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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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熟了的，妩媚的陈蓉。
　　　　她的心突然一紧，有点难以呼吸了起来。
　　　　陈蓉是优秀的，至少可以匹配得上他，从以前陈蓉就喜欢着他。
　　　　他也温和地笑了。
　　　　不再是刺猬一样的人了。
　　　　很好！这很好！
　　　　但是为什么心这么难受呢？
　　　　“我要找爸爸！”任奕正抓着母亲的衣角恳求着，眼角还垂悬着一颗豆大的眼泪。
　　　　“那你去和爸爸过，从此妈妈不要再看见你了！”任警将孩子推向一边。
　　　　“啊！啊！啊！——”孩子放声大哭，抓着母亲的衣服一角不肯放，小拳头拽得紧紧的。
　　　　“你干什么啊？”母亲走进来，“何苦跟一个孩子较真！”奶奶抱起孙女，可是孙女却不走，死命抓着母亲的衣角不敢放，惟恐一放妈妈就真的消失不见了。
　　　　“你要妈妈还是要爸爸？”母亲蹲下身问。
　　　　“你干什么？”任母责怪她。
　　　　“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不要爸爸了！”女儿抱着母亲，拼命哭，妈妈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她怕极了！
　　　　“那好！以后妈妈陪你玩游戏，你不要烦妈妈了，也不要说要找爸爸，好吗？”
　　　　“恩！妈妈不要不要小奕！”女儿的手抱得紧紧的。
　　　　“只要小奕听话！妈妈怎么会不要小奕！”
　　　　“小奕听妈妈的话！一定听妈妈的话！”
　　　　任母叹了一口气走出门去。
　　　　走到自己的房间，把消息报告给了对面的炎。
　　　　“这是什么馊主意啊？“炎扔下电话，埋怨了一下陈明，一定是看到了牛排馆的那一幕后她生气了，所以才这样对孩子！真是的！
　　　　他冲出门去，冲下楼，上了对面楼的阶梯。
　　　　“你干什么？”母亲给他开了门，任警从厨房里走出来质问着。
　　　　“我们要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她甩开他的手。
　　　　“小奕！过来爸爸这里！”他看见女儿在那边玩叫唤着。
　　　　“不要！我不和爸爸玩了！”女儿只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专注玩具。
　　　　“为什么？”炎走过去。
　　　　“我只要妈妈，我不要爸爸！”女儿赶紧起身，跑到母亲身后去。
　　　　“你做了什么？”炎看向任警。
　　　　“没有！”她心虚地转动着眼睛。
　　　　“没有！没有孩子会这样？”炎愤怒了！
　　　　“你那么凶干什么？反正你会出国，你会结婚！而我不会结婚，孩子不会遭到虐待，你怎么样？难道还想着要回孩子吗？想我和你拼命吗？”任警也提高了声调。
　　　　“这是干什么？在孩子面前！”任父走出来制止两人。
　　　　“就算不让孩子认我，总可以让我和她多相处些时间吧！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骨血啊！”
　　　　“没有必要！反正以后不会再见面的！”任警转过头去。
　　　　“小警！”母亲劝告着女儿。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是你不要的，你以为不结婚很伟大吗？孩子以后长大了也是要独立的，到时候你自己孤单一人过吧！”他开始说难听话，尽管埋怨陈明，却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刺激这个女人。
　　　　“我怎么过不用你来担心！”任警也没有好脸色。
　　　　“嗨！”叹息了一口气，任家二老赶紧把孩子带出家门去，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两个人去吵！
　　　　“你这个别扭的顽固的，头脑僵化的女人，你会后悔的！”他恨恨地说。
　　　　“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看不见？为什么有幸福在这里向你招手你不要？”他走上前。
　　　　“得了吧！你去找年轻的，去找陈！——去找懂你的温柔的看得见你的爱的人去吧！”任警向后退。
　　　　“你真的要隐藏起自己的感情，自己一个人过？”他进一步。
　　　　“对！”她退一步。
　　　　“那这样呢？”他大跨步，抓过她，一把吻了下去。
　　　　好想她的味道，五年了！他是多么思念着她，她不会知道的。
　　　　“啪！”一声，结束了长长的吻，迎接他的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没有这样的爱抚，一辈子就这样子过吗？”他抚着自己的脸，步步逼进。
　　　　“无耻！下流！”她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扔了过去。
　　　　“是！我是无耻！是下流！我时刻想着你！想念着你的吻！想念着你的味道，想念着当初你火热的身体！我爱你！我也爱你的热情，这有什么不对？”
