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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妖娆媚宠:倾城美人总祸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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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也是一片混乱,竟是没有人答,司悠被这一声声的痛呼声煎熬着心脾,她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慢慢回过了神来。


     她现在清楚的知道,这里面躺着的人是番劼的妻子,而她正要为他生下孩子。


    “让我进去吧!”她拨开众人上前,对着欲言又止,愁眉不展的番劼微微一笑,“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难产(2)

产房里热气弥漫,血腥味,羊水的味道充斥其间,躺在床上的女人正在为了生下孩子做着痛苦的挣扎。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头上的发全都散乱着,濡湿了贴在额头与两颊。


     虽然面色苍白,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只是双眸紧闭,失了血色的双唇中不断逸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她似乎听到了有人进来,阖着的双眼微微的睁开,看到司悠的时候忽然滞住了。


     司悠当做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只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别想太多了,现在,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把孩子平安地生下来!”


     施芳娴的眼眸终于又阖上,手用力抓紧了司悠的手,紧得几乎是要将她的手揉碎了一般。


     司悠记得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她之前进宫的时候就在风华宫前遇到了她。可是司悠一直都以为她是宫里普通的妃嫔,所以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当时会用那么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


     现在,她明白了,心里却一点也不好受。


     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响彻东宫的云霄,全程待命的人不觉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才去风华宫请番劼的锦玉欣喜地抱了孩子出去,司悠听到她喜滋滋地在门口对番劼说:


     “恭喜殿下,是一个小王子!”


     她不觉微微侧头去看番劼,门缝里,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抱着,脸上是初为人父的那种惊喜与高兴。


     他就这样成为一个父亲了,神圣而伟大的父亲。


     她定定地看着,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这是在想什么?她在想什么呢。


     刚才被抓得麻木的手掌忽然又传来微微的痛楚,她转头,看见刚刚生完孩子的娴妃柔弱地看着自己:


     “谢谢你!不管你来这里做什么,我都要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


     “不用谢我,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司悠起身,将位置让给端水进来处理的宫女,自己慢慢走了出去。




失落的心(1)

番劼已经把孩子交给了早就等候着的乳母,看到司悠出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无比。


     他有无数的话想对她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应该进去看看娴妃!”


     司悠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语气居然是那么的温和平淡,“她刚刚生完孩子,现在很需要你安抚她的情绪!”


     “永宁,我……”


     司悠轻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番劼什么都不用说了,她笑着离开了东宫。


     夏末的天气,秋高气爽,夜已经深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冷。


     从东宫到风华宫的距离有些远,她遣退了要跟着她的宫女太监,一个人独自走回去。


     不知道二十多年以前,她的母亲一个人在这座皇城里是如何度过那段她父亲不在的日子,是不是也像她现在一样,孤零零地走在其实本不该如此冷清的宫道。


     一轮弯月悬在天幕上,将她的影子拉得无比斜长,司悠走到风华宫门口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特别孤独的感觉。


     她慢慢地在宫门前的石阶上坐下,抱着双腿,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中。


     脸上立刻就潮湿起来,她执意地告诉自己那不是眼泪,她也没有伤心,她什么也没有失去不是吗?


     番劼从来就不是她的谁,那个会宠溺地看着她吃糕点,会保护她,怜惜她的人,现在是别人的丈夫,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现在还是一个父亲……


     “你在这里做什么?”


     肩上忽然被拍了一下,西江月的声音传来,司悠没有抬头,感觉西江月顺势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


     “想什么呢?”西江月推推司悠,疑惑地看着她的发髻道,“刚才我在屋顶就看见你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来,回来了也不进去,却坐在这里发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的头就被西江月使劲地扳了起来,满面的泪痕,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西江月顿时就惊讶起来:“好好的,你哭什么?”




失落的心(2)

“没什么!”


     司悠哑着嗓子摇了摇头,用袖子胡乱地抹着脸,欲盖弥彰。


     西江月道:“还没什么?以前在相府,你对段昭昀那么狠,现如今他就快一败涂地了,你怎么反倒哭起来了,难道不应该高兴才是吗?”


     “你怎么知道段昭昀快一败涂地了?”


