,尽管事实不是如此,可天生颖悟过人的姜喃还是觉察出了几分父亲的用意。
“成熟?成熟的好处除了以前得不到的东西现在不想要,还能有什么呢?”杨一感慨一笑:“我只是很少碰上能让自己情绪有bō动的事吧。”
旁边的姜喃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她一直以来就觉得男孩似乎和周围隔着某些无形的障碍,现在陡然听到这句让人唏嘘怅然的话,恍惚间觉得他就是那个心在天山而身老沧州的人,让人不知不觉间沦陷。
直到杨一无意中看过来的时候,姜喃才有些掩饰嫌疑地转过头去。而旁边的秘书在一个愣神后,也不免品啧这句话其中的含义,隐约间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书记似乎不想姜喃和这个男孩过于接近。
原来还以为只是出于身份上的矜持,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对他身上那种莫名吸引力的戒备,想来越是聪明的女孩,反而是越会对这个少年产生好奇和兴趣的。
“以前得不到的东西,现在不想要了吗?”姜建漠自顾自重复了几遍,笑着摇摇头:“听说你和罗家小子又在搞什么大动作?”
“对我个人而言,确实算是大动作。如果这个计划不成功,我人生最美好的四五年年算是要卖给罗哥了。”杨一丝毫也不奇怪姜建漠能够得知这个消息,两家的关系摆在这里。
“哦,四五年?”姜建漠就忍不住怀疑道:“我听罗戈那小子说,你们这次动用的资金是千万计算的,万一投资失败,你能用四五年就还清赊账?”
旁边的秘书这才真真正正吓了一跳,这个少年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够参与到千万级别投资的计划项目中去。不过这话出自姜建漠的口,所以他也只是惊讶非常,却没有太大的怀疑。
“老法子,卖版权啊。”杨一无奈一笑,这是他最不愿意使用的手段,却不得不依靠这种手段:“为了云中书城,这高中三年的时间,我估计是要呕心沥血了,不过罗哥估计不知道在梦里笑醒了多少次。”
“其实你这个书城的计划,是不是有点过于理想主义了?”虽然说很是担心杨一和女儿之间的关系,但另一方面,他对这个少年的欣赏确实是发自内心,也就不忍心看到男孩因为一时冲动而走弯路:“安安稳稳地写一些文章不是更有保障,现在国内的经济形势不好,不是什么huā钱的好时候啊,你这”
姜建漠的眼睛里带上了些难以掩饰的疲倦,结合他刚刚说的话,杨一自然就举一反三地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要知道像姜建漠这种人,平时的一言一语中都会蕴含着很多信息,普通人也许是听过就算,但是在杨一这个作弊者的面前,却能听出很多有心人才会注意的门道。
风传这位书记学者出身,在一些问题的处理上难免保守且显得优柔寡断,以至于在越州处处受缚,根本就难以施展拳脚。他和另一位越州官场大员,市委副书记、市长曹建国之间的理念几乎就是截然相对、
后者是本土实干派出身,作风jī进,主张做大事不拘小节,这种态度难免就会牺牲一部分底层民众的利益。而颇有古君子之风,一向坚持做好每一个细节的姜建漠,和曹建国之间几乎是天然的对立关系,毫无携手合作的可能。
但是姜建漠空降到越州,却正好赶上了1997这个“世界不再令人着mí”的年份,敌对派系的掣肘,大环境的恶化压抑,让本来应该是风华正茂的一个男人,居然有些无以为继的疲惫感。
“姜叔叔你说的只有部分道理,虽然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因为太阳神、三株、亚细亚、秦池酒等等知名企业的悲剧,让日用消费和家电制造这两大国内明星产业停止了狂飙突进,但是风物长宜放眼量,这里不行,就换个角度啊,为什么总要盯着最热的那一块呢?”杨一xiōng有成竹地一笑:“并且不管国内市场怎么萧条,但是文化消费领域的bō动却总是最小的,我这个选择也说不上错嘛。”
姜建漠愣了愣,他知道罗戈的思阅文化最近几次动作,背后都有杨一一手推动的影子,但是对于他谈到的国家经济大势,还是有些不以为意的,总是下意识认为现在的小孩子接触的东西多,读的书也杂,有些事情一知半解也是有的,所以就没往深处想。