　　　　“不！我没有！我没有！”墙角的人抓着自己的头拼命挣扎着。
　　　　“你有！你叫着我的名字，热情地迎接我！”他却不打算放过她。
　　　　“别说了！别说了！”她放声大哭。
　　　　“承认吧！承认你是爱我的，承认你需要我，承认我的真心，给我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保证一辈子真心守护你，我保证只爱你一个，用我的一辈子去给你美好的生活，我们会很幸福的，我们会过得很好的，只要抛开什么该死的舆论，只要记住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了，这就好了！不要去想其他的就可以了！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却想不通？”
　　　　“别说了！别说了！”诱惑太大了，对于将来美满生活的憧憬太好了，她不敢去接受，甚至不敢去想象了！
　　　　“接受我吧！接受我！大胆一点，自私一点！我就在这里，活生生的！”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让她感受那心脏的跳动。
　　　　静静地，她放肆的哭泣着，手感受着他的心脏，脑海里是开始动摇的感动。
　　　　“一起去走走吧！带着孩子！”电话里，炎询问着。
　　　　“不了！想休息一下！”任警意兴阑珊地说。
　　　　“那我自己带着孩子去玩可以吗？”炎继续追问。
　　　　“你自己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一个女孩子！不方便吧！”任警说。
　　　　“不会！还有陈蓉呢？她这几天刚好来这里出差。”
　　　　“哦！是吗？”任警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任何情感。
　　　　“拜托了！”那边的人恳求着。
　　　　“和陈蓉去走走吧！干吗带孩子去？”任警语气有点酸，但是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陈蓉想看看孩子啊！”炎偷偷咧开嘴角笑。
　　　　“要看孩子不会到家里来看啊！”任警没好气。
　　　　“真的可以吗？她还怕吵到你呢？这下子好了，我带她去！”说着，电话就挂断了。
　　　　“喂！喂！”任警喊着，可是电话早已断线。
　　　　再打过去，电话没人接。
　　　　该死！不会真的带陈蓉来吧！
　　　　任警懊恼地放下电话，赶紧看了看周围，好象有点乱啊！只好赶紧开始动手整理了起来。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
　　　　“这么快！“任警放下手头的东西，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跑去开了门。
　　　　“老师！好久不见！“门一打开，陈蓉就把她抱了个满怀。
　　　　“好久不见！快进来吧！“任警招呼着客人。
　　　　“坐吧！“
　　　　陈蓉穿着时尚而独特，小碎花布的棉质衬衫，竖起的V字领歪在脖子的一边，领下是一个弧型来到了胸前，小兰色布纽均匀点缀在折叠起的弧上，胸下直线垂直到衣服底端。
　　　　一件黑色的铃兰花形状的柔软裙子，脚下一双黑色高跟鞋，一看就是质量上乘的牌子，两边对称着银色的玫瑰花攀延了整个鞋子侧面。
　　　　自信的笑容，喜悦的神色，让她整个人神采飞扬了起来。
　　　　穿着灰色套装的任警立刻矮了一截。
　　　　“炎来了啊？这是你女朋友吧！“任父从房间里走出来，很配合地说。
　　　　“任叔叔好，任阿姨好！这是小奕吧！你一定是小任豪了，你好！雅文小姐！“陈蓉一一打招呼。
　　　　“叫姐姐！“任警对孩子们说。
　　　　“还是叫阿姨吧！小任豪叫炎叔叔，那就叫我阿姨吧！“陈蓉很”白目“地说。
　　　　“阿姨好！“两个孩子听话地打招呼，陈蓉把带来的礼物给他们，两个人高兴地拿着玩具到一边玩去了。
　　　　“你是炎的同学，那就是任警的学生罗！真看不出来啊！咱们那地方还能出你这么标致能干的女强人啊！炎的眼光不错！”雅文坐下来，开始大力赞美人。
　　　　“哪里？您才是我们崇拜的偶像呢？”陈蓉更是一搭一唱了起来。
　　　　“你做什么工作啊？”任父也加入了。
　　　　“杂志编辑！”炎替她说了，当然这也是事先排好的戏码。
　　　　“是吗？很好啊！果然是时尚又有能力的人啊！”任母尽力赞赏着，“可是炎不是要到德国去？”
　　　　“我们公司正准备弄一些欧洲素材的东西，要派人长期驻扎欧洲了，刚好我有这个资历可以去申请！”陈蓉看了一眼给大家端水的任警一眼，满嘴甜蜜地说。
　　　　“那可真是太好了！”任警补充着，但是却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是那么的酸，满屋子都是醋味。
　　　　“真是天作之合，一个英俊一个漂亮两个都一样有才华！看来作为你们的老师，任警也值得骄傲值得高兴！”任母说。
　　　　“是啊！”任警挤出微笑。
　　　　“我还没谢谢老师呢？当初都是她照顾炎来着的。”陈蓉继续加油着。
　　　　“虽然才差三四岁，但是我们家任警就是爱心泛滥！”雅文有点没好气地说，这是她的心里话，也正是如此，使得这戏更真了。
　　　　“是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炎更是没好气。
