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媚宠:倾城美人总祸国-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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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这句话刺激了耶律冲,他的眼睛里惊惶失措,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的焦急样子。
司悠感觉她抓着的他的手在颤抖,连带着他的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他忽然别过头去,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按着嘴巴的动作扯动了一些遮住他脸的黑布,司悠眼神蓦地一凛,颤声道:“你的脸怎么了?”
耶律冲就受了更大的震动,用力想要甩开司悠的手,想挣扎着离开。
可是司悠觉得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轻而易举地就伸手拨开了他罩在脸上的手,揭开了他蒙在脸上的黑布。
她的手惊愕地停在半空中,耶律冲难堪地尽量将头转到他所能转到的极限。
可是司悠还是看到了。
那还是一张脸吗?
他掩盖住的地方像森林大火过后的不毛之地。
纠结的伤痕累累其上,被烧焦的皮肤组织已经失去了愈合的能力。
他曾经那样俊美无比,雕刻版的脸失去了所有的光华,是一朵失去了水分枯萎的花。
耶律冲很不想让司悠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其他任何人看到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在意与烦躁。
他张了张口,还是挫败地闭上了双唇,痛苦地低下头去。
“是段昭昀?”
破城之战(7)
他听到了司悠哽咽的声音。
他抬起头的时候,惊讶地看到司悠眼睛里莹莹的泪水,在油灯的昏黄光线下熠熠生辉。
她居然哭了?
是因为看到他这样丑陋的脸么?他一定是吓到她了。
耶律冲只感到无地自容,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应该永远都不出现在她的面前才好。
可是,当他知道她来了,怎么也无法对自己内心强烈想要看到她的欲望无动于衷。
他一直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他可以重见天日,可是他却不能让她看见他。
他想要挣开她的手,退出去,他已经看见她了,还有什么不能知足的。
可是她握得那么紧,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冻得冰凉彻骨。
她看着他,哀难自已,忽然上前两步,紧紧拥住了他。
即使她曾经有多恨他,有多么不想见到他。可是现在,看到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只觉得心疼还有悲伤。
如果,他永远是那个傻蛋,而不是什么辽国的太子,他永远只是跟着她,不曾伤害她,那该多好。
他听见她压抑的哭泣声在他的耳边轻轻绽放,她连哭泣都是隐忍而不敢放纵。
她的眼泪洒在他的手上,灼痛了他寒冷的手心。
如果他可以开口说话,他一定会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安慰她,笑着对她说:不疼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终于再次抬起了头,那么忧伤地看着他,喃喃道:“你是不是,已经不能说话了?”
耶律冲点点头,愧然地沉下头去。
“段昭昀,他……”司悠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点耶律冲相信,那最后的时刻,也不过就是几十天而已了。可是,他并不在意这些。
司悠摸着他冰冷的脸,再次承诺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破城之战(8)
围城到了第二十天的时候,西江月还是没有出现。
番劼用尽了办法,也还是没有办法为司悠找到她。
即将水尽粮绝的洛城,也不复之前的平静与沉默。
司悠听番劼说,城里的探子回报,说洛城里开始了瘟疫,已经死了许多的百姓。
城墙上,开始出现大队的士兵,烦躁地走来走去。但是城门依旧紧锁,等在城外的合纵部队,耐心无比的好。
在尧国和煦的天气下,这围城,进行的仿佛扎营出游一般。
这一切,终于在一个早晨被打破了。
当时司悠还在睡梦里,就被帐外尖锐的号角声惊醒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莫不是城里的士兵与百姓终于等不下去了,要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
然而不是。
她出去的时候,所有的士兵整齐地列队往城门口挺进,气势如虹。
她跟着番劼与燕王一起到了城门口,才发现,从围城开始就一直没有露面的段昭昀居然出现了。
他像外面传闻得那样戴着奇怪的面具,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但是他整个人的一切,即使是化成灰,司悠也不会认不出来。
这次,段昭昀站在城头,但是,不止他一个人,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那是何沁冰。
司悠还在奇怪,为什么段昭昀会带着何沁冰出来,何况还是这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造型,他到底想做什么?
