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花奋斗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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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候在集会所在的中庭里,身边燃起了一盏炉香。香烟袅袅,他脑里也是思绪万千。
昨日侧殿里,他本还想说些事,哪知道长药只顾着喝酒,很快就醉醺着睡了过去,他也懒得再督促这散漫的师侄,自从长玄子师兄不知所踪十几年来,他那一脉自己都是不好管教,这名师侄更整日只知道将偏殿弄得乌烟瘴气。他心里有些伤感,就是回到住处。
院落之中,孑然站着一人。他看着来人背影,穿的是件寻常的流云长衫,灰底镶黑,只是腰际的那块血脂火云佩却是一见就明。长生身上一紧,连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弯腰之际,想起曾几何时,眼前的这人还只是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道童,连声叫着“师兄,师兄”的嫩稚小娃,曾经的玉琢小娃,却是在被立为太子之后。。。而今天下和这国道馆,尽匍匐在了他一人眼下。他这名师兄,虽然也是跟着步步高升,却是鲜少有机会私下独处了,今日来这,又是为何。
长生最喜清修,这些年又是一人独撑国道馆的门户,馆中各处都是装点的及素简。他休息的长生院更是如此,院落之中,小巧的道庭空地两设而用,左边是沙石铺地的光*裸冥想庭。右边却是流水卵石铺砌而成的细流水木庭。一边荒芜无生气,另一边是生机绿意满目存,他正是借这生死两般景象,领道悟道。
玉阙国主炎炙正是站着了庭院中间的土路上。长生才刚弯下腰行礼,炎炙就单手扶起,龙目飘闪,脸上一抹笑意,“师兄这些年日日躲在国道馆潜心专研,长久不见师弟,可是都生分了,所以师弟今日就是不请自来,叨扰上几句了。”
长生看着眼前男子,炯目有神,短须剃尽,正是一如往常的简便打扮。“炎帝…师弟言重了,怎可一人外出,也不带上藏锋,隐卫。”他的语里带着几分责备,院落之中,并无半点人息。
“怎么连师兄都信了般鸠这个方术诳士的话了,还真信了这卜筮所说的,危机四伏,十载惊梦,五元逆天的胡乱说法了”炎炙笑道,神情之中,甚是畅快,并无丝毫生分之意。
长生心底冷冷笑过,如此方士也正是这出国道馆的明君王一手捧上来的,又是谁听了这话之后,就有了这收天下道术良才于国道馆的应急之举,更是派人暗下瞭苍等国。“道术两者本就为一家,不敢有诳士之说,国道馆和筮术院本来就是一家,都是各自受着玉阕的萌护,自然是道术一体。”
炎帝不置可否,嘴上只是无心带过一般:“前些日子的国道馆招生一事又是如何了?”
“共招进了一百零六名道童。家中世代名声亨通者二十,现宫运济济者四十,大商贾富豪者四十。“长生心中早就有所准备,将轩辕乾坤四门之事细说了一遍,说道寒门之时,顿了一顿,“再有寻常背景者寒门六人。其中真寒门者三人,假寒门者三人。”
炎帝看着一边蜿蜒流转着的小溪,手指轻带起一块地上沙色土石,“如此有趣,区区六人之中,竟还有真假寒门。都是哪些人,报来听听。“
“说起来也都是父祖辈脸熟的人,分别是帝国四柱之二,齐堡和赤忠盟家的幼子,以及炎舞大宫的幼女。“长生立在后头,也不见前头之人的神情如何,只见水色波光之中,几滴清水溅起,漾起了朵朵水花。
“我是听说,齐放的两子都进了国道馆,那两娃娃,我也是都见过的,可算是细养精喂的陶瓷娃娃,很是娇贵,两人的生母,都是短浅的护短性子,送到寒门可不是她们的作风。这狠心被送到寒门的又是哪一子。“水花滴溅之处,满是水润卵石,炎帝又是弯腰捡起了一块。
“是第二子,姓齐名傲世。“长生如实答道。
“和烈家的男娃相比又是如何。“长生见他左右手各是捏玩着两快石头,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处,
“不好相比。”长生那日只是远远的觑到两人,也是不敢随便评论。
流云杉被夏风掠起了一角,在风里扑腾着:“怎么个不好相比法。”
“烈童如炎,齐子似焰,各有风华,炎光热放,焰心长敛,实在不好相比。”他想起了那日少年腰间的火色腰带和如水深远的眸子,心念一动,将一些话吞了回去。