　　　　“陈蓉晚上在这里吃晚饭吧？”任警已经开始想着法子赶人了。
　　　　以为陈蓉会说“不用了！要不我们先走吧！“
　　　　“好啊！”没想到陈蓉却拉着炎的手高兴地说，“太好了！”
　　　　“那你们坐吧！我去准备准备！”沉着一张脸的任警赶紧找了个理由离开这里。
　　　　“你们难得见上一面，你们聊吧！我和雅文去准备就好了！”任母赶紧拉起媳妇。
　　　　“老师！你过得怎么样啊？炎的妹妹乖吧！”知道内情的陈蓉故意拉住任警继续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看着那边已经决定抛弃父亲的小圆球；好在小圆球已经下了决定；所以也不过来缠着父亲；没给这戏增加额外的难度。
　　　　“小奕很乖巧懂事！”任警难堪地继续坐下和他们聊天，看着陈蓉依偎在炎的怀里的样子，任警只好一直转过头去看女儿。
　　　　吃饭时，陈蓉还不断地给炎夹菜，边埋怨着自己追炎的过程有多辛苦，说直到这次来夏门，炎才愿意接纳她，把她高兴坏了。
　　　　然后不断很花痴地看着炎，好象怎么看都看不够。
　　　　终于把人送走，看着炎温柔地送她上了车，任警才回转家门，面无表情地默默收拾好一切，给女儿洗澡，早早地她便拖着女儿回房睡觉去了。
　　　　客厅里的人则是又好笑又担心地看着她走进，也不再说话，任母带着媳妇进了房间，任父则在客厅里打开折叠床，和孙子睡在一起，边给孩子扇风边讲故事，屋子很快就寂静了下来。
　　　　“我说！你是不是演得太过了？”车里，将人送往饭店的炎不满地说。
　　　　“你别这样小心眼了，不让她伤心她哪里会反省，甚至会后悔啊！怎么？这样程度的伤害都舍不得啊？本来还打算下一剂猛药，到你家去，在阳台上演出一副儿童不宜的给她看呢？“陈蓉不屑地说。
　　　　“那算了！“炎说。
　　　　“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这个程度也差不多了，其实她应该是对你有感情的，再加上孩子，我觉得可以去做最后的威胁了！“陈蓉想起任警那沮丧的样子，忍不住笑开了。
　　　　“笑什么？“炎好奇地问。
　　　　“没什么？不过说真的，你好象比以前开朗多了！“陈蓉说。
　　　　“是吗？“炎不置可否。
　　　　“恩！是班导的功劳吧！是不是想着赶紧成功回来，所以把与人交流沟通这一套也学了，因为成功不是埋头专业就行的！“陈蓉看着他的侧脸，兴致勃勃地问。
　　　　“可能！“炎用英语回答。
　　　　“我帮了你这一次你欠我一个人情！“专注地看着他的脸，陈蓉突然这样说。
　　　　“你不是自愿的吗？“炎反问。
　　　　“是自愿的，可是本姑娘也是付出了劳动的，还有名节问题！待会你不要那么早回去，在外面待个一两个小时吧！让班导不要那么早入睡！你说本姑娘的牺牲够大了吧！“陈蓉说。
　　　　“行！“炎点点头，将车停在了饭店门口。
　　　　“还是！你要上去！？“走出车，绕到驾驶座边，陈蓉故意对他放电。
　　　　“谢谢！早点休息吧！“
　　　　微笑着，炎启动了汽车。
　　　　“一定要成功啊！“陈蓉的身体离开车窗，换上了严肃的脸。
　　　　“会的！再见！谢谢！”
　　　　“再见！”
　　　　车开走了，放下笑脸，陈蓉拿起包里的手机，按下开机的按钮，果然上面有很多个未接电话。
　　　　“怎么了？”她按下电话号码，接通了一直追求她的还没有确定关系的男友的号码。
　　　　“怎么一整个下午都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担心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边说着电话，她边走进饭店里去了。
　　　　还没回来！已经四个小时过去了，对面的屋子还是没有灯光！
　　　　炎还没回来！
　　　　是真的绝望了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所以接受了一直喜欢他的陈蓉吗？不是为自己在国外打拼了五年了吗？怎么一回来自己不同意他就立刻转移目标。失望了吧！是自己太让人失望了吧！为什么？为什么陈蓉这么快就出现？为什么他这么快就接受了陈蓉！
　　　　到现在还没回来！
　　　　站在窗子边上的人只能一直看着对面，不动弹。
　　　　一楼街边理发小店正播放着模糊的音乐：〃我已开始练习；开始慢慢着急；着急这世界没有你！——〃
　　　　泪！淌成河！
　　　　对面的屋子里，窗子边窗帘后的人则是一直盯着对面，她那样站着快四个小时了。
　　　　送完人他立刻回到家里。
　　　　只是不开灯，也不活动，走到窗边就看见那个娇小的身影。
　　　　然后看着她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租来的公寓！
　　　　四个小时了！她在想什么？
　　　　她在哭！
　　　　炎看着她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小警！傻女人！
　　　　不！不会再让你逃了！
　　　　窗帘边的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心如刀割；她再次尝到了这样的滋味；看着怀中的女儿；想起现在可能在别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