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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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脸色立变,焰姝狠狠地瞪视着金姬。
靠的近些的人听得这话,都低声耳语了起来。炎举回头给了隐在暗处的暗卫打了一个眼势。
那金姬这时也是强弩之末,再也不顾体面,大骂道:“今日这一切我都会加倍奉还给你。”
“你不能了,”炎举眉目间的戾意更浓。
“她当然能,”只见街道两旁龟裂一地,几块巨石从地面一破而出。围观的众人躲闪不及,或是整排填埋在石缝之中,或是被击打飞,血和惊叫声冲斥着北市。一个两尺多高的男子破地而出,这人通体光滑无一丝毛发,分明不是常人的体型。五官更如同被锤子打砸过一样,陷进脸里,只露出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才让人勉强区别开他的前后脸。
他走起路来十分笨拙,一步一踏间结实的路面就凹陷下了几寸。
“石山,你可来了”。炎举见得人来了,眼前已经看到了三元丹瑙的雏形,只听金姬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如指甲刮物,撕人耳膜。她脸上的纱巾顷刻之间化为灰烬,原先还算出尘的脸上被烤烧出一道道红色裂纹。
石山听到惨呼,脑门一热,就要往火笼撞去,只觉得脚下一热,只见到红焰阴火由地面生了出来,脚下每挪动一步,焰火就如影随形地跟着移动,如脚上开出了一朵朵诡异的红莲。
他本是几百年山石幻化成人,一日被惊雷击碎,身死而灵生,才逐渐有了灵识,平日一般的火苗烤来就如蚊虫叮咬,今日这焰火却仿佛有噬骨腐髓之痛,将他周身的气血都搅和乱了。
只见焰姝神识精准,目光集处,数道焰火跟了上来。炎举更没有闲着,火笼中的拇指大小的火蛇身子膨了起来,额角生出了双角,化成了火龙形状,正要行溶金化骨的火龙术。
金姬灵识被封,根本引不来平日里的金之力,她在笼里惨叫不断,翻滚扑打着。只听得石山暴叫连连,又是心疼,又是心急,气得得他双脚跺地,地面又是裂开了几道地纹,击飞的石渣子有意识一般地凑在了一起,几头石兽摇身而现,猛地扑向了正在施法的石山和焰姝。
水澜竟只将场上的情形看得分明,见石山幻化出数只石兽类,他不慌不忙,左右手各一挥,只见两道水柱往石山和金姬身上注去。难道他还有心灭火不成。
水势虽小,在近炎焰之时,水柱化成若干水滴,均匀地落在了燃烧着的炎焰之中。火舌先是弱了几分,才一会儿,炎焰就开始了有了更强的反扑之力,火舌上燃,将里间的两个人生围死在里面。这水竟有燃油之效。
两边的火圈越来越大,里面两人气息也飘渺了起来,只见石山在焰火之中,心已死然一片,他怒吼了一声,几道红橙黄绿青蓝色的四散了开来,一颗土灰色的核体飞了出来,直直的往九龙火笼那边飞去。
金姬听得吼声,心里悲鸣一声,气息也开始微弱了下来。焰姝和炎举的脸上都有了几分舒心之意,水澜看着思之灵瑙飞入火笼中,再看石山立刻散尽的其余五灵,形体全消,心里一惊。
龙口吐焰,焚金之火往里靠拢,炎举正准备夺得双灵瑙时,一道冰刃从外刺入了火笼之中,龙身被击中,暴吟痛叫,登时被打回了蛇体原形。
里面烧得狼狈的金姬借势跌出了火笼,曾经的金粉妖姬已形同鬼魅,发烧成灰,神情枯槁,手里紧握住石山的那块灰色灵瑙。
第179章 此恨绵绵缠千年
绯云城里,秋风卷地,带起满枝红枫,叶才飞起,雪花飞舞而来,满城的红和白缠在了一起,迷了一城人的心神。
“这架打的好生畅快,只是人少欺了人多,加上我,却是刚好。”这声音听着有几分冰冷,又似含着嗔笑。
闾宫之前,无端雪落,熄灭了那最后的一道火蛇。
穹蓝的裙袂在了这一片红白中,分外显眼,来人嘴角轻扬,身上的寒气让旁边的人不禁退了几步。
焰姝感觉有些不适,往水澜身边靠了靠。“花婆罗”和往日一般打扮,脸上无悲无喜,清亮的眼眸里蒙着层冰冷。
炎举见那道冰刃的始作俑者正是半路插进来的“花婆罗”,身上的炎气又翻腾了出来。
她正眼看向着了一身红的两人,眼里隐约倒映出了丝血色。
水澜心里早就料定“她”不会这般容易放弃,脸上反倒镇定了一些,语气里更是带上了几分责备,先前眼见石山灵瑙破裂,还以为“她”也是有了不测,现在见了,忧心也少了几分。