身边传来了一句轻声却包含万千情绪的低语:“冰儿!”
这一句呼唤,带着许多的感情,许多的不舍,还有许多的无奈。
司悠讶然地扭头,看见的是燕王,他慢慢阖上了他一直都精光四射的眼眸,将所有的情绪深深藏了起来。
等他再次张开双眼,一切平静如初,就像司悠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一个冷漠的,在权势中翻滚而不倒的政客。
城楼上此时起了骚动,将所有的目光又都吸引了过去。
破城之战(9)
何沁冰已经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一般的木头架子上,被缓缓的垂下城楼,挂在城墙上。
她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纱衣,似乎是刚刚被从被窝里拖出来的一样,黑色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脸颊。
清晨的微风吹起她的衣摆,就像是在城墙上开了一朵洁白的百合花。
城楼上有人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请燕王出来说话!”
燕王轻轻地冷哼一声,立刻有身边的人大声应答:“我们王爷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就快说!”
“我们相爷说了,他多谢王爷送给他的礼物,当初他笑纳了,如今,准备还给王爷!”
司悠心里很明白,段昭昀说的礼物,就是指何沁冰。
她不明白的只是,即使当初段昭昀对何沁冰的感情有假。可是如今洛城大破在即。他就算杀了何沁冰也不能挽回任何的局面,那么,现在做这一切,用意何在呢?
这边的人没有答话,燕王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他的目光,淡淡地看着城墙上那朵洁白的花。
“我们相爷说,燕王果然高明,这连环计环环相扣,我们相爷自叹不如。如今既然已经着了王爷的道,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只将这女人祭了洛城无辜枉死的百姓吧!”
连环计?
司悠一时有些理不清,她知道送人送钱给段昭昀是番劼的计谋,是为了让段昭昀自以为抓住了燕王的把柄,而不杀耶律冲。
可是,难道还有计中计?
她转向燕王的时候,燕王已经明白了她的疑惑,淡淡地给了她一句:“冰儿是我的人!”
何沁冰是燕王的人?那么这样子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当初何沁冰在相府为何一意要勾引段昭昀,为何不肯离开。因为她是燕王与番劼在洛城的探子,她是可以最接近段昭昀的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番劼居然连段昭昀的行踪都可以知道。
原来一直是自己误会了何沁冰!
司悠想着,忍不住就策马向前走去。
破城之战(10)
番劼一伸手没有拉住她,司悠已经骑马跑前了好几里。
何沁冰被挂在城墙上,司悠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不是觉得不值与绝望。她没办法看清楚她黑发后的表情,也听不到她一丝的声音。
城楼上的人喊完了话,就退到一边,有一个手持长矛的人走上前来。
“不要!”
司悠刚来得及喊这一句,那个人已经从上往下狠狠地刺了何沁冰的肩膀一下。
立时的,那件白色的纱衣上开出了一朵红色的花,在漆黑的天幕下,凄美诡异。
何沁冰短促而疼痛的叫声刹那响起,却立刻又咽了回去。
司悠已经跑得近了。
她看见何沁冰仰起了头,但是她没有看她,她看向的是燕王的方向。
她的眼里好像盛满了泪水,她不过是一个娇俏的闺秀,从不曾受过这样的痛楚。但是她的嘴角,却似乎带着微笑。
如果司悠此时就在何沁冰的眼前,那么她一定会发现,这个看起来柔弱温柔的姑娘,现在眼里慢慢的都是坚韧与爱意。
是什么让她这样坚强?是爱情。
她那从不曾言说的爱情,终将随着她一起掩埋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住手,住手!”
司悠叫着冲到城楼下,可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何沁冰的另一个肩膀上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鲜血已经随风滴落在司悠脚下的土地上,淋淋漓漓的滴滴答答。
司悠可以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着她所有的神经。
“段昭昀!你还要杀多少人?你不怕今天的情景有一天也会落在你的身上吗?”