     “嘿,我怎么不知道?”西江月得意道,“番劼来找你,不就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吗?听说如今段昭昀手上的筹码都没有了,这下子,可看他还能不能保住他的相位!”


     说完,忽然又道:“啊,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了!”


     司悠一怔,有些愧然地低头,口中否认道:“你知道什么!”


     “听说今天彛实塾辛嘶食に铮 蔽鹘滦γ忻械兀罢饪墒翘齑蟮暮檬拢还兰颇阈睦锟隙ú桓咝耍 


     “我不高兴什么!”司悠抵死不认,“陛下对我一直都很好,他抱孙子,我也做姑姑,有什么不高兴的!”


     西江月顺手在司悠的眼角刮了一下,看着指尖的湿意道:“那这是什么?皇帝抱孙自然高兴,只是,谁让这孙子的爹是当今太子呢!”


     “你别胡说!”司悠佯装板起脸。


     “行啦,在我面前装什么?”西江月只当没看见,回身长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的劼哥哥是只等着你一个人呢,没想到他已经有老婆了!”


     司悠就沉默下去,默了很久很久才道:“没有的事,我与他本来就是兄妹之情,他有了儿子,我很为他开心!”


     她执意不肯承认,西江月也就没有再接下去,只是幽幽看着天上的月亮道:“可见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为情所困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女人!”


     司悠知道西江月是在说自己,当下默然不语,与她一样只看着天上的月亮,在巨大的天幕上,显得那般的孤单与冷清。


    她的心里,已然有了主意,这座巍峨的皇城,到底不是她最后的归宿,她的世界从来就不在这里。




娴妃的厚礼(1)

第二日,番劼没有出现,倒是那个昨天来风华宫报信的宫女锦玉托着一大屉东西来见司悠。


     彼时司悠正与西江月两人在用早膳,东西是精心准备过的,司悠一眼看到就知道这一定是番劼的吩咐。


     桌上的点心羹食都是司悠以前喜欢吃的,只是如今再吃在口中,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了。


     她没有什么胃口,西江月倒是赞赏有加,吃得无比高兴。


     “你这是……”


     司悠看着锦玉揭开红色的绸布,露出下面满屉的珠宝首饰,绞丝的金镯子,翡翠的戒指,和田玉的项链,鸽子蛋一般大小的一匣子珍珠,装的满满当当,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锦玉笑得有些讨好:“这是我家娴妃娘娘给姑娘的谢礼!”


     立刻就有风华宫的宫女出声道:“什么姑娘,难道你连永宁公主都不认得吗?”


     锦玉的笑容有些凝固在脸上,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认识司悠还是故意要说低她的身份。


     她诚惶诚恐地看着司悠,颤声道:“奴婢该死,请公主恕罪!”


     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司悠自己是毫不以为杵的,她微微摇了摇头道:“不要紧,不过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还给你家娘娘吧!”


     “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锦玉诧异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些珠光宝气上,似乎很有些想不明白,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也有人会拒绝。


     “我从来不戴首饰,这么好的东西,在我这里也是白收着。昨天的事,不需什么感谢,那本是我应该做的!”


     西江月本来不发一语地吃着她的早餐,如今听到司悠这么说,倒是伸过手来,捻了颗珍珠细看,口中啧声道:“这珍珠很是不错。”


     “你喜欢吗?你要是喜欢,我就把这些东西留下!”


    听到司悠的话,西江月顺手就将那颗珍珠扔回了匣子里:“不喜欢,我也不戴这些金银首饰!”




娴妃的厚礼(2)

锦玉这才悄悄去打量西江月,一个娇媚入骨的美人,只是这个美人与永宁公主一样,都是素髻简衫,不事装扮。


     但是尽管如此,锦玉还是不得不承认,在美女如云的大内深宫,见惯了各式风情的妃子公主,这两个刚刚才入住风华宫的女子都足以艳冠群芳了。


     也难怪娴妃娘娘会有这么严重的危机感。


     只是看司悠淡淡的神情,看来这些首饰只怕是送不出去了。


     锦玉在宫里久了,也是惯看人的脸色的,如今只是低着头,有些担忧地道:


     “公主既然不肯收,奴婢也就只能拿回去了!只是刚才出来的时候,娘娘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请公主收下这份薄礼,如今原样拿回去,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交代!”