倒是旁边本就是学经济出身的唐秘书有些不屑,本来刚才还因为杨一的表情,眼神,举止,谈吐,而把他划归到了少年早慧的那一类,可是现在看到杨一很有几分自己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夸夸其谈的样子,就心中别扭地chā嘴道:“风物长宜放眼量?这位小同学眼界还是很高啊?但是不知道你对国内的经济形势究竟知道多少?还有你那个什么书城,姜书记是怕你投资失败,回了家在大人那里不好说,你倒是倔。”
如果他知道这钱完全就是杨一自己挣来的,只怕又是另外一种语气了。
“经济本来就是个很虚的东西,尤其是中国的经济,从来就不是按照人们的预想前进,我怎么可能说得清楚?”杨一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只知道在市政fǔ的坚持下,好像要上马一个制造产业园区?姜叔叔一定是在为这个头疼吧?”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迂回转进的话题却击中了姜建漠的要害,这位书记大人顿时有些恼火又自嘲地一笑:“规划主持经济发展,这也是政fǔ的职责,就是项目上马的时机不太好而已我看你倒是和曹市长有些共同话题。”
笑着摇摇头,姜建漠把这种本来不应该对着一个外人小孩子说的话,都无心间说了出来,可见对于这个项目,确实是有些恼火的。杨一品出了其中的味道,就假装委屈地摇摇头:“怎么会,我都说文化消费领域是比较特殊的了,和制造业园区更是风牛马不相及,姜叔叔你可别冤枉我。不过你要是真不看好这个项目,我劝你还是另想办法,不要硬着来。”
越州市郊的工业园项目,本来就是曹建国一力拉动,想要以此为契机走出经济低cháo的大动作,姜建漠即便再不看好,也难以让他停下来,更何况经济领域本来就是政fǔ工作,旁人也难以说什么闲话。
“怎么另想办法?”姜建漠叹了口气。
“旗帜鲜明地表达反对态度就行了,但是不要真的去施加阻力!到时候成功了功劳有市委的一份,不成功也是罔顾市委的指导意见。”杨一咧嘴一笑,顿时就让姜建漠有些诧然而无语地盯着男孩上下打量。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我倒是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闲心,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往一个孩子脑袋里灌!”姜建漠是真有些纳闷了,如果说对经济问题的看法可以来源于书刊报纸的话,那么这些官场上的门道,却是不会有具体教材的!哪怕再浅显的东西,也要个人踏足其中以后再去亲身体会。
不去管姜建漠讶异,傍边的唐秘书更是愕然到不行的眼神,杨一接道:“这是其一,也就是无为而治。还有第二点,既然在具体经济项目上不好chā手,难道姜叔叔你还不能在大方向上做文章么?”
“大方向?”现在姜建漠倒是被杨一勾出了一些好奇心。
“比如倡议加快国有企业的市场化改造进程,或者发表几篇关于人民币是否贬值的文章到内参,最好从港币方面入手。”杨一假装随口答道。
但是就是这随口的一答,却让姜建漠的眼神亮了起来,旁边学经济出身,且又在政fǔ机关打磨过不短时间的唐秘书,在瞪大眼睛想了半晌后,更是捧着茶杯愣在了原地,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着:“有门啊!”
57。隆中
国有企业的市场化改革,以及港币狙击战,这是九七年下半年到九八年底,整个中国经济领域热议的话题,前一个课题直接导致了千万职工的下岗安置,这个后世争议很大的话题;而后一个问题,实则是金融危机中因为要保证人民币不贬值,从而启动内需的必要手段,可是却又留给了后世另一个关于房地产的是非之争。
尽管杨一是开启了命运作弊器的重生者,可是却不代表到他能影响到这种国家级别的政策,不管他内心对于这些举措支持也好反对也罢,在即将第二次直面这些政策的时候,杨一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顺势而为地占一点小便宜而已。
当然总好过前世,在时代的大cháo中随bō逐流,最终被冲向无人可知的远方。
“这两个方面入手?”姜建漠沉yín了一下:“前一个是中央在9月12号定过性的,倒也还好做文章”
“不好做文章!”杨一斩钉截铁地打断道,前一世中,母亲杨敏就是在这一次的改革大cháo中下岗,终日愁容满面,这种记忆,即便从自己重生以来就注定不会上演,可是还有更多和自己重生前境况相似的家庭,他们又该怎么办?