其实,这一天,也不会很晚了。
身后沉沉的大军,无言地预示着段昭昀最终的失败。
司悠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声色俱厉。
城楼上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微微俯下头来,他的整个脑袋像是一团黑雾,司悠感觉他在看着自己,随即发出了一阵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破城之战(11)
“你笑什么?难道你以为到了今天,你还可以妄图你登上龙椅的霸业么?段昭昀,你醒醒吧!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怎么可能得到人民的拥戴?”
段昭昀还在大笑,司悠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没有。
整个天地间似乎都是段昭昀的笑声,那种嘲讽的嗤笑声,根本就没有把城下黑压压的联军放在眼里。
“悠悠!成大业者,不拘小节。杀几个人算什么?你问问你身后那些什么王爷,太子,你问问他们,哪个没有杀过人?怎么,他们杀人,你却与他们为伍?我杀人,你就这样痛恨?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们?”
“这怎么一样呢?他们并没有为了自己的平步青云而去杀害无辜的人,你呢?你在尧国一手遮天的时候,你有想过,你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上去的吗?”
“谁让他们生来就好命呢?”段昭昀苦笑着叹了一声,
“他们生来就是人上人,是王爷,是太子。凭什么天下本来就是他们的?难道我连想一下都不可以吗?本来我也可以的,悠悠,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娘,如果不是她,我现在说不定,也不用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如果是三年前,他跟她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不懂。
可是当她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之后,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无比的愤慨。
“段昭昀,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不可以想这些东西。只是,如果你的成功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这就是罪恶的。天下这么大,皇帝却只可以有一个,多的是平凡如我的小民,难道不做皇帝就一定不快乐吗?”
“是,这一切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尤其是彛潜纠从Ω檬俏业奶煜拢∈悄忝牵悄隳铮游沂掷锒嶙吡艘磺校∮朴疲夷敲聪不赌悖墒俏掖永床缓蠡谖疑绷损ボ柯埽
段昭昀几乎已经疯魔成狂了,即将失去一切的害怕席卷了他的全身。如今,他不需要掩饰,也不需要假装,他只想告诉所有人,是天下人负了他。
破城之战(12)
但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认为呵。
“不,段昭昀,你错了!”
残忍的真相总有揭开的时候,司悠微微冷笑,“我娘没有死!”
“你在撒谎!我亲眼看到你埋葬了你双亲的!”
那种痛苦与绝望,段昭昀无法相信司悠可以演得那么像。他太了解她了,三年前的她,除了单纯,只有单纯。
“是,我是亲手埋葬了他们!但是,有人挖开了坟墓,救了我的爹娘!”
段昭昀立刻厉声大喝起来:“是谁?告诉我是谁!”
那样子,就恨不得那个救人的人在眼前,他立刻就可以将他碎尸万段。
“是你的师傅!你知不知道,连你的师傅,都认为你是错的!段昭昀,你还没有觉悟吗?你做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是认为对的!”
这打击于段昭昀而言确实有些激烈了。他知道师傅不肯出山报仇,但是却并没有阻止过他。他一直以为,师傅是默认的,却没想到,从来没有出山的师傅,居然会为了救馥芸萝夫妇离开树屋。
他摇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城头的栏杆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当初,司悠在逃出洛城之时受了箭伤,他被情绝的毒引反噬,到现在都还没有治好病根。
他从来不知道情绝这种毒居然是这般霸道的,施毒者比中毒者还要痛苦,难怪要叫情绝,多么恩断义绝的名字。
“是吗?是吗!”他仰天问了一句,忽然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番劼此时已经奔至司悠身边,伸手将一件沉重的铁甲披风披在司悠的身上。
“段昭昀,如果你现在肯开城门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伤害城里的一个百姓。守城的将士也不会获罪,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所有的一切,在你死后,都可以一笔勾销!”
这个“死”字让段昭昀瞬间清醒。
“番劼,你少跟我谈什么条件!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这些什么王爷太子的做垫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