“怎么不在流沙荒漠养着,灵瑙出体可不是小事。”水澜略是责备的问道。
“就只有这样一句话么,我原本以为。。。也罢,我倒有一句话,要带给你,也算偿了心愿。”“她”眼底含笑,抬起蓝袖,冲着见花枝怒放的焰姝,“你的新娘很美。”
这话听的场上的几名知情人都相觑而视,水澜更是听得一愣,很是复杂的看着来人。
金姬发现救自己的正是平日里最不可能出手的的人,只是她的嗓子有些熏伤了,她沙哑地发着阵阵怪叫,“你当真是丢了思之灵瑙,得了失心疯。”
金姬吃过不少花婆若的暗亏,照着花阴平日刁钻古怪的性子,哪能说出这番平淡的道喜话来。
她原本庆幸,这女煞星一到,这帝闾前的男女也再难成事,自己也可趁乱逃离,听她这么一说,就如同顺路过来给了至亲好友祝贺般。她更记起来了身后的闾宫,正是眼前之人所倡:“你这卑贱的花阴,甭以为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就会饶了你,此番被囚都是拜你所赐,也活该你只得一人,老死在流沙荒漠。”
这般的大动静,寻常的民众早就死的死伤的伤,外围的的人早就四处溢逃了,原先的暗卫都走到了明里,满脸戒备地看着脸色最是轻松的女子。
水澜紧捏着手里的黑石,再看看眼前纹丝不动,不明来意的“花婆罗”。
“水澜,你可看清楚了,这时不是我不给你灵瑙,”金姬突然笑了起来,衅味十足:“石山虽然是我们几人中资质最差的一个,却机缘最好,曾得一古书残卷,内有记载,天地万物各有法则,金木水火土天生天养,我金姬千百年来只是为金之阳,从没见过金之阴面玉。树则为阳,花则为阴,水为阴,冰为阳,炎为阳,焰为阴,石为阳,壤为阴。我等都是不摧之体,灵瑙又一身修为所在,灵灭只是化形重生,再风云雷电四大劫难生死罹难。这在了我们几人的金水火土本体上,也只是打在死物上,伤不了分毫。这木元木类花草可是五元之中的唯一活体,她怎么受得了裂体摧心之苦。这贱人只怕是要来夺回灵瑙,”金姬又疯癫了起来,“你这贱婢,草蝼之命,还想逆天改命,必然不得善终。”
风中“啪”地带过一个耳光,金姬被烧得干萎的身子被甩到了一边,“看来这命留着也是错了,不过总算你还是告诉了我一些有用的讯息。”“花婆罗”脸上更隐上了几分寒意,眼里带上了几分痛灼,灵瑙再生,竟是如此,那。。。。
水澜脸色剧变,他看着手中的黑玉,只觉得里面的灵瑙忽地烫了起来,他转过身去,“你可是。。。”
“水域,你当真是冷漠无情。”蓝衣之上,“花婆罗”似是恨极,她身形飘渺,眼里划过丝杀机,身如蓝虹,直贯水澜身前。
炎举心中一痛,焰姝的喜绸早就被风吹得混入了花里,她的菱唇紧咬,美目讶然,眼只是望向了一旁的暗红男子。红绸滑落,今日本该是红妆素裹,自己新嫁之时,今日本该是两人双臂,同结百世。
暗红潮涌,水域男子立在前头,眼里失去了一贯的冷静,眼前的红蓝两道身影,让他的眼和心模糊了几分。
人影,他的眼里模糊了起来,脑里浮出了那个笑闹的蓝影和巧笑倩兮的红装,胸口的痛阵阵袭来,却不知是为了怀里的血染红颜,抑或是为了眼前的冰冷蓝容。
身后的炎举一声怒吼,火蛇再发力而出,去扑了个空,“花婆罗”以身做飞萍,登时没了踪影。
“为什么。”水澜艰难地问着,他看着怀中的焰姝已是褪去了红色,再看她胸口,“花婆罗,你好毒的心思。”
血弥上了喜服,焰姝的灵瑙居然被一击而破,她说道:“水郎,那妖女竟是要取你的性命,只可惜,焰姝今生无福,你快取出我体内残余的灵瑙,三元灵瑙,助你突破。。。”
炎举听了这话,火蛇顿时熄灭,焰姝,他眼里没了痛意,弥天的恨意生了出来,你心中可曾有我,水域,凭什么我得了天下,你却得了民心,又为什么焰姝到死都不曾记起身旁守了多年的我。
金姬看得场上几人,身上最后的束缚也没了,她看着水澜,缓缓地靠了过去。
“水澜,你莫要伤心,那古书上还有记载,我只告诉你听,让先天五元死而复生的法子。”金姬的声音带着无限的鼓动性,暗红色前浮动起了一层金色,“要想新元生,先破旧元死,我们还是一起死了吧”
金姬说着,一下子击碎了金土双灵,巨大的五元之力破空而起。云中划过一道雷电,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一切被光球吞没。
水澜在光幕中,体内的那青色灵瑙裂体而出,五灵一点点的破体而出。”
身前,金红相间的身影扑了上来,金红两色的泪水汇集在一起,不知是谁在说:“我还是比她好些,至少,你是在我身边的,而她却要孤独而死。”