“看来帝国四柱都还能撑些时日,”水光恢复了平静,水镜倒映出来,炎帝脸色有些兴奋,“师兄,前些日子,百里家的小丫头从外头带了好些石雕回来,形态各异,很是精致。我这些日子也是喜(…提供下载)欢上了这些小玩意,你看我手中之石,可是石雕的好材料。”
长生仔细一看,正是刚才他从水中和地上捡起的两种石块。一块是普通土黄顽石,一块是细白卵石。“石雕之材?”长生不知道他用意为何,言语间只是神情闪烁。
“师兄,你这么多年来还是这番脾气,顾前思后,直说就是了。”炎帝见他额头都沁出了汗,知道他是断不肯一语说死,“若是修城造路,还是土石耐用,若是闲来雅赏,还是卵石合用,若是做我腰间长挂的玉佩,那是两者兼不可用。”他双手一掷,石头又是回到了原位;”我想要他们呆在原位,就得杵在那里,丝毫不得乱动。”
长生想到这里,土石,卵石分别所指的却是…这曾立下滔天功劳的帝国栋梁终究只不过是君王眼里的丢弃卵石。齐,烈两家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玉阕皇族世家,却是使得帝国达到现今声势的功劳之臣,听炎炙的这番话语,烈日热辣,他的脊梁上却是起了寒意,帝国四柱。。。
第82章 双炎露锋显山水
玉阕立国已经九百多年,武道立国,说的明了些,也就是武斗道术都落了个中庸,几十代国主一直也只是战兢保国,不求扩幅。也是因为北向的北陆国地处寒苦,虽然兵马嚣悍,只是受了军粮和行军道路的限制,一直难以北下。
南方的瞭苍国则是因为国内部族众多,各自为政,没有一领头人,才保住了三国之间相安无事的虚假稳固局面。到了当今国主炎炙父皇手中玉阕已经是历了三十三世,三国也一直是相安无事,偶有争端,也是靠了口舌交往就和解相安了。
哪知四十五年前,南方的瞭苍国突然出现了大一统的局面,原先散乱的几个行省突然联合发力,一气越过玉阙国境,直侵入到了玉阕国内的南方防线……五牛山脉。
也就因为这一脉压境的五牛山脉,千余年虽未遇战乱,山中生养下来的猛兽甚多,人扰兽怨恨,万兽千禽蜂拥而出,也是暂时抵挡住了由清一色道师术士组成的瞭苍北侵大军。
玉阙休养多年,即无良弓利器,也无强兵壮马,国主仓促之间,集齐了些闲散的人手。只可惜这些临时组成的散兵游队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先是敌我不分,和五牛山中的兽群起了冲突,再是见了使唤着各种道术的瞭苍军队,惊了胆乱了心,就是节节惨败。
就在连五牛山脉这道最后的玉阕国脉也要失守之时,突然出现一男一女,这两人那时也是声名不显。
他俩连夜闯入了瞭苍的军营之中,趁着一干道师术士晨间凝神聚元之时,先是引来火炎包围十重,更是在炎火中种上不死之焰,燎原十日,外炎猛烈,内焰阴险,不停不休,一气烧死烧光了瞭苍过半军力。这两人更是心思细密,算出了瞭苍回退的路线,沿路种上了火雷千枚,仓皇南退地残余部队也是在火雷阵阵声响中被清了干净。
经此一役,瞭苍全国哀震,玉阕举国欢庆,先帝感恩不尽,连夜封爵拜赏,但也只是被一口回绝了。那对青年男女唯一所求就是在帝都绯云城的一座荒弃多年的郊外破旧城堡。
这城堡生的偏远,堡内雨天不挡水晴天不遮阳,毒蛇害虫处处生,朽木杂草遍遍长,平日里,连一般的流浪野狗也是不肯落脚歇下的。绯云城中的兵士府卫更是不会偏管起这一带。国主听了这样的寒酸讨赏,心里除了有些愧疚,就又是封了些财帛珠宝和着城堡的永久地契,一起送了过去。
这两人也是安分,悄无声息地搬了进去,只是连续三日,城堡所在的位置升起了红光,也就只是这么三日,让城中的民众议论了一番,之后又是没了音讯。那样的偏僻角落,很快也就被人忘却了。北侵之战后,国主痛定思痛,一气创办了国道馆,宫中年满六岁的子弟都是被送了进去。
民间更是兴办了多所讲道私塾,也只是教着寻常百姓知道识道,不能一味愚昧害怕。再是在军队中各小分队中都安插了道师,国家习道的风气才兴盛了起来,至于武斗的火旺,则是后话了。
破堡再被人惦记起已经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十年之间,在玉阕兴起的除了国道馆之外,大小不一的商用驿站也跟着如春雨后的笋尖般遍长滋生。
在此之前,国内只有官驿,由商省下的行运部管辖,专门为官家传送各类文书告令和民生物资。
而民驿的兴起,也只是悄无声息,先前旁人还无心注意挂着炎色火云的民驿旗帜,等到不少人都得了好处,开始托着它们帮忙走南闯北的运送,一此次下来,无论是僻静野道,还是崎岖山路,民驿都是平安送达,风评颇佳。