     西江月好笑道:“这是你们家主子与你的事情,要怎么交代,全凭你自己!难道还有逼人收礼的不成?”


     锦玉看着司悠道:“公主,本来娘娘是想亲自过来道谢的,只是产后不宜外出,所以才差了奴婢送了这些东西来。现如今,公主不喜欢这些,只不知道公主能否跟奴婢去见见娘娘,也好让娘娘当面跟您道谢呢?”


     司悠心里是一点都没有再踏足东宫的打算,但是看锦玉眼光哀恳,一时倒也不好拒绝。


     跟着锦玉走到御花园的背处时,锦玉左右一看,正好一个人也没有,立刻转身对着司悠就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司悠唬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锦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行此大礼。


     锦玉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对着司悠一拜到底,眼中立时泪珠滚滚而下,哽咽道:“公主,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该要如何说才好!”


     “你想说什么?”


     司悠也不去扶她,看她的样子,不说完话也未必肯起来。


    锦玉抹着泪道:“公主,昨日我家娘娘见了您,立时就得了心病。娘娘自知命不久矣,还请公主以后能善待孩子,这样我家娘娘就瞑目了!”




娴妃的厚礼(3)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悠不妨着她会把情况说的这么严重,昨天娴妃的产还是她接的,司悠怎么也没看出来娴妃是个将死之人啊。


     锦玉再拜:“娘娘知道太子殿下的心中只有公主,自从殿下从尧国回来,对娘娘的心就变了。娘娘不敢与公主争什么,只请公主能善待孩子!奴婢也会做牛做马,服侍公主的。”


     说到番劼,司悠的心中就像有根细细的针在扎一样。那些微的疼,因为是在最脆弱的心脏,所以很容易就随着血液扩散到了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有种无力的感觉。


     “你家娘娘多心了,我与太子殿下一直都是兄妹之情,决计不会成为夫妻的!”


     这话一出口,司悠有一种没来由地如释重负感。这些日子以后的执念,痴妄,像一把沉沉压在身上的枷锁。


     她曾经有那么一点期待,有那么一点憧憬,故地重回,也许是她人生新的开始。


     只是到了这里才发现,物是人非,她所能做的,只是等待一个结果,关于她短短二十年来唯一执着的仇恨。


     锦玉惊得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司悠,眼泪都顿在了眼睛了。


     “公主,您说的是真的吗?”


     她急急地求证着,似乎怕自己听错了,又似乎怕司悠只是随口一说,瞬间就会矢口否认一般。


     司悠缓缓地点头,没一下都像千斤一般沉重。


     “是真的,你回去,告诉你家娘娘,千万要安心!”


     锦玉激动第一下子抓住了司悠的裙角,感激涕零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膝行着退后两步,捣蒜似的对着司悠磕起头来:


     “奴婢代我家娘娘给公主磕头了,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已经激动得无以复加,那短短的一句话,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个期盼成了真。


    司悠索然地看着她,慢慢道:“想必你家娘娘想与我说的也是这个,我看我还是不去了,你回去与你家娘娘说一声便可!”




娴妃的厚礼(4)

她转身要走,锦玉立刻蹭着膝盖追上来,再次抓住司悠的裙角,迎着司悠有些疑惑地眼神道:


     “不是的!公主,这不是我家娘娘让我说的话。都是奴婢自己,奴婢见娘娘只一个晚上,就判若两人,知道娘娘的心事,所以才斗胆跟公主说这些话的!娘娘是断断不知道的。”


     司悠不是不想相信锦玉,只是如果这些话不是娴妃自己说的,一个奴婢怎么敢红口白牙地咒自己的主子死呢。


     只是这话说开了多少没意思,司悠也不想追究什么。


     一个害怕失去丈夫的女人的心情,她还是可以理解并且体会的。


     司悠从小羡慕地就是自己父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生活,对于什么二女共侍一夫是决计不会接受的。


     她承认再次遇到番劼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想法的,只是经过了昨天,什么念头都已经死在了脑海里。


     他是有妇之夫,他是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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