…………………………………………………………一时错,千年误…………
水玉石碑光色收敛,若儿只看得自己心跳不已。那花婆罗和那水域竟然是如此下场,只是,这内中的误会只怕没有几人知晓。
若儿想起那日梦境里头,雪花伴着花瓣飞再降在了流沙荒漠。蓝衣洗白,黑发幻为白色长发,那名叫冰雪的男子化成花婆罗的形貌,这只怕是一场误会。
她想到那名正邪不明的一人孤寂地死在了荒漠的谜样女子,心里不禁酸涩了起来。
再看前方,傲世呆立不动,若儿连忙上前,哪知才刚碰到他的身子,傲世就急退了几步,眼里闪烁着恼恨之色。
这时的齐傲世,已将若儿和那名身怀冰刃的“花婆罗”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水域胸口的那阵痛似乎传到了他的身上,顿时冷汗淋漓。
若儿见了他这般模样,也是吓坏了,过了半晌,那水玉石碑全部黯淡了下来,傲世的脸上才多了几分和缓。
“若儿,你看到了些什么。”他转身走到若儿身旁,只是上头的字,他却不认得了。
见傲世认不得这边的字,若儿笑道:“这也该有你也不认得的东西了,这上头的字,正是那幻象里头的女子所写,其实这石碑里事还只是一场误会,那闾宫前头的女子。。。”
她话未说完,只听得身后的渠道里的水流,已经剧烈的翻腾起来,外头似乎有了变化。而眼前的石碑也缓缓地移动起来,两人心底生骇,这水流不会无故改了流向,这外头有人闯进来了。
身后,也不见有人前来的脚步声,他俩也并不知道,那条花路却是精心之设,又怎会是人人可以踏足。
花溪之内,也确是来了另一路人马,正是昨晚的那名阴森男子和菊地,两人这时一前一后,走得极快,只是他们照着那条常规的花路走去,很快就到了泉眼处。
泉眼尽头,正是一堵石墙,水从了一方形孔洞中流洒而出,虽是缓慢,却也是源源不断,只是往日开阔的泉眼,这时旁边已经生了些藤蔓。
弃月看着那盘结而生的藤蔓点了点头,“也该是时候,这寻路藤也该找到那泉水的真正源头所在了。”
他手扶在那不知厚薄的墙体之上,叩了几声,那藤条原本黏附在侧,堵了水流去向,这时听了声音,膨长了起来,只是一会儿,整个墙体就满是活藤。
那活藤突然发力,一声轰响,古墙瞬时碎成了豆腐粉渣,原本已是死路的花溪渠道,眼前已是多了条古旧暗道,往里延伸,两人走入了那暗道。
暗道后头,水径自淌着,原本清澈的花溪,已经掩上了层石灰,一直沉到了最下头。
第180章 红酥玉手藏杀机
今日,若换成了其他人进入花溪暗河,那石墙之后的花溪源泉也不过会被发现。
但世事万物相生克,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土,水虽然是无形之物,无行踪可循,花草树木寻水找源之天性。
石道之上岔路分支很多,弃月和菊地两人靠着那根引路藤,一直往花溪的最深处寻去。
上游的花溪依然是透彻无尘,那根草藤循水而上,一路碧波洗涤,一路就是往下划去,足又走了半个时辰水路突然截停。
前方青蓝水旁生了簇簇蓝花,水自花中出。再看花藤星蓝之下,有玉钵一口,有水源源不断流下,花溪之水,竟是从这口钵里生出来的。
弃月走上前头,看着那簇似是固定碗口用的草簇,只是用手一个拉扯,将旁边看着有些碍眼的花簇扔到了一旁。
他看着那莹白玉钵,心中一阵狂喜,旁边的菊地见那玉钵被移动后,花溪的水也立时枯竭,也是眉开眼笑。
乐极悲瞬生,身后阵剑风袭来,下一刻,菊地眼迸了出来,身子软瘫在地,呼救声已经无力送出口来。
弃月闻了动静,手中的玉钵里头,一汪清泉,映衬的他的脸上愈发诡异。
他的脸上肤色不匀,也不是常人的黄白黑几种肤色,而是各种绿墨混在一起,如同染不匀的花布,就是那双眼,这时也成了阴森的惨绿色。
他名为弃月,本体为阴苔,不沾月华,不惹日倾,模样也在了灵元的影响下,日益诡异。
眼前出现的只是一对少年男女,再看看旁边已经气绝的菊地,他眼里闪过阵不悦,再看看少年手中的凶器,眼里总算有了分赏色。
剑身如青虹,金影其外,内藏水光,弃月嘴中赞道:“好一把出众的水元宝器,好些年没见得这般精致的东西了。”
他对了菊地的死并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对眼前的少年多了几分兴趣。
若儿在旁见了傲世那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