见得次数虽然多了,但却仍旧没有人知道谁是幕后的掌事人,直到绯云城内也出现了名为齐堡的民驿,在行运省备了营业文书,才被传出这些民驿都是归在了了齐堡的门下,而齐堡的总办位置根据记载,正是十年前的那座破旧破旧城堡。
这才有又好事的人寻了过去,发现原先的破堡已经面目一新,依稀只能辨认出些旧堡的样式,最早的灰色堡石,都成了赤红色巨石,每石每砾如同纹身一般,刻上了火云炎吐。
原先一眼可以望到的堡身,被里外三重的庭院包围着。周边树木高植,每面庭墙上都种上了一种名为火蒺的藤被,偶一不小心,就被勾得血肉淋淋。齐堡两个大字却是刻在了最高的塔楼上,大字鲜红,黑夜中依然清晰可见。
齐堡很快就在中帝都站稳了脚步,又是在全国甚至邻国也呈现出了燎原之势。除了四处修路就是八方造港,数十载积累下来,规模几许连现今的财务省也是难以摸清了。
前任国主曾两度相邀齐家两位太上入朝为官,都是被谢绝了。一直到现在的炎炙国主继位,齐堡的三名儿辈也是已经成人,反而是长子齐放主动入朝求了个行运部的捷运长。捷运长做的就是勘探四处地形,为各地的栈楼官道的修建开个前路。
齐放当时也就二十出头,虽也算不上世家出身,看着也是臂壮身实,但和一众常年走山探路的捷运官想比,看着也就是个英气不足肤嫌太白的土豪门第。
他言行举止也就如同个懵懂不知未涉世的公子哥般,沿途行来,也是吃了几次暗亏,却从来不曾回嘴挑衅,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代齐堡的少主就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感慨齐堡声势难以再上一层时。
却是在北向的途中,偶然路遇了赤忠狼难,这场狼难,活着不过数百人,彻底改变了后来玉阙国武斗不兴,道术不举的尴尬局面。玉阕国的双炎齐放和烈伯央也就是在那时的赤忠狼难中各自显露了头角,为后来成为赫赫有名的帝国四柱闯下了名号。
赤忠狼难正是发生在赤忠城外,这所边疆小城只是众多林立在北陆和玉阕国境交界处的两两不管的下等城池,这类城池大多是兵马凋零,土地也是荒瘠,民众世代只是勤恳拓荒才能图个温饱。两大帝国也是懒得管辖这类城中之肋,只是放任不管,凭其自身自灭。屋漏偏逢连夜雨,荒蛮之地多祸害。
赤忠城虽然人丁不丰,狼群却是长得比人还要兴旺。赤忠城外,每年都会游走着一些觅食的狼群,往年里,狼群也只是偷食些家畜马匹,并不会直接骚扰民众。
狼难的那一年,正是北陆国突发兽潮的同年,似是走兽都通了气般,赤忠城外的多了四面八方涌来的狼群,整月整日地嚎叫不止。
一直等到十五月圆高升时时,由着一匹狼王带领上千匹狼杀了进来。破城哪耐狼攀爬,月夜四处白亮一片,饿狼上了城墙,就在城中四窜,城卫抵御不下,只能大开了城门,让一众民众都逃了出城。
世代侍奉赤忠城主的烈氏一族护着老城主一家仓促外逃。普通的骢马又哪里阻得了发狂的狼群,很快连马带人被后头追上的狼群冲散开了。正好走到赤忠一带的行运省官员们也是怕事,就是躲在了山坳里,冷眼观看着。
被狼群冲散之后,烈氏族长一人独护着城主往南而逃,偏又是遇上了分头追击而来的公狼群。族长一人引开数十只狼匹,可怜城主老迈,却是连三匹落在后头的尾狼也是抵挡不住,命丧狼口,尸身更是被啃得血肉模糊,只留下一颗狼也嫌弃的苦肝,丢弃在了荒原。
烈氏族长杀退狼群,赶回之时,只见故主身首异处,连尸身都是没了好下场,仰天长嘶之后,右手捧苦肝,左手长刀破腹,护住心中仅存的一口忠烈之气,将肝置于胸膛之内。正是生不能同时,死亦求相随。以躯为棺,身殉旧主,血水流尽而亡。
当时的少族长烈伯央将一干家属安置妥当,赶来之时,已是为时都晚了。折损了几十匹公狼的狼族也是不肯,由狼王带着,一路寻着血味也是攻到,一人百狼就是相互红了眼。烈伯央也是少年血性,生了拼个鱼死网破的心,只见他以血做引,用本命阳炎在地上布上了一幅火天炎地之术,再是席地而坐,等着狼群扑杀上来。正是玉碎不求全之势,狼群性躁,就是要磨牙上前,行运省一众一日连见三桩惨事,也是怒而不敢言,人心只管麻木着,各自屏息静观着。
狼王一狼当先,就是冲杀了过来,烈伯央惨然一笑,手中已是结好诱发术法的引血滴子,只见一只火凰冲天而出,身长可入九天,金扇红翅,卷起炎风道道,只烤的群狼哀嚎,烈伯央身子被带到了后面,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男声,”快些引燃术法”,十六岁的少年这时也是冷静了下来,只