旁边的唐秘书因为杨一这种态度就有些不虞,姜建漠倒是不以为忤,只是单纯因为杨一的论断而皱眉,但是男孩现在哪有心思顾及这些:“大方向固然好把握,但是改革就意味着会有人——尤其是基层职工的利益受损。在具体方针上,如何让那些为企业出力多年的职工得到合理补偿,这可是考验人的问题,如果姜叔叔能在这个上面拿出点干货,也能让不少人消停一会儿吧?”
“哦”看到杨一在这些政策性的问题上,考虑的都要比自己远,姜建漠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惊讶:“杨一,你能不能和叔叔说一下,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到的?可别说是书上看来得,我就不知道除了政fǔ内参,你还能在哪里看到这些东西。”
“我还真就是书报上看来的。”杨一苦笑,就算和你说了实话,你也不会相信啊:“虽然不是什么内参,但是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总还是拿得到吧,从这里面就能得到不少消息了,再加上我们是从底层草根民众的视角考虑问题,自然也就和姜叔叔不一样。”
“底层草根民众?”姜建漠咀嚼着又一个从杨一嘴里蹦出来的新鲜词,若有所思,却也不打断再追根究底:“那你说的人民币贬值呢?为什么又牵扯到港币上了?”
作为后世一个时评员,对于某些重要的大事记,杨一自然是不会忘记其来龙去脉:“马上十月底的时候,世界银行年会不是要在香港举办么?为了在这次全球性的经济危机中展现大国风范,我敢断言,总理是会放言人民币不贬值的!”
一旁的唐秘书简直是苦笑了,关心国企改制,关心下岗分流,关心经济大势,关心银行年会,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就这样在一个市委书记面前侃侃而谈国家大事,这种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回想一下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忙于学习和玩耍,什么政策什么形势,那简直遥远得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
“但是这和港币又有什么关系呢?”联想到现在台上那位铁腕总理的作风,姜建漠几乎是有七分信了杨一的论断,就忍不住追问。
“那条金融大鳄在亚洲尝到了这么多甜头,并且又恰逢国家企业转型,他能放过我们这块féiròu?要知道他今年可是打遍东南亚无敌手,如果人民币也失陷贬值,所影响的可不只是我们一个国家!”杨一自信一笑:“但是恰恰我们国家又对国际资本实施了金融管制,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姜叔叔你觉得那条大鳄会怎么做呢?”
姜喃听不懂几个男人正在讨论的问题,即便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女生的天性也让她对这些话题提不起丝毫兴趣。
但是这不妨碍她沉入到杨一那因为自信而夺目的笑容里,这笑容有如玻璃的颜sè,灿烂却不张扬,就像是这个秋日的下午,从那大片的流云后面迸出来的阳光,让整个大地都变得温暖起来。
杨一似有所感,转过头来的时候两人视线相交。
“真是无聊,你们就不能讲点儿别的么?”姜喃的腮边飞起一抹嫣红,假装不耐烦地起身。
姜建漠和唐秘书还沉浸在杨一的论断中,也就没有注意到女孩的异常,反而异口同声道:“港币!”
越州市委书记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思路被一个孩子牵着走的事实,反而颇有些看穿mí局的欣喜:“港币,一定是在香港这个自由金融市场动手脚!”
唐秘书跟着补充道:“加上就连美国《财富》这种偏中方立场的杂志,前两年也刊登过《香港已死》的文章,可见这些西方人根本就认定香港会出问题,他们从这里下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杨一这个时候反而不chā嘴了,有些事情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太显眼就过犹不及了。
“姜书记,我看这个课题值得讨论!”那个秘书言语中就很是兴奋:“咱们本市的经济建设不好chā手,但是在这种宏观大势上,还是可以做出研究姿态的。并且这个小同学的论断很有些道理,如果能够被专家组论证通过,写出的东西一定会引起上面的注意。”
这个时候,他对杨一可算是全无成见了,反而觉得在男孩凌luàn碎发的遮掩下,竟然有几分看不透那影子背后眼睛里面的云影天光。
“杨一你这孩子!”姜建漠点点头算是肯定了自己